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明珠欲暗投
相親宴在午時三刻準時結束。皇子、小姐們懷着對姻緣的迷茫或期許,姍姍離去。
重晔宮書房,随喜低聲彙報着新到的消息:
“三皇子的探子去尋了胡貓兒,試探她究竟是不是真失憶。”
蕭定晔思忖道:“胡貓兒是不是真失憶,于三哥有何緊要?難道此前他們相識?”
他續問道:“還說了什麽?”
随喜搖搖頭:“暗衛藏身之處同她兩人離的遠,旁的聽不太清楚。倒是那胡貓兒同那探子讨銀子,将探子驚的跑了多遠。”
蕭定晔嘴角一勾,腦中忽的便想起她此前抱着他腿耍無賴的樣子。
這只貓,旁的事不成,裝神弄鬼、潑皮裝渾,倒是不落人後。
他又想起今晨在禦花園裏,這位無賴同皇帝的情形。
父皇莫非對她真有了什麽?
論姿色,她瘦的皮包骨,沒瞧出什麽好來。
論才學,她同先聖大家沒什麽關系,卻同閻羅王攀上了親。
父皇究竟看上她哪一點?
他沉聲吩咐道:“往廢殿裏派個宮娥進去,做的自然些,莫讓胡貓兒看出蹊跷。”
***
午後的廢殿已開始陰暗。
貓兒用熱帕子敷在面上,瞧見銅鏡裏的半邊臉烏青的不成樣,不由又罵了幾聲娘。
等罵夠了那敢半路偷襲的宮娥,她方開始估算木匣子裏首飾的價值。
五福圍在她身畔,試探道:“姑姑,用這些幫我贖身嗎?”
貓兒問他:“你能看出成色嗎?是不是極貴?”
五福搖搖頭:“我自小就沒見過好物件。”
貓兒也跟着搖頭:“我也見的不多……”
五福巴巴的望着她,指望她能不出岔子的将他買進廢殿。
她便摸摸他的小腦袋瓜,安慰道:“這些首飾來的太快,姑姑心裏不安穩,難保哪日,原主兒就要尋來要回去。贖你的銀子,我們再想辦法。”
五福正要追問她有何法子,便聽廢殿咚咚傳來拍門聲,還夾雜着哭喊聲。
他忙忙過去從門縫往外一瞧,立刻開了門,驚呼道:“怎地啦?”
大門咚的被推開,春杏哭哭啼啼背着個人從外進來,掙紮着哭喊:“姑姑,白主子快沒命啦,你快救救她……”
夕陽西下,廢殿裏傳出湯藥味時,柳太醫抱着藥箱出了廢殿門。
這一趟診治,湯藥和藥膏,都是柳太醫的私房,沒出銀子。欠下了人情,貓兒只得親自送他一回。
柳太醫站在門邊上,目光停留在她抹了膏藥的半邊烏青臉上,叮囑道:“宮裏危險,你平日要更謹慎……切莫再沾染上是非。”
貓兒覺着他有些交淺言深,不由問道:“可是你家中有人想讓我鎮魂驅邪?”否則怎會三番兩次提醒她避禍避嫌?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道理,她懂。
他輕聲一笑,深深望着她。
之前的她日日愁雲慘淡,悲春傷秋,從來不是這般沒心沒肺的模樣。
後來得知她死了,他在床榻上病了兩個月。
那兩個月他想的明白,她死了,對她實則是一種解脫。朝堂政事,本是男子之事,何故要牽扯到一個女子。
沒想到,她又活了。
他又覺着,只要她活過來,像這樣沒有負擔的活着,即便她忘了他,也是好的。他只當沒有那些前塵往事,借着就診的機會偶爾來見一回她,就夠了。
他見她神色認真,不由一笑,低聲道:“我家縱是有人病倒,只怕也不會求神靈相助。”
她舒了一口氣,點頭道:“我知道,太醫令大人說自古醫巫不相容呢。”
她向他擺擺手,等他去了,方頂了門,回身坐去白才人的榻邊,搖了搖頭,嘆息道:
“怎麽不記病呢?皇上是個不能被邀寵争寵的性子,這你還沒瞧出來?順毛捋他是不行的,你就得冷着他,罵着他,說不得他反而将你放在心尖尖上。”
白才人趴在炕上,哽咽半晌,方道:“還沒見着皇上,就被狗奴才們打啦……”
那打板子的聲音不小,她的喊叫聲也不小,皇上不可能聽不到。可他……他為何一丁點兒都不關心?
她嚎啕大哭,貓兒撫了撫她的毛,轉去院裏,瞧着春杏一邊随着主子哽咽,一邊一刀一刀将院裏剩下的半支百年人參切成片,一忽兒全都煮進了湯藥裏,連一根參須都沒留。
五福跟着淚汪汪,癟着嘴流着淚珠兒:“姑姑,這人參,你原本是要拿去換銀子,幫我贖身的……”
一時間,廢殿裏哭聲陣陣,鬼氣森森,傳出去老遠,聞者無不心驚膽戰。
于這哀嚎聲中,院門被拍響。
啪啪,啪啪,啪啪啪。
貓兒探頭出去,冷眼打量着門外的宮娥:“誰?何事?”
明珠心中有些發憷。
雖臨行前随喜已交代過她不用怕,然而她站在廢殿門外,聽着裏間的鬼哭狼嚎,看着眼前青紫了半張臉的胡貓兒眯着眼打量她,仿似眼前人真的從地府出來一般……
她打了個抖,鼓起勇氣道:“聽說姑姑要尋人磨珍珠粉……”
她話還未說完,院門已啪的關緊,留她又驚又怕又糊塗的站在門外。
消息到底準不準确啊?這胡貓兒是不是尋人磨珍珠啊?随喜公公到底打沒打聽清楚啊?
貓兒頂上門,低聲啐了一口,坐回到檐下,才憤憤道:“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專提傷心事。”
門外的明珠再顫顫悠悠拍了拍門,半晌終于等來裏間的回信:
“不磨不磨,再拍門将你關廢殿,當貓食!”
伴着這聲喊,樹上老鴉“啊——”的一聲嘶吼。
明珠被驚得汗毛倒立,立時退後了幾步,站去了一旁樹下,一邊抹着汗珠子,一邊低聲問道:
“這姑姑究竟是人是鬼是妖啊?随喜公公說她是人,我怎麽覺着不像哇!”
半晌,從樹上傳來暗衛的聲音:“你執行過多少任務,還怕這個?”
她雙腿發顫道:“我殺過人,我怕鬼……”
重晔宮門口,明珠讪笑着向随喜彙報此行成果:“屬下剛一提話茬,就被她關到了門外。屬下瞅着,她怕真的有些妖氣,屬下陽氣弱……”只怕無法勝任去貓妖身邊潛伏的重任。
随喜不理會她話中之意,摸着腦袋想了半晌,一拍大腿:“她都沒珍珠了,磨哪門子的珍珠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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