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漢城篇(三十)
“這采石場是國家單位, 憑什麽你們說封就封?!別說我們是這裏的正式員工,就算是臨時雇來的民工,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任人搓揉的!”其中一個漢子激動得揮舞手臂, 臉上的表情因急躁顯得猙獰。
連看門的大嬸聽說要封廠都跑了過來, 混在人群中煽動得最起勁。其中有幾個漢子顯然是脾氣最不禁煽惑的,直接沖到看起來武力值最低的工商女員工面前上手就要拉人了。
就在那個漢子剛擡起手的那一刻,打斜裏伸過來另一只手,快準狠地托住他的手腕, 也沒見費什麽力氣, 那漢子竟然一下就動不了了。緊接着後來那人一腳就把那漢子踢翻在地,踢完了人還回頭問趙所長:“我這算正當防衛吧?”
趙所長嚴肅道:“當然是正當防衛。小楚還站着幹嘛, 把地上那位铐起來。”
踢翻大漢的人正是張景澄,此刻他擋在那個差點被拉走的工商行政人員面前,向對面幾個漢子努努嘴, 指着那個被铐起來的漢子說:“看到沒?妨礙公務, 還企圖行兇,你們如果也想試試盡管來,我奉陪!”
鐘免在人群後看出了張景澄的騷操作, 笑得差點岔氣兒,忍不住跟葛術雲吐槽:“張景澄實在太賤了,哈哈哈!就沒見過比他更不要臉的,拿定位符欺負普通人, 這也虧他幹得出來!”
葛術雲也覺得好笑, 感慨道:“這小張确實頭腦靈活。”
鐘免笑夠了,見張景澄幾句話就成功将工人們的仇恨拉了過去, 已經被氣瘋的工人大漢們圍攻上了,到底怕他雙拳難敵四手, 也走過去加入了戰局。
他一過來,工人們剛奪回來的一點兒優勢立刻散光光,沒辦法啊,誰讓鐘免不管是物理攻擊力還是法術攻擊力都比張景澄要高出不知多少倍,他們幾人合力對付張景澄都讨不到多少便宜,更何況對付鐘免了。
很快,暴起的幾個工人就被小楚铐成了一溜兒。其他人見鬧事貌似讨不到便宜,且己方主力輸出已全軍覆沒,立刻變了風向。其中就以那位看門大嬸轉變得最及時,她第一個跳出來問封廠後怎麽補償?
礦管局領導直接就說:“我剛才說了半天合着你們都沒聽見?按照本月實際收入百分之八十補發3個月工資,這3個月時間還不夠你們找到新工作的?”
“疫情期間上哪兒找工作去?!”
趙所長道:“疫情很快就會過去了!這是內部消息,絕對用不了三個月!!”這話說得特別有底氣,若非張景澄他們抓到蜚獸,趙所長這會兒恐怕也被問住了。
聽說有內部消息,說話的又是公安局的所長,群情終于松動了,三三兩兩地交頭接耳起來,看這架勢怕是就要接受了。
胖廠長這會兒心裏苦得發黃,敢怒不敢言,還得賠笑臉,到了現在他甚至都沒想明白不就是私下搗騰點陰玉嗎?至于就封廠子了?!這陳貴不會是還打着采石場的名號在外面幹了什麽其他的事吧?這麽一想簡直屁股底下生瘡一樣,再也待不住!他跟趙所長打了聲招呼就連忙拉上財務就直奔政務處,他得趕緊把賬查清楚,別到時候自己半點兒好處沒撈到還白惹一身騷。
那幾個被铐了的漢子一聽說有賠償,那原本橫在臉上的不服也漸漸散了,取而代之地是伸着脖子聽咨詢補償的相關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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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石若不與精怪扯上聯系,原本也就是供人把玩的石頭。可是如今這玉石被它的本體精怪利用成了這精怪的傳送陣,那這危險系數簡直無法估量。因此,不僅這個采石場要封,漢城所有相關采石場都要封!在與上層溝通這個問題時,礦管局領導也曾提出異議,畢竟桃花玉石精作祟抓到不就好了,何必如此武斷?!漢城的玉石業雖然不是主要産業,可也是財政組成的一部分,現在竟然要一刀切?!
