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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落痕今晚是喝高了。
頭一回上夜店, 就被人當成b,還問他多少錢一晚,他居然開了價——
“十萬。”
他不懂行情。
只是覺得這個雙頰泛着紅暈的小姐姐太好看了。
就忍不住陪她玩玩。
誰知小姐姐當場就給他轉了十萬。
這……
不給他猶豫的時間, 她轉完賬, “咚”一頭栽進他懷裏,暈了。
其實他來的時候還帶了徒弟,約了好友。
不過現在這樣恐怕會惹人誤會,
再說,回去也是當電燈泡。
易落痕幹脆把人帶去酒店開了房。
他是個傳媒公司的設計總監,才華橫溢,腰纏萬貫,卻偏偏長着一張未成年的臉,容易引人誤會。
對外, 他一向低調,刻意隐藏自己真實的面目。
也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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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身自好太久, 才發現自己二十有六,竟然還是處男。
夜深人靜, 不免遺憾。
所以,當這個花了十萬嫖資買了他一夜的小姐姐嘟哝着翻個身的時候, 他第一次有了沖動,想開了。
易落痕拿熱毛巾幫她擦臉。
她的皮膚很好, 睫毛長且濃密, 眉眼生的很英氣。
不像是無腦的富二代。
他很好奇,略帶磁性的嗓音誘哄她:“你叫什麽名字?”
她皺了皺眉, 并沒有睜開眼,像是夢呓一般:“鴻……”
紅?
易落痕勾起唇角——
原來是引人犯罪的小紅帽啊。
他拉高薄被,輕輕蓋好,端詳了她一陣,正打算從床上站起來——
“過來。”
小紅帽突然睜眼,命令道。
易落痕依言俯身下去,卻被她軟軟地勾住脖子,湊上來堵住了唇。
易落痕:!!!
好軟……
好香……
這該死的、
誘人犯罪的、
小紅帽啊……
酒精的作用下,
第一次上路的兩只小萌新,
磕磕絆絆,
剎不住車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
小紅帽就變了。
她從皺巴巴的高定禮服裏摸出一包煙,點上一支,一副事後大佬的模樣,
冷淡地吐出一口煙——
“我會給你一筆封口費,昨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易落痕看着她,
有些恍惚。
仿佛上一刻她還在他身下軟軟地小聲哭着說疼……
可一眨眼,就提起裙子不認人了。
她甚至威脅他:“不怕死的話,你盡可以大膽試一試。”
換別人恐怕笑掉大牙。
但這話從她口中說出來,
一點也不像玩笑。
這女人,氣場太強。
身份地位,可想而知。
易落痕不過笑了笑:“放心,我不會亂說的,只不過……我昨晚是第一次,你好像……也是?”
“說吧,想要多少?”
易落痕很無辜:“我還是個大學生。”
他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張童顏有了用武之地。
她居然沉默了。
易落痕:“你以後還會找我嗎?”
她一頓,冷厲的目光,像泛着寒光的匕首朝他飛來,“什麽?”
易落痕:“不用給那麽多,一次一萬就可以了。我很缺錢。”
她:“……”
最後她居然還是留給他聯系方式了。
也弄到了她的真姓大名。
原來,不是小紅帽的紅,
而是燕雀焉知鴻鹄之志的鴻。
尤慕鴻。
真是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
娶了她,
就是中國首富。
和他一樣,
是一個很低調的人。
不過,
人家是真低調。
畢竟首富之女。
而他,
只是一個白天上班,
晚上還要兼職做鴨的,
一個叫落落的,
“貧困大學生”。
易落痕很少求人,
在業界太搶手的關系,
生意都是別人巴巴地求着送上門的。
但在尤慕鴻這兒,
他頭一回體會到賺錢不易。
就一萬塊錢,
他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
發微信,
打電話,
拉低了身價哄着誘着,
總算成功讓這個“金主”再一次寵幸了自己。
她雖然喝多了,
但比上一次清醒。
所以過程比上一次順利,
也愉快了很多。
大概是食髓知味吧,
尤慕鴻給他弄了一套房子,
還買了一臺跑車。
這就算徹底包養起來了。
鴨子麽,
帶去家裏不合适,
帶去酒店不安全。
金屋藏嬌一樣圈養就最好。
易落痕做鴨做的特別開心,
一下班就回他的金絲籠,
撒嬌賣萌求金主早點回家讓他多掙點零花錢。
時間久了,
他越發現,
尤慕鴻這個人,
看着很冷漠,
其實內心還是很小女人的,
馳騁商場,所向披靡,
但回到家,脫了高跟鞋,卸了妝,
換上粉嫩嫩的家居服,
躺在他大腿上享受按摩的時候,
就和鄰家小妹沒兩樣。
夜裏他稍微做得激烈點,
她就抱着他嗯嗯啊啊小聲帶着哭腔求饒,嬌軟的身子比最濃烈的紅酒更醉人,綿軟的嗓音比小奶貓還甜膩。
她是做房地産的,
但她覺得全世界最溫暖的房子,
竟然是和他一起偷情的金絲籠。
有一次,
易落痕很想把真相說出來,
他其實不是大學生,
而是一家上市公司老板,
雖然不及她家大業大,
但配她也不算太差。
像一對正常的情侶那樣重新開始戀愛吧,他有信心能給她幸福的。
沒想到尤慕鴻倒先開了口:“我和你這樣下去是沒有結果的,還是盡早結束這種不正常的關系吧,免得有感情了大家都麻煩。”
易落痕只覺得萬箭穿心,卻還是含着笑:“……可是,我好像已經愛上你了。”
尤慕鴻目若寒星一般:“抱歉,我沒有。錢我會多付一些,一百萬,夠不夠?”
