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渣男斷腕 (1)

孫偉光傾盡全力的憤怒一擊快如閃電,眨眼間已到了安曉月頰邊。

她避無可避,大驚失色:“啊!”尖銳的叫聲震人心弦。

孫偉光緊緊皺起眉頭,手掌在觸到她肌膚的瞬間停止,帶起的急風刮的她臉頰生疼。

沒有預想中的疼痛,安曉月的小臉依舊蒼白的毫無血色,身體輕輕顫抖着,慢慢轉過身,看到自己身旁站着一名黑衣暗衛,他鐵鉗般的大手緊抓着孫偉光的手腕,制止了剛才的慘事。

暗衛身穿黑衣,面戴黑巾,安曉月看不到他的相貌,但他身上的氣息她很熟悉。

是父王的暗衛!

安曉月高懸的心瞬間放松下來,想到剛才險些受到的侮辱,她怒氣沖天,惡狠狠的瞪向孫偉光:“醜八怪,也不打聽打聽本姑娘是誰,居然敢動手打我,你活的不耐煩了!暗衛,殺了他!”

“是!”暗衛應聲,手中寒光一閃,鋒利的長劍對着孫偉光的胸口狠狠刺下。

銀光閃爍,劍尖逼近,孫偉光眸子裏浮現一抹輕嘲,這白癡女的身份倒是不簡單,暗衛也是一流高手,可惜,他們想殺他,可沒那麽容易!

手腕巧妙一翻,脫離了暗衛的鉗制,李偉光袖袍一揮,閃進了馬車,兩名暗衛自車內飛出,與安曉月的暗衛戰到一起。

剎那間,塵土飛揚,樹葉亂飄,激烈的打鬥聲萦繞于耳,三道黑色身影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緊緊纏鬥在一起,淩厲的劍招帶着迫人的氣勢,看的人眼花缭亂。

沐雨棠坐在車廂裏,望着激烈打鬥的三人,清冷的眸子裏閃過一抹疑惑:“安曉月什麽時候配了暗衛?”

蕭清宇白玉手指輕輕摩挲着白瓷茶杯,淡淡道:“沐國公府險些被血洗的消息傳出後,安王爺擔心柴側妃、安曉月會出事,特意安排暗衛在暗中保護,遇不到孫偉光,就不必現身!”

“原來暗衛是專為對付孫偉光而配,真是個疼愛妻女……”沐雨棠說到這裏,猛然想起安曉月是庶出,她母親是側妃:“呃,安王爺有沒有為安王妃配暗衛?”

安王妃身患重病,足不出府,柴側妃也輕易不出來的,安王爺為柴側妃安排好了一切,有沒有關心安王妃?

蕭清宇持起茶壺倒茶,熱氣騰騰間,他黑曜石般的眼瞳幽若深潭,聲音清淺:“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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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個寵妾滅妻的貨,沒什麽值得贊揚的。

沐雨棠心中腹诽着,蕭清宇清潤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有人要倒黴了!”

“誰倒黴?”沐雨棠不解的望向場地,看到孫偉光趁着暗衛纏鬥,無瑕分身,嘴角噙着殘妄的笑,瞬間來到安曉月面前,反手一掌,打向她的胸口。

這一掌用盡了全力,如果安曉月被打到,絕對重傷。

不想,半空掠過一道藏藍色身影,快速飄落在安曉月身邊,抓住孫偉光伸來的手臂猛然一折,只聽‘卡’的一聲脆響,一道凄厲的慘叫穿透雲層,響徹雲霄。

“啊!”孫偉光抱着斷掉的手腕,在地上來回打滾,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痛苦的扭曲的面容越發猙獰。

“少爺!”主子重傷,負責保護的暗衛們棄了打鬥,急步來到孫偉光身邊,一左一右的将他扶起,見他只是斷了腕,并沒有其他致命重傷,悄悄松了口氣。

金色的陽光下,安王爺迎風而立,冷峻的面容不怒自威,沙場特有的肅殺之氣讓人望而生畏:“孫偉光,你看清楚了,她是本王的女兒,不是你能随意欺辱之人,念你是初犯,本王斷你一腕,若你再敢欺負曉月,本王要你的命!”

