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懲罰

趙婉吓住,淚意漣漣慌忙去扶綠袖。“綠袖綠袖,你還好嗎?”

她心疼得不得了,同時心裏又怨恨楚嵘,若是當初她和楚瓷沒有交換夫婿,她嫁給的是溫柔體貼的二表哥那該多好啊!

如此一想,她淚如雨下,也不敢再多說話惹惱了楚嵘,帶着綠袖下去了。

楚嵘雖醉了,但牢牢記得這事,也有意要整一整趙婉,便在次日命人去帶走了綠袖,綠袖雖怕,但為了讓趙婉安心強裝冷靜,甚至還朝她笑了一下,對她道:“主子放寬心,奴婢去去就來,屆時還會伺候着主子到老呢!”

轉過頭去,卻是落了淚,心裏頭絕望。

趙婉在屋內哭得悲痛欲絕,她的另一個大丫鬟紅玉陪着她一塊兒哭。

哭了一會兒,紅玉道:“主子,聽說王管家是出了名的有手段,綠袖這一去怕是,怕是……主子,要不去找景王妃救命?奴婢想王爺就算不看您的面子,多多少少也會顧及景王景王妃的身份。”

趙婉聽她一說嘆息了一聲:“我何嘗沒有想到,只是我今日去找了景王府,就欠下了一個人情,再說有用不有用還說不準,再傳出去,只怕大家都知道了我們府上的這一樁醜事,正所謂一傳十十傳百,就怕鬧到皇後那裏,我和王爺面子上也不好看。”

“那王爺這麽做可曾考慮過主子和皇後娘娘?”

“王爺自然是不怕的,但我卻不能那麽做。”

她不是童明钰,可以随性所為天不怕地不怕。她也不是楚瓷,可以凡事從容淡定想出一個好計策。她更不是太子妃,面對任何狀況都可以沉穩如山不急不躁。

趙婉心裏愈加悲哀,再次掩面垂淚。

她這邊鬧了事心頭堵了一個結無可奈何,景王府裏楚瓷也沒能安靜着。

那一夜從東宮出來,她便一直想着童明钰說碧玉和她長相神似的話,心裏面也像打了一個結,偏偏那夜回去後就撞上了一直等他們回來的碧玉。

碧玉穿了一襲碧色的薄緞春衫,人站在燈下,面容如罩一層浮光一色迷離,竟顯得眉目秀麗如畫。

楚瓷走近了再看,發現她跟她自個兒一樣長了一雙遠山眉,清亮杏眼,又有兩個酒窩,真是愈發和她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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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楚瓷今天也穿了一套湖色的繁複宮衣。

“王爺王妃安好。”碧玉上來行禮。

楚瓷沒有出聲,沉寂着,率先進了內屋。

楚雅和碧玉站在抱廈裏,碧玉向他低聲說了一些話,楚雅眉目一斂,點點頭便叫她退下了。

碧玉依依不舍地去了,眼底卻帶着幸災樂禍的神色。

今日在王妃離府後便有一個眼生男子前來找她,還交給了她一張紙條,稱王妃見了便會明白意思。

楚雅收了那張寫有“釵禮”二字的紙條進了屋子。

楚瓷正由雲環巧兒惠兒伺候着洗漱,一頭烏發已被放下,披拂過半身,身影在明滅燈火下帶一點朦胧和柔意。

楚雅揮手讓她們都下去了,房內只剩他們二人。

“王爺。”楚瓷起身,神色如常,“我伺候王爺就寝吧。”

“不急。”楚雅将那張紙條交給她,“你看看,這是什麽。碧玉說今日下午有一個陌生男人上府來找你,你可認識?”

楚瓷聽了一愣,待到瞧見手上素白的紙上那兩個潑墨大字,她頓時心裏一咯噔,當下就想到了那個被通緝的賊人陶允良。

她手抖了兩下,強裝鎮定道:“我也不認識,印象裏該是不存在這人的,想來是找錯人了吧。”

她伸手就将這紙張遞到燈罩下燒了,楚雅看着她的舉動也不阻止,只問:“可是南陽王府以前的親戚?”

“該不是的,南陽王府向來子嗣凋零,到我父親這一輩,素來就沒什麽舊親戚往來了,平日裏過年過節的,都是我與父親兩人一道過的。”

“那就奇怪了。”楚雅笑了一下,面容上看不出什麽情緒,自己解了外衫道:“這上面的兩字也是讓人思疑,釵禮?不知這是何禮?”

“想必那人也是個愛咬文嚼字的,不必去理會。”楚瓷心裏念及那支紫玉釵子,不免蹙眉。

楚雅突然伸手摸上她精致的眉眼,替她撫平眉間那道淡淡的折痕,柔聲道:“今日我見你臉色有點不大好,是不是二嫂又為難你與婉兒了?”

楚瓷心裏發虛,搖搖頭,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平靜如厮。“二嫂雖是刀子嘴,但也得饒人處且饒人,不會追着不放。我只是乏了。”

她之所以在意陶允良的事自然是為了自己和景王府的名聲,誰知道一個膽大到能行刺皇帝的逆賊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她不得不憂心起來。

同時她心底也是警覺的,為什麽那張紙條偏偏落到了碧玉的手裏,按理說碧玉是內院的丫頭,外院有通報也必是報到周群那裏,若是找她的也該會告知銘樂堂裏的丫鬟婆子,斷然不會去了碧玉那裏,除非碧玉在外院有認識的人,專門給她留意了。

如此一想,楚瓷也是後背出了冷汗,碧玉這個丫頭動機也是不純,她還不想着除去她,她就先算計起她來了,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垂眼間,她思緒轉過了好幾轉,等再擡頭,楚雅的臉已經覆蓋下來,帶一絲清淡的雅香,将她整個人都罩住了。

“你走神了。”

他呢喃了一聲,在她唇上輕咬了一口算是懲罰。

她愣了愣,臉紅到了耳根子。雖說已經人事,但她到底還是臉子薄,每每與他親熱都會羞赧不已。

他托着她的後腦勺,擁着她躺倒在床榻上。

楚瓷心裏起了燥熱,閉起眼睛迷亂地和他厮磨着,渾身一陣陣發燙。

後半夜,他從後摟着她而眠,她卻睜着眼睛無比清醒。

陶允良陶允良,她的腦子裏現在滿是那夜那個沉重暗晦的男人身影,在見到那張素紙的剎那她有一瞬間是慌亂的,即使經歷了重生,經歷了心裏狠辣的磨合,她還是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陶允良的事情,她有直覺,那個男人不會輕易放過她!

楚瓷煩躁地閉上了眼睛,暗自嘆息,或許那一夜她不該放他走并讓他拿走她的信物。

而她也沒有想到,她與這個本該沒有任何交集的男人會至此糾纏不清。

------題外話------

作者菌上課好累啊,碼字碼字回去就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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