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貝亦銘是白丫初戀,所以白丫在被蕭若飛貼心送回家後,一個人關在房間裏,頗為無措,無措到感覺房間都變得小了很多,特別得擠。

看到街上的那個畫面後,她第一瞬間的想法只是貝亦銘為什麽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而已,而蕭若飛對她說的話,讓她頓時多了一個想法,就是貝亦銘為何會跟一個女人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

蕭若飛說聰明的女人不會在這個時間去找男人問話,這是什麽意思?意思是說等她冷靜下去之後,再去問貝亦銘那個女人是誰?

白丫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問題,有點兒找不到出口,準确來說,她根本不知道她最正确的方法應該是什麽。

“丫頭,明天有活動嗎?”白媽媽推門進來。

“啊,沒有。”回到家後的白丫終于換了個動作,站到衣櫃前翻着睡衣,漫不經心地說,“怎麽了媽?”

白丫掩飾得很好,白媽媽沒發覺異常,拿着揩布邊整理着白丫的梳妝臺邊說:“鄰居家你林叔林嬸要去醫院看朋友,沒時間照顧孫子,你明天沒事兒的話,幫他們照看一天?”

或者這樣可以轉移注意力,白丫點頭,自然應下,“可以啊,林叔的小孫子也挺乖的,明天接過來吧,你跟爸安心上班,不用操心。”

白丫性格一直不錯,白媽媽壓根沒擔心過白丫會不同意或者照顧不好小孩,她今天的主要意圖其實是下一句話,“你林叔跟你爸差不了幾歲,看人家小孫子今年都五歲了,一家五口一有時間就到處旅行到處玩,真是提前享受天倫之樂了,小區裏人人喊羨慕呢,瞧人家多幸福。”

随着白媽媽的唠叨,白丫換完睡衣,對着鏡子裏仍舊沒有褪掉稚氣的自己苦笑了一聲。

她老媽這是急着抱外孫子了?

“媽,你是不是煮什麽呢?好像聞到糊味兒了。”白丫皺了皺鼻子,不想繼續聽老媽唠叨。

“啊……”白媽媽急忙地沖了出去,拖鞋聲音噠噠噠響得急促,“正煮粥呢,都忘了,一會兒你爸回來……你趕快洗洗休息吧。”

白丫頹然地往床上一趴,突然覺着貝亦銘這樣以事業為上的女婿,可能不會是她爸媽會期待的一家人生活。

還有,貝亦銘身邊的那個女人是誰?

他……好像騙了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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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冷靜後再談這個問題?她好像并不想談啊,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

蕭若飛不僅了解單位裏的所有內幕,更了解未來,更是唯一能夠改變這個世界的人。

辦公室中,蕭若飛遞給餘牧一沓文件,自信與霸道驟現,“開發區的那塊地,就交給你了。”

餘牧,也就是貝亦銘之後數年裏的對手,看起來斯文又文雅,而餘氏和程氏一度是萊安市和桐城的兩大鼓旗相當的集團,也是平衡江蕪省房地産業的龍頭企業,至于程氏少公子程兮則是貝亦銘的朋友。

“蕭先生,你确定标下這塊地有足夠大的利潤?”

蕭若飛仿佛對除白丫以外的人,不願再多說任何話,“你可以選擇信我,也可以選擇不信,你不要,自然有別人要。”

餘牧正襟坐在蕭若飛的對面,蕭若飛只是漫不經心地翻着文件,似乎真的對最後誰能标下這塊地而無所謂。

打量了半晌,最終餘牧選擇相信這個男人,而作為蕭若飛條件,助得餘牧父親公司最後能成為這塊地的擁有者,餘牧需要與蕭若飛站在同一方,也就是說,無論蕭若飛以後的政治發展方向,餘牧都需要和蕭若飛綁到一起。

至于餘牧,就在蕭若飛這樣的指示下,提前開始了和貝亦銘的明争暗鬥,同時理所當然的占用了貝亦銘的大部分生活時間,以使得貝亦銘與白丫的相處時間變得更少——這也是蕭若飛今天的主要目的。

