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性器在他人手中,濮柯不好亂動,我舔着嘴唇道,“我不要求你幹我……我幫你撸,或者我給你舔,行嗎?”陰莖像是有了生命,因為我的話突然脹大,硬的像是鐵柱一般。

“下去……”濮柯喘着粗氣,情欲消磨他的意志,酒精撩撥他的關感。

我搖搖頭,手上不安分的動了幾下,“我想你……”

濮柯沒接話,看着我的眼神陌生而熟悉。那如狼似虎的欲望在眼中盤踞,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了,久到我開始懷念,久到我想立刻将手中的陰莖塞進自己的身體裏。

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我緊張的吞咽口水,“你也想要我的,對不對?”

濮柯伸手捏住我的下颚,“……下去,別讓我再說一次!”他的聲音中帶着怒火,和情欲并駕齊驅的怒火。

“不!”我咬牙堅持,雙腿将他的身體牢牢夾緊。

“尉遲譯……”濮柯死死盯着我的眼睛,眼眶中泛起紅絲。

我不再說話,不移動身體,抗争到底。

擦槍走火,毫厘之間。我等着濮柯最後一絲防線全盤瓦解,勝利就在眼前。

可惜……

“滾……”濮柯閉上眼睛不再看我,他咬牙捏住我的手腕,“現在就滾!”

我愣住了,若不是将他逼上了絕境,濮柯斷然不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我莫名興奮,像是要跟他整個高低,看看是他的意志力獲勝,還是我手下的動作更勝一籌。

小幅動作改為快速上下撸動,他抓的我手腕生疼,我也給他的陰莖帶去異樣的刺激。我俯下身追逐他的嘴唇,另一只手則更為不安分的解他的睡衣。

濮柯突然翻身,“我讓你停下!”他将我壓在身下,手肘碾在我的脖頸上,“你是不是聽不懂我說什麽?”

我被吓住了,手上的動作也不自主停下來,“你今天不讓我碰你,我明天就随便找個人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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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濮柯從床上站起來,晃晃悠悠整理好睡衣,“你如果自己都不在乎,那我在乎你有什麽用?”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轉身走出去。

戛然而止,屋裏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我坐在床上,聽着他下樓的腳步聲。

‘你如果自己都不在乎,那我在乎你有什麽用’,濮柯說過類似的話,那時的我們還不是父子。

我看着被他關上的那扇門,心中說不出的怨氣與沮喪,類似于崩潰的無助感在全身肆意。他可以控制他的行為,可以在最後一刻懸崖勒馬,他甚至可以用蠻力控制我的動作……他唯一控制不了的,只怕也就是我所說的‘随便找個人’了。

第二天是周五,學院的課程安排的很緊湊。早起出門我沒有理會濮柯,黑着一張臉對他主動表現的善意視而不見。濮柯問我什麽時候出門,我故意對他說早起前兩節沒課,遲一點再出門。與他一起生活的這段時間,濮柯将我的作息完全摸透,定然知曉我在說謊。他沒有拆穿我,将面前的杯子遞給我,接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出門。

恍恍惚惚,我無法集中精神。百無聊賴坐在課堂上,我在腦子裏思考昨晚的事情。還沒到下課時間,便主動給徐捷發了短信:[一起吃晚飯?]

自從那次在外公家門口被撞見,我沒再聯系過他,之前是因為外公一直看着我,我沒時間,最近則一門心思在濮柯身上,絲毫沒想起這件事情。

徐捷很快回複了我,順便問我家裏的情況。他的問法算不上生硬,但我能感覺到他是在好奇外公外婆對我的态度。

我含糊其辭随便說了幾句,不願與他就這個問題詳細讨論。

濮柯每周五都回家很早,往前數的幾周他總會保證周五晚上跟我一起吃飯。自打我開口讓他‘少去醫院’,他花了更多的時間與我待在一起。不知他如何協調濮燊與我之間的平衡,他做到了我口中的每一件事,這些我都看在眼裏,很難忽視。

昨晚濮柯生氣了,我卻異常興奮。

他的底線究竟在哪兒,他盛怒之下又會做出什麽事情?會不會揍我?面對濮柯,我的行為始終都在他所謂的道德之外,改不過來……從最初認識這個人開始,我便早已斷了回去的後路。

我與徐捷一起吃飯,期間故意挂斷了濮柯的電話。

飯後我對徐捷說,“你晚上有時間嗎?去我家怎麽樣?”

“你家?”徐捷想了想,“見你外公外婆?”

“不是,我自己家。”

徐捷皺眉看着我,“你不是跟你外公外婆一起住?”

我搖搖頭,“現在沒有。”

帶着他進屋,不出意外看到濮柯坐在沙發上等我,餐桌上放着晚餐,他還沒吃。濮柯時常會為我做飯,即便他工作忙的抽不開身,也總是在跟我說好的時間回家親自下廚。我問過他,為什麽不買一點回來呢?

