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相遇 落日的黃昏

“那個混蛋，居然又讓他跑掉了（話說你追上了又能幹嘛）！”犬夜叉抱着刀盤腿席地而坐，旁邊還躺着重傷的彌勒。衆人體內的瘴氣之毒已經被淨化了，珊瑚的傷口也包紮處理過了，臉上還貼着戈薇從她家裏帶來的OK繃，只有彌勒……這次傷的最重的居然是彌勒，到現在只清醒了一次，只問了一句“珊瑚呢”，在得知珊瑚沒事後就又昏睡了過去。

楓婆婆在給彌勒肩上的傷口換藥，戈薇在一邊幫忙，珊瑚靠在屋子一角（因為實在放心不下彌勒，非要拖着遍身的傷守在這裏），七寶和雲母被犬夜叉以屋子太擠的理由趕回去休息，至于桔梗……前天從白靈山出來後就離開了。

犬夜叉抱怨完後，屋子陷入一陣詭異的安靜，最活潑的七寶不在，所以沒有出現他的嚷嚷聲，珊瑚因為受傷也沒有精神說話，楓婆婆沒有搭理他……好吧這很正常，可是戈薇居然也不吭聲！

犬夜叉偷偷看向戈薇，戈薇正将一條白色的毛巾放進熱水裏，臉上……沒有表情。犬夜叉想去搭話，又有些心虛，咳，他還沒忘記那天在白靈山，因為着急追奈落，背起桔梗就跑，把戈薇（和七寶）丢在身後的事。

戈薇……不會還在生氣吧？

那天沒有追上奈落（必然的），回來時殺生丸也不在了……說起殺生丸，犬夜叉又是一陣火大，居然在他要殺奈落時阻礙他！又是一個混蛋！就因為他是半妖，又得了父親的鐵碎牙，就處處與他作對（犬夜叉你想得太簡單了）！後來呢？後來戈薇就一直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

犬夜叉盯着戈薇，戈薇正低頭搓着水中的毛巾……

“那個……”犬夜叉不自在地撓了撓頭，“戈薇……”

把毛巾擰幹……

“那天我……”

把擰幹的毛巾遞給楓婆婆……

“不是故意的……”

拿起傷藥，打開瓶蓋（從現代帶來的）……

“我也是一時着急……”

接過楓婆婆手中染了藥物與血污的毛巾……

“沒有想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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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過藥瓶子……

“再說不是還有七寶嗎……”

将髒毛巾放進熱水裏，搓搓搓……

“你到底要我怎麽樣啊！”

“嗯？什麽？”戈薇仿佛才回過神來一般看向犬夜叉，然後皺起了眉，壓低了聲音斥道：“犬夜叉你吼那麽大聲做什麽？彌勒受了這麽重的傷，還要好好休息呢。”

犬夜叉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但還是壓低了聲音，“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什麽？”戈薇茫然地看着他。

“……”這是被哽住的犬夜叉，犬夜叉在嘴角狠狠地抽了幾下後，才憋出一句：“沒什麽。”

“說起來戈薇你真的沒事嗎？”正忙着換藥的楓婆婆在這時插了一句，“前天從白靈山回來以後你就一直悶不吭聲的，做什麽都心不在焉的樣子，出了什麽事嗎？”說到這裏想到七寶說的，楓婆婆看向犬夜叉，“如果是某人的原因，揍一頓就可以出氣了，可別憋在心裏。”

“喂……”犬夜叉眼角抽了抽，那老太婆意有所指的眼神是怎麽回事，還有什麽叫“揍一頓就可以出氣了”？

“其實……是有件事，”戈薇低頭，無意識地揉着手中溫熱的毛巾，“因為有些奇怪，所以……稍微有點在意呢。”

“嗯？”楓婆婆和犬夜叉皆轉頭看向她，一旁閉目養神的珊瑚也睜開了眼。

“四魂之玉……那天在白靈山，奈落取出了蠻骨身體裏的四魂之玉碎片，”戈薇皺着眉，眼底是化不開的困惑之色，她開口說道：“在蠻骨身體裏的四魂碎片是受過污染的，是黑色的，可是奈落取出來後……被淨化了……”

“什麽被淨化？”犬夜叉。

“我說四魂之玉，奈落取出來後……被淨化了，黑色不見了。”

犬夜叉和楓婆婆在對視一眼後，才回過味來，頓時驚詫，“你是說受過污染的四魂之玉被奈落淨化了！”

戈薇點頭。

……

一陣沉默。

“這不可能。”楓婆婆。

“也許又是奈落搞的什麽鬼……”犬夜叉說到這裏沒了聲，就算他平時神經再粗也知道這不可能，因為四魂碎片的變化只有戈薇注意到了，而且是在不經意間。

“奈落怎麽可能淨化得了四魂之玉，戈薇你看錯了吧？”靠在一旁的珊瑚突然出聲。

戈薇搖了搖頭，眼底依然是困惑之色。

“難道你想說奈落那家夥有一顆純淨的心？”犬夜叉一副生吞了蒼蠅的表情 ，“奈落能淨化四魂之玉？我寧願相信他是被什麽附身了。”