威嚴的警告帶着濃濃的暴虐之氣,震人心魄,孫偉光絲毫都不懷疑,若他再有逾越,安王爺會毫不留情的将他當場擊殺。

安王爺是戰功赫赫的外姓王,很受皇帝器重,他有張揚的資格,也有教訓他孫偉光的能力。

不過,他也不是好惹的,安曉月害他被辱,斷腕的賬,總有一天,他會加倍讨回來。

安曉月見孫偉光不時的瞟向她,怒從心來:“看什麽看?醜八怪,趕快滾蛋,別頂着這麽一副鬼樣子,污了本姑娘的眼!”

孫偉光站着沒動,微眯的怪眼睛裏,折射出淩厲的寒芒,看的安王爺皺起眉頭:“看來孫公子獲的教訓還不夠……”

低低沉沉的聲音帶着愠怒,聽的人後背發涼,威嚴的目光射來,孫偉光驚的身體輕顫,好像整個人都被看透一般,不敢再多言,帶着暗衛坐車離開。

只一個眼神,就讓孫偉光落荒而逃,安王爺不愧是在沙場上征戰的武将,威武霸氣,比那個遇到刺客只會躲閃的沐振強了千百倍。

沐雨棠贊嘆着,見安曉月左顧右盼的四下掃視,不由得撇撇嘴,她是在找她和蕭清宇,可惜,他們的馬車停的很隐蔽,他們能看到她,她是找不到他們的。

安王爺望着愛闖禍的女兒,目光柔和下來,輕輕嘆了口氣,聲音溫和、慈愛:“曉月,孫偉光是個陰險小人,吃了虧,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你就不要再亂逛了,随我回府!”

安曉月沒找到蕭清宇的紫檀木馬車,眸子裏浮現一抹失落,心中将拐帶蕭清宇的沐雨棠罵了千百遍。

孫偉光醜陋的相貌,狠毒的作派害她到現在都驚魂未定,想不出應該去哪裏找蕭清宇,只得悶悶的随了安王爺的意思:“嗯!”

一名侍衛牽來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安王爺接過缰繩,幹脆利落的翻身上去,親自護送騎小紅馬的安曉月回安王府。

安王爺騎馬出府?可他剛才明明是用輕功飛過來的,他怎麽會知道安曉月出事了?她一直注意着安王府那名暗衛,他沒發過任何求救信號。

沐雨棠皺着眉頭思索,清冷的目光不經意掃到了蕭清宇,腦海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茅塞頓開:“蕭世子,是你命人通知安王爺,安曉月出事的吧!”

小巷很僻靜,周圍的房屋也很多,非常隔音,相臨的巷子裏都聽不到打鬥聲,看安王爺那風塵仆仆的模樣,是從很遠的地方趕來的,他不會未蔔先知,一定是有人通知了他。

她沒通知人,安曉月也沒發信號,就只剩下蕭清宇了,他掌管着無所不能的雪衣衛,通知安王爺點事情,輕而易舉。

蕭清宇沉着眼睑,如玉手指摩挲着白瓷杯,聲音淡淡:“孫偉光在京城嚣張跋扈,惹的天怒人怨,他要欺負安王爺最疼愛的女兒,難道不該得個教訓?”

“孫偉光作惡多端,得安王爺教訓确是罪有應得,但我想問的是,今天這出局是不是你設的?”沐雨棠清冷的眼瞳晶晶亮亮。

安曉月是京城出了名的嚣張跋扈女,孫偉光是新來的陰險毒辣男,這兩個人撞到一起,就像針尖對麥芒,看看誰的刺尖,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安曉月身邊配了厲害暗衛,不必擔心她會被孫偉光打死,但孫偉光手段狠毒,較量的時間一長,安曉月明顯落于下風,于是,蕭清宇命人叫來安王爺,為安曉月撐腰做主,理所當然的折斷了孫偉光的手腕。

蕭清宇并沒有親自出面,卻驚吓了安曉月,重創了孫偉光,真是手段高明的腹黑神。

蕭清宇望着她似笑非笑的目光,嘴角微彎,聲音淡淡:“我沒有設局,這一切只是巧合!”