那時濮柯站在廚房裏,轉身看着我說,家常菜才有家的感覺。

看着那一桌子喜歡的食物,我心裏不是滋味。閉上眼睛咬緊牙關,這時候不能敗下陣來,“這個是徐捷,你之前見過的。”

濮柯愣了片刻,很快便從沙發上站起來。他颔首對徐捷問好,盡顯一個長輩的架勢。

我轉頭看着徐捷道,“他是我爸。”

徐捷的驚訝比濮柯更為鮮明,許是想起我早在美國之時便與他說起自己沒有父親。當下,濮柯站在面前,他看了我一眼,不便多問。“叔叔,你好。”徐捷禮貌性的點頭,目光顯得有些複雜。

我心裏揣着試探的意味,眯着眼睛看向濮柯,“他今晚能留在家裏過夜嗎?”

徐捷皺眉瞥了我一眼,對我這毫無預警的說辭也帶着質疑,“那個,我……”

濮柯定然知曉我的心思,因故回的很快,“可以。”說完,他重新坐在沙發上,還不忘補充一句,“你們吃晚飯了嗎?”

四目相對,濮柯眼中有怒氣,更多的則是難以形容的隐忍。

我率先移開視線,不敢多看,生怕下一刻會有萬箭穿心的疼痛。

“謝謝叔叔關心,我們……”

徐捷的話還未說完,我便出聲打斷,“我先帶他上樓了。”

我帶着徐捷上樓,推着他走進濮柯的房間。

屋裏絕大多數的東西都不像是我這個年齡的人會用到的,徐捷環顧四周,很快便靈敏察覺到異樣,“這間是你爸的房間?”

“怎麽?”我走到桌子旁打開音響,随手點開播放列表,“你怕什麽?”

“我有什麽好怕的?”徐捷轉身坐在床上,不慌不忙的看着我,“又不是我爸,你覺得合适就行了。”

耳邊響起熟悉的旋律,那首save the last dance for me。這是我住進來之後倒入濮柯的設備中的,總覺這首歌和他與我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從第一次他将我從酒吧帶回來開始,我就像這首歌中寫的一樣,無論發生什麽總會回到這個有濮柯存在的‘家’中。

我聽得發愣,一時忘記自己身處何地。

徐捷擡起頭看我,他見我身子沒有移動,主動伸手攬住我的腰。

我晃神看向他,才驚訝的發現将他帶回來的行為多麽愚蠢。

徐捷翻身将我壓在床上,“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特別刺激?”

“恩?”我沒有認真聽,餘光掃過床上那件睡衣,滿心想的還是與濮柯在酒吧的遭遇。這房間裏都是濮柯的味道,我閉上眼睛,他就仿若在我身邊,将我進行環繞。

Baby don't you know I love you so. Can't you feel it when we touch……

我想起那日濮柯跟着我走出酒吧,心中定是怕我受到傷害,那時的我不過是他在酒吧遇到的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罷了。他嘴上說不管我,卻從不曾放任。無論我與他之間以何種方式相處,濮柯的羽翼都在讓我成長。

徐捷低頭親吻我的脖子,一只手伸向我的皮帶。我驚覺,拉住他移動的手指,讓他動彈不得。

“怎麽了?”徐捷用鼻子蹭着我臉頰的皮膚,說話的濕氣打在我的皮膚上,“沒事兒吧?”

耳邊還在響着音樂,我閉上眼睛深呼吸。

I will never never let you go, I love you oh so much……

濮柯不會跟進來,他再不會像上次那樣對我的行為出手幹預。無論這間屋裏将會發生什麽,濮柯都只會安靜的坐在樓下的沙發上,翻看手邊的那本小說

想想若是濮柯與其他人在屋裏,我的心會有多疼,只怕對他也是……一樣。亦或者,對于濮柯來說這一切更為痛苦,我可以不顧一切捍衛自己的領土,濮柯卻因為所謂的道德倫理無力回天。

他忍耐克制着不進來,傷害的便是他自己。我是這場傷害的劊子手,直接将刀子刺向他的心髒,他是這場傷害的旁觀者,再多情緒與訴求也只能冷漠以對。

我睜開眼睛,推開壓在我身上的徐捷,“抱歉,你走吧。”我快速站起來整理衣服,接着擡高聲音又補了一句,“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什麽?”徐捷愣愣看着我,摸不着頭腦,“你什麽意思?”

“對不起,我對你沒感覺……”我無奈的輕聲嘆氣,自覺慚愧,“再見面對你和我都沒有好處。”

“……”徐捷定神打量我片刻,“你想借由我忘記你喜歡的人?”

“別說了,你走吧……”

一曲結束,我推着他走出濮柯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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