好吧，其實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然後……然後這個問題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

奈落走到那棵櫻花樹下時，太陽剛剛消失在遠處的山脈，只給天空留下一片火紅的餘晖。

妖力消散的那一刻奈落忍不住蹙了下眉，瞬間失去自身得以依靠的力量所帶來的不踏實的落空感，果然無論過了多少年，經歷過多少次，也無法習慣呢……

風掠過林間，突然驚起一堆飛鳥，有雜亂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奈落皺眉，轉頭，便看見幾個雜碎妖怪正追趕着一個人類小孩。

那個孩子的衣服被鈎得破破爛爛的，打着赤腳，雙腳紅腫還流着血，臉上髒兮兮的（哭花了），她的懷裏不知道捂着什麽，即使在逃命也沒有丢下，看來是對她很重要的東西，因此跑起來的姿勢有些奇怪，像是随時都會摔一跤似的……

“啊——”

……

奈落有些無語，他現在不想摻和進什麽閑事，可是這個人類居然正好摔倒在他腳邊。他低頭瞄了一眼趴在腳邊的人類小孩，又看向緊跟其後的那幾個沒用的雜碎妖怪（連個人類小孩都追不上，在奈殿看來就是沒用到極點），突然有些不着邊地想到，這個人類也太小（不是指年齡）了吧，那幾個沒用的妖怪還追得那麽辛苦，夠吃嗎？

“老大，這裏還有一個人類！”（╯▽╰猥瑣地笑，奈殿不用為他們擔心，現在夠吃了。）

被一群妖怪稱為老大的——一個長着螳螂頭，揮舞着鋸齒狀手臂的妖怪看向他們，泛着詭異紅光的眼睛在奈落身上轉了一圈落在了還趴在地上的人類小孩身上，然後他用粗噶難聽的聲音怪笑着說道：“今天真是好運（你确定），居然在這裏碰見兩個人類。”過了這片林子，他們便不敢再往前走了，前面有個人類村莊，裏面有一個很厲害的巫女，他們是不知道有多厲害啦，但是很多前輩都說——惹不起。“哼，兩個渺小無能的人類，不要妄想逃跑，還是乖乖當我們兄弟的晚餐吧。”

奈落木着臉看着那幾個嚣張的雜碎妖怪，他還是第一次被這種低級的妖怪叫嚣着罵渺小無能呢。對付這幾個雜碎根本不在話下，即使今天是朔日——他妖力最弱的時候。他和犬夜叉不同，朔日之夜的犬夜叉是直接變成了人類，那時的犬夜叉只能像一個人類一樣，就算是妖力最弱的妖怪也能一指頭碾死他（好吧有點誇張╯▽╰），可是他奈落……身體裏卻是還殘留着些許妖力。

不過……奈落突然想到離這片樹林不遠處的那座村莊，他知道那裏面住着一個不弱的巫女，如果在這裏使用妖力的話……

“喂！人類，莫非是吓傻啦？”幾個妖怪見對面的人無動于衷，都有些不耐煩了，因為顧忌着前方村子裏的巫女，一般的妖怪都不敢在此逗留太久，還是盡快解決了的好，想到此，幾個妖怪便揮舞着鋸齒直接沖了過來。

“啊——”小女孩的驚叫聲。

幾個妖怪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們只看到對面那個穿紫色衣服的男人擡了下手，然後有什麽白色的東西像蛇一樣從他袖口竄了出來，動彈不得的感覺只有一瞬間，然後便是被投入了烈火中一般，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小女孩跪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那幾個妖怪化為灰燼的地方，直到奈落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才回過神來，她手忙腳亂地撿起剛才因為摔倒而散落一地的草藥，然後站起身拍了拍膝蓋處的泥土，才擡頭看向奈落。

“大哥哥，你好厲害！你是法師嗎？”

“……”

“除妖師？”

“……”

“陰陽師？”

小女孩仰着的小臉上還挂着淚痕，見奈落沒再皺眉以為他默認了（奈殿會皺眉完全是因為想到彌勒和珊瑚那兩只），她看了眼天邊的落日餘晖，朝奈落彎了下腰，“我要回去了陰陽師哥哥，媽媽還等着小圓回去給她熬藥。”名叫小圓的小女孩一手抱着草藥朝落日的方向跑去，跑到遠處她突然停下，轉過身來，朝着奈落的方向揮了揮手，“陰陽師哥哥，你也快回家吧，要不然家人會擔心的。”

奈落望着那個人類小孩小跑着遠去的背影，不知怎麽的，突然想到了殺生丸（可憐的殺殺>﹏<），他的身邊好像一直跟着一個叫做玲的人類孩子呢。

他低頭，看向手中捏着的白色符紙，家人……嗎……

……

“奈落，你這樣可不行，對付人類還好，有厲害的妖怪欺負你怎麽辦？”

“打不過就跑呗……”小聲嘀咕。

“啊……以後你和我一起跟大師們（陰刀父親請來教他本事的師傅）學習好了，有除妖很厲害的法師哦……”

“……”身為妖怪中的一員學這個真的好嗎？

……

一陣風拂過，奈落警覺地擡起頭，轉身，看見來人時瞬間繃緊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