另外,蕭若飛還提出一個要求,屆時的一期房要給他留十房。

如果按照之前的時間段來說,白丫父親将在半年後,因為工作調動的原因從開發區搬住到桐城,這也是白丫父母一直耿耿于懷的事,他們在開發區住了很多年,老朋友都在這裏,卻被迫搬到桐城,想起就會唠叨着不滿。

那麽,就在開發區給他們多留幾個房子,方便他們以後的選擇。

公寓裏,系着圍裙的蕭若飛,站在廚房的面板之前,等着烤箱的一聲叮,嘴邊叼着一貫吸的煙,狀态輕松。

做糕點的程序确實足夠繁複,蕭若飛沒有去單位,早上起來後随便吃了兩口助理買來的早餐後,就進入廚房開始為小姑娘做蛋糕。

現在的白丫在他眼裏就是一小姑娘,才比他們的蕭嚣大不了幾歲,這種他對她還不是他老婆時的追求中才能體會的甜蜜,真是有夠特別的。

手機鈴聲響起,蕭若飛随手按了擴音就放到一旁,另一手拿着量勺量着糖量。

“什麽事,郊區的房子如何了?”

電話那邊是蕭若飛的助理,“老板,您朋友來了。”

蕭若飛動作不停,“嗯?”

“雲彤雲小姐,正在您辦公室。”

蕭若飛的動作終于停下,估計還有一小時能完成這盒糕點,想了想,擦幹手,拿起電話,“告訴她,一個半小時後我去政府大樓旁邊的咖啡廳接她,開發區有個烤魚館不錯,我帶她去吃飯。”

瞿俊道:“老板,需要司機嗎?”

“叫司機過來接我,之後不需要。”

“是。”

挂斷電話,蕭若飛将大塊蛋糕取出,用不同模具在上面進行摳圖,看着動物圖案上面的兩只耳朵,突地笑了,他都沒給蕭嚣做過這玩意兒呢,現在竟然多了這麽多的時間,給蕭嚣她媽搞這些小浪漫。

再活一次,他得為白丫完成多少珍貴的回憶?

後備箱中放着精致的糕點,蕭若飛準時接到雲彤,驅車去開發區。

此時的雲彤,幾乎是蕭若飛印象當中最年輕的時刻,年輕到他在見到她的第一瞬間,眼裏閃過了驚豔。

此時的雲彤,也是最美的時刻,清麗而又美麗。

“你今天有點兒不太一樣。”雲彤安靜了很久,還是對蕭若飛說出了心底的疑慮。

蕭若飛笑了,“怎麽不一樣?突然間老了十歲?”

雲彤搖頭,聲音輕軟,“不知道,只是隐約感覺哪裏不太對勁。”

“嗯。”蕭若飛并不否認,“對了,你和褚子胥的關系怎麽樣?”

本是氣氛不錯的車中,頓時陷入一陣特別的沉默中。

直至開過橋後,雲彤才輕描淡寫地答道:“還不錯。”

蕭若飛漫不經心地看了眼雲彤,她不再望着車前,而是偏頭看向車窗外,雙手也不自覺地握在一起。

蕭若飛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開車直奔白丫家中。

白丫哄了一天的小孩兒就累得不行,連續休息了幾天還沒有恢複精力,思緒發飄,又或者是因為貝亦銘的事,她沒跟貝亦銘有任何聯系,情緒不高。

聽到門外的鳴笛聲時,還以為自個産生了幻聽,直到走至窗前,看到又是蕭若飛的車時,腦袋陡然一震。

幾步跑下樓,站到蕭若飛車前,驚訝道:“蕭先生?”

車窗是搖開的,白丫一眼就看到了副駕駛位置上的陌生又漂亮的女人。

這又是誰?白丫笑臉有些僵。

蕭若飛沒有介紹雲彤的身份,簡言道:“來開發區吃飯,上次的烤魚館不錯,不清楚具體街道,也不知道你號碼,就順便開車到你家來問一下,沒有打擾你吧?”

“啊,沒有沒有,正在家閑呆着呢,”白丫忙道,“我現在把地址寫給您。”

“唔,不如跟我們一起去吧?不然你也是閑呆着?”

