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漢城篇(二十九)

案情終于要有突破性的進展了, 這些天來的加班和積累下來的疲憊似乎都不算什麽了,張景澄陪着小李去村衛生院包紮傷口,鐘免葛術雲和村幹部打過招呼, 找人借來梯子, 再次翻進陳貴家裏搜查。

村衛生院裏的值班大夫是個老太太,人到了那個年紀難免都有點八卦,她一聽說小李是被陳貴家那個玉雕師傅給弄傷的,立刻來了精神, 邊給小李包紮邊小聲說:“嗨, 我早就跟陳貴他媳婦說過,那個玉雕師傅一看就不是好人, 叫什麽羅,羅叔是吧?

你們不知道,本來呢陳群這孩子沒了後, 她媽媽身體就越來越差, 這陳貴呢本來也是個老實人,媳婦他還是疼的,可自打那個羅叔來了後, 陳貴就像變了個人,不但對媳婦的健康狀況一點都不上心了,還信起了什麽神。這下好了,他媳婦自此晚上就睡不着覺了, 連帶着他那女婿也一樣。結果又是那個羅叔給介紹去了什麽婦幼醫院, 我就跟他媳婦說過不用去市裏住院,她不聽我的, 現在好了,住進去以後就出不來了吧?還有他那個女婿, 都知道他是吃安眠藥過量沒的,那安眠藥還不是從婦幼醫院開出來的,當時還找過我給他們開安眠藥,我可從不做這種沒把握的事,這不是砸自己一輩子的招牌嗎?”

張景澄和小李都聽明白了,大概陳貴媳婦原本應該是這位老太太的病人,後來去了市婦幼這位心裏估計是有點不痛快,不過她說得這些到是也不全沒用。

張景澄問:“那您知道陳貴老婆在婦幼主治醫生是哪位嗎?”

老太太立刻做了個嗤之以鼻的表情,“我在婦幼的老朋友說了,那位叫什麽吳姑?你聽聽這名字,這要是治死了病人她也無辜?!”

小李包紮完傷口,跟老太太到過謝,又拿了口服的消炎藥,兩人走出醫院,張景澄就立刻撥通了趙所長的電話,把婦幼醫院的事彙報給他,重點說了一下那個醫生的名字。

很快,去婦幼醫院調查的張啓正和劉紅就收到了趙所長發來的新信息。可他們到了醫院後導醫臺的小護士卻告訴他們吳姑醫生下午突然有事已經在一個小時前請假回家了。憑張啓正多年的刑偵經驗,立刻察覺出事情不對勁兒的地方。

他讓劉紅去詢訪陳貴的妻子,自己直接去找了院長。到了院長辦公室掏出證件将情況一說,院長畢竟也是體質內人員,自然也意識到了事件的嚴重性,馬上聯系行政部調出吳姑醫生的入職檔案,這一看兩人都是一愣,她的住址那一欄,竟然填寫的就是陳家村。

張啓正立刻核實了陳貴妻子的住院病歷,住址那一欄竟然和吳姑填寫的一模一樣。而那個住址很快被身在陳家村的小李核實就是陳貴家的住址。也就是說吳姑和那個羅叔絕對是認識的,而且他們可能從很早之前就盯上了陳貴。甚至羅叔出現在陳貴家都極有可能是預謀好的。

那麽陳群夫婦的案子就不單單是意外了,這有很明顯的謀殺痕跡。

吳姑的手機不出意外地失聯了。

現在已知的嫌疑人包括:闵叔、羅叔、醫生吳姑,共計三人。而這三人裏,闵叔和羅叔從未露過面,也沒有任何可以獲知他們長相的途徑,但醫生吳姑卻是有檔案可以調取的,因此這天下午,全華夏的公安系統內網上一條關于通緝吳姑的懸賞令刷新在懸賞頁面的最頂端,而五年前陳群的懸案也終于被重新起複調查。

王綱和張曉陽夫婦以及張曉陽父母的連環被殺案也終于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嫌疑人裏出現了三個名字,另外這案子和陳群的案子同時被加上了一個附件鏈接的按鈕,點開這個按鈕會跳轉到陽界安全局的懸賞頁面,直接關聯的鏈接是一只精怪叫做——桃花玉石精。

兩項懸賞的級別均為S級。

此懸賞令一出,立刻在系統內部掀起了一波熱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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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陽界安全局,因為誰都沒有想到那支由實習生張景澄牽頭,‘寵物’飼養員正式工茱三哥帶隊,外加一個想走後門進局子的小輩天師組成的雜牌軍,竟然真的繼收捕蜚獸後又幹出一件這樣的壯舉!!如果說這都是撞大運,那這三個人的運氣也未免太好了吧?

