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漢城篇(二十八)

快到山頂的時候, 有一塊沿着山壁推進去的平臺,裏面有三間殿,牌匾上寫着觀音廟, 裏面有個年輕的小居士正在掃院子, 聽見腳步聲往門口看過來。

張景澄看到觀音廟就駐了足,他記得有個保安說過他們當地人求對牌都來觀音廟,好像這裏也有那種陰玉的桃花玉牌子,不過是做了姻緣牌。

鐘免往上走了幾步見張景澄沒跟上來, 而是去找那個小居士了, 便連忙也跟了過來。

這會張景澄已經被小居士往裏面請了,鐘免連忙小聲問了句‘怎麽回事’, 張景澄說:“看看這裏的姻緣牌長什麽樣兒”,鐘免一聽他這麽說立刻明白了,也不再多問, 兩人跟着小居士進了旁邊的一間偏殿。

小居士往櫃臺後一站, 說:“這邊都是姻緣對牌,你看你要哪種兒?”

這裏的姻緣牌比剛才在老和尚那裏看到的顏色、質地可要多多了。不但有瑪瑙石的,青玉石的還有水晶的、紅玉髓的, 當然也有老和尚那裏的陽玉桃花玉和保安說過的那種陰玉桃花玉。

張景澄不動聲色地挨個問價,陽玉桃花玉跟老和尚那裏的報價一樣,其餘的依次遞減,最便宜的是陰玉桃花玉, 一對只需要一百元。

張景澄故作猶豫, 問:“這麽便宜不會是假石頭吧?”

“怎麽可能,肯定是真的啊, 我們這石頭都是廠家專供,就山腳下那個采石場, 看見沒?我們這兒的桃花玉石都是從那兒進的,因此離得近才便宜!”小居士特別自信地說。

張景澄和鐘免暗暗交換了個眼色,就說那些采石工人不可能那麽循規蹈矩,辛辛苦苦挖出來的石頭切開一看是陰玉還放回去?還砸碎?誰會那麽傻啊,肯定是要偷偷運出來賣錢的啊,只不過,這觀音廟倒是算古塔寺還是單獨一個景點這得問清楚。

于是張景澄又開始套話,“原來是這樣,我剛才去了物品流通處就沒看見這麽多品種的對牌,顏色好像也沒你們這兒的漂亮!”

小居士笑道:“他們那是老部門,進貨渠道就那一個固定的,哪兒有咱們這兒靈活,我跟你說啊小施主,漢城凡是請對牌的都是來我們這觀音廟,我們這兒款式多,可選餘地大!而且你請兩套以上,我們還能給總價打八折。”

張景澄說:“那我能幫別人請牌子嗎?”

小居士:“可以啊,你要幫誰請啊?”

“幫我哥哥嫂子請一對送子牌。”

小居士繞到櫃臺另一頭,“送子牌在這邊,你看看你要哪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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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景澄和鐘免走到近前看了看,沒有陰玉桃花送子牌,是故意沒擺出來,還是真沒有,便問:“沒有那種石頭的送子牌嗎?我看那個好看還便宜。”

小居士道:“那個石頭可不适合做送子牌,我們這沒有。”

張景澄滿臉失望,說:“我就覺得那個好,沒有就算了,我不買了。”說完拉上鐘免就走。

“诶?等等啊,”小居士追出來,見張景澄他們回頭,忙道:“你想要的那種牌子我知道哪兒有賣的,不過你先買一對兒我們這兒的呗?”

張景澄笑了,問:“給我打八折嗎?”

“打,可以打!”小居士為了開單也是拼了。

那桃花陰玉不吉利,但是買回去扔證物科還是可以的,于是張景澄挑了一對桃花陰玉的姻緣對牌,鐘免微信付了80塊錢。還白賺了這小居士的指紋,外加一條更直接有用的信息。疫情以來估計這是小居士開得第一單,收款後特別熱情地要加鐘免和張景澄微信,還介紹他們去陳家村找羅叔,說這人專門雕刻對牌手藝特別好,更是熱情地給他們推了這個羅叔的微信。

