12 意外

“所以，你就是踩到牛屎了，一直覺得沒洗幹淨？”吳萌想杜大哥是不是逗他，又不是蹭到臭蟲了一直洗不幹淨。

“求不說那個詞。”杜司望天。

吳萌想笑但又不敢笑，牙根處抵着榛子使勁咬住不讓自己笑出來。

空氣中蜜汁安靜。

吳萌忍下笑意之後難得主動地拍了拍杜司的肩膀，“杜哥，你放心，真的洗幹淨了，一點味都沒有。”

杜司趁他不注意一把拉住他的手往自己這邊拽，吳萌不慎倒在他身上，因為板凳太小，兩人一起滾到了地上，還沒等吳萌害羞，一陣陣的癢意從腰間傳來，“哈哈……杜哥別撓，我錯了……。”

杜司一邊撓他的腰，一邊說着，“看你笑我，別以為我沒發現，撓你，撓你。”

“哈哈哈哈……”

杜司身上的吳萌笑得花枝亂顫，實在太癢，吳萌笑得額頭都出汗了，臉上紅撲撲的。

媳婦在身上亂扭，是個男人應該都忍不住，況且那人還滿臉潮紅的模樣，杜司本來在對方腰間撓撓的手改為輕緩的撫摸，輕薄的衣衫下是絲滑的皮膚，杜司可以想象到去了衣衫之後的美景，空氣中逐漸充斥着暧昧而情/色，原先的嬉鬧漸漸變味。

即使吳萌還沒接上那條戀愛的軌道那也不妨礙他察覺出不對勁，何況自己身/下那男人的反應。

慌裏慌張的從杜司身上爬起來，手忙腳亂地收拾自己身上剛才因為扭動而折騰散亂的衣裳。

吳萌看到杜司的眼神有些害怕的低下頭來，攥了攥衣擺，小心道，“杜哥？”

杜司深深呼了一口氣，屈一條腿來讓自己好受些，看到站在三步開外的吳萌，後悔又無奈地笑了，“站那麽遠是怕我吃了你。”

“沒，沒有。”吳萌回來做到小板凳上，誰都沒提剛才的事，安靜過後，吳萌站了起來，“我去給你煮點東西給你泡腳。”

杜司看到他跑開的身影，再低頭看看還沒下去的小兄弟，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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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吳萌端着盆水過來的時候杜司已經平靜了，“這是什麽？”

“加了轱辘草煮的，泡一會會有點味道，總能蓋下你覺得有的那股味。”吳萌将盆放到他腳邊，自己坐會板凳上嗑榛子。

他現在心跳還是有些不正常，剛才杜大哥那樣的時候他慌張是因為自己也有奇怪的反應，生怕對方發現就急忙起來。

為什麽會這樣呢？吳萌還是想不明白，明明以前只是偶爾睡醒之後才有的感覺，剛才卻出現了，吳萌既想不通同時也莫名覺得臉紅。

杜司泡腳的時候也注意着旁邊吳萌的反應，看到對方一直變換的神情，他十分想買張票進他腦子裏參觀一下。

泡腳的水也有一股味，但和今天那東西相比，那是太好聞了，就是有點熟悉。

好像是吳萌身上的那股味道，杜司若有所思。

因為晚上發生的那點事，吳萌洗完澡回房的時候有些不自在，但他就是從心底不想搬過去自己住一間房，這種心理應該是不對的，吳萌自己糾結着。

杜司在對方一進門的時候就發現有哪裏不對勁。

空氣飄來的不再是熟悉的草汁味，而是一股甜甜的香味，像牛奶冰激淩一樣。

吳萌端着油燈靠近，放好之後毫無所覺的爬上床，躺在自己的位置上。

鼻尖上的味道與星際omega的信息素有點相似，雖然那種味道對現在的杜司沒有已經沒有什麽影響，但那是根植于靈魂的吸引，換了身體也不能幸免。

杜司第一次越過了兩人之間的分隔線，也許是因為今晚吳萌對于他的反應只是不自在而不是強烈的排斥，也許是想放任一下自己吧。

杜司靠過去的時候吳萌也只是緊張，沒有其他反應，昏暗的燈光下可以看到他不安地手攥了被子又松開，又攥緊，小聲道，“杜哥，怎麽了？”

杜司伸手試探着抱住他，對方身體僵了一會就放松了，杜司埋進吳萌的脖頸裏，仔細嗅着那股香味。

吳萌被拱得揚起頭，這樣更便于杜司埋過來，皮膚與皮膚相貼的感覺的讓他既緊張又期待，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

杜司剛開始只是和吳萌交頸相貼，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吳萌也十分安靜地任他抱着，只是後來仿佛受到蠱惑了一般，杜司将唇靠近他頸間的皮膚摩挲着，吳萌雖然有些抖但是并沒有推開他。

杜司并沒有打算現在就做到最後，只是想來點肉湯，沒忍住輕輕舔了一口，就是這一口讓吳萌的反應極大，掙紮着用力将人推開。

“不，不要。”吳萌顫抖着聲音将自己裹進被子裏，不敢看杜司。

不對勁。

杜司的第一念頭就是不對勁，吳萌這個反應應該對的不是他，杜司看着吳萌頭發的腦袋，眼色微沉。

“萌萌。”杜司輕拍被子，“出來，別悶着了。”