然而,高層在給安全局薩局長打電話咨詢過後,給出的答案,依然是全封!!他嚴肅地對礦管局那位領導說,與整個華夏數億人的性命相比這些經濟損失你就當成是彌補認知空白的學費吧。
因為薩局長直接告訴那位咨詢的高層,即使桃花玉石精被捕獲,依然無法完全保證相關作案分子不通過法術利用桃花陰玉作案。
而目前從漢城采石場提供的玉石交易明細中可以看出,這些年來桃花陰玉已經通過各種渠道流通到數個州縣,尤其是隴川和昆藏地區,要将這些玉石全部銷毀本身就是一個漫長而複雜的過程,需要動用的天師和耗費的精力根本無法計算。如果不從源頭上扼制産出,後果無法想象。
因此,封廠勢在必行。除此之外,還要封山,這個不是禁止入內的意思,而是以天師法術對整座玉石山進行封印,讓隐藏在這座山中的污祟邪物全部禁锢這此,再不能出來害人。這是一場大法事,由葛術雲主導鐘免協助,小楚開着車拉着他們圍着山跑一圈,走走停停沿途放置法陣。
兩人一口氣兒開了三百六十個法陣才将這山禁住。這一圈下來,将近午夜了,兩人靈力透支得厲害,上車時已經精疲力竭。
趙所長按照張景澄說得讓人把那一倉庫陰玉全部搬到空地,連帶礦裏藏着得,有一塊算一塊,全部用攆車軋碎,張景澄咬破手指以血結印加上鐘免走之前給他留下的加了祝火咒的沾氣符,如法炮制陳家村那一幕,将所有的石頭粉末燒毀。
這一天又熬到了晚上八點多,采石場的相關資料收集齊後,因還有陳貴這個要犯需審,趙所長便沒有等葛術雲他們,先帶人回了所裏。
可等他們回到所裏才知道,就在大家都出任務的時候,漢城公安局一區派出所的辦公樓竟然進了賊!
張啓正已經發了兩輪火,被留下來值守的兩個小警察其中有個小姑娘已經扛不住在啪嗒啪嗒掉眼淚。
他們倆兢兢業業在值班室裏工作,根本就沒見到任何人進來,監控也一直沒有任何異象,誰能想到證物科的東西竟然不翼而飛了呢?小姑娘心裏其實也疑惑,實在忍不住就反駁了一句‘張科長你好好找了嗎?是不是你放在什麽地方記不起來了?’
就這麽一句,張啓正又被點燃了,指着小姑娘噼裏啪啦就是一頓批,只把人說得再也不敢擡頭。
趙所長一回來就聽說了這事,當面直接批評了張啓正,“這事你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問我?!”
張啓正愣了下,“您拿的?”
“那個裝羅盤的木匣子很有可能不是被人拿走了,這事說來話長。不過你現在趕緊把證物科裏所有的桃花玉全部銷毀,對了,”他又看向張景澄,“小張你也幫着處理一下,一定要徹底消除幹淨。”
“好,”張景澄邊答應着邊将張科長拉到一邊,如此這般地解釋了一番,張啓正驚愕得愣了好一會兒,就連旁邊聽完這說法的兩個小警察都顧不上委屈了,連連追問道:“這麽說下午那妖怪還通過那桃花玉潛入了咱們所裏?!”
“應該是,”張景澄說,“幸虧你們倆平安無事,”否則這案子真是又要升級了。
兩個小警察這會兒只覺得後背發涼,連忙跑去找小李安慰病號,同時圍觀那輛被桃花玉石精炸成廢鐵的僞裝車。
“張科長咱們抓緊時間,不然這桃花玉在所裏多一秒,咱們就随時都處在機密洩露的危機當中。”張景澄催促着,張啓正這才回過神兒一樣,連忙拉着他往證物科找石頭。
所以說,隔行如隔山,昨天他還在為張景澄他們幾個把玉石羅盤弄碎大發雷霆,今天就要自己親手把所有玉石弄碎了。所以他辛辛苦苦把玉石碎片重新粘合複原都是做得無用功呗?不僅如此還為了這個危險物品發了脾氣,既白費了精力又得罪了人,吃力不讨好。唉,老趙說得一點兒錯沒有,他這個脾氣真得改改了。
等兩人把桃花玉石全部銷毀,二樓的審訊室裏對陳貴的審訊也已經開始了。張景澄的手裏還拿着陳群的魂瓶,他問張啓正:“張科長,我能去旁聽嗎?”
