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朝暮(1)
浴間四處角落有四盞燭臺,因為只點了兩盞才會顯得昏暗,頂上紗缦萦繞。
微晃的火光透過畫屏映在李墨的身軀上,因他非要下水來,纏着肩胛的紗布略有沾水,好在不是傷口那處。
候在浴間外的宮女聽見裏頭的動靜,提步走進來,揚聲問道:“縣主,發生什麽了。”
姜卿兒紅着面頰,一旁的李墨冷然自若,她忙回道:“無事,不必進來。”
這話止住了宮女的步伐,昏暗的環境,加上畫屏擋着,她并沒有發現浴池中還有一人,垂着首退出浴間。
水中的花瓣輕輕浮動,姜卿兒的鎖骨上都沾一瓣,借着燈火,肌膚白皙襯着紅色花瓣。
她越發美豔動人,媚骨天成,紅顏嬌麗,那粉白的小手上捏着帕子。
浴池底有着坐階,李墨将她往懷中引,二人面對着面,他開口道:“莫羞了。”
說罷,便看向她手中的濕帕。
姜卿兒能感覺到什麽在抵着,只好咽了下唾沫,用濕帕輕擦着他的胸膛,y.邦邦的肌肉,線條流暢,勁腰精瘦。
池案擺放着香皂膏,還有香料,是宮女們給姜卿兒留下的,李墨手一伸便将那香皂膏取來,交在她手上。
姜卿兒愣了下,才給他抹上,纖手猶如柔夷般拂過,她垂着雙眸,耳尖紅得好看,青絲長發濕搭在肩上,一縷發垂在身前沒入水中。
李墨薄唇微抿,從容道:“在洛陽之時,你見我沐浴怎不羞?”
姜卿兒頓住動作,他還是平西王時,她都吓哭了,哪還來得及害羞,所以那時候她就被發現了嗎。
李墨道:“我便在想,應該将你抱出來。”
姜卿兒擡眸望進他的深眸裏,燈火搖曳,她柳眉輕皺,忽然輕聲道:“那時為何如此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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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的手搭在她的腰肢,觸感細膩,指尖輕輕摩挲,他道:“因為不得表明身份,卻又想念你。”
“不能讓李九思觊觎,所以提前占有你。”李墨探近過來,直到胸膛壓着那豐盈,“因為怕你逃跑,便尋借口讓你安心留在我的視線之內。”
姜卿兒被他欺得呼吸微促,心怦怦直跳,她睫毛輕顫,怯糯道:“你要好生說,我又不會怎樣,倒害得我難過。”
“那時身不由己。”李墨低聲道:“以後不會讓你難過了。”
他靠近她的唇,氣息親密,“那晚你正高燒得厲害,正纏着我,本以為忍得了,可卻太想你了,你光是輕喚一聲大師,我便着了魔。”
那夜醒來,她心都涼了大一截,這個人卻閑情淡定,想來都惹人生氣。
姜卿兒指尖發軟,捏不住那白色濕帕,落入水中漸漸沉下去,“…你等等…”
李墨眸中早已動了情,手臂牢牢禁锢着她的腰身,俯首親吻,從朱唇到雪x,那香皂膏正放在他的身後,清香襲人。
池中霧氣彌漫,姜卿兒半阖着眼,心口熱得渾身無力,頂上挂着的紗缦是淺黃色的,秀着淡白色的花紋。
房間裏除了那浴水聲,還有細微的輕咽聲,姜卿兒深吸口氣,他的手指修長,輕柔地撥弄水中花瓣。
姜卿兒輕咬下唇,環境昏暗,房間外候着宮女,還不想把人引來。
忽然來的緊迫感使得她得顫栗不已,環住他的脖頸,壓着聲嗚咽,眼含淚水。
那幹淨的衣衫正挂在屏風上,是绛紅色的花紋,裙面繡工精致,尚服局的繡女手藝絕佳,