沐雨棠一張小臉瞬間沉了下來,瞪大眼睛望着他:“真的只是巧合!”

“當然!”蕭清宇清潤的聲音十分動聽,沐雨棠卻緊緊皺起眉頭,孫偉光跟蹤她是巧合,可安曉月追趕他們卻像是人為,不然,那簾子怎麽早不飄晚不飄,偏在經過安曉月時飄起來了?

她有多喜歡蕭清宇,就有多恨自己,最愛和最恨的在坐在一起,以她那嚣張跋扈的性子,肯定會緊緊追趕,後面的一系列事情,發生的理所當然。

蕭清宇望着她郁悶的小臉,深邃的眼瞳浮上一抹清淺的笑,淡淡道:“你在沐國公府下車嗎?”

沐雨棠收回思緒,向外觀望,這才發現,馬車駛到了前往沐國公府的街道上:“沐國公府被燒的面目全非,需要重新整修,我就不去那殘垣斷瓦裏了,天色還早,咱們先回雪塵樓對弈!”

陳将軍府書房,戒備森嚴,守在外面的侍衛面無表情,警惕的注視着四周的一切動靜,冷不防,書房裏一聲怒吼,穿透雲層,響徹雲霄:“當初不是計劃的好好的嗎?怎麽會搞砸了?”

陳将軍站在房間中央,居高臨下的望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定國侯,眉頭緊皺着,眸子裏怒火翻騰。

定國侯咚的一聲放下茶杯,重重嘆了口氣:“還不是我那不争氣的兒子,來到京城,到處惹事,還惹到你妹夫的女兒頭上了,那女娃也是個厲害角色,偉光派出的刺客只為教訓她,也不知她做了什麽,刺客們居然把整個沐國公府都給燒了……”

陳将軍利眸一眯,臉上的神色越發嚴肅:“沐雨棠小小年紀,将我妹妹那個當家主母打壓的毫無還手之力,她不簡單,沐國公府一事,絕對有蹊跷!”

“本侯也知道有蹊跷,可那些刺客們全部死亡,本侯無法知曉當時發生的事情,沐國公府的種種慘狀全都顯示與偉光有關,為了保住本侯的官職,偉光不得不擔下暗沐國公府主人的罪名,臭名遠揚……”

定國侯面色陰沉,為官十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被人算計的這麽慘,雖然這算計是因孫偉光而起,但他的兒子輸給了別人,就是他的恥辱:

“我們吃了大暗虧,蘇長靖也以此為借口,趁機退了婚,你沒進京兆府,沒看到百姓有多動怒,由不得本侯不退婚!”

定國侯為官多年,極懂人心,百姓們向着蘇長靖,并非因為他多得民心,而是他的兒子孫偉光惹了衆怒,百姓們的心自然就偏到蘇長靖身上去了。

“不成器的偉光,壞了大事。”定國侯憤怒的眼眸,咬牙切齒的語氣,恨鐵不成鋼。

“沒了婚約,娶不到蘇碧瑩,就鉗制不了蘇長靖,那大将軍之位,距離我又遠了幾分!”陳先河重重嘆氣。

軍營裏有位統領老将軍,已近花甲之年,準備卸甲歸田,下一任大将軍的人選有兩個,一個是他陳先河,另一個就是蘇長靖。

蘇長靖在軍中的時間比他長,比他有威信,也比他擅用兵,若是正常提拔,蘇長靖升大将軍的可能性比他大。

他在軍中辛苦十多年,早就看上了大将軍之位,豈能輕易讓給蘇長靖,于是,他讓定國侯趁着進京述職,拿着十六年前無意得來的玉佩前去蘇将軍府提親,只要孫偉光娶了蘇碧瑩,拿蘇碧瑩的性命做威脅,不愁愛護子女的蘇長靖不乖乖聽話,讓出大将軍之位。

