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這個姿勢我吻不到您

雖說已經用精神觸手探索過了一次, 慕西依舊像測試新機甲性能那般,謹慎而細致地探索分析着。

找出雌奴所藏着的隐秘,這一直是慕西的一個執念。

當初他就想扒下雌奴的外衣,看看裏面藏着什麽。這回雌奴全面向他打開, 慕西不會放過對雌奴任何一個部位的探索。

這時候的雌奴,沒有任何戰鬥力,連神智似乎都處于懵懂狀态,對他完全不設防, 最好下手不過。

慕西邊動作着,邊伸手撥開雌奴額角淩亂的頭發, 原本正因為他的重複探索而精神恍惚的雌奴, 漸漸将注意力聚集在了他的手上。

“別想太多,全部都交給我。”慕西給什安整理好鬓角的頭發,收回手。

A級雌蟲的恢複力極強, 慕西不用擔心在他探索研究的過程中給雌奴造成嚴重的傷害。在研究雌奴內部的時候,慕西并沒有刻意收斂力勁。

他還可以研究一下, 雌奴最大能承受的力道, 和讓對方反應最大的力道搭配。

慕西邊探索着,邊在精神海中做着記錄。

雌奴水分流失的速度實在讓蟲驚訝, 而且每隔一段時間會噴湧一次。

這種噴湧似乎是有規律的, 需要達成某種條件,這點有待繼續研究。

雌奴的反應也在逐漸轉變, 從第一次大量失水前的被動承受, 第二次雌蟲就開始主動配合他的探索, 第三次時,雌奴居然向他提出更換探索的角度。

這種感覺就像是他準備通過日常給異寵貓喂食,記錄異寵貓更喜歡那種口味的貓糧時,他養的異寵貓突然提出了要吃一種他沒給投喂過的一種貓糧。

給家裏的異寵貓換個牌子的貓糧慕西并不排斥,更何況他一開始就準備在接下來投喂這個牌子的貓糧,他只是詫異于對方會主動提出。

雌奴正在注視着他,身體語言透露着對方的緊張和不安。

似乎只要自己稍稍表現出一點兒不樂意,雌奴就會表示,他也沒有很想要那種口味的貓糧,他所投喂的貓糧也非常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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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西沒有拒絕,也沒有直接答應,他詢問道:“為什麽要換那樣的角度?”

“那樣的話,我可以自己動,您只需要享用……”什安紅着臉說着腹稿,但對上慕西平靜的眼眸,忽的就說不下去了。

慕西總是那麽平靜淡漠,仿佛任何事情都沒法在他眼裏驚起波瀾,哪怕他們此時以雄蟲和雌蟲之間最親密方式嵌合在一起。

慕西還是那個慕西,只是自己根本沒法在這種情況下保持克制冷靜,不管是慕西的信息素,還是對方的身體,都讓他迷亂不已。

什安竭力讓自己平複下心緒,但收效并不好,他還是渴求着更深入更激烈的接觸。

“你不喜歡這個角度嗎?”慕西問。

“這個姿勢我吻不到您……”在于身體渴求做着鬥争的什安,不小心說出了內心的想法,聲音中還帶着些許委屈。

慕西愣了下。

吻嗎?

雌奴背部平貼鋪着白色精神絲線的床面。

但以高級雌蟲對自身肌肉的控制力,如果自己放緩一些,并配合着俯身的話,雌奴是能起來和他貼臉的。

但……他先前并沒有想過,沒想過親吻雌奴,也沒想過被對方親吻。

“雄主,您、您沒必要為我的請求費心,我都行的。”什安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連忙補救道。

話音剛落,就見慕西俯了下來。

什安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心裏隐隐有着什麽期待重新活躍了起來。

他感覺慕西将他環了住,視野角度變動,雄蟲将他抱了起來。

角度的變換讓什安沒忍住悶哼了聲,“雄主……”

慕西用伸手扒拉着将雌蟲,重新擺好姿勢,微一擡頭,正好與低下頭來的雌蟲鼻頭相蹭。

很近,近得稍微往前一分,就能達成雌奴想要的。

慕西呼吸頓了下,擡手扣住雌奴的後腦勺,往下一按。

雖然沒有實操過,但在這廣告屏布滿高樓大廈的星際時代,誰乘飛行器時沒瞥見過幾個戀愛劇宣傳照。

不就是親吻嗎,他也會的。

飛船內的通風系統孜孜不倦地工作着,室內的信息素依舊再次變得濃郁。

味道很平淡,像是在喝水,還是不能盡興的那種汲取水分……

慕西不明白雌奴為什麽那麽惦記親吻,這樣接觸唯一的特殊之處,大概是因為靠得太近,呼吸頻率會變得急促幾分,心跳也是。

這種失控的感覺讓慕西覺得緊張又新奇。

貼得近了,還能感覺到來自另一方的心跳,幾乎是同頻率的,同樣的急促。

體溫在升高,呼出與吸入的氣體擾亂在一起。

雌奴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似乎這樣的接觸讓他格外興奮。

雌蟲想要和他比肺活量嗎?這時候退開與格鬥時跳下擂臺有什麽兩樣?慕西當然不能慫,必須得加倍啃回去。

什安已經迷失,緊緊環着身前蟲,只剩下需求與索要的本能。

原來素來淡漠慕西也會這麽熱情……

是了,其實慕西方才和他做的那兩場,從身體感知上也并不冷淡。

只是不管自己如何沉迷其中,恍然間對上慕西的雙眸,對方眼裏都是平靜無波,仿佛身體和精神是割裂開的……

什安想着,下意識收緊雙臂,實實在在的擁抱感讓他略有些慌亂的心得以穩定。

比起上一世,現在能得到慕西這樣的對待,已經很好了。

…………

·

“嗚……”