“行啊,我跟你一塊去。”張啓正出乎意料地好說話,引得張景澄多看了他兩眼。
兩人進審訊室的時候,陳貴還在抵賴,他的口風很緊,問什麽都是不知道。張景澄拿出魂瓶低聲念了句咒語,審訊室玻璃窗後的陳貴突然神色一變,他就像是着急找什麽一樣,瘋了一般四處張望起來,片刻後他的眼裏湧出了淚水,不住地點頭說‘好好好’。
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張景澄卻微微勾起唇角,又将那魂瓶揣回了兜裏。
這一幕或許其他人沒注意,可張啓正就坐在張景澄旁邊,他可是看得清楚,剛才小張對着個瓶子吹了口氣兒,裏面的陳貴就瘋了,這會兒竟然都開始招供了,這是不是過于神奇了一些?
張啓正從這一刻起才真正下定決心以後他惹誰都絕對不惹安全局這幫家夥,這要是對着他也吹上這麽一口,誰知道銀行卡密碼還保不保得住啊!這麽一想更後悔了,哎呀得盡快找個機會彌補一下昨天發脾氣的過失。
張景澄壓根兒就沒注意張科長的小心思,他此時全神貫注在聽陳貴的供詞——
原來自五年前他女兒陳群出事之後不久,那個羅叔就接觸到他了。
當時,也是村裏的人說他女兒死狀凄慘得找人來超度,否則戾氣太重入不了輪回。農村人大多信一點兒這種說法,陳貴也是為了閨女好,想着人都死了還不得安寧這怎麽行,便想去古塔寺請位高僧來主持超度,沒想到這事兒被場子裏的一個老工頭給知道了,那老工頭說認識個法師本事高強絕對比古塔寺的僧人還厲害。
當年他們村裏也有個村民的女兒被野獸給咬死了,就是那大師給做得法事,現在那家人不但生意越做越大,女兒的父母還都活到了一百多歲,簡直是一場法事陰澤三代。
這要是別人說陳貴肯定也不信,不過這個老工頭在采石場幹了半輩子信用還是不錯的,于是他托那工頭幫他聯系大師,第二天老工頭就把大師給他約好了。
見面的地點就定在老工頭村裏那戶做過法事的人家。這個大師就是羅叔。
陳貴說他見羅叔的第一面其實感覺并不好,因為那人身上有種特別陰冷的氣息,這令他覺得危險又有點害怕。可是周圍的人都對大師贊不絕口,那種情況下聊了一會兒後他也就信了這個大師是有真本事。
因為大師看了他兩眼就把他女兒出事的時間地點說得一清二楚,還說了他女兒是一屍兩命,本來命不該絕是他家現在的風水有問題,他們家院子裏靠西北有棵槐樹,槐樹通陰,西為金北為水,而他女兒又是金水之命,正好踩了穴,這犯了大兇之忌,才會招來野獸襲擊。那棵槐樹得盡快砍了。
如果說之前的情況還有可能是老工頭提前告訴這大師的,那家裏那顆槐樹卻只能是大師算出來的。這也太準了。
陳貴當時就有些激動,恨不得立即把大師請到家裏去。那大師卻說他做法事得提前跟事主簽個協議,一場法事保終身,他得對事主負責。
陳貴沒多想,當即就同意了。那一刻他感覺周圍的好些人竟然都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那會他根本想不到是什麽意思,等他把那大師請回家之後,才漸漸明白過來,那些人為什麽一聽說他要把大師請走會那麽高興。
那老工頭沒過兩天就退休了,直到好久之後陳貴才聽說老工頭和那位活到一百多歲的原事主竟然是親戚。
大師去他家做法事的頭三天就把需要的東西列了個單子交給他,陳貴見那單子上竟然有讓他準備一塊質地最好的桃花陰玉石,當時就覺得有些奇怪。因為他們這些當地人或多或少都知道陰玉這東西其實不吉利,他覺得這事得問一下,大師說敲碎就是敲祟,這石頭是用來敲的,也是除祟之意。這麽解釋,陳貴果然又信了三分,當下便盡心盡力地挑起石頭來。只要為了自己閨女的魂魄能安息,他把該準備的東西很快都準備齊了。