哪曾想,孫偉光會膽大包天的血洗沐國公府,讓蘇長靖抓到把柄,順利的退了婚。

定國侯望着他緊皺的眉頭,知道他心中氣惱,站起身,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老将軍正在整理幾十年來的軍中事務,最少也要一月後才會辭官,咱們有的是機會扳倒蘇長靖,陳兄何必如此擔憂?”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蘇長靖奸詐,狡猾,警覺性極高,咱們這次算計他不成功,他肯定心生警惕,再想算計他,難上加難了……”

陳将軍嘆了口氣,心裏暗罵孫偉光成事不足,失敗事有餘,當着人家父親的面,他不能直言指責,只在心中腹诽:“你那公子,怎麽會養成了這副性格?”

聽到這近乎質問的詢問,定國侯沒有半分羞愧,眸子裏還浮現一抹得意,傲然道:“漠北距離京城很遠,世人皆知土地貧瘠,毒物很多,卻不知那裏也有繁華城池,我們父子兩人過的風聲水起,就像那一方的土皇帝,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偉光的性子不免嚣張了些……”

陳将軍皺着眉頭道:“這裏是京城,不是漠北,你就沒提醒他要收斂收斂?萬一惹惱了皇上,就算有免死金牌,也照樣誅你九族……”

定國侯呵呵一笑:“陳兄忘記十六年前的事情了?咱們可是幫過皇上大忙的,立下大功的兄弟們被安排在朝中不同的位置,占據着朝堂的半壁江山,如果皇上動了其中一個,剩下的兄弟們可是會……呵呵……”

定國侯的話沒有說完,陳先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眉頭不但沒舒展開,還皺的越發緊了:“定國侯,皇帝唯我獨尊,最忌別人的威脅,若你一直報着這個想法,那你離死也就不遠了,你兒子謀害朝廷命官,犯下大錯,皇上就是将他五馬分屍,當年的兄弟們也說不出什麽!”

以前的定國侯很聰明,做事極有分寸,在漠北十幾年,做慣了土皇帝,就變的這麽不知天高地厚了?

嚴厲的訓斥毫不留情,說的定國侯老臉微紅,不自然的輕咳幾聲:“你說的道理我都明白,我也不是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偉光在京城嚣張,是有原因的……”

“什麽原因?”陳将軍漫不經心的詢問,那敷衍的語氣,明顯是不相信他的話。

定國侯也不氣惱,小心的望了望空蕩蕩的四周,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道:“本侯起程時,接到了皇上的密涵,偉光的所作所為,有些是承了皇上的意,當然,也有些是他擅做主張,造成了轟動京城的大案,我回去會好好管教他,讓他別再那麽嚣張……”

陳将軍聞言,銳利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定國侯離京多年,京城的百官、百姓都對他不了解,無論他說什麽,做什麽,別人都會覺得理所當然,不會起疑,皇上送他密涵,必有大事交待:“密涵上都寫了什麽?”

定國公呵呵一笑,高深莫測:“密涵的具體內容是機密,本侯不便透露,不過,可以告訴你,皇上想借我們父子之手來試探皇室裏的一位貴人,若是成功了,我們父子又是大功一件……”

“哪位貴人?瑤華公主嗎?”陳将軍知道,孫偉光進京第一件事,就是攪和了瑤華公主的壽宴,瑤華公主是皇帝同父異母的妹妹,多年寡婦一個,足不出戶的贻養在公主府,他想不出她有什麽好試探的。

定國公呵呵笑着打馬虎眼:“等事情成功了,我再與你詳說,現在咱們先集中精力幫你拿下大将軍之位,本侯在漠北坐享榮華,豈能讓陳兄你在京城被人欺壓!”

豪放,傲氣的話聽的陳将軍心情舒暢,随即又沉了下來,唉聲嘆氣:“傳光娶不到蘇碧瑩,無法鉗制蘇長靖啊!”

定國侯非常不贊同的搖搖頭:“蘇長靖的家人又不止蘇碧瑩一個,只是失掉了蘇碧瑩的機會,有什麽可嘆息的?本侯派人在暗中盯着,只要發現蘇府主人們的蹤跡,咱們立刻布置計劃!”

