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墜崖
昏沉、遲鈍、飄忽,林延恍然覺得自己就像被裝進一個飄蕩在河流上的密閉的箱子裏,暈暈沉沉、飄飄忽忽。
“我這是怎麽了?”他本能地轉動着麻木混沌的大腦緩慢地想。
可大腦實在是太累了,仿佛十幾年沒有上機油的破舊的生鏽齒輪,任他再怎麽努力使勁也紋絲不動。慢慢地,在這一片飄渺寂靜的虛無空間中,林延恍惚中又要陷入沉睡之中。
突然,一陣“吱嘎、吱嘎”的響聲,緩緩傳來,持續而微弱,擾人心神,把他從沉沉昏睡中拉出。
“有點不對勁。”他本能地意識到不妥,強打精神地想,“這是哪?我怎麽了?”
“吱嘎、吱嘎”,單調而重複的聲音,持續不斷地萦繞耳邊,遲鈍的大腦逐漸擺脫昏沉,恢複運轉,林延終于記起昏厥前的事情。
炎炎烈日不吝地将熱情陽光灑在約塞米蒂國家公園峽谷中,筆直險峻的崖壁,縱橫複雜的裂隙,強健有力的臂膀,穩定地支撐着身體一步步上崖頂攀爬,熱愛運動的林延再次向自己的攀岩極限發出挑戰,從緊張疲勞的身體中釋放不羁的靈魂,自由放蕩。
“結果,放蕩的過頭了。”林延苦澀郁悶的反思自己的冒險行為。
由于一時的錯誤判斷,抓住的岩石突然松動,來不及做任何自救就驟然失重墜落,翻滾撞擊在岩石上,失去意識。
再次醒來就是眼前這個局面。
“那麽問題來了,”林延疑惑不安,“按常理,從70多米高的山崖上摔下來,逃得性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幾乎為零。”
“那我現在是怎麽回事?”
“吱嘎吱嘎”的聲音,再次拉回他的注意力。林延本能地轉頭尋找聲音源頭,卻猛地發現他竟然感覺不到自己的頭。
自己的頭不見了??!!
任憑林延平時再怎麽淡然鎮定,也被這個詭異狀況轟的頭腦發暈,鎮定不起來啦。
緊接着,他發現手、腳、腿也都感覺不到,整個身體都沒有啦!
WhatWhat一陣混亂激烈的思緒茫然無措地翻騰着。林延強自鎮定,苦澀地想,“果然是死了嗎?!”
他不畏懼死亡,父親的早亡、可怕的家族遺傳病史,使他早早就了然死亡是自己短暫生命的必然歸宿,故而一直自由不羁地追尋,享受着生命的激情與美好。
然而能活着,誰又想死呢!…………
豐富的閱歷和滄桑的生活鑄就了他超于常人的堅韌性格,僅僅頹然沉寂了一會,就重回動力,冷靜思考。順着莫名的吱嘎聲,四處感知周圍。雖然沒有眼和耳朵,他卻莫名地可以輕易了解周圍狀況。
遠處一點微弱的亮光引起他的注意,“那是什麽?”林延小心地靠近亮光,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被驟然産生的吸力拉進亮光裏。
失重感覺轉瞬而逝,他定了定神,觀察四周,卻被眼前的情景徹底震驚了。
到處都是白茫茫的雪,高大的樹木上、岩石上都覆蓋着厚厚的白雪,強烈的陽光被遍地白雪反射,刺眼極了。周圍一片寂靜,只聽到粗重渾濁的喘息聲和“吱嘎、吱嘎”的踩在雪地上的腳步聲。
“原來剛才的吱嘎聲是雪地行走的聲音啊。”林延分神想。
他現在的感覺怪異極了,就像被裝在透明玻璃盒裏,只能被動接收外界的音像,而無法主動控制或轉變圖像視角,就像觀看“現場錄像”的第三者,無力控制,也無法接觸。
從外面“現場錄像”的角度和偶爾出現的身體部位,林延得出一個荒謬的推論,自己所在的“玻璃盒”好像正挂在一個人的身上,準确來說,是頭上。
過來一會,他感覺“玻璃盒”行進的速度明顯變慢,腳步聲間隔變長,圖像也變得搖晃起來。突然腳步驟停,圖像劇烈晃動,最後定格在近在眼前的雪地上,接着瞬間一片黑暗。
雖然經歷過了醒來後的系列變故和打擊,變得鎮定不少,林延還是被突然的“黑屏”吓了一跳,本能地四處移動尋找出口,卻感覺被無形的屏障擋了回來,危機感驟然升起,他更加使勁劇烈地沖刺撞擊擋在前方的屏障,在一次次的努力下,終于出現了小小的縫隙,他趕緊沿着縫隙鑽出。
才恍然發現外面的另一番天地!
冷,凍到骨頭裏的冰冷,剛從“玻璃盒”裏逃出來,一回神,林延就被漫天遍地襲來的寒氣,凍得打了一個哆嗦,這才發現自己躺在雪地上。
他趕緊行動,費盡地挪動着僵冷的身體,坐了起來,蜷縮取暖後,這才有心思打量自己。
陌生的白種人手掌,破爛的深青色軍裝上布滿斑斑血跡,左上臂骨折已被簡易固定在胸前,全身多處受傷情況不明,腰帶上別着一把□□、匕首和其它零碎東西。
很明顯,這不是自己的身體。轉頭環視四周,一片眼熟的景色,赫然是剛剛“現場錄像”裏觀看到的場景。
林延深吸一口氣,大膽推測:自己剛才其實一直是跟着這個身體移動的。再聯想那詭異的“錄像”角度,更甚至猜測——自己剛看到的景象可能就是這個身體主人看到的。
雖然荒謬,但真實性很高。
雖然頭腦急速轉動思維發散個不停,但于外界而言僅是短短一瞬,一陣凜冽的寒風刮散了林延的糾結如毛線團的複雜心情,回到現實。
“不管怎樣,以這樣傷殘的破身體可無法在寒冷的雪地裏生存。”他皺着眉,收拾心情想到,“得趕緊找個暖和避風的地方療傷。”長期獨自在野外旅游采風的活動經驗和傷病急救知識告訴他,以現在的身體受傷失血狀态,在如此惡劣低溫環境下可能連兩個小時都撐不下。很可能前主人就是失血加寒冷造成休克暈倒的。
抖動了下肌肉關節,活動開凍得快僵掉的身體,林延左右掃視仔細觀察周圍環境尋找出路,兩座高聳陡峭的山脈一左一右并列而生,中間形成百十米寬的窄窄峽谷,狹長綿延,堆積着厚厚的積雪。如此陡峭的山勢,只能沿着峽谷行進找路。
呼吸着能把肺凍僵的冷氣,林延單手緊了緊卡克軍裝,艱難地踩着厚厚的積雪,順着身體前主人的腳印繼續前行。
風逐漸變大,刮落峽谷兩側高高崖壁上的雪粒,四散飄舞,打着旋的掉落在他身後的腳印上,慢慢的腳印變淺直至消失,山谷又變得一片寂靜,只有呼呼的風聲和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作者有話要說:
忍不住冬兵同人的熊熊之火,開坑了。
一直認為巴恩斯是人生際遇充滿矛盾與曲折,每當他以為情況已經很糟糕,不久就會發生更糟糕的事情。
故事的時間線大體與電影版的一致,偶有穿插X戰警、福爾摩斯什麽噠,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