最後易落痕也沒收她的錢,
只是收拾好個人物品,
和碎了一地的真心,
從這個愛的牢籠裏徹底搬了出去。
從那以後易落痕就更加努力工作了,
雖然每個月多入賬幾千萬,
但他還是覺得很不開心。
尤其是當他的徒弟和他的好兄弟,
每天在他眼皮子地下,
玩什麽“我愛你但我就是不告訴你”的小學生游戲,就覺得鬧心。
他那麽愛她,
她卻對他那麽無情,
想想就咽不下這口氣。
于是,
當助理告訴他,
尤氏集團主動向雷石互動,
就是他的公司,
伸出合作的橄榄枝的時候,
他果斷拒絕了。
沒想到對方锲而不舍,
雖然仍是很裝逼地說再給你一次機會考慮,但急切想與他合作的心理還是暴露了出來。
讓助理打聽了一番,
果然,
尤氏集團項目負責人尤慕鴻,
非常欣賞文案鬼才“老易”,
也就是易落痕在業界響當當的金字招牌,她指定,集團新項目的文案,必須由他來親自操刀。
易落痕本想不理她,
但這口惡氣不出實在意難平。
于是故意令尤慕鴻“三顧茅廬”而不現身,挫挫她的銳氣。
沒想到她做生意真的很有耐性,
三番四次,
誠意十足。
易落痕也覺得自己太計較了,
兒女私情,
不必影響工作。
不如一展身手,
讓她刮目相看,
最好是後悔莫及。
易落痕按約定的地點出現在xx餐廳。
他穿着得體的西裝,
打扮的成熟沉穩。
試圖演示內心的動蕩不安。
可惜在見到她的一瞬間,
還是破了功。
尤慕鴻的表情還是波瀾不驚,
她真是一個幹大事的女人。
一頓飯,
雲淡風輕地吃完,
還順帶把合作的事談妥,
從頭到尾只稱呼他為“易先生”,
半個字不提包養過他的事。
這個可惡的女人,
以前你侬我侬的時候,
叫人家落落,小落落,落落大寶貝。
現在……
呵。
可惜還是漏了餡。
分別的時候,
兩人很商務地握了握手,
易落痕留意了她指尖的溫度——
冷得象冰。
他了解,
她只有在很憤怒很緊張的情況下,
才會這樣。
那一瞬間,
他心裏閃過無數設想,
但終究還是被她一句“再見”,
弄得清醒過來。
本以為就此作罷。
結果兩天後的半夜,
她打電話給他,
醉醺醺地問:“你跑哪兒去了……一萬塊錢不想掙了……”
易落痕穿着睡衣就開車去了他們曾經的金絲籠。
她果然在家裏,
穿着粉嫩嫩家居服,
抱着他蹭來蹭去——
蹭的他都有反應了。
她還淚汪汪地怪罪他:“為什麽騙我……我最讨厭被人騙了……”
易落痕這才明白:“你調查我?”
尤慕鴻一個巴掌一個巴掌地拍在他臉頰上:“不調查你怎麽知道你這個王八蛋一直在拿我尋開心……金主鴨子的游戲玩得很過瘾麽?”
易落痕:“沒有,我本來想說的。”
尤慕鴻:“我不是沒給你機會,你為什麽一直不說?”
易落痕:“怕說了,你就不養鴨子了。”
尤慕鴻:“為什麽不養?”
易落痕:“你一定想好将來要嫁給門當戶對的男人,包養小白臉不過是玩玩而已,我這種男人會當真,會很麻煩。”
尤慕鴻不解:“你難道不知道我很有錢嗎?我有足夠的能力再創一個豪門,為什麽還要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男人?我又看不上他們!”
易落痕:“……”
尤慕鴻踮起腳吻他:“我就看上你了。”
易落痕被霸道女總裁的強勢告白搞得有點臉紅。
尤慕鴻:“喜歡你英俊、溫柔、浪漫、有才華,更喜歡你在床上狂野的樣子。”
易落痕:“……”
尤慕鴻:“像只上了發條的小狼狗。”
易落痕:羞射……
尤慕鴻:“小狼狗,你發條上好了沒?”
易落痕:“喂,你手往哪摸啊,流氓……”
尤慕鴻端出霸總蹂躏小白兔的惡劣姿态:“更流氓的你還沒見識過呢,想試試嗎?”
易落痕老臉一紅:“想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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