陽光明媚的午後,沐雨棠都會小休片刻,在雪塵樓用過午膳後,她也有些困了,目光閃了閃,躺到了卧房裏的大床上。

蕭清宇愛潔,床單、被子每天都換,沐雨棠頭枕着枕頭,聞到了很幹淨的陽光味道,身下的被褥軟軟的,很舒适,她昏昏欲睡。

蕭清宇走進卧房時,看到一襲天藍湘裙的女子躺在寬大的雕花大床上,飄逸的藍色錦衣傾灑于白色錦褥,美如畫卷,只是,那穿藍衣的美人躺的太過傾斜,頭朝大床的西南角,腳對大床的東北角,不大的人,生生占了能睡四五個人的大床。

蕭清宇嘴角彎起,緩步走到床前,黑曜石般的眼瞳深深凝望她安然恬靜的睡顏。

沐雨棠察覺到蕭清宇看她,還久久站着不動,心中納悶,他在看什麽?怎麽不出聲?

心中疑惑着,她長長的睫毛忍不住顫了顫,眼睑下的眼珠也轉了兩轉。

蕭清宇深邃的眼瞳裏閃過一抹清笑,聲音淡淡:“我也要午休,你睡裏側,還是睡外側?”

沐雨棠閉着眼睛,故意含糊不清的道:“我要睡整張床,你去別處午休吧!”

蕭清宇蹙蹙眉:“我不習慣在別處午休!”

頗顯不悅的聲音聽的沐雨棠再次轉了轉眼睑下的眼珠,嘴角彎起一抹淺淺的笑,她就知道他會這麽說,她可以趁機提自己的要求了:“你讓人擡張床塌到書房裏,我去哪裏午休!”

雪塵樓只有一間卧房,沐雨棠每天膳後,都找不到午休的地方,如果困的厲害了,就在雪塵樓裏打地鋪,雖然只有兩三刻鐘,但鋪着褥子躺在堅硬的地面上,也很不舒服。

她曾委婉的向蕭清宇提過,給她在書房安個小床塌午休,可蕭清宇居然不同意,無奈之下,她只好出此下策,占了蕭清宇的床,逼他給她安床塌。

“書房是處理公事的地方,我不喜歡放床塌!”

蕭清宇沒松口,沐雨棠挑挑眉,書房不能放軟塌,那卧房總能放,雖然她非常不想和蕭清宇共住一室,但只是午休兩三刻,還是在相隔較遠的不同軟塌上,也勉強湊和:“那你在這卧房的窗邊幫我安一張……”

“不行!”蕭清宇想也沒想,嚴詞拒絕:“我不喜歡一間卧房放多張床塌……”

沐雨棠不由得怒從心來,惡狠狠的扔他一句:“那你打地鋪午休吧,我睡整張床!”

她動動身體,讓自己占的位置更大些,不給蕭清宇半點可乘之機,他不能上床午休,必須去打地鋪,讓他也嘗嘗睡硬地面的滋味,看他給不給安軟塌。

“本世子睡過錦褥,厚毯,也睡過各種虎皮、狼皮,卻從未在人身上睡過,不知人身與錦褥,厚毯,虎狼皮有沒有不同,今天剛好可以試試!”

清潤的聲音響在耳邊,沐雨棠一驚,蕭清宇沒被她折騰的去打地鋪,而是要把她當錦褥,睡在她身上!

眼前似有陰影俯下,她心中震驚,猛然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卻見蕭清宇站在床邊,微俯着身體,淡淡望她,黑曜石般的瞳仁裏閃爍着清淺的笑意。

蕭清宇不是真的想拿她當錦褥,而是在吓她,她上當坐起來了,大床有了很多的位置,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躺在上面午休,真是腹黑神!