要知道被公安系統定性為懸案的案子重新啓動調查在這将近二十年的時間裏這還是第一樁,而幫助公安系統開啓這項記錄的可是他們安全局出去的人,還是一只水平頂多夠得上及格線的雜牌軍。

這是實實在在地給安全局長臉了呀,一時間安全局人心躁動起來,就連這幾天忙活帝都百鬼夜行的任務都積極了許多,好多人心裏其實都在想,不能被張景澄這小子給比下去,不然實在太丢臉了。

能有這種效果最高興的當然是薩局,但他也是最擔心的人。就在剛剛他給張景澄打電話,那小子竟然在電話裏說有辦法抓住那只桃花玉石精,而且還讓他幫忙跟上級申請把獎金再調高一點兒。

薩局當時聽完這嚣張不怕虎的話,真是哭笑不得,這張景澄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讓他省點心啊,真是,唉胃又開始疼了。

除了張景澄,薩局現在又多了個發愁對象,如果這次那幾個小子真的抓住了玉石精,鐘免這小子可能就要破格吸納進安全局了,就像當初對張景澄一樣,先實習着。可眼前有個事他一直沒敢告訴鐘免,那就是鐘琦已經失蹤三天了,就在執行這次百鬼夜行的任務中,現在已經聯合帝都的公安部門在全力找人,希望在那些小子們回帝都前能盡快把人找到吧。

婦幼醫院裏,陳貴愛人劉美麟的狀态非常不好。她的護工還算盡心,她告訴劉紅說劉美麟經常晚上不睡覺一個人坐起來望着窗戶發呆,最近這狀況越來越嚴重,連安眠藥都不管用了。

有天晚上,護工去上洗手間回來,竟然發現劉美麟大半夜拉開窗兩手扒着窗沿兒正要往外爬,她吓得趕緊把人拉回來,當晚給陳先生打電話,先生也沒過來看看。

劉美麟聽劉紅自我介紹完,似乎是被警察兩個字給驚醒,竟然從那種混沌的狀态中清醒了一刻,她一把抓住劉紅的手,語速極快地重複着:“救我,救我,救我!”

劉紅道:“你遇到了什麽困難,你先跟我說一下,我們肯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那個人,還有這個人,還有好多人想害我,他們害死了我的女兒,又害死了我的女婿,他們還想害我!”

“他們是誰?”

“醫生,是醫生!對是醫生,還有姓羅的!他是個魔鬼,他不是人,他不是人,他們都不是人!!”劉美麟瘋子一樣不斷重複着這些話,反反複複,好像只記得這些似得。

劉紅覺得她這個樣子根本沒有辦法接受詢問,當即給趙所長和張啓正都彙報過後,趙所長立刻聯系了警署醫院,那在已經在安排精神科的病房,要把劉美麟轉過去接受治療。

陳貴大概做夢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警察會真的找上他。因為那個人曾經對他說過,他們做得這件事,根本不在警察的管轄範圍內,屬于擦邊行業。

因此,當趙所長的警車停在采石場大門口的時候,陳貴還像往常一樣熱情地出來接待了他,直到一副冰冷的手铐咔嚓一聲扣在手腕上,他才意識到這次的事情好像不像想象中那麽簡單。

“你們憑什麽逮捕我?我犯了什麽法?你們有什麽資格這麽做?!!”陳貴瘋狂掙紮,甚至撒潑反咬,“警察無憑無據亂抓人,真是沒天理了,我要告你們,我要起訴!!”