趴睡着陷在床墊裏的什安悶哼了聲,動了動腦袋。

什安略有些迷蒙地睜開眼,看着身側眨了幾下眼睛。

休息艙內的燈光是最适合睡眠的亮度,散在各個角落的小燈都亮着朦胧的光,房裏雖暗卻能讓蟲看清屋內擺件的輪廓。

什安趴着沒再動彈,身體殘留的感覺讓他想起了昨晚的種種。

這他都有些回不過神,慕西真的和他交配了,不止一次。

心髒仿佛被什麽塞滿,沉甸甸的。

什安将五指沒入頭發裏,這是慕西昨晚抓過的,還有很多地方,甚至連他都不敢想象過的深處,都有着雄蟲氣息的殘留……

什安眉眼舒展,有些餍足地嘆了口氣。

什安緩緩轉頭,看向床的另一邊。

……

沒有蟲。

屋內還有着雄蟲的氣息,他自己身上還殘留着被雄蟲艹進床墊的感覺,舒爽得讓蟲沉醉,但慕西卻不在身邊。

什安壓下身體被初次開發後的虛幻填充感,凝神感知着。

飛船裏四處都是慕西的精神絲線,全帶着慕西的氣息,這讓他難以确定雄蟲的位置。

感知了數遍依舊沒能定位到雄蟲,什安漸漸反應過來,慕西應該并不在飛船裏,但又離得并不遠。

在外面?那片藥草地裏。

照自己進種植星球時的一系列操作來看,這顆種植星球應該早在慕西的掌控下了,并不需要擔心對方的安危。

雖是這麽想着,什安還是立即從床上撐起了身。

身上很清爽,慕西抱他去浴室清洗過,床具也是對方換的。

什安想起慕西神情疲倦地在浴室裏清洗時,他透過沒關嚴實的門,看到了另一頭的休息艙裏,各種白色絲線處理狼藉布置房間。

這種事本該雌蟲來做,就算他出生在地下城區,自小接受到的也是“雄蟲珍貴又脆弱,身為雌蟲天生就有保護和照顧雄蟲的職責”的思想。

但慕西把什麽都處理好了,甚至還用精神觸手給他遞了條毛巾。

什安在床上跪坐了會,白色的絲線因為他的起身而齊齊從他身上落下,沒有被子,入睡時覆蓋在身上的只有一層層這種絲線組成的編織物。

後方奇怪的感覺讓什安并不敢将身體的重量全部壓下,很小心地坐下,才發現自己身上并沒有入睡前穿的那件睡袍。

他上一世就有裸睡的習慣,這輩子每每套上睡袍,也都只是為了慕西。但這次,與慕西一同入睡後,他可能在潛意識的支配下将睡袍給……脫了。

什安不知道慕西發現他的本質的時候是什麽個想法,當他看到被疊得整整齊齊地放在他床頭的那件睡袍時,他羞赧得想把自己埋進床墊裏。

儲物空間裏還有幾套跟威爾去領的軍裝,但鬼使神差的,什安依舊拿起了那套被慕西疊好的睡袍。

穿上了睡袍,也只穿了件睡袍,什安光腳踩着幾乎鋪滿飛船的白色絲線走出飛船。

外邊正是清晨,開着紫花的藥草葉片上有些許露水,踩上去觸感微涼。

什安憑借感應圍着飛船走了半圈,很快就發現了坐在面朝晨曦站着的慕西。

一種說不出的親密感充斥了他的身心,想要靠近,想要再次陷入身體被慕西所支配的沉淪。

什安失神地往前走了步。

雄蟲是背對着他而站的,在雄蟲身後有着兩片半合的黑色翅翼,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慕西的翅翼。

什安緩步走上前,哪怕他知道慕西不可能沒有感到他的到來,他還是刻意放輕了腳步。

不想打擾到雄蟲。

一蟲高的黑色翅翼緩緩扇動,金色的紋路隐在其中,美得讓蟲移不開眼。

在慕西的周圍聚集着許多粉蝶,或圍繞起舞,或憩落在雄蟲身邊的花葉上。

什安緩步走到慕西身側停下,目光完全無法從慕西翅翼上移開,似乎有着某種致命的吸引在牽動着他,什安受到蠱惑般地探出手……

——不、不能。

什安的指尖微顫着,在離那黑色翅翼只有半指距離的地方停下。

雄蟲的翅翼是極為脆弱的,在星際和平的時代,也只有某些簽署了相關合約雄蟲明星才會在公衆面前展露自己的翅翼。

這麽薄薄一片,似乎稍有不慎的觸碰就會讓它毀壞。

什安強行克制着觸碰的渴望,有些艱難地将手往回收。

手剛一移開,就見慕西回過頭來看他,什安忽的就不覺得移開手有多難了。

雄蟲那雙幽紫的眸子在他手上停了停,又移了開。

“別什麽東西都想伸爪子撓一撓,如果有毒呢?”慕西眼眸微垂下,似是觀賞着剛剛在花葉上停落的粉蝶。

“是,雄主。”什安乖順地應着,一雙異色瞳黏在慕西身上,亮得可以放出光來。

這是他在慕西面前,少有的沒生起下屬面對長官的感覺,反而有種更多的親近與依戀。

我們曾緊密契合,曾在一張床上同眠,我知道他嘴唇的觸感,也清楚他皮膚的溫度與血脈跳動的力度,他是我的雄主。

什安第一次對慕西與他的關系有了深刻的認知,和上一世的長官與下屬不同,他依舊身心都臣服于慕西,但還能以另一種姿态臣服在對方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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