雪色衣袂飄至眼前,淡淡的青蓮香萦繞鼻尖,是蕭清宇脫了外衣,毫不避諱的躺在了她身側。

沐雨棠無語望天,蕭清宇在大床上午休,她就要去打地鋪,那堅硬的地面,硌的全身疼,若非必要,她真的不願意睡地面……

幹淨的陽光味道萦繞鼻尖,她想起,自己剛才好像休息了一刻鐘,再眯兩眼醒醒神,午休就可以結束!

纖細的身體頹然倒于大床上,感受着身下錦褥的柔軟,沐雨棠想再睡會,可又不得不離開,輕輕嘆了口氣,用力閉閉眼睛再睜開,正準備起身,冷不防蕭清宇翻了個身,高大的身軀将沐雨棠嬌小的身形蓋的密不透風。

沐雨棠眼前一片雪白,鼻尖萦繞着滿滿的青蓮香,清清淡淡,極是好聞,可她身上負着的高大身軀,壓的她險些喘不過氣,說出的話經過了這具身軀的阻攔,傳到外面時已微微弱弱,含糊不清:“蕭清宇,你壓到我了……”

蕭清宇不知是睡的太熟了,沒聽到,還是怎的,依舊這樣側重躺着,一動不動。

沐雨棠雙臂用力向外掙脫,小腦袋也左轉右轉的,到處找空隙呼吸,漆黑的眼瞳透過白衣空隙,看到卧房門口走進來一道小小的雪白身影,它迷蒙的大眼睛在看到大床上的情形時,猛然圓瞪,怔忡了兩秒,“嗖!”的一下,竄的無影無蹤。

沐雨棠又氣又好笑,沒義氣的笨笨,對她這現任主人的忠心,遠不及對它的前任主人,等她推開蕭清宇,一定好好教訓教訓它!

右臂掙出蕭清宇的禁锢,沐雨棠目光一寒,揮掌打向他的俊臉,躺下不過兩分鐘,他就睡着了?騙誰呢?就算真的睡着了,就憑他這絕世高手高超的洞察力,敏銳力,他會不知道他壓了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裝睡是吧,她就把他英俊的臉打青打腫,讓他再裝!

沐雨棠雖然沒有內力,但她傾盡全力的憤怒一掌也帶了極大的力道,打在臉上,絕對紅腫。

淩厲的急風迎面刮來,毫不留情,蕭清宇睫毛顫了顫,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慢悠悠的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瞳裏閃着疑惑與不解:“出什麽事了?”

“拿我當了錦褥,你還裝蒜!”沐雨棠瞪着他,美眸憤怒的快要噴火,空閑的左手對着他的要穴揮了過去,古代人之間相互較量,更側重于穴位,她也試試打穴和打要害有何不同。

她怎麽只意識到自己被當了錦褥!

蕭清宇對她的回答有些無言,再次抓住她襲來的手腕,黑曜石般的眸子裏閃着從未有過的正色:“你放心,我會負責!”

他清潤的聲音低低沉沉,凝重的就如宣誓,沐雨棠并未注意,抽回小手,繼續攻擊:“誰要你負責!”她只是想痛打蕭清宇一頓,解解剛才被悶的氣悶!

蕭清宇望着她氣惱的小臉,心中嘆息,她還是沒明白他的真正意思!

如玉手指漫不經心的輕揮着,與她過着招,敏銳的耳力聽到空中飄過的微微風聲,他嘴角彎起一抹淺淺的笑意:“那你想怎樣?不如,我讓你也當一次錦褥如何?”

戲谑的聲音萦繞耳邊,沐雨棠還沒反應過來,只覺腰間一緊,眼前一花,她瞬間由下變上,趴伏在蕭清宇身上。

恰在此時,微閉的房門被推開,一襲淺紫色錦衣的蕭天烨推門走了進來:“清宇……”

在看清屋內的情景時,他剩下的話哽在喉嚨裏,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大床上,蕭清宇午休時解開了兩顆裏衣扣子,露出裏面白皙、強健的胸膛,沐雨棠壓在他身上,小臉嫣紅,水眸迷蒙,烏黑的發有些淩亂,由于剛才的激烈掙紮和打鬥,她的衣衫也有些不整,突然間的換到上面,她還沒适應,小手緊抓了蕭清宇前襟的衣服,那姿勢,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繼續,繼續!”蕭天烨身形一動,瞬間到了門外,還非常體貼的關上了房門。

輕微的關門聲驚醒了沐雨棠,她翻身落到地上,快速整理自己淩亂的衣衫和發髻,咬牙切齒的狠狠瞪着蕭清宇:“你是故意的吧!”

