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終夜
就算想舔回去也暫時不能夠,因為嘴裏的零食還沒吃完。止下意識地加快了咀嚼的速度,而他更加得了趣,舌細細地磨過她因咀嚼而動的唇,又靈巧地掠過唇縫、一沾即走,就像是執着地想要從她嘴裏偷些邊邊角角殘餘的“零食”腥鮮氣。
她偏過臉頰躲他,手順着腰帶邊緣滑到皮帶扣那裏,兩下就喀噠解開了,算是表了态……結果這貨不為所動,反而磨她磨得更貼了,用行動表達了他想幹什麽壞事,頗有些一拍即合、順水推舟的意味。被他越壓越低全憑腰力撐,再這樣下去快要直接進主題,止本着不想太草率的想法開口了:“沒想到你也會做這種事。”
話音剛落裙子側邊的拉鏈就被他輕輕一拉到底。随即膝彎被他扣住了、緩而柔地托了起來。耳邊是他聽起來有些發甜的聲音:“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是女性無害型,所以聯想不到……嗯……”
最後那個“嗯”字就是已經進入了另外世界後才發得出的聲音了。止忍不住仰起頭,瞳仁猛地收縮成一點熒紅;繼而瞳圈重又慢慢擴散,化作一片混沌猩紅,色澤如燒灼起來一般的豔麗,終被喰種天性中強烈而瘋狂的渴望點燃。
……
(綠化删節)
……
盡管腿被工作臺硬質的桌角硌得很痛,止還是整個人膩到不想動,大概呗一松開環着她的手她就可以順勢倒在桌面生根發芽了。只是男人服務實在太周到,那雙平時做面具時裁裁剪剪修長又靈活的手,正用最讓人舒服的速度和角度撫着她的背……然後攬住她腰把她抱了起來,幾步走到旁邊的舊沙發坐下,把她放在腿上。
止在心裏默默地重複了一遍“果然很周到”,毫無愧疚地壓住身下肉墊……一邊有氣沒力地拂了拂他的頭毛以作嘉獎。
剛才鬧起來的時候呗腦後束起碎發的皮筋已經給她弄下來了。陰陽頭散發不要太萌,這時再給她這麽一拂,就更加松松散散毛茸茸,幾縷落下來,和他耳骨耳廓耳垂上的釘釘環環糾纏不清;又有幾縷滑到額前,半遮半掩了一只眸子,竟然奇妙地讓他顯出些侵略性來。
他順從地由着她捋毛,擡頭咬了咬她的下颔。
“要睡嗎。”
聲線簡直能溺死人。
止從鼻子裏應了一聲,很快迷糊起來。
結果他繼續拿她磨牙。
她只好睜開眼睛,有氣沒力地用手指彈了一下他的耳釘,“……明天送我上班。”
他立刻不拿她磨牙了,轉而低頭用鼻尖碰了碰她的,很得逞地“嗯”了一聲,抱貓一樣把她往上托了托,扯過沙發靠背上搭着的大衣把她裹住,自己也貓兮兮地蜷了起來。
……
止做了個色得很微妙的夢。
現實裏就在運動,結果夢裏還是在運動。運動的場景和之前一模一樣,唯一比較詭異的是呗先生真的長出了一根貓尾巴。大概她想這個捏他想得太多,結果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這場景實在是超神奇。他一邊動、長長的黑色尾巴一邊掃來掃去……爽到的時候尾巴上的毛居然還會蓬起來,麻吉視覺盛宴……
接下來這個夢就變得更奇怪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男人真的變成了貓,而且還是一只長着喰種赫眼的黑貓。她既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只能看着這只貓咪不停地用舌頭舔自己的臉……