法事當天,前面都很順利,直到敲碎這步,那鋼錘剛敲第一下,陳貴就聽到了一陣呼疼聲,那聲音特別耳熟,可他怎麽敢認?!緊接着随着第二下第三下陳貴再想不認都難了,他連忙拉住大師,抱着那塊石頭哭起來。
這石頭是他親手挑得,他敢保證做法事之前就是廠房倉庫裏最普通的一塊石頭,可是如今這石頭裏已經住了人,那人正是他閨女。
大師當時就說他這法事做得還是晚了,閨女已經化為邪物,如今又進到了這石頭裏,為了安全起見,他只有兩條路可選,要麽把這塊石頭養起來,要麽現在就得當機立斷把這石頭除了。否則等他閨女在這石頭裏餓極了很有可能跑出去吃人。
大師讓陳貴選,這還有什麽可選的,肯定是養起來啊。
陳貴媳婦劉美麟想都沒想就直接選了養石頭。大師說,養石頭可不是那麽好養的,你們得為石頭積德行善才能真正把他養住。
怎麽個積德行善法呢?大師說以石化形,為人祈福,行人之方便,得己之方便。于是,從那天起,陳貴便将大師留在了家裏,用桃花陰玉石雕刻對牌,為他人祈福,以此實現養石頭的目的。
可也是從那天起,他女婿和老婆開始天天做噩夢,先開始就是在村裏的衛生院拿藥,後來越吃那藥越嚴重,大師便說他原來有個事主在婦幼醫院工作,醫術應該不錯可以推薦他們過去看看。
陳貴那時對大師沒有任何防備,聽了這話只覺得這羅大師又發善心,便不疑有他,帶着媳婦和女婿就去找那吳姑醫生了。一開始吃了吳姑的藥兩人的狀态确實有好轉。後來沒過一個月,他女婿突然就睡着醒不過來了。
陳貴本來是想去醫院找那醫生說理的,可是就在他和他媳婦眼前,他的女婿竟然變成了一具幹屍。他吓得連忙去請大師,大師看完後說,這是他女兒把他女婿的精血給吸走了,養石頭有的時候會這樣,只能說他女兒的戾氣特別重,等下他回去還得加固一遍法陣。另外,牌子還得多刻些,這是賣得不夠,祈來的福氣不夠鬧的。
被大師這一解釋,陳貴夫婦都特別害怕別人知道他們把女兒養在石頭裏的事,更害怕別人懷疑他女婿的死另有隐情,這事都沒敢聲張,草草地葬了他女婿就此息事寧人。
這之後,他媳婦雖然不再做噩夢了,但好像被吓傻了,精神狀态每況愈下,又過了沒多久,在吳姑的建議下就直接住院了。
家裏只剩下他和羅大師兩個人住。白天他去上班,大師就在家裏雕玉,本來他也沒多想。可有一次他把賬本丢家裏中午回來取,在村口的時候碰見了一個同村的大伯,那大伯人熱情心腸也好,就提醒了他一句,說是這近一個月每天他去上班後,總有個帶黑帽子的人出入他們家,那人看着就不像好人,讓他一定多注意點兒。
陳貴是從這時開始才留了心眼,那天下班他就去買了個錄音筆,換成了牙膏的盒子,錄音筆打開放洗手間的抽屜裏混在一堆牙膏之間根本看不出來。他還像平常一樣招呼羅叔吃飯,照常問了問石頭養得怎麽樣,他相信羅叔一定沒有發現端倪,因為第二天晚上他洗漱的時候那牙膏盒子原封未動,他把錄音筆揣兜裏,直到第二天上班的路上才拿出來聽。
果然就像那位大伯說的,前一天有人去找羅叔了,不過聽聲音是個女人,錄音有些模糊只聽見幾個詞‘……快不行了……得抓緊……換吧……阿敏……閑……沒有……陳貴還有用……劉美麟……別呢……丫……喂不飽……’
錄音斷斷續續,後來洗手間的門被打開又關上,這聲音很清晰。這之後是好一段默音,接着是非常響得一聲關門聲。錄音到此為止。
陳貴聽得毛骨悚然,第一次晚上下班不想回家,他反反複複又把那段錄音聽了幾十遍,雖然還是不能全部串聯清晰,但是有一點可以确定,他和他媳婦似乎都已經進了某個局,這個布局的人很可能就是羅叔。
他還有用,所以他們暫時不會動他,但他媳婦。那一刻他特別後悔把他媳婦送去住院,他現在覺得那個吳姑醫生說不定就是這錄音裏說話的女人。