剛才他們是,女上男下,那暧昧的姿勢,肯定會讓蕭天烨誤以為是她在輕薄蕭清宇,她的清名啊,就這麽毀在蕭清宇手裏了。

蕭清宇心情不錯,嘴角上揚起愉悅的弧度:“怎麽會?只是湊巧了!”

“你少狡辯,這世間哪來那麽多巧合!”他們剛剛換了位置,蕭天烨就進來了,鬼才相信是巧合:“如果事情傳揚出去,我還怎麽來學院上課?”

如果讓京城千金們知道,她仗着被收為徒,近水樓臺先得月的輕薄蕭世子,她就等着被砸吧。

“天烨做事極有分寸,不會将事情說出去的!”

蕭清宇清潤的安慰聽的沐雨棠更加怒火中燒,知道七皇子不會外傳,才故意算計她,可七皇子知道這件事情了,以後她每次遇到他,都會覺得尴尬……

沐雨棠咬牙切齒的瞪向蕭清宇,突然發現,她在整理衣服,蕭清宇系完了裏衣扣子,慢悠悠的穿着外衫,就像是夫妻親熱暧昧後,各自整裝,然後端端莊莊的出門見人。

沐雨棠扶扶額頭,無語望天,她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她和蕭清宇相隔了幾千年,不會有結果!心緒莫名的有些煩亂:“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府了,明天再來上課!”

望着她落荒而逃般飛奔出去的身影,蕭清宇黑曜石般的眸子裏浮現一抹清笑:她臉紅了,心裏是不是有了他的影子?

沐雨棠是坐蕭清宇馬車來的,也要由他馬車送回府,她心裏想着剛才的事情,慢騰騰走到馬車旁,正準備上車,身後響起一聲貓叫,她回頭一望,小笨笨歡歡樂樂的朝她跑了過來,雪白的毛被風吹起,玉雪可愛。

笨笨跑到她面前,朝着她輕搖尾巴,獻媚的叫:“喵!”

男主人将它送給了女主人,女主人每天來雪塵樓上課都帶着它,任它在雪塵樓內外各種玩耍,下課後再帶它回去,顯示它是女主人所有。

沐雨棠瞟它一眼,這麽小的貓,何必在雪塵樓、沐國公府之間來來回回的折騰,小家夥最向着蕭清宇,還是讓它跟蕭清宇在雪塵樓過吧:“沐國公府被火燒了,一片狼藉,需要大清理,今晚你就住在雪塵樓,等府裏修好了,我再帶你回去!”

見沐雨棠抓着車棱就要上車,沒有絲毫帶它走的意思,笨笨悲傷的叫:“喵喵喵!”那一藍一黃的大眼睛裏閃動着水光,可憐兮兮的模樣就像被主人抛棄了,非常之傷心難過。

沐雨棠能對自己的敵人狠下心腸,可對這種又萌又可愛的寵物,狠不下心,尤其是聽着笨笨的叫聲,一聲比一聲悲傷,如果是個孩子,肯定都嚎啕大哭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轉過身來抱起笨笨,素白小手在它小腦袋上敲了敲,佯怒的訓斥:“做我的寵物,就要事事聽我的話,如果以後我和蕭清宇鬧矛盾,你要向着我,不能向着他,知不知道!”