貓舌長着倒刺,刮擦皮膚且痛且癢。只是因為在夢中,痛也不是真痛,唯獨癢意才是真的磨人。止受不了了,終于癢到驚醒——
睜開眼睛,就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臉;而那股惱人癢意的根源,是他額前的随着呼吸拂動的碎發,正可惡地掃着她的臉頰。
定了半秒之後,止撥開他的頭發,迷迷糊糊使勁撓了撓自己的臉。她動作放得很輕,而睡的一動不動的呗卻倏地睜開了眼睛,配上那張清秀蒼白的臉一瞬氣場全開,活像身體裏自帶鬧鐘的吸血鬼剛從棺材上醒過來。
她不由吓了一跳。連醒都醒得這麽悚萌,這男人是怎麽回事……
兩人定定對視一會兒,呗血糖指數回歸一些,擡手依舊是順貓毛一樣揉了揉她的頭發,然後支起了身。止是半趴在他身上的,這一下也被帶起來——蓋在身上的大衣滑下,她立刻感覺到雙(綠化)腿間傳來殘餘的黏膩感。
呗恍若未覺扶住她的腰,很家常地細聲細氣道:“早。”然後也不等她回答,就把人半拎半抱地弄起來飄進盥洗室,繼續十分家常地擰開水喉,等水溫合适後拿下蓮蓬頭、把她按在水池邊沖起腿來。
太周到了,這男人能讀心。止還在戰起床氣,咕哝着贊了聲“好細心”以資鼓勵,摸索着抓了條浴巾圍住上身,頭靠在鏡子旁邊繼續昏昏欲睡。幫她沖過腿之後呗關掉了水,似乎沒有幫她全身清洗的意思,而是改用毛巾簡單地幫她擦了擦,完全是清理小動物的手法。
等弄好了,呗停下手,打了個悠長的哈欠。“起床了,止君。”
止醒覺的進度終于到了50%,睜開眼、拖腔拖調地開了口:“哦。早安。”
話音未落,嘴裏就被他塞進了一根已經擠好牙膏的牙刷。
水聲嘩啦中,兩人并排站在鏡前睡眼惺忪地刷起了牙。
值得一提的是呗先生刷起牙出乎意料地精細,甚至比潔癖帝·止老師的速度還要慢。所以作為晨間服務的報答,先搞定了的止就幹脆拿來皮筋,在呗刷牙時坐上洗手臺、幫他綁起了頭發。
後來想想,這種萌到令人發指的激甜日常在那時那刻的确讓她一瞬生出錯覺來,仿佛再過上幾個年頭劇情就要順理成章地過渡到教堂和白鴿、亦或是什麽允諾終生的誓言場合。
當然了,那只是錯覺……
……
“天花板有那麽好看嗎,大設計師?”
“!?”
被身後傳來的聲音勾回神,止吓了一跳回過頭。呗正站在門邊,雙手攏進外套口袋、肩膀斜斜地抵着門板一副沒骨頭的樣子,好奇寶寶一樣順着她的視線一起研究天花板,“金木君讓我來告訴你一聲他那邊已經找到了你要的潔具。”頓了頓,“結果是一直站在這裏看天花板嗎……?”
“一不小心就走神了。”止老實地答。視線掠過呗乖巧地垂在臉頰上的頭發,剛剛又正好是回憶到了給這貨綁頭發時的情景,她忍不住并起食指拇指、若有所思地摩擦了一下指腹,回味起猶在指間的男人發絲觸感……
呗瞥見她小動作,“在想什麽?”
“陳年舊事。”止有些感慨地答。當然是在想事後那天的後續了,不過這話是絕不能告訴當事人的。
“哦~。”呗發光了,“是‘兩個人的美麗回憶’那種感覺的嗎?”
止剛要回答,那邊金木就也跟着探出頭來了——話題只好就此終止,最後拐到了“去超市采購”的新話題上。
五分鐘後三人穿戴整齊,一起走在了寒氣凜冽的街道上——因為偶爾也會接待人類客人,所以咖啡廳也會準備定量制作小吃的食材,今天采購的任務就着落在金木身上。剛好止和呗是閑人兩個,就跟去一起拎東西。金木書匠氣不改,進了超市時還在道禮節歉:“麻煩你們了。”
止:“反正很閑。”
呗:“我不閑哦。”
止:“那還跟來?”