這種時候他越表現得在乎他媳婦,沒準他們會越快殺了她,因此他把心一橫,決定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救出他媳婦前,他再不去醫院探望。現在他就算想報警都沒有足夠的證據能夠證明他是受害者,他只能一邊配合羅叔辦事一邊收集他們作惡的證據。這段錄音被他考進了一個U盤裏随身帶着。
之後那錄音筆就長期扔在衛生間裏,但卻再也沒有錄到過一次聲音。陳貴知道羅叔肯定還是發現了。不過,無所謂了,他後來要求羅叔每天都讓他和石頭裏的女兒說會話,羅叔也答應了。
陳貴沒敢問他女婿是怎麽死的,到底是不是被他女兒吸食了精血,因為不論答案是什麽他都可能會控制不住跟羅叔拼命,而他也很清楚他不可能拼得過羅叔。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了五年,最近他明顯感覺到羅叔有些急躁,經常他下班回家後看不見羅叔,問過兩次說是去給別人做法事了。昨天更詭異,他回來的時候羅叔竟然在洗澡,而客廳裏竟然彌漫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陳貴懷疑羅叔可能殺人了,但他也沒多問。
“我知道的基本上就這些,你們說得什麽精怪我沒有見過,那精怪也不可能是我女兒!!”陳貴邊說邊雙手捂住臉,道:“我知道我這些年賣得那些陰玉有問題,但我有什麽辦法,我沒辦法啊!老婆閨女都在他們手裏我沒辦法啊!!”
趙所長沉默了一會兒,說:“你最錯的一點就是在開始懷疑羅叔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報警,你怎麽知道警察不會相信你?還有,國家現在對非自然力量造成的兇案早有專門負責調查的部門,你這種情況完全可以轉交到相關部門協助調查,你可能還不知道,你女兒陳群的案子已經重啓複查了!”
陳貴呆愕地自雙掌中擡起臉,他不敢相信在自己什麽都沒做成的時候已經有人幫他完成了他根本想都不敢想的事,一瞬間悔恨懊惱同時襲上心頭,他激動得放聲痛哭起來,不住地說:“你們還想知道什麽?只要我知道我全都告訴你們?”
趙所長道:“你還記得羅叔的長相嗎?或者有照片也行。”
陳貴道:“沒有照片,但如果我見到他我一定能認出來。”
“那就口述,做數字化合成吧。”他身邊的記錄員立刻将陳貴帶出了審訊室。
張景澄見衆人都走了出來,連忙叫住趙所長說:“叫李驚和人蛇族那幾位也給闵叔做個數字化合成吧?”
這個當然沒問題,而且趙所長也正有此意。
張景澄又道:“一會兒等老葛他們回來,我們還得研究一下桃花玉石精的捕獲方案,趙所長,這個可能需要您也參與一下。”
趙所長盡管很疲憊,但是看到張景澄這股子沖勁兒就喜歡,于是揉了揉眉心,沖他笑道:“沒問題,你還不趁這會兒沒事兒趕緊去吃飯,今兒晚上怕是又要加班了。”說完自己就先笑起來。
張景澄一邊往食堂走,一邊掏出手機查看玉石精的懸賞令,見獎金果然調高到了三萬,瞬間眉開眼笑起來。這錢明天一定要掙到手才行!
作者有話要說:
滾動條:作者專欄、無CP接檔文《投胎拼逆商》、純愛預收求收藏!
祝大家看文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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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