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結發 咬痕的主人

夜。

看不見月。

天上只有幾點星光閃爍。

奈落的眼黑沉沉的，望着同樣漆黑的天空，映襯着幾點微弱的星光，耳邊是溪水流過的潺潺聲，還有……屬于另一個人的粗重的呼吸……

奈落不适地蹙起眉，埋首在他肩頸間的人擡起頭來，“在看什麽？”帶着濕熱感的氣息噴灑在耳畔，奈落的眉不自覺又收緊了一分。

奈落完全不知道事情是怎麽發展到這個地步的，因為心髒被事先分離出來，藏在了人類的城堡，所以現在的他可以說是不死之身了——即使朔夜依然會喪失妖力。他在今天出來這裏并不是為了躲藏什麽，只是單純的，想在這個埋葬着陰刀骨灰的地方呆着，遇到殺生丸時，盡管幾乎妖力全失，也沒有絲毫害怕——關乎性命的心髒藏在安全的地方，他有什麽好害怕的？

可是……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這裏是一片臨近溪邊的野地，半人高的野草生長得郁郁蔥蔥，繁密茂盛的草叢完全擋住了奈落的視線，他能看見的，僅限于眼前這個壓制着他的妖怪和上方的一小片天空。身下是鋪開的白色的衣物，腿上纏繞着的……毛茸茸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觸感……很熟悉，那天……眼睛失明的那天在山洞裏……也有這麽個東西！

如月華一般的白發與漆黑如墨的黑發纏在一起，鋪散在攤開的衣物上，有些許散落在身下人的肩上，被汗液浸濕。

殺生丸伸手拾起身下人耳邊的一縷頭發，黑色與白色交織，明顯而強烈的色差讓殺生丸眼底溫柔情緒似乎要溢出來，金色的眸子卻是危險地斂起。

“奈落……”殺生丸湊近奈落的脖子，伸出舌尖在耳垂輕舔了一下。

奈落抿緊了唇忍耐着，沒有吭聲，他現在已經無力再去反抗了，最開始即使明知徒勞也沒有片刻停止的掙紮，對殺生丸來說根本不痛不癢，反而只會使他自己陷入更加無力的地步罷了，而他驚怒的質問與責罵……則是完全被無視了，這個現在對他為所欲為的混蛋什麽也沒有回答他！

“在看什麽？”見身下的人沉默着，殺生丸又問了一遍，他倒不是真的想問出個什麽，只是想聽奈落開口說話罷了，只可惜，從一開始什麽答案也沒得到的奈落，現在已經不想再浪費力氣說什麽了。

殺生丸撐起上半身，銀色的長發垂落下來，金色的眸子看向奈落。奈落也看着他，臉上一片漠然，可是殺生丸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他眼底怎麽也無法掩去的慌亂——奈落到現在還沒有想通為什麽會和殺生丸變成眼下這種情形。

奈落睜着雙眼，兩人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對視，他甚至能看清殺生丸眼裏有着明顯的笑意，但是這發現只會使他更加惱怒。

“殺生丸，你究竟想做什麽？”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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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中的，殺生丸并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将手中的黑發在指間纏繞了兩圈，低聲說道：“你感覺不到嗎？”然後他繼續盯着奈落，身下卻慢慢動了起來，帶着一種惡劣的，隐晦的情緒，緩慢而有力地頂弄着身下的人，在私密的地方碾磨，輾轉，金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奈落的臉，不放過他臉上的半分變化。

奈落蒼白的臉上微微泛起一絲紅暈，不知是因為羞恥，還是惱怒，本來與殺生丸對視的眼也因為受不了這惡意的折磨而移開了視線，飄忽不定。正當奈落不知道該把目光放哪兒的時候，突然瞄到一個東西，然後他死死地盯着那個地方，視線再也挪不開了。

