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自難忘(3)
當宴廳內的聲樂轉換後,本吵鬧的将士們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灑落在桌面上的酒水已有侍人用幹淨的帕子擦淨。
好像沒了方才那樣的喧鬧,皆是行軍多年的漢子,聽了這梨園舞姬個個嬌美,氣氛中又多了幾分躁動。
汝瓷的酒杯在李墨指尖輕撚,酒水微微搖動,卻心靜如水,萬千舞技衆多,不抵心中那一曲雙劍揮灑,足下清鈴脆聲,眉目嬌俏。
他撇過雙眸,單手輕扶額角,只道是又念起她來了。
待再次擡眸時,幾名身姿玲珑的舞女從寬大的屏風後走出,腳下如蓮步,手拂長袖。
從中一女子身段尤為曼妙,面帶輕紗,身着一襲廣袖衣裙站于最中,不見容顏,但僅僅是身姿氣場格外顯眼,也足以豔壓群芳,她手腕戴着清鈴,一舉一止随着聲樂跳動。
李九思見此,微微揚唇,想來是來了興趣,在場的将士們因姑娘的出現,躁動不已,這細腰長腿何人不貪?
舞女之中那抹翩然驚鴻,身子柔軟,鳳眸妩媚流轉,每個姿态都盡善盡美,完美的貼合于樂調之中。
李墨深蹙下眉頭,盯着那雙鳳眸,目光難移,只聽左側的李九思指着那女子,說道:“此女不俗,若非是上十年的功夫,難有如此美姿。”
李九思的話混在樂調之中,但李墨仍是聽得清楚,他輕飲下杯中濁酒,沒有回話。
反倒是節度使劉拓回應齊王,“這梨園班子是洛陽這一帶最為出名的,其中那首舞的姑娘舞姿絕佳。”
李九思望着翩翩而舞的女子,不禁道:“不知這面紗之下又是怎樣的容顏。”
怎樣的容顏……
李墨挑眉,只怕這梨園班有些古怪。
幾縷轉念之間,在場的将士皆囔囔起來,嘴裏叫喚着讓那女子揭面,她眉眼彎彎,揮動着長袖。
姜卿兒心間越發暗沉,眸光時而瞥向上座的面具男子,他毫無情緒地直視着她,讓她有些許膽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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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處細微不靈活,那把匕首便是在提醒着她,縱使膽怯,縱使害怕,她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失去的了,一無所有,就連執念都化成灰燼。
姜卿兒眸如秋水,身姿一轉,手中長袖撒向上座的男人,沾染他的衣襟,此舉使得在場将士一靜。
衆所周知,平西郡王冷心冷肺,但也不近女色,征戰多年,不是沒有女人想爬上他的床,無一例外都死相極慘,竟還有女人不知死活敢動這樣的心思。
在屏風之後的喬伶師見了這一幕,心都提起來了,先前都與她說了不得打平西王的主意,怎當了耳旁風,哪怕去勾齊王也好啊。
姜卿兒卻輕輕一笑,快速的收回手中長袖,絲滑的布料掠過他的下巴,平西王不為所動的凝視着她的雙眸。
姜卿兒只恨她手裏持的不是兩把秀劍,她的劍雖柔軟,但割破他的喉嚨不在話下。
只見平西王立直了身軀靠在椅上,竟沒有生怒,反而是姿态如若。
在場氣氛緩解不少,齊王李九思打量着姜卿兒,對平西王笑道:“你這面具猙獰的漢子,怎還得了美人青睐,本王的容色還比不過你那骨面具嗎。”
他話音剛落,姜卿兒已傾身轉入平西王的桌宴旁,長袖向天揮起,嬌身落入他懷中,眸光盈盈地看着所謂的平西王,含情黛目。
熟悉的馨香萦來,李墨微怔,曾深刻入腦海裏的便是卿兒的香軟,念念不忘,思之如狂。
李墨眸色一沉,未有猶豫,迅速将這女子的面紗扯下,心念之人的嬌顏映入眼簾,使得他瞳仁微縮,果真是這丫頭……
姜卿兒緊咬着銀牙,滿心的恨意,她便要着狗賊給大師賠命,手臂上的匕首落下掌心,抽出匕刃就向着他頸喉行刺而去,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李墨立即回過神來,心間一沉,迅速将她拿匕的手擒住,姜卿兒見此,反應靈敏地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這一咬,她可是用盡了吃.奶的力氣。
李墨一時吃痛,低沉一聲,又怕傷到她,擒她手的力道淺了幾分,讓姜卿兒得了機會,掙脫出來。
她擡手一揮,一刀割傷他的手臂,瞬間開了一道口子,可轉眼間她的匕首被他蠻橫地奪走。
或許是李墨用力過大,使得姜卿兒身姿不穩,摔落在地上。
全場頓時嘩然,衆人起身,薛瑞與幾名将士趕忙沖上前來,他低聲怒斥:“好大的膽子,竟敢行刺王爺。”
軍中之人,嗓門一向很大,薛瑞這一吼,本就神經緊繃的姜卿兒吓得一抖。
她半趴在地上,頓時心中憤恨不已,張望着幾人,最後仰首看向那惡面閻王,他已站起身來,手臂上的衣物被血染紅,眸色深沉地俯視着她。
姜卿兒美目中水氣彌漫,本該粉嫩的指甲攥得泛白,就差一點,一點點就可以……
如此變故,自然也惹得一旁的李九思也起了身,挑眉瞧着地上的姜卿兒,面容傾城,嬌柔動人,他眼中興致勃勃,“這是何人派來刺殺的美人,着實撩人心懷,不過有點笨笨的。”
姜卿兒緊抿着唇,滿心的失落與絕望,恨不得起身在給這二人一刀。
李墨凝視着她的臉,如此嬌弱可憐,不是應在盛京嗎,身旁的李九思蹲下身,細細觀賞這張撩人心弦的臉,他道:“美,甚美,這計策不錯,不然怎讓郡王爺失了神,吃了這一刀。”
說着,李九思将目光轉向李墨,一向好美人的他,自然對姜卿兒感興趣。“要不,我替你審問審問。”
“不必勞費齊王殿下,本王自行處理。”李墨瞥了一眼他,斂下心神,神色冷漠地看向薛瑞,道:“拖下去。”
薛瑞應聲:“是。”
李九思勾了勾唇,起身靜靜地看着兩名士兵将姜卿兒提出宴廳。
而姜卿兒直勾勾地盯着平西王,什麽都沒有說,也沒有掙紮,如果再來一次,她仍然會下手,不過匕首定會刺向他的喉。
只見那平西王與她對視,雙眸漆黑宛如深潭,沒有一絲怒氣,只是那面上所戴的虎骨猙獰且可怕。
姜卿兒想她恐怕難逃一死了……
作者:卿鵝:他們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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