趙所長面無表情地看着陳貴使賴子,等他鬧夠了,才說:“有個叫羅叔的人是你聘請的玉雕師傅吧?這個人今天襲擊了一名警察,同時炸毀了一輛警車,而且這個人很可能就是五年前殺害你女兒陳群的兇手,我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也參與其中。現在請你跟我們上車,有話到了局裏有的是時間說。”

陳貴的臉色在這一瞬間紅白交錯,剛才嚣張的氣焰瞬間滅了下去,被身後的小警察推了一下,才從怔愣中回過神來,緊接着他就被押上了警車。

采石場的廠長終于跑了出來,他一見趙所長連忙遞煙,趙所長擋了下,從手機裏調出搜查令,說:“采石場裏囤積大量有害物,現在要實行搜查,麻煩你配合一下。”

“好好好,”廠長是個中年胖男人,人很精明,這種時候哪裏敢說不,反正陳貴已經被抓了,到時候真出了什麽問題,直接推到他身上就好了。

這種時候,廠長的算盤依舊打得很響,只可惜,等趙所長看到倉庫裏那一堆桃花陰玉石的時候,當場就下了令,讓直接封廠,這下廠長是真傻眼了。

工廠裏的人都知道這陰玉是怎麽回事,廠長自然知道這種時候悠悠衆口堵不住的道理,當即連忙跳起來指着倉庫質問‘這是誰讓放這兒的’?有通過我嗎?廠裏早就對這種次品有明文規定的處理方法,你們一個個竟然瞞着我私囤僞劣商品?!!

廠長訓人這會兒功夫,趙所長已經聯系好漢城市工商局、礦業管理局,将這次案件的嚴重程度簡扼說明後,那邊立刻也派人趕了過來。

這會兒廠長見趙所長挂斷電話,訓人的聲調立刻又擡高八度,等趙所長走到近前,他一出戲剛好唱完,看起來真是威風凜凜。

趙所長說:“我需要你們提供這些玉石的歷史交易記錄和客戶名單,希望你能盡快整理出來!”

廠長面對趙所長渾身上下立刻散發出比八寶鎮張所長更令人不适的狗腿味道,舔笑道:“你放心我們一定配合調查,盡快給您答複。”

“這倉庫裏的玉石要盡快銷毀。”趙所長又補充道。

此時,距此一山之隔的陳家村裏,小楚終于開車趕到,而張景澄幾人卻還在陳貴家中沒有出來。

葛術雲拿着算盤已經在陳貴家裏找出了三個法陣,加上進大門院牆上畫的那一個一共已有四個了。這四個法陣分別是延內陣、淨身陣、幽冥陣和锢福陣。這與送子祠主殿內底座方石上的六咒陣相合,只不過六咒陣是六合一版,而這個則是分別拆成了六個陣。

若按此推斷,應該還在有兩陣,葛術雲現在正在找剩下的兩個陣。而張景澄和鐘免則負責将已找出的陣法破壞掉。小李和村幹部一衆人正在将陳貴家裏的桃花玉石往外面運,因為陳貴家大門的電子鎖開不開,漢子們便在兩邊架上梯子,搞起了流水線式搬運。

這個雖然是純體力活,可也是真的累,尤其是最後那塊大石頭有鹹菜缸那麽大,兩個人都搬不起來,最後實在沒辦法,衆人決定就地打碎。

電動切石機都是現成的,有個大漢直接操起來往那石頭上剛碰了一下,耳邊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就好像是有人不堪痛苦疼得扭曲而發出來的。

小李鼻子靈當即便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可他今日剛好脖子上有傷,想來是傷口又裂開了吧。

可是随着切石機不斷砍入石頭之中,那股血腥氣越來越濃,半分鐘後根本不需要再去分辨,所有人都看到了順着那塊巨石的切口上竟然有鮮紅的液體滲了出來。

那個拿着切石機的漢子吓得連忙關上電鋸,甚至燙手一樣抖着腕子把那機器扔到一邊。所有人不自覺往後退開了一米遠,可那流到了地上的血卻向長了腳一樣,緩慢地一點點地流向了剛才那位操作切石機的漢子。