給別人介紹客戶肯定是有提成拿的,這是各個行業不成文的規定,大家心知肚明。張景澄他們本來也不是真為了求對牌,但小居士不知道,估計現在滿腦子想得都是他的提成。

如果能見到這個羅叔,那這次來古塔寺的目的就算圓滿達成,因此小居士把羅叔的微信推來過張景澄立刻就添加了,那邊通過的也很快好像都不需要驗證。

小居士在旁邊瞄着張景澄的手機指點道:“你跟他說是觀音廟小朱介紹的,我剛才跟他打過招呼了,你讓他給你發個定位,今天就可以過去。”

張景澄依言照辦,那邊回消息直接就是定位。點開定位後,看路線陳家村就在采石場那座山峰後面,這正好順路連采石場一起勘察了,都不用繞路了。

兩人出了觀音廟準備繼續登頂去找葛術雲和小李,剛出門就見那兩人已經下來了。

張景澄忙對那兩人做了個下去說的手勢,鐘免回身看了一眼還站在觀音廟門口送他們的小居士,心想張景澄這還防上人了,這家夥的鬼心眼兒怎麽這麽多呢。

往下走了一段,張景澄和鐘免便停下來等那兩人,鐘免忍不住問道:“你防那居士幹嘛?你還怕他告密啊?”

張景澄:“沒見到羅叔前萬事小心些總沒錯!”

“行吧,小心駛得萬年船,不過我覺得沒必要啊”鐘免嘟囔着。

兩人說着話,小李和葛術雲也下來了,幾人一碰面就開始對信息。葛術雲他們等上山頂後,根據他的推演那裏應該是有個陣法,可是真上去後除了有幾塊不知什麽朝代留下來的青磚,只有一個被玻璃罩子封鎖起來的塔底座,那塔被風蝕得特別厲害,如今只剩個底座突兀地支愣在地面上,最高的地方離地面都不到一尺了。

旁邊有塊石碑,上面就簡單地寫了古塔兩個字,說明也只有兩行,距今大約一千年,屬于國家一級保護文物,古塔寺由此得名。別的就沒了。

山頂上磁場特別亂,葛術雲的羅盤到那兒就不靈了,根本都不聽他使喚。對這點,葛術雲無奈地說:“……我推演了快半輩子來漢城一趟,差點兒把招牌砸這兒。”

衆人笑笑,張景澄說:“那咱們現在抓緊去找羅叔,那些桃花陰玉的對牌很可能都是這人雕得。正好順路把采石場也走一遍。”

……

漢城采石場距離古塔寺看着不遠,真正開車也有将近半小時的車程,特別是臨近采石場那條路,簡直堪稱輪胎大考驗。地上好些扁圓行的石頭,車子軋上去不斷在石頭間颠簸,短短一段路颠得幾人都想吐。

好不容易捱到采石場門口,幾人下車後全都扶着車門不約而同地幹嘔了半天,這看起來特別像一群白天就喝多了的醉鬼前來鬧事。

也因此,他們幾乎立刻引起了看門大媽的注意。大媽立刻拿起電話打給了采石場辦公室,操着一口當地方言,叽裏呱啦地說了一堆,大概意思是‘主任啊,門口來了幾個醉漢子,我看着像是來鬧事的,你快來,我好怕怕’之類的。

不多時,幾個穿着工作服的漢子橫着就從采石場裏走出來了,看那膀大腰圓的身材估計還真是奔着幹架來的。

見那幾人一臉兇相往這輛車走來,張景澄連忙沖他們擺手,那意思是別誤會。

為首的一個漢子瞅了瞅這幾個人,立刻判斷為一群武力值不咋地的小白臉,人在有優越感的時候容易放松,這漢子也是一樣,本來準備直奔主題出門就幹,這下也難得多問了句:“幹啥地?”

張景澄趕緊道:“訂貨,訂,嘔,貨!”

漢子臉上的表情又松動了點兒,問:“你們這是砸了?喝酒了?”

張景澄:“沒有,沒有!暈車啊!嘔!”

這一下漢子終于明白了,哈哈大笑起來,他身後跟着得那幾人也笑起來,其中一人道:“嗨,又是一群被罄石路給颠的,哈哈,我就說咱們門前那條路早該清理清理了,這每次來客戶都鬧這麽一出那誰受得了。散了吧,俺還得回去幹活呢!”

那幾個膀大腰圓地回去了,剩下為首這漢子,他說:“我是這兒的主任叫陳貴,您們怎麽稱呼?”

