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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初次相見

章節标題:2011年7月4日

施顏第一次見到褚喬,是在一位新生兒的滿月酒席上。他風流倜傥,談吐風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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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的七月份,燥熱如常,轎車的冷氣開得足夠大,尾氣彙入空中,高溫更增幾度。

還好卿家大酒店內,中央空調不停轉,施顏不用像室外的人、拿着紙巾不停地擦拭鼻尖和額頭的汗珠。

“那是褚大少,看到沒?桐城的風流大少爺,據說豪宅不下五個,女人不下十個。上次我和我老公出席一個公益活動時,見過他一次,一準沒錯。他居然也來了,肯定和劉藝心她老公的交情不淺!”

再掩着嘴說話,周俏然的聲音還是一洩十裏。

施顏看到周俏然的十根指甲,都塗着火紅的指甲油,左手的無名指上套着一顆閃閃發亮的鑽戒。

施顏記得劉藝心說過,這樣花枝招展的女人,說得話最不可信。比如她開口閉口我老公怎樣怎樣,事實上她老公可能是別人的老公。

周圍的賓客高聲大笑,蓋過了周俏然對褚喬的議論,施顏滿耳聽到的話都變成了對劉藝心的祝福。

這樣的酒席,總是親戚來了,親戚的朋友就來了,親戚的朋友的朋友也跟着來了。若是大家全部站在一起,沒有幾個是真正認識的,看着都面生,卻也熟絡的會拍着肩說聲“你也在這啊”,或者熟絡的問一句“最近在哪發財呢”。

而門口正站着的那個人便是周俏然口中的褚喬。

施顏眼看着女孩得意地轉身離開後,褚喬挑了挑眉,視線從女孩的後腦勺一路向下滑到稍翹的臀部,點了點頭,目露滿意。

施顏擡起手腕拿起杯子,飲下一口稍微帶着點辛辣的酒,抿嘴笑了笑。

褚喬再偏了偏頭仔細地看了看施顏,她雙眼眯起,正垂着眼眸看着桌上幹淨的菜碟,不知道在想什麽。可她臉上皮膚白嫩,初步斷定約二十七八歲,韻味四散,安靜淺笑的樣子有點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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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喬自然的落座在施顏旁邊的空座位上,拿起桌上的一杯滿酒,向左碰了碰施顏手旁的酒杯,自飲半口,然後拿起筷子夾了一只大螃蟹放進施顏的碟子裏,在施顏耳邊熟稔的問:“怎麽沒吃菜啊,來嘗嘗,卿家大酒店的螃蟹味道不錯,肉多,都是新撈現送的。”

施顏聽到褚喬一股子自來熟的味兒,低頭看了看碟子裏無從下手的螃蟹,不由自主的笑了一聲,轉頭看向褚喬,卻并未多話,只簡短地道了一聲:“謝謝。”

沒趣,褚喬放下筷子搖了搖頭,剛要起身離開,劉藝心抱着孩子走到這一桌,高聲沖褚喬喊着:“哎哎,褚喬,快快,江橋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抱這孩子手都酸了,來給我接着。”

施顏聽到聲音,看了一眼褚喬,想着男人總是大手大腳的,站起身向劉藝心伸出手道:“還是我來吧,小孩子都喜歡靠着女人睡覺。”

劉藝心正累着呢,見是施顏,反正是自家老同學,一點不客氣,将孩子放到了施顏懷裏,又小心的将孩子的腦袋靠在施顏的胸上,把褚喬從座位上扯了下來,自己坐了下去,轉身沖着桌上一衆發呆的老同學擺手:“大家發什麽呆啊,吃菜!都別客氣!”

施顏也感到了一衆特別的目光,不用擡頭便知道,目光裏不乏好奇、羨慕、嫉妒,原因不言而喻,應是劉藝心和桐城的褚大少居然如此熟悉。

寶寶正閉着眼睛睡覺,模樣乖巧,小嘴兒嘟嘟的翹起。施顏低頭碰了碰寶寶的小臉兒,很嫩滑,像鮮豆腐一樣,很可人。施顏滿心的喜歡。

施顏随口問着:“江橋哪去了?這也太沒心沒肺了,就讓你一個人抱着孩子四處亂竄?”

褚喬站在一旁,又将目光投在了施顏面上,她這句話倒是比剛才有趣多了,臉上的表情也生動多了,尤其孩子靠上去的胸,嗯,不錯。在劉藝心回答施顏之前,褚喬搶先應和着施顏:“是啊,你們家老江抽空去吃嫩草了吧?”

劉藝心瞪他一眼,“少瞎掰,我們家老江才不會去吃嫩草,他就愛我這朵嫩花,嫩花比野花香才叫嫩花。”

施顏撲哧一聲笑,好笑地搖頭道:“藝心,你還真自信。”

劉藝心自豪的笑了笑,按着發酸的手臂,想起應該介紹一下兩個人,忙站起來摟着施顏的肩向褚喬介紹:“喏,褚大少,這是我老同學老朋友施顏,現在是會展策劃師。她啊,是我見過性格最好的女人了,你都不知道,大學那會兒只要是論文,全她幫我寫的,畢業論文也是她幫寫的,答辯都是她教的。”

說罷哈哈一笑,又對着施顏介紹褚喬:“喏,這個是褚喬,江橋合作過的朋友。有一次我們家江橋應付飯局喝多了鬧出個胃出血,旁人全喝多了,是褚喬背着我們家江橋下得樓,又開車送到醫院的,算是我們家江橋的救命恩人。人不錯,就是前兩年從國外回來,受國外風渲染,有點風流。”

劉藝心介紹完之後,施顏對褚喬點頭一笑,并無多餘情緒。

褚喬卻是歪着頭審視着施顏半晌,然後晃了晃頭,念了一句詩:輕寒細雨情何限,不道春難管,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時候斷人腸!

“君”字褚喬念得很重,劉藝心伸手作勢要打褚喬:“少調戲我們施顏,人早名花有主了!”

褚喬眼睛倏地睜得老大,半晌,才恍然大悟地對施顏道:“哦,怪不得剛才你沒搭理我,原來你有主啊,我說你怎麽能沒被我的魅力誘惑住呢,原來如此啊。”

施顏笑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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