那是兩排牙印，排列整齊，看着像是被人類咬出來的，這種小傷對于殺生丸這種妖怪來說，根本要不了多久就能愈合（分分鐘的事），可是這個傷痕現在卻還留在身上，那麽……只能是殺生丸自己故意的。（殺殿果然是個悶騷，留着小奈的牙印意欲何為啊……）

“嗯……”奈落突然回過神來，被殺生丸扶着纏在對方腰側的雙腿驀地收緊，他有些茫然地看向殺生丸……

身下的半妖像是被拔掉了利齒和尖爪的黑貓，被汗水打濕的長發散落在頸側與肩頭，眼裏來不及隐藏的驚慌無措被殺生丸盡收眼底，殺生丸危險的斂起雙眸，他擡手拂開奈落鬓邊被汗濕的幾縷頭發，在他耳邊低語：“不要怕，這次不會痛了……”

“那次……在山洞，我雙目失明……也是你……”奈落的氣息有些不穩，卻依然克制着不讓眼底流露出半分膽怯。

“是我。”這是從開始到現在，殺生丸第一次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奈落垂下眸子，眼底黑沉沉的，他張嘴還想再說什麽，殺生丸的唇舌卻在這時糾纏過來，堵住了他的嘴，然後他尋着剛才讓奈落失控的那一點，狠狠地碾了過去。

“啊……不……不行……放開……”奈落雙腿顫抖着，他伸手想推開在他身上施為的人，卻發現根本無能為力，他用僅剩的一點力氣，手肘支撐着身體，妄圖向後挪動，卻被殺生丸一手抓住胯骨固定在原地動彈不得，只能被迫打開身體任身上的妖怪恣意侵略，甚至于後來，就連抑制自己不發出聲音也做不到……

……

天上幾顆微弱的星星似乎在晃動，奈落知道是自己的身體在随著殺生丸的動作晃動。

究竟為什麽會這樣呢？就算和殺生丸還不至于是什麽你死我活的敵人……可是，這種關系……殺生丸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開始對他有這種心思。

其實上次在白靈山，他就覺得有些奇怪了，他被偷襲的時候，殺生丸為什麽會驚慌……犬夜叉砍向他的時候，又為什麽要阻攔……

那時候他匆匆離開，也是有些心緒不穩，因為本應該死在他手上的親方為他擋了一刀，也因為……殺生丸莫名其妙的态度。

他回去還仔細想過殺生丸奇怪的行為，他甚至想過殺生丸可能對他有好感（只是好感而已……很純粹的那種，殺殺果然好可憐），因為他總是與犬夜叉作對，他當時還想，有沒有可能利用殺生丸得到犬夜叉一行人的四魂之玉，可是一想到那個一臉冷漠的貴公子，還有他所說的“下賤的半妖”，“卑劣的雜碎”……好感什麽的，怎麽可能！所以，他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殺生丸只是在教訓犬夜叉而已。

這場侵略仿佛是沒有終結，身體不受控制地出現奇怪卻令人戰栗的感覺讓奈落難以忍受，幾欲崩潰，仿佛是靈魂都被人控制了似的，不再屬于自己，他感覺自己好像昏睡過去幾次，又好像一直都是清醒的。

在天邊微微泛白的時候，殺生丸終于停止了對他的索取，然後……便是沉默，整個世界仿佛只有輕輕拂過的風和二人交織在一起的呼吸……

殺生丸看着身下的人，臉上看不出表情。

奈落像一灘水一樣癱軟着一動不動，身下的衣物被汗液浸濕了一大片，身上密密麻麻的被親吻、吸吮、噬咬出的痕跡彰顯着主人受過怎樣的對待。

殺生丸的喉結動了動，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不過在下一刻又把視線放了回來，他整了下思緒，理了理措詞才開口：“奈落……”

然後……然後沒有了下文。

他有些煩躁地動了下身體，卻突然意識到自己身體的某一部分還在奈落的體內，然後……就不敢動了。

昨天……他真是魔怔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