“叫我小張就行,”張景澄說着指指葛術雲,“這是我們老板,姓葛。”

“哦哦,葛先生”陳主任立刻繞到葛術雲那邊,跟他握手,“你們下次來選另一條路,導航上不是有三條路嗎?選遠一點兒的那條,那是新修的。這老路上都是采礦清理出來的罄石最難走。”

張景澄聽到罄石便追問了句是哪兩個字,陳主任耐心地解釋道:“就是罄竹難書的罄,這桃花玉石在祁連山裏一般都埋在罄石多的地方,我們把采石場建在這裏,也是考察過這兒的罄石最多,石層也最厚,玉石的埋藏量肯定驚人,果然這場子都開了好多年了,石頭就像采不完一樣。呵呵!”

張景澄點點頭,想到之前在八寶河景區裏也見過滿地罄石的地方,想來那裏的桃花玉埋藏量肯定也很驚人,可惜那也是人家景區的。

陳主任說着便把幾人往裏讓,葛術雲立刻進入狀态,走在最前面,看起來還真有點兒老板的款。

那三個小年輕跟在他們葛叔後面,湊頭悄悄說小話,張景澄道:“昨天我在八寶河景區追哮天的時候也到過滿地罄石的地方,就是哮天第一次把我帶去的地方,那個蜚獸藏身山峰的後面。”

小李驚訝道:“這麽說八寶河景區裏可能還蘊藏着一個巨大的桃花玉石礦也說不定,那景區的管理層估計美瘋了。”

鐘免說:“景區裏估計夠嗆讓開采吧?”

張景澄看着這兩關注點明顯跑偏的家夥,暗暗搖頭,不想在跟他們廢話了。

陳主任很快把他們帶到産品陳列室,這裏陳列的全部都是桃花陽玉,幾人看完一圈後,葛術雲問:“你剛才說得那些陰玉我們能看看嗎?”

陳主任臉色有些不自然,不過到底沒說什麽帶着他們往後面一個倉庫走去,路上還邊說:“陰玉都不太好,你們要是要得多,我們可以按斤賣給你。”

“還能這麽賣?那多少錢一斤?”葛術雲追問。

“一般都是300一斤,不過疫情期間我們積了不少貨,給你們打個對折吧,150怎麽樣?”陳主任說着拉開倉庫的門,這間倉庫有兩個4S店修車間那麽大,裏面堆滿了切開一半的石頭。

“這兩種石頭為什麽相差這麽懸殊?”

陳主任搓了搓手,他肯定不能說這些陰玉是邪物啊,就編了個借口說:‘這玉不透亮,調出來的東西賣不上價呗。’

張景澄這時湊到葛術雲耳邊假裝告密,說:“葛總,我打聽過當地人都說這陰玉是邪物,咱們要不再看看其他家,多對比對比再說。”

他故意讓陳主任聽見這話,果然陳主任的臉色立刻不好看了,讪讪地笑了一聲,“那都是迷信的說法,現在都什麽年代了,誰還顧這個?”

葛術雲笑了笑,跟陳主任要了張名片,說要回去再考慮一下,定下來之後會聯系他。陳主任送他們出來,一路上一直在強調價格好商量。出了大門還給他們指路,這次幾人終于免了颠簸之苦。

陳家村就在盤山路的後面,路上幾人還在說“看這樣子,這個采石場也沒有廟裏老和尚說得那麽正規,那桃花陰玉恐怕早就在暗地裏被往外賣了。”

“這事得向趙所長彙報一下,最好是把歷年交易名錄拿到手,看看這些陰玉都流通到了哪些地方,我總是覺得張曉陽父母和王綱的死和這玉脫不開幹系。”張景澄說着已拿起手機啪啪地給趙所長發信息。

小李這會手裏正攥着鐘免買得那玉牌,一聽這話吓得立刻把牌子又塞回給鐘免,把鐘免逗得哈哈笑。

葛術雲從後視鏡裏見到小李的反應也笑了,說:“不用這麽草木皆兵,這對牌證物科裏就有,要是有問題早現出原形了,還用等到你拿上手?我看這牌子就算能殺人也挺邪,好像還會挑選對象似得。警察一身正氣你怕什麽?”