一米八多的漢子,被這詭異的一幕吓得媽呀一聲嚎叫,連滾帶爬地順着梯子爬到了大門頂上。

“你們仨快過來!”小李大喊一聲,張景澄鐘免都在與法陣對抗中,抽身不便。葛術雲聽見喊聲連忙從屋裏跑了出去,他手裏好一陣不動的算盤這時候終于轉了起來。

“原來在這兒。”葛術雲說着,算盤一抖,手指翻飛,靈絲瞬間凝結成一個法陣,将那緩慢流動的血液鎮在其中。

那血流好似想要反抗,蛇一樣地不斷翻騰,卻怎樣也再難前進分毫。

村民們雖然看不見陣法,卻都看出來這怪血似乎是被什麽給壓住了。跨坐在門上的漢子看到這一幕終于松了一口氣,連忙大喊着向葛術雲道謝,還問道:“大師啊,這是什麽東西啊?邪物嗎?”

葛術雲就算猜到這是什麽也不可能跟他們這些普通人說,只笑了笑道:“不礙事,一會兒我做個法事,把這裏的磁場給淨化一下。”

他說完,便自口袋裏拿出一個拇指大小透明的玻璃瓶,拔出那瓶口裏的桃木塞子,默默念了句口訣,低喝了一聲‘來’!

衆人只覺迎面一陣風撲來額發飛起又落下,僅這一息間那剛剛還扭動的血液立刻安靜了,而那通明的瓶子裏此刻到多了一縷紅色霧氣。

葛術雲将桃木塞塞好,笑道:“你們等這地上的紅散了,再叫我過來。”

他說完就又拿着那金光閃閃的算盤四處走動起來,先是圍着石頭轉了一圈,又沿着院牆開了一圈法陣,而後逐個催動。

法陣全部轉起來後,10秒鐘都沒用,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陣如曬太陽般的溫暖漸漸在院子裏升起來。具體形容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麽感覺,就是很舒服。

地上剛剛那想血一樣的東西果然如葛術雲說的那樣漸漸散開了,十幾分鐘後竟然完全消失不見了,村幹部連忙去喊葛術雲。

誰也沒看清葛術雲幹了什麽,只是剛剛那個好幾壯漢都搬不動的石頭,竟然被人家輕輕推了一下就滾到了一邊。

衆人:“……”

他們還沒來得及感慨大師法力無邊,張景澄和鐘免相繼過來了,兩人圍過去一看,那石頭下面竟然壓着第五個法陣——玄靈陣。

這個陣又叫長生陣,功效如名字,将人的靈魂通過這個法陣暫時寄存在某種靈物上,也就是說剛才壓在這陣上的玉石裏存着一個人的靈魂。而現在這個靈魂已經被葛術雲收進了魂瓶。

張景澄和鐘免看了看那個魂瓶,皆在拿上手的那一刻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哭聲。

張景澄低聲問:“是陳群吧,葛叔?”

“嗯,”葛術雲道:“我剛才在這小洋樓裏,找陣法的時候,看到了一個靈位,只有馬浩一個人的,卻沒找到陳群的,就猜想過她很可能還沒有入輪回,而且這件事陳貴顯然是知道的。”

鐘免說:“現在還剩下最後一個招魂陣。”

葛術雲搖搖頭,說:“這陣沒在這院子裏,有可能是開在陳群出事的現場,也有可能根本沒給這家用。”

“如果是這樣,那陳群的魂魄很有可能是在她被殘害的那一刻就被他們給直接收了,目的可能就是用這魂魄來與陳貴談判,達成他們的某種目的。”張景澄說。

“很有可能就是這樣,”葛術雲道,“所以他們才會用那麽殘忍的手段殺害陳群,因為這樣的鬼魂戾氣重本身也會不想入輪回,更利于捕獲,也更好被操控。”

“那張曉陽呢?”鐘免問,“她的魂魄會不會也還在他們手裏?”

