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美人
*南佬這周忙翻了,又不想随意将草稿發出,請追文者多多包涵,以上,有空就會多更,好不?*
***
充滿書冊的小房裏,一疊小腿高度的書冊上架設了一臺投影機,白光打下,牆面上播放一部十年前的愛情電影,從相識到誤會,經過一番争吵,最後圓滿結局。
張品威手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早已睡翻的韓吾語的頭,拉上小毯子,嘆了口氣。
「……怎麽了?」
「你沒睡?」
韓吾語慵懶地翻身平躺,慵懶地仰看着他:「嗯……睡了。有人醋味太酸了。」懶懶地笑出聲:「被酸醒了。」
張品威笑出聲,并不解釋。
那天看見李孜亞得意的穿着韓吾語的外套進攝影棚,他只想着怎麽調侃他處處留情,無關吃醋,就是想逗着他玩。
「你就是man過頭了,借女人外套,又大辣辣地接受另一個男人的外套。」無關吃醋,卻說了更酸的話,感覺就像老婆勸老公不要喝花酒那般苦口婆心。
韓吾語更是不留情地笑,笑得開心流淚:「都說了,大叔有兩件,我才接受他的外套,真的,真的沒有其他意思。」他拉上他的手,認真地語調,重複真的兩個字。
張品威手掌摸上他的臉,拇指磨着他的臉頰:「直男和圈內人的好意,要分清楚。」拇指用了點力道,捏了他一下。
同樣的喜歡,他可以不将李孜亞放在眼裏,卻無法忽略趙熙城。
韓吾語聽話地點頭:「嗯。好。」又說:「我和大叔真的沒什麽。」
張品威見他一臉乖巧,沒好氣地啧了一聲:「我吃你這招。」低頭親了他的額,跟着平躺在地毯上,身手摟過他。
對於韓吾語來說的沒什麽,對趙熙城來說卻是那句沒有回應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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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吾語笑說:「我覺得你和大叔才暧昧,聽說他是你去澳洲拍片時的緊急聯絡人。」
張品威嫌惡地啧了一聲:「我們那是哥兒們,跟暧昧無關。」
他們倆是哥兒們,熟識後,發現彼此的性向,不可能有暧昧的兩人,和其他男人聊女人一樣,他們倆有了男人的共同話題。
韓吾語挪了個好位置,調侃說:「圈內的哥兒們?」又說:「張爺。直男和圈內人要分清楚。」說完笑出聲。
張品威噗地一聲:「要和他有什麽就太惡心了。」摟上韓吾語,手掌摸着他的肩頭。
「圈內的哥兒們都聊什麽?」
張品威一愣,側頭親上他的發:「我們聊得很廣,我是說哥兒們會讨論的話題很廣。」輕咳一聲,有種看黃片被老婆捉到的尴尬。
韓吾語半趴起身:「你把我當哥兒們,讨論看看。」
張品威舔唇:「真的?」
韓吾語點點頭,一副興致沖沖的表情。
張品威摟着他的肩的手掌不太規矩,順過他的頸,滑着他的背,他從簡單的攝影話題開啓話匣子,話題不知不覺轉到了昨天看的雜志內容。
「那本雜志你也看了?」
他輕笑自己,不自覺得和韓吾語調情,現在才想起來要和他說說圈內哥兒們的對話。
韓吾語點頭,疑惑地看向他:「這些內容,跟我們平常對話,沒兩樣。」擰起眉頭又說:「你們真的好暧昧。」
張品威輕笑沒有反駁又說:「你看見第二頁的男模特兒了嗎?」
「看見了。」
「是哥兒們,會說,那小子很性感。」
