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肖想

怎麽能讓這樣的長輩操心呢,桃夭盈盈一拜,淺笑嫣然道:“老夫人真是睿智,慕**軍只是在跟本神女開玩笑,本神女看在慕**軍年少輕狂的份上,不會計較的,不過這婚姻大事是催不得的,還請老夫人多給慕**軍一些時間,讓慕**軍尋找真正內心所愛才是。那麽,本神女就此告辭。”

桃夭說完,便自顧自的轉身離去,将軍夫人先是一愣,沒想到事情這麽容易就解決了,穆尋更是愣住,這和他們說的不一樣,桃夭這樣簡簡單單的放棄,說這是開玩笑,那她和太子殿下的那場賜婚該如何退?

穆尋想到這,快速站起身,出了門,追上桃夭,一把拉住桃夭,一個單字“你。”

剛說出口,便被桃夭打斷了。

“慕**軍有慕**軍的錦繡前程,本神女也有本神女的歸宿,自此告辭。”

說完決絕的将穆尋抓着她的手腕的手褪下,在将軍夫人的送客下,落寞的離開了将軍府。

穆尋這下徹底傻了,桃夭到底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慕**軍有慕**軍的錦繡前程,本神女也有本神女的歸宿。”

穆尋眉頭緊皺,百思不得其解。

将軍夫人送桃夭回來,看到自家兒子落寞的樣子深深地嘆了口氣,走到穆尋身邊,安慰性的給了穆尋一個擁抱,嘆道,“那不是你能肖想的女子。”

穆尋聽到那句話身子突然一僵,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

怎麽?怎麽回事?這眼淚也留下的太莫名其妙了吧,祖母不是說這麽短的時間不可能産生感情嗎?為什麽聽到母親那句“那不是你能肖想的女子。”

時他的心這麽痛呢,痛的像是要裂開一般,他是那麽容易動心,喜歡上一個人的人嗎?

明明戰場上收過無數劍傷時,他都沒痛的掉過一滴眼淚的,他都能咬緊牙關,忍住的。

“母親,眼淚它怎麽自己流出來了,為什麽我會流出這種軟弱的東西。”

穆尋手足無措的拼命擦着源源不斷怎麽也擦不幹淨的眼淚,迷茫疑惑的問。

“孩子,我的孩子,你不要這樣,是為娘的不好,連你想要的人都為你搶不過來,是娘的錯,是娘的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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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軍夫人一看自家兒子這幅樣子,哪能不明白事情的真相,但明白了又能如何?她什麽也為兒子做不了。

“不,不是的,母親,孩兒不喜歡神女的,祖母都說了人是不可能在短短的兩天時間內就産生感情的,孩兒和神女相識連兩天都不到,怎麽可能感情呢,之前孩兒是開玩笑的,剛剛神女不都說了嗎,是孩兒年少輕狂,不懂事在和神女開玩笑呢。”

穆尋流着淚,臉上笑着,安慰着自己的母親。

不過不知道,這些話他真正想說給的人将軍夫人,還是他自己。

後來,穆尋曾無數次想如果有可能,他真的寧願從未遇見過那個叫做桃夭的女子,那個女子太過特別,遇到過了,之後再看其他任何女子,他都會覺得索然無味,提不起半絲興趣,以至于不得不一直一個人,在無數個日日夜夜裏回想着不到兩天的時間裏和她渡過的點點滴滴,一遍又一遍,從不知厭煩為何物,中了毒,上了瘾。

桃夭躺在馬車裏,綠衣緩緩地駕駛着馬車,在神女上車的時候,她便發覺神女的表情不太正常,而後一直安靜的神女更是驗證了這一點,綠衣偷偷掀開車簾,看了一眼馬車裏的神女。

綠衣看到神女一動不動的躺在馬車裏,全身散發着悲傷的氣息,那樣的氣息太過濃烈,讓她不敢靠近一步,她緩緩地放下車簾,沉默着,盡量将馬車趕得穩些,讓小姐舒服一些。

聽永樂候講,小姐從小遇到任何事都是自己解決的,從未求過人,從未需要人幫助過,每次遇到不能度過的坎,小姐都會這樣一個人躺在一個密閉的空間中,安靜的思考着,直到她找到解決辦法,才會從那個密閉空間中出來,在那期間,誰都不可以打擾她,誰也不敢去打擾她。

那是綠衣在很小的時候聽永樂候說的,這是綠衣第一次見到永樂候說的那種情況,第一次見識到遇到度不過的坎時的小姐,真正見識了誰都不敢去打擾的人是什麽樣子的。

那是一種讓人莫名感到畏懼的氣氛,讓人不敢前進一步的氣氛,如同小姐的神力一樣,神秘強大的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流言如病毒一般迅捷的傳播,仿佛整個世界都在談論着神女給太子殿下帶上綠帽子這件事。

流言不可避免的進入的君玄的耳中,君玄擡眼看了一眼正在禀告着與不久後将成為他妻子的神女桃夭的事情,墨察覺到君玄的動作頓了頓,見君玄沒有什麽示意,便繼續禀告。

其實墨對于君玄的冷淡的反應很不理解,尋常男子遇到自己的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這種事不都是要雷霆大怒,無法忍受的嗎?

但又想了想,便有覺得這樣很正常,他所認識的太子殿下怎麽可能于尋常男子相提并論。

全部禀告完畢,墨覺得有些口渴,便走到桌前,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他跟在君玄身後已經有十年了吧,君玄從未跟他講過那些虛禮,但他深知君玄的身份,故而在外面從未逾越過君臣之禮,但只有君玄和他兩個人的時候,他便會随意很多。

“太子,打算如何做?”墨順勢坐在君玄側首,問,聲音平靜,沒什麽特別的

情感,只是很尋常如同問今天你要吃什麽一般語氣平淡。

君玄轉頭看了一眼墨,墨跟在他身邊十幾年了,從他還是個小孩子時就在他身邊,直到現在,“墨,你有想過要一個家嗎?有妻子,有孩子,溫暖幸福的家。”

君玄的話問的沒頭沒尾,墨卻絲毫沒有感到詫異,只語氣平淡回到:“屬下十三歲之前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十三歲之後便一直待着太子身邊,屬下覺得有太子殿下在的地方,便是屬下的家。”

話很溫情,很讓人感動,但墨的語氣十分平淡,清水一般,仿佛這樣的話在他看來是理所當然,很平常的。

君玄對着這番話也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說了一句:“我知道。”

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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