幾句話說得小李怪不好意思的,小李又把他想請假去燒香的事說了,這回幾人都被他逗笑了,就連小李自己都被氛圍感染跟着笑起來。

繞過這座玉石山,很快眼前就出現一片村落。盤山路開始往下走,不一會兒車子便駛入村口。這個時候家家戶戶大門緊閉,顯然也都是在家隔離。葛術雲按照張景澄微信上的導航拐了幾個彎兒來到一戶人家門前。這戶人家的院子很大,占地目測有個兩三畝,房子是那種新式的兩層小別墅,整個前院兩側通拉着彩鋼棚,看起來應該就是玉雕場所了。

張景澄在微信裏打語音電話,很快電話那邊就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密碼是123456你們自己開門進來吧。”

四人依言輸入密碼,門啪地一聲自己彈開,院子裏兩邊的彩鋼棚果然如猜想的那般放在玉雕用的工具和操作臺以及一堆各色玉石。其中當然也有桃花陰玉,只不過陰玉堆放處的牆面上還畫了一個符陣,一個羅盤三根指針。

看清這個陣,張景澄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幾乎是憑借本能地伸手拉住了葛術雲和小李,想拽着他們跑回去,可身後的電子門就像長了眼睛,咔嚓一聲自己關上了。

“不好,”葛術雲話還沒說完,幾人耳邊同時出現了一個聲音,低低地笑着道:“年輕人本身不小,都能找到這裏來,不過,你們恐怕從來沒給自己算過有命回去嗎?哈哈哈!”

“小李!”鐘免大喊一聲,向小李撲了過去。

小李原本走在衆人身後,鐘免這一喊,幾人才發現小李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在地上拖,那東西好似纏住了他的脖子,小李的雙手正不斷揮舞着在脖子上撓,脖子已經被撓出數道血痕!!

鐘免怕來不及直接将斬妖刀扔了過去,刀刃在空氣中旋轉,附着在刀刃上的靈力帶起如齒輪般的氣流将那看不見的力量瞬間擊退,小李噗通一聲被扔在地上,張景澄連忙過去将他扶起來,同時警惕地觀察着四周。

葛術雲的算盤齒輪嘎拉拉地響,指針和數個小羅盤毫無規律地轉動着,看樣子是被某種磁場幹擾了。但葛術雲畢竟修習法術多年,應對突發事件顯得沉穩得多,他立刻在四人周圍開了數個法陣,法陣轉動起來後,被圍起來的這片空間的磁場一下子就恢複過來,小羅盤也正常轉動起來,但葛術雲的眉頭卻越皺越緊,片刻後,他說:“人已經跑了,從後面翻牆跑的。”

小李這時候抹了把脖子上的血跡,發狠道:“咱們追吧!!”

張景澄說:“先等下,”說着他掏出一張沾氣符,貼到小李的脖子上,那沾氣符立刻變了顏色——紅黑紅黑的,“是怪!還很厲害。”

“現在可是白天啊,”鐘免說,“難道真是僵屍王?”

張景澄搖搖頭,葛術雲說:“僵屍王也不可能白天出來,一定有什麽特殊的條件幫助這只怪完成了這個逆自然規律的行為,會是什麽?”

張景澄突然靈光一閃,視線掃到了那堆桃花陰玉上,衆人随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立刻反應過來。

鐘免罵了一聲:“是桃花玉石精。這下案子終于說得通了!!”

葛術雲也說:“如果是這桃花陰玉的玉石成了精,那就可以解釋通那些佩戴了這些玉石的人為什麽會接二連三地被吸食精血而亡了,而且不分時間,因為這玉石就像是這精怪的本體,他甚至可以随時穿梭在各個對牌之間,并且來去自由地切換不留下一點兒痕跡。”

“對,”張景澄道,“我當時就懷疑過疑犯好像對咱們的一切了如指掌,包括他當時選擇的殺王綱的時機,簡直就像是在現場安裝了攝像頭或者監聽器,現在看來他根本就是通過玉石在觀察現場,而我的沾氣符貼上玉牌時,他就提前跑了,所以沾氣符一直對牌子沒有反應。但是剛剛小李抓破了脖子,血跡鎖住了他的氣,人我測了出來。”

“咱們追吧,一定要抓住他!”小李這會兒又不怕了,氣得一轱辘爬起來就往外走,可他還沒走兩步,外面轟隆一聲響,竟然好似是什麽爆炸一樣。

“不好,”張景澄第一個反應過來,沖向大門,“那車還有一對牌子,從觀音廟裏買得那對!”