呗:“是因為想和止君再愉快地玩一會兒啊。”
止:“已經是成年男人了,拿來驢人的話也該挑些不那麽羞恥的來說啊。”
兩人在這邊你來我往地嘴炮,金木在旁邊聽得好無奈:“感情真好啊。”
止指指呗,“怎麽看都是格格不入?”說着眼風掃過周遭,擊退不少來采購的主婦的打量目光——
他們這三人組确實有點引人注目,主要是風格差異太大。
金木風衣穿得整整齊齊、配上斜肩挎包,頗有幾分大男孩稚氣未脫的青澀,一看就是未出校園的大學生,正熟練地一邊辨別食材标簽一邊不斷往推車裏送東西,似乎詭異地裝備了滿級主婦家政技能;而推着推車的止,外在已是爆了逼格的準社會人白領女子,着裝和擁擠的超市打折區格格不入,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誤入超高級寫字樓;至于兩人身後站着的那個潮瘋了的高挑墨鏡帥比,唇釘閃閃發亮、刺青武裝到手指,身後如有幻尾左搖右掃……好了,這下又要讓人懷疑自己誤入了地下樂場。
金木咧了咧嘴角更無奈了,“啊哈哈……雖然看上去和聽上去相性都不好,但卻做了那麽久的友人,這就是所謂的互補吧?”
止露出懷疑的表情:“友人?……還是說‘災禍’比較具象化一點。”
一直溜號的呗插話了:“越來越殘酷了啊。”
止:“這話由真正的殘酷大魔王講出來真的好嗎?”
呗:“哪裏的話。止君對我殘酷多了。”
“到底是誰更殘酷”根本是不可能沒有結論的争論。止抛了抛手裏的速溶咖啡,不知想起什麽,輕笑了一聲。
……“殘酷萌”,這麽說是不是比較恰當一點?
因為剛才一直在想着那個晚上、那個晚上過後的白天,此時記憶就自然而然地銜接上了。
在那個時候,洗漱完畢的兩人徹底清醒過來;呗先生心情愉快地對她說完“送你去上班吧”,下一秒頭頂就突然冒出小燈泡:“止君,絲襪怎麽辦?”
“買新的吧……”
“繞去買會遲到。”他沉吟着晃到工作臺旁拉開抽屜,“試試這個吧?感覺身材應該是差不多的樣子。”
止驚奇地接過他遞過來的嶄新未拆封的絲襪,“怎麽會有這個?”
“之前的小家夥來過夜時留下的備用品。”呗用手指磨着唇釘,望天回憶中,“不過已經很久沒來過了,應該用掉了也沒關系……”
話音幾乎是和包裝撕裂聲同時想起的;止展開絲襪跳上桌,用指甲刮開幾處纏線的的地方,踢掉鞋子:“幫大忙了。”
呗散發出奇妙的“将功折罪”的愉快氣場——她的絲襪當然是被他弄壞的的,只不過過程被綠化删節了而已——他擡起手,手指親昵地摁上她的發旋,像摸鹦鹉一樣輕輕撫摸了兩下。
如有默契一般,兩人就這樣把前一晚的事給正當化、自然化了,就像吃飯喝水一樣沒有任何不對。
想要從呗先生那裏知道些什麽,大概只要讀表情就可以了:
為什麽要吻你?
因為覺得應該這麽做。
為什麽要抱你?
因為覺得時間、氣氛上恰到好處,所以就自然地去做了。
以後還會這樣做嗎?
感覺到時機對了,就會再做的。
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的邏輯,真是個360°無死角的萌神。且,這一萌就萌過了幾個年頭,不清不楚地萌到了現在……
……
止回憶到這裏,嘴角弧度忍不住又明顯了一些,“真是渣……”幽幽的聲音飽含愉悅,“所以說誰和你是‘朋友’啊。”
呗想了想,不反駁了。“說的也是。”
金木:“?……??”并不懂這一瞬已變得奇妙的世界。說話間三人已走到一處狹窄不容推車通過的兩道貨架間,他看了看手上的清單,“止小姐,呗先生,先在這裏我一下……” 說着走進去兩步,開始查看上面的商品。
止停下推車,回頭低聲問呗:“所以一直跟過來到底是有什麽事……”
話還沒說完,站在她身後的呗倏地上前一步貼住她背,垂頭繞過她肩窩惡作劇似的吻了上來。
被他墨鏡磕到眉骨,止努力憋住笑、順勢張嘴咬住他下唇,虎牙磨起他唇釘。她轉身時肩膀輕輕撞了下他胸脯,後者立刻回敬一樣伸出舌頭撩了她一下。正在這時候,貨架間隙裏傳來金木的聲音:“好了……”
從貨架一邊轉出來,金木從清單上擡起頭,“這樣就可以了。……?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嗎?”