「我只覺得他是個好看的男人。」
張品威不意外韓吾語忽略美型模特兒,笑着看他:「我會接上一句,腹肌下看起來很結實,他會同意,附和一句說他的臀看起來很美味。」
韓吾語臉漸漸紅,他大概知道哥兒們聊得很廣的意思。
張品威挑眉:「接着他會說起剛剛眼前走過的男人,我們會……多聊幾句。」
韓吾語臉上炸紅:「沒想那麽多。」
張品威哈哈大笑,手掌再次滑過他的背。
「你們都這樣讨論男人?」
張品威摸上下巴:「還會幼稚地分類。」
他和趙熙城曾幼稚地在酒吧裏将男人分類,分為美人和路人,讨論男人性感的地方,倆人有默契地同時說了頸線,還說在自己男人頸部落下吻痕,擁有一種莫名滿足的占有慾,享受獨占的快感。
「我也可以讨論。」
張品威摸上他的臀,暧昧地将長腿交纏他的腿:「我不會問你覺得別的男人如何。」一如自己從不和他分析那段不算交往的過去。
因為,沒人會傻的将自己愛的男人,雙手推向另一個男人。
他側頭舔着他的頸,在快淡去的吻痕上,舌尖輕輕地舔着,又咬了一口,看着屬於自己的印記,親了他的嘴一口,再次摟上他。
韓吾語臉微紅,看向他:「你看起來心情好多了。」
張品威一頓,嗯了一聲:「本來就沒什麽事。」他手順過他的短發,揉上他的頸:「覺得這半年發生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像是,趙熙城為什麽還喜歡……自己的三爺。
韓吾語打了個呵欠:「我陪你适應。」眯眼,挪了個好位置,又問:「哥兒們會這麽回嗎?」
張品威親了他的額,輕笑:「不會。」
韓吾語睜開一只眼看向他:「覺得輸大叔一截。」臉貼着張品威的肩窩又說:「他和你才是一對的奇怪感覺。」
「三爺,你想像中的組合,太惡心了。」
韓吾語笑得呵呵呵的又說:「除了你,其他人對我而言也是哥兒們,大叔是,檸夏歌也是。」
張品威手指滑過他的頸,拇指磨着那抹吻痕:「在教訓我亂吃醋?」故意扭曲韓吾語的意思,見他咦地一聲,慌張了下後,發現自己逗着他,沒好氣地拉上毯子說了聲睡了,窩在自己身側還真睡了。
「三爺……」
「嗯……」
張品威側躺摟過他:「我喜歡你。」
韓吾語輕笑:「嗯。我也是。」伸手拉上他的手臂。
張品威笑出聲,吻了下他的後腦勺,不再說話。
我喜歡你。
說了卻不期待回應。
如果是別人,自己有自信不理會,讓他們知難而退,可是偏偏是趙熙城,自己熟悉的哥兒們。這樣的熟悉,很擾人,因為這樣的熟悉,會勾起許多回憶,而那些回憶是連結現在這種暧昧不明的證據。
自己曾說過,想和坦然出櫃的美人,度過一輩子,圈內的哥兒們都笑自己異想天開,這種極品是少之又少,記得那天趙熙城說他認識這樣的美人,之後便喝得爛醉,還是自己拎他回家。
「吾語……」
那算是一場誤會,拎回家後的趙熙城在吐了自己滿身後,喊了聲吾語,自己火大地應了句「你才讓人無語吧!搞這出。」,本來應該是一場搞笑的回憶,現在想起來,卻覺得沈重。
他嘆了口氣,額頭靠在韓吾語肩上,孩子氣地摟他摟得緊緊的,聽見那咕濃一聲才放松些。
哥兒們。
懷裏的人當他是哥兒們。
「你這傻瓜……」親了他的頸一下。
從一開始,就不會有哥兒們的話題出現。
因為,在他們眼中,韓吾語,就是他們口中的美人。
***
假日過後的周一,韓吾語在關機後,抱着資料上樓,他在辦公室裏遇見趙熙城,說了幾句公事後,韓吾語拿了書架中的一本雜志給他,讓他翻翻前面十頁。
「大叔,你覺得第二頁的男人如何?」他模仿張品威說的哥兒們的話題。
趙熙城嗆了一口口水:「嗯。沒怎麽注意。」
