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殺雞

“你終于來了！”道格頻頻往來路的方向看，遠遠看見杜司就認出來了，因為要守着那些雞，他不好跑過去，只能躁動地在原地走來走去等着他過來。

杜司看到道格那麽激動的樣子，十分奇怪，肯定是有什麽問題，不然道格早就跑過來了。

杜司快步上前，走近之後，不用道格說他都知道發生什麽事了，他又不瞎，臉色陰沉下來，“這是怎麽回事？”

一大片的地到處都有被啄過的痕跡，相比之前蟲害的時候更加嚴重。

杜司以為是道格帶的那幫雞小隊出了問題，心中一沉，開始懷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不應該，不應該為了省錢省力而這樣做。

還沒等杜司想出什麽結果來，道格叼來一只老母雞丢在他面前，老母雞瑟瑟發抖地窩着不敢動。

這不是他們家的，“怎麽回事？”他看了看地裏，四散着還有幾只窩在地裏的雞不是他們家的。

道格拍了拍老母雞，“是它們吃的，我看到的，我帶着小花它們過來的時候已經這樣了，這只是李大嫂的。”

道格又踢了一腳老母雞，委屈地告狀，“剛才她還過來了，想把這只雞偷偷抱走我沒讓，她還想拿石頭砸我。”說着伸出一只爪子指向之前李大嫂搬起來的石頭，“就是那個。”

杜司知道李大嫂讓他家的雞吃自家的菜的時候十分生氣，聽到道格說對方還想拿石頭砸道格的時候那就是憤怒得想要揍人了。

“你沒事吧？”杜司将道格抱起來，安慰地摸了摸背上的毛毛，“等着我給你報仇。”

杜司将地裏不屬于他家的雞一只一只地用藤蔓綁好腿，找了根竹竿挑着回去，全部堆在屋後圈起來的菜園子空地處。

杜司找到之前幫忙捉蟲子的小孩。

言向南小朋友身後仍然綴着一只可愛小南南，“哥哥又捉蟲子了嗎？”

“現在不用了，不過我想讓你們幫我個忙。”杜司說着将做法告訴他們，然後掏了一把糖果給他們，“分給小夥伴吃。”杜司揉揉南南的毛腦袋，因為言向南小朋友已經不給揉頭了。

沒出一個時辰，村裏就都知道杜司在地裏捉到了好多野雞，準備全部在家裏殺了去鎮上賣呢，有八只那麽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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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肉食那麽貴，還是野味，價格更高，以為杜司真捉到那麽多野雞的人心裏羨慕得緊，沒事幹就準備去湊湊熱鬧，看看這野雞有多肥。

而知道是什麽原因的的則心慌了，趕緊往杜司那邊跑，那可是家裏生蛋的母雞啊，每天兩個蛋那就可是六文錢，這每天的固定進項怎麽能說殺就殺呢，再說了，要殺了賣也是他們賣，憑什麽杜司要殺了他們的雞。

有事沒事的都往杜司家裏趕，路上碰到一起了還感嘆兩句杜司的好運氣。

先到的人就看到杜司正在門口霍霍地磨刀呢。

“小司這下可是走了運了，接下來好一段日子不用愁了。”

杜司磨着刀笑笑，“哪能呢？這就是一時走運而已。”

“那野雞有多大啊？放哪了，給拿出來瞧瞧啊。”有人提議着。

“都捆着呢，等我磨完這刀不就能見到了嗎？”杜司看看自家門前難得地人這麽多，只是這正客還沒上門，戲還得演。

“這野雞啊也是昏了頭了，居然成群地來我地裏，也湊巧我看到了，不然我這地裏的菜也給賠了，雞也跑了，我這日子可就難過咯。”杜司用手指刮了刮刀鋒，想看看夠不夠鋒利。

“唉，怎麽不來我地裏呢？”說話這人還一副遺憾的樣子。

杜司笑笑不說話，擡眼看到後面急匆匆過來的人，心想，來了。

“開殺吧，今天走的財運得今天拿到手才行。”說着就要起身去把那些野雞拿出來，正準備走呢就被人喝住了。

“我的母雞可不是野雞，要下蛋的，不要亂殺別人的雞。”第一個到的人氣喘籲籲地。

杜司轉身微笑道，“這位大嬸你哪位？我哪裏有你的什麽母雞啊？我這可是在我的菜地裏捉到的，可吃了我不少菜呢。”

“你別管我哪位，反正你捉的雞裏面肯定有我的，快拿出來。”這位大嬸肯定道。

“可是你怎麽證明是你的雞，這天下的雞相似的那麽多，你怎麽認得出來？”杜司拿着刀又刮了刮刀鋒，一副我要準備的樣子。

“我認得，我家老母雞的冠上缺了一塊，很好認的。”大嬸連忙道。

杜司點頭，“嗯，很好，你認得就好，待會找到是你的就還給你。”

後面陸陸續續到的人本來還在觀望中，看到杜司那麽好說話的樣子紛紛七嘴八舌地說開了。

“我家是只小公雞，翅膀根部掉了很多毛。”

“我家的嘴巴尖尖是黑色的，墨水一樣，也很好認的。”

…………

杜司站着聽他們說完，放下刀後看着他們，“那我只捉到一只野雞？”杜司歪頭有些遺憾，“那我運氣也不是很好啊。”

他看着周圍看熱鬧的人，好像突然想到一樣，提議，“反正也就一只，大家來都來了，不然直接放火烤咯，大家嘗嘗味道怎麽樣？”

“好啊好啊。”

本來聽到那些人說是家裏養的，大家有些興致缺缺地想離開了，這會杜司說了要烤掉最後一只大家分，這會又不走了，能吃一口是一口，反正沒事做不是？

杜司回去把唯一一只’野雞‘提溜出來，按照他看到過的殺雞手法，一只手卡着雞翅膀和雞脖子後的皮，将前脖子給露出來，慢吞吞地将前脖子上的毛給拔下來，正準備下刀的時候，有人在後面跑過來，“你敢！”

杜司看着後面來的李大嫂，臉色似笑非笑地，“哦？我怎麽不敢？我捉到的野雞還不準我殺嗎？”杜司看着她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不由笑道，“既然李大嫂也來了，就留下來待會一起分烤雞吃。”

“那是我家的。”李大嫂被劃花了衣服回家的時候十分郁悶，悶在家裏面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事，聽到這邊吵吵嚷嚷地才出來，誰知道一出來就看杜司要把她們家老母雞給殺了，還要分給大家吃，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你怎麽證明是你家的？”杜司在回來的時候就看過了，唯獨這一只最普通，什麽特別的都沒有。

李大嫂咬咬牙道，“那是我趕過去的。”

杜司等的就是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