——外頭的兩個活寶,一黑一白一前一後地站在那裏。止單手把着推車,看到他時滿臉笑意;旁邊的呗戴着小墨鏡和套頭帽看不出表情,嘴角不翹不垂、平靜又無辜的氣場,雙手杵在褲袋裏,站姿十分标準。
止忍住笑意,掩住唇咳嗽一下,“沒什麽,說到好笑的事了。”
結果想起剛才兩人一秒鐘之內恢複原狀直起身的驚人速度,還是嗤笑出聲。
金木:“???”世界變得更奇妙更難懂了……
演戲演全套,止又感嘆似的接上一句:“雖然兩個人相性不好,不過也有些好笑的事偶爾能回憶起來,能保持這種爛交情也算是不容易啊。”
互相渣了有些年頭還能繼續樂此不疲确實不容易。
“……振袖相交亦是因緣嘛。”她笑着補充。
呗的眼睛亮了,“啊……這個說法。”
金木扶住推車前面止跟着走起來,也挺愉快:“止小姐也會用這種說法啊。的确如此,即便只是衣袖擦過的路人,也是前世累積的因緣……”
“金木君也很擅長嘛。那下次來試試用雅句吐槽食物的比賽如何?”
“呃!?”
看着金木的表情,止又笑起來,回頭看呗,背着金木用口型說道:【孽緣】。
呗隔着墨鏡放空地看了她一眼,伸出舌尖柔緩地做了個“PR”的口型。
止:超渣……!
不過就算渣也渣得讓人有依賴性喜愛,簡直是犯罪……
思緒一時又開始飄,想起那一夜自己做過的夢來。
【這個男人長了一只貓舌。】
親昵時讓人微痛,痛到難耐時又從中生出愉悅的癢,磨得人舍不得放不開……不知不覺就陪他一起成了貓□□隸,腦子裏只有吃飽睡覺曬太陽,和抓不住碰不到、卻又令人樂此不疲的毛絨鼠餌。懶到只想看現在,懶到不去想未來……
果然……
還是好渣……
~[東京食屍鬼·貓舌]~
~全文完~
~後記~
于是,這兩人就一直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地互相渣了下去,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不不不要揍我!(逃)
其,其實也沒什麽好寫的,就是截取一下兩人互渣的非常規激甜日常,讓大家管中窺豹,感受一下糖哥腦洞裏這整個洋洋灑灑的幾十萬字裏番的氛圍(你驢誰)……啊哈哈哈!
本文重要的談感情部分都在綠化删節裏,閱讀時會因為有删節而産生感情遞進關系有些莫名的糟糕體驗。還是請大家輕松地去撸吧,也可以當做作者水平不足(本來就是)。删掉的部分都在我的硬盤裏,只會放在讀者群裏當做福利,表留郵箱了。順帶一提,有心的小天使若能找到糖哥的群號,驗證請寫明自己的讀者ID,有印象糖哥就會放人!
好啦閑話不說,按照慣例發表一下完結感言。
又一棵樹種下……不對,只是鋪了個草皮。
這是一篇題材冷、梗破、文筆糙的小破文,沒想到會有小天使喜歡,數量出乎我意料,真的非常高興。而且它不但吊了個月榜車尾,還被小天使們刷上了霸王票周榜,讓這棵默默無聞的小雜草也享受了一把貴賓待遇,這一切都歸功于回饋給我這麽多愛意的小天使們!!尼瑪太不科學小透明糖哥欣喜若狂滿地亂蹦要把你們每個人都含進嘴裏嗚咕(快滾流氓)!
嗚哇進正題。因為是輕松地寫完的小甜文,并沒有經過非常虐心的過程,也極力克制了自己想要磨刀霍霍虐角色的腦洞發動欲,所以在後記中不需要大吐苦水煽情(說出口啦人渣!),那麽就先來聊聊“收藏作者專欄”的事吧!作為一個萌神(你快滾),我才不會草率地說什麽“萬千觸手同跪求作收”之類的話呢那一點都不男神(閉嘴)!我決定用更加親切的方式求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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