韓吾語疑惑的啊了一聲:「怎麽會這樣?」拿過雜志翻看着書上好看的男人。
趙熙城輕笑:「什麽怎麽會這樣?」
韓吾語仔細的研究雜志上的男人,納悶地說:「沒事。我一開始也沒怎麽注意。」
「你期待我怎麽回應你?」
韓吾語臉微紅:「品威說他如果和你說起男人,你們會徹底讨論。」徹底讨論四個字越說越小聲。
趙熙城愣了一下,輕笑:「會……多聊幾句。」
第二頁的模特兒是個美人,頸線沿着腹肌,往褲頭的腰骨人魚線看去,看起來很誘人。可這些話,自己不會和韓吾語說,要真說是什麽原因,大概就像是看黃片被情人抓包一樣尴尬。
雖然,眼前人不會是自己的情人。
韓吾語噗地一聲:「他也這麽說,會……多聊幾句。」說完,笑了出聲。
趙熙城跟着笑出聲,看他整理資料的側影,瞥見衣領下若隐若現的吻痕,別過眼。
「我們跟一般朋友沒兩樣。只是因為在圈內,話題多了一點。」
男人的獨占欲。
這是他和品威聊過的話題,在白檸夏不願公開時,自己曾故意在他頸上留下吻痕,告訴品威,自己的戀人是誰。沒想到,到了現在,這個游戲,一直都存在。
「他好像也是這個意思。可是我不懂。」
「你想懂什麽?」
韓吾語停下整理,随興地看着前方:「男人,我也是男人,卻沒有你們那種默契。」
趙熙城輕笑:「誰跟他默契。太惡心了。」
韓吾語聽了再次笑得流淚:「又是一樣的太惡心。」
趙熙城一愣,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雙手撐在後方邊桌:「我們絕對不會有火花。在我眼裏他只是個男人。」瞄了一眼眼前人。
韓吾語嗯了一聲:「美人。我以為他在你眼裏是美人。」
趙熙城嫌惡地嘔了一聲:「連這個都說出來了。有美人沒朋友,就是在說他。」
韓吾語咦了一聲,看向他:「我被歸類在美人區?」
趙熙城一頓,故作為難:「姑且算是。」他沒多說,留下一抹開玩笑的笑容,緩步走進辦公室,不過一分鐘,又再次走向吸煙室,抽上一根菸後,手上再次夾着沒點火的菸。
美人。
自己和張品威曾在幾杯黃湯下肚後,聊過幾句,無所不聊的他們,當然也聊過自己心裏那位留有遺憾,難忘的美人。
「啧。玩什麽告白游戲……」叼上菸,仍是沒點火。
那天,自己瞥見了韓吾語那抹宣示獨占欲的吻痕,壓抑不了心裏的憤怒和遺憾,輕易地将「我喜歡你」四個字脫口而出。他不是真的想和韓吾語有什麽暧昧,說不是也不對,無法控制的不平,淹沒了自己的理智。
明明是自己先愛上他的,卻不能獨占他。
吸菸室玻璃門被打開,殷瑞俊見了趙熙城,湊了上去。
「主播。趕快去押。」
「打賭什麽?」
殷瑞俊笑得有些賊:「他們在說李主播能不能攻下韓主播。」
趙熙城噗地一聲:「你們這些人。」他抽出一張鈔票:「幫我押。」
「主播要押哪一方?」
趙熙城笑着說:「當然是不能。」
殷瑞俊吐了口煙說:「我應該也來開個局。」笑着說:「就叫做花落誰家,李主播和戒指緋聞男主角張品威,兩位就好。」笑得賊兮兮,一臉勝券在握。
趙熙城輕笑一聲,沒有回應。
這樣的局,太過真實,讓他無法附和。
在瞬間看清自己的情感,有些鑽牛角尖,峰回路轉,卻在抽絲剝繭後,想起那個奮力跑回學校,汗如雨下的自己,打開美術教室的門時,空無一人的那種痛苦和凄涼感再次湧上。
媽的。
該死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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