“喵!”笨笨歡快的叫着,表示自己知道,漂亮的眼睛高興的眯成了一條縫。

沐雨棠挑眉捏了捏它毛茸茸的耳朵,答應的真爽快,只怕真遇到了事情,它跑的比兔子還快。

沐雨棠心緒有些煩亂,沒讓馬車送到家門口,自己抱着笨笨走了一段路程,方才回到沐國公府,不想,甫一進門,一條大黃狗汪汪的叫着,惡狠狠的朝她撲了過來。

沐雨棠冷笑,大黑狗死了換大黃狗,沐雲城的手段真是低等的幾年不變,她能弄死大黑狗,就能殺了大黃狗。

頓下腳步,就欲擡腳踢飛大黃狗,不料,懷中的笨笨喵的一聲竄了出去,雪白的小身體穩穩落到大黃狗背上,鋒利的爪,尖利的小牙,對着它的後背,又抓又咬。

“汪汪汪!”後背傳來尖銳的疼痛,大黃狗狂性大發,四蹄撲騰着,腦袋也瘋狂的轉向後背,想将笨笨抓咬下來,可它腿不能彎,脖子也不夠長,根本夠不到身體又小又靈活的笨笨,急的眼睛都紅了,拼命扭轉着,發瘋般大叫。

狗、貓打在一起,瘋狂的叫聲混和一處,極是震人。

沐雨棠望着這混亂一幕,眸子裏滿是震驚,大黃狗轉的極快,別人看不清貓狗大戰的具體情形,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大黃狗叫的兇,轉的狠,卻沒傷到笨笨一根毫毛,因為笨笨坐在它後背上,身形小,大黃狗根本夠不到,笨笨對着它的後背瘋狂抓咬,大黃狗疼痛難忍,才會尖叫。

這只貓可真強悍,面對一只比它大多倍的狗,沒有絲毫懼色,還非常聰明的選擇了對它最有利的戰術,有勇有謀啊,蕭清宇養的貓,真是與衆不同。

沐雲城隐在暗處,望着那只被抓咬的鮮血淋漓的大黃狗,恨的咬牙切齒,大黃狗是他新訓練出來的,他帶它回來,是想出其不意的給沐雨棠一個下馬威,狠教訓,哪曾想,居然被一只小小的貓給攪和了。

死貓,敢壞他的事,活的不耐煩了!

沐雲城目光一寒,随手抓起一只木棍,三兩步沖上前,對着笨笨狠狠打了下去:“去死吧!”

沐雨棠足尖一點,瞬間來到大黃狗面前,伸手撈起笨笨,飛起一腳,狠狠踢向沐雲城的胸口:“滾,你沒資格動我的貓!”

沐雲城慌忙間揮棍去擋,卻沒擋住那一腳,胸口一沉,他削瘦的身體被踢出四五米遠,重重的掉落在地,全身的骨頭像散了架般,疼痛難忍,胸口又沉又悶,他忍不住輕咳幾聲,咬牙切齒的狠狠瞪着她:“沐雨棠,我是你的親弟弟,你居然為了一只貓,重傷我!”

親弟弟?沐雨棠不屑的嗤笑:“當初是誰洋洋得意的說,自己的親姐姐只有沐雲嘉一個?現在被我教訓了,又想拿親姐姐的名頭來壓我,沐雲城,你還要不要臉?”

“你……”沐雲城理虧在先,面色鐵青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眼睛轉了半晌,方才惡狠狠的道:“我是沐國公府大少爺,你居然為了一只畜生貓重傷我,你這是分不清輕重,如果我告訴父親,他肯定會重打你一頓。”

又告狀,這沐國公府的千金、公子就沒有其他手段可以用了嗎?沐雲嘉在她這裏吃了癟,告狀,沐雲城在她手裏吃了虧,還是告狀,不愧是龍鳳胎,遇到事情,處理的方法一模一樣!

沐雨棠心中嗤笑,漫不經心的瞟他一眼,慢悠悠的道:“沐大少爺,不是我做事分不清輕重,而是在我心裏,你真的是連畜生都不如,要告我狀是吧,快去書房告吧,我随時恭候你們的審問。”

笨笨安靜的趴在沐雨棠懷裏,沒了剛才打架時的暴虐之氣,雪白的毛有些亂,尖牙和利抓上也有血跡和碎肉。

沐雨棠瞟一眼滿身是血的大黃狗,皺起眉頭:“笨笨啊,你身上染了畜生的血肉,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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