“萌萌不怕，杜哥在呢。”杜司一邊輕輕拍着他安撫着。

不知過了多久，吳萌将裹着自己的被子拉下一點，露出了泛紅的眼睛，吳萌以前發生了什麽事都是自己扛下來，這會也許終于有人在身邊了，又也許是杜司的聲音太溫柔，吳萌鑽出被子後将自己慢慢蜷縮進杜司懷裏。

吳萌不出聲音默默掉淚的樣子可心疼死杜司了，現在這種情況也不适合問是怎麽回事，他只能抱着人安慰。

……

杜司早上先醒過來，吳萌還乖乖地靠在他懷裏睡得正香，養得有些肉的小臉紅撲撲的，在他額頭上親了親，吸一口又香可愛的吳萌還是得起床。

吳萌因為前一晚總做噩夢，睡得不好，杜司沒有叫醒他，地裏的活還是要幹的，得趕着時間把地翻好，秧苗不能一直放在苗床裏。

杜司将淘了米放鍋裏，生火是不可能生火的。

他往竈裏丢了一個小拇指大小的火團再架上幾根柴，打發道格看着，吳萌過啦就把火團滅了。

道格十分委屈地趴在廚房門口，以免錯過吳萌出來。

道格和夏格的精神聯系已經慢慢減弱，若是猜測沒錯，可能再過半個月左右就能完全脫離，到那時候，道格就不再作為夏格的精神力量存在，是一只獨立的豹了。

道格搖着尾巴又興奮又失落，他從出現在世界上之時開始就是與夏格一體的存在，驟然分離出來自然會有些茫然。

杜司将今天的勞動力喂飽之後拉着它去田裏，路過菜地的時候還看了一眼，兩人早就已經在工作了。

穆仟看到他身後沒跟着吳萌，有些失望。

杜司：“我讓他多睡一會，待會就來。”

穆仟現在也不怎麽害怕杜司了，笑了笑，“嗯嗯。”

杜嫂子則看着杜司若有所思。

杜司拉着老牛回田裏，邊上剛好是顧家的人在把秧苗插上，“顧叔早啊。”

“小司才翻地呢？”因為杜司抓到的那販子，顧家對杜司好感不錯，以前他們也只是知道杜司有點混沒有怎麽接觸過，但最近杜司的表現與往常太過不同。

“嗯，苗準備的有點晚了。”杜司一邊跟他們說話一邊把犁裝上，手法熟練。

“你們家的菜怎麽樣了？需要幫忙的嗎？”顧家的地與杜司用來種菜的地不靠在一塊，農忙時候他們也沒那麽多時間特意過去看。

“不用了，忙得過來，這不是第一次幹嘛，有點問題是正常的。”杜司也沒多說其他。

“想得開就好，有什麽問題可以多問問人，大夥雖然沒這麽做過，但一些經驗還是有的。”

“是是。”杜司點頭，将牛趕入地裏。

邊上不止顧家在幹活，大家都是一個村的，靠近了總有點事是能拿出來說的，杜司最近在折騰他的地，對村裏的八卦不關心，只在一邊聽着。

今天的老牛十分給面子的不在杜司面前放炸彈，杜司心情比昨天好多了，只是從泥地裏起來的時候腳丫上附了幾只蟲，之前一直踩在泥裏沒什麽感覺，扯的時候才覺得疼。

“小司啊，別直接扯，我這有鹽，你抹點上去一會就掉下來了。”

杜司接過鹽往手心放了一些再還給他，“謝謝。”

蛭蟲緊緊地吸着肉，靜靜不動，杜司往手心滴了點水把鹽粒化開之後慢慢往蛭蟲的口部上滴，沒一會蟲就掉了下來。

杜司看着掉到地上的蟲子，皺眉，再看到遠處有人在抛秧苗，只站在田埂上就能穩穩把苗紮到泥裏。

“顧叔，怎麽你們不像他們那樣。”明顯方便又快。

顧叔往他指的那邊看過去，“哦，那個啊，也行，就是不保證都能成活，到時候還要補苗，我們家地不多，慢慢來，種穩就行。”他看着杜司貌似有點想法，道，“到時候你想要這樣也行，就是得把泥耙爛點就好種下去了。”

“好的。”

中午吳萌過來送飯的時候還有些別扭，畢竟前一晚他還窩在杜司懷裏哭了。

杜司照顧他的心情，決口不提昨晚的事，吳萌身上的味道又恢複成那股草味。

“杜哥，有塊地發現好多甜瓜的小苗啊，我沒讓他們拔，我們都留下好不好？”看到那麽多甜瓜苗他是欣喜的，到了天熱的時候甜瓜就會熟透，放在水裏泡一泡再吃，又甜又爽口。

以前家裏的地偶爾才會發現那麽幾顆苗呢，要是長得多了他也能吃上些。

“甜瓜？有多少？”杜司邊吃飯邊問他。

“我數了一下，有十顆那麽多呢。”

“好，那我們就留下。”杜司琢磨着應該是那些亂七八糟的種子裏混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