白丫忙不疊搖頭,“不不,我已經吃過了,不打擾蕭先生和您朋友。”說着揮手往樓上走,“麻煩等我兩分鐘,很快。”

白丫較雲彤要多了很多的青春與活力,背影看起來也是年輕得很,不禁令雲彤側目,“這個女孩……?”

“蕭飒同學。”蕭若飛坦言道,“也是我現在正在追的女孩。”

雲彤一怔,“什麽?”

“就是說,我想我們不會結婚,你和褚子胥應該已經戀愛很久了,不是嗎?”蕭若飛偏頭看向她,深邃的眼睛幾乎望不到底,“所謂的政治聯姻,到此為止?”

雲彤皺眉,“這似乎超出了我的接受範圍,蕭若飛你真是殺了我一個措手不及,我需要時間将一些事情重新考慮清楚。”

“随你。”

兩人說話間,白丫已經颠颠地跑下了樓,将一張又寫又畫的紙遞給蕭若飛,“蕭先生可能不熟悉開發區,所以我寫得比較詳細,這樣您應該很容易找到,不會迷路。”

蕭若飛接過手寫紙,看了幾眼,又擡頭看了幾眼白丫,接着突然下了車,走到白丫面前,左右打量着她,“你還在為那天的事猶豫不定?”

白丫有些尴尬,垂着腦袋,發出一聲特別輕的回答,“嗯……”

拍了拍白丫的腦袋,蕭若飛笑了,“還真是沒經歷過什麽事的小孩兒,看在蕭飒的面子上,晚些時候來找你,我來開導開導你,剛好我今天不忙。”

“欸?”白丫越過蕭若飛,看了眼他車中正坐着的她都覺着特別美的美女,“您今天不忙?”

“嗯,那位是我未婚妻,和她吃過午餐後送她回去後就沒有事情忙了,剛好有些事要問你,之前我在辦公室裏看過你的檔案,你的工作可能出現了調動問題,當時面試的第二名給上面送了禮,已經将你的名額搶走。”

“啊……”這信息量有點兒大,白丫被這兩件事震懾得有些接受無能。

“好了你上去吧,再見。”

“哦哦,好,蕭先生再見。”

蕭若飛的态度有那麽點兒忽冷忽熱的,若即若離的,卻也剛好令白丫整日裏的思緒都加上了蕭若飛的名字。

白丫緩慢地蹭上樓,一方面為蕭若飛所說的她的工作的事兒而失望,一方面又突然為見到蕭若飛的未婚妻而詫異不已。

這幾天的沖擊好像有點兒多,站在陽臺邊又看了眼樓下,發現蕭若飛的車已經消失,擰着眉返回到沙發上,迷茫地抱着沙發枕,目光迷離。

蕭若飛返回到車中時,眼裏也帶着笑意,雲彤突然間明白了件事,“你是故意來這裏找她的吧?”

“嗯。”蕭若飛點頭笑道,“剛大學畢業的小姑娘,警惕心很強,我需要先讓她對我産生堅牢的信任,怎麽樣,這個小姑娘如何?”

蕭若飛的坦誠,好像讓雲彤見到了不一樣的蕭若飛,并且兩人之間繃着的疏離感也松懈下來,竟然第一次開起了玩笑,雲彤笑道:“只讓我想到一個俗語,你現在是老牛吃嫩草。”

“我就權當這是褒義詞。”打着方向盤,已經遠離白丫家小區,蕭若飛漫不經心地說,“成熟男人才會給嫩草帶去更多浪漫和驚喜……她很少喝酒,晚上若是帶她大醉一場,會讓她記憶深刻吧?”

雲彤失笑,“你确定問你未婚妻這樣的問題不會令你未婚妻尴尬嗎?”

“我以為你會高興聽到我在追其他女孩的話。”

過了很久,雲彤點了頭,“确實,如果真的不用和你結婚,會我令我輕松很多。”

“那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白丫:蕭先生,我不會喝酒……

老蕭:你有很多不會的,總是要有第一次吧?

白丫:……這個,酒精對身體不好。

老蕭:你是怕你喝多了,醉了,我對你做些什麽?放心,我不會。

喝了很久之後……

白丫:你不是說不會對我做什麽嗎!!!

老蕭:男人說的話,你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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