張景澄道:“這不好說,當時三哥曾經召喚過她,還讓她上過身。但之後的事情說不好,畢竟張曉陽能被三哥召來,說明她對人間的留戀很重,她這樣的鬼魂也容易被其它人招過去。”

“這個之後再試着招一次就知道了,現在趕緊把這些玉石銷毀,玄靈陣也得拆了。幹活吧!”葛術雲說着,拿起算盤,開始布封印,這裏的邪氣得盡快消除,在此之前,他得把他們封固住,別再跑出去作祟。

小楚趕到之後,也立刻就加入了運石大軍。

一個小時後所有桃花陰玉石全部被搬到了陳家大門口,村幹部直接調了輛攆車過來,咔嚓咔嚓三兩下全部軋成了粉末。

葛術雲在那些粉末上直接開了個陣法。

鐘免咬破手指在張景澄的定位符上加了一道鐘家祝火咒,等把這道符扔到陣法上,整個陣法瞬間就被點燃。

圍觀村民只覺得突然熱氣騰騰,卻看不見那熊熊燃燒的火焰。

小李開來的警車報廢了,村幹部叫了村裏的拖車跟在小楚的警車後面。這車子肯定是用不了,不過公家財産就算報廢也有一套流程,怎麽也得給人送回去。

路過采石場的時候,衆人見門口停了好多體系內部的車,這很明顯老趙這次是玩兒了把大的。葛術雲便讓小楚也把車開過去,張景澄心裏盤算着那只桃花玉石精,心裏漸漸有了一個收捕計劃的雛形。不過這計劃還得跟葛術雲和鐘免商量,他一個人施展不了。

張景澄他們剛下車,被扣在警車裏的陳貴一眼就認出了他們,隔着車窗這人已忍不住破口大罵,各種難聽的話實在不堪入耳。

鐘免哪裏受過這個,當即就要上前抽人,被張景澄一把拉住了,只見張景澄臉上不自覺又浮現出那種笑眯眯的表情,他勸鐘免:“別急呀,兄弟。”又回頭跟葛術雲要來那個瓶子,道:“看兄弟給你表演個馴人。”

鐘免見張景澄慢悠悠走到陳貴那個車窗前,微彎着腰笑着問:“知道這是什麽嗎?”

陳貴:“我管你丫的!”

張景澄:“沒見過吧?這叫魂瓶。知道這裏面裝得是誰嗎?”

陳貴立刻愣了,不敢置信地瞪圓倆眼,“你是什麽人?”

“我啊,一個小人物,不過是在專門管妖魔鬼怪的部門上班,職責所在,今天只好得罪咯。”他說完還隔着車窗拍了拍已經呆掉的陳貴的胳膊,之後又慢悠悠地恍了過來。

然而,他身後那車裏的陳貴卻再也沒有剛才那嚣張氣焰了,他掙紮得非常厲害,甚至哭喊着讓張景澄回來,被铐住的手腕甚至因為劇烈掙紮已經破皮在流血,但這些他都顧不上了,最後他甚至哭喊求饒只為了張景澄再給他看一眼那個瓶子。聲音凄慘到活人不忍心聽。

鐘免回頭看陳貴一眼,啧一聲,“助纣為虐,為虎作伥,還嚣張不可一世?真是,不夠丢人的!”

“呵,”張景澄扭頭看鐘免,說:“解氣不兄弟?”

“還行吧,沒想到你小子挺有招兒。”

“既然我都幫你出頭了,那就當你欠我個人情吧,我找個機會讓你還了就是,不客氣。”張景澄說完加快腳步,追上前面的葛術雲。

鐘免覺得拳頭尼瑪又癢了,這張景澄果然還是欠揍啊!!

場區裏此刻群情激憤,那是因為經過三方部門決定,要永久性封鎖采石場!工人們馬上要面臨失業,這肯定沒人幹啊!就算今天上班的工人不多,此時也隐隐有失控的架勢了。

趙所長和其它幾個部門的領導被一群人圍着,看那架勢好似随時都有可能被打。

張景澄低低‘切’了一聲,從羽絨服口袋裏掏出一把定身符,不動聲色地走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滾動條:作者專欄、無CP接檔文《投胎拼逆商》、現耽《系統B我們做小3[快穿]》求收藏!

祝大家看文開心!

……………………

大家不要養肥啊,都跟着看吧,我會努力更新!咱們這文訂閱多才能有榜啊,現在榜單越來越緊張,編編排榜就只看訂閱,都養肥咱們就會被埋沒了,喜歡這個故事就一起努力,讓它被更多的人看到吧~~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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