鐘免忍不住低罵一聲,大門的電子鎖就這麽幾分鐘密碼就被換了,123456輸入了好幾十次也不對,這肯定是那妖怪幹得好事。

沒辦法幾個大老爺們只好爬上鐵門,翻了出去。剛剛的爆炸聲果然是他們開來那輛車的發動機炸了。這都不用猜了,肯定是那玉石精通過車上那對桃花玉石牌子做出的好事。

這下,他們只剩下給趙所長打電話讓派人過來一條路可走。張景澄都不得不感嘆這精怪或者這位羅叔缜密的布局能力。

趙所長聽說小李被精怪襲擊了,震驚得兩秒鐘沒說出話來,再聽說精怪把他們所的僞裝車給炸了,氣得手一抖直接按了挂斷鍵,又趕緊給打過去,讓他們等着馬上派人支援,不,他親自帶人去支援。

葛術雲開得外放,張景澄見趙所長又要挂電話,趕緊說:“趙所長,我們現在就在陳群的娘家那個村子裏,現在我們先去探訪一下陳群的父母,還有這事得通知一下陳家村的村委,我們的證件都在車裏,現在車着火了,一會兒可能需要您和村委通個視頻電話給我們證實一下身份。”

張景澄話音才落,那邊聽到爆炸聲趕來的村委會幹部們人就已經到了。估計他們是以為這邊的燃氣管道爆炸本身就帶着兩個消防員,等看到着火的是一輛汽車領頭的村委會幹部還愣了下,等再一細問,了解清楚是怎麽回事,村幹部的腦門已經開始莫名冒汗。

炸車也就罷了,襲警加殺人未遂,這傳出去整個陳家村的名聲都別要了。

“羅叔?”村幹部莫名其妙,指着四人身後的大門,說:“這家住的人不姓羅,我們這兒大部分都姓陳,這戶是采石場主任陳貴的家。”

嚯,陳貴陳主任啊,剛剛才見過。四人心裏同時想着。

“那陳群家怎麽走?”張景澄說完馬上又補充道:“就是五年前在回娘家路上出事的那個孕婦,他丈夫叫馬浩。”

村幹部這會簡直用看傻子的眼神打量了張景澄好幾眼,“陳群就是陳貴的女兒啊,你們,真的是警察嗎?”

終于到了拿出實力證明自己公安系統身份的時候了,張景澄也不解釋,直接視頻打給趙所長,電話接通後,他直接遞給村幹部,說:“我們所長,你問他吧。”

村幹部一臉懵逼地接過電話,五分鐘後把電話還給張景澄,臉上的笑容‘真實’多了,配合的态度也更積極了,甚至主動提起了羅叔,“你剛才說的那個羅叔,有可能是貴哥雇回來的那個雕刻師傅,老陳自從女兒女婿雙雙離世後就性情大變,已經有四五年沒在這村裏怎麽走動了,以前誰家有個紅白事他明明是張羅得最勤快的一個。”

村幹部邊說還邊嘆氣,“後來吧,他不知怎麽就搗鼓上了這個玉石的買賣,整天在自己關在家了,跟那個玉雕師傅混在一起,連他媳婦住院了他都沒去看一眼,就那麽扔在醫院裏雇了個護工。”

“他媳婦在哪兒住院?”張景澄問。

“就婦幼醫院啊,常年住哪兒,你說這人住醫院雖然不像蹲監獄那麽慘,但也好不了多少啊,身邊再沒個親人,誰能知道那護工盡不盡心?!”

村幹部的話其餘人肯定也聽見了,葛術雲已經在打電話把這些情況告知趙所長,那邊立刻安排張啓正帶着劉紅趕往婦幼醫院去尋訪陳貴的妻子。而趙所長這邊也兵分兩路一邊由小楚開車來接張景澄他們,另一邊趙所長帶着幾個小警察直接去了采石場抓捕陳貴。

作者有話要說:

努力更新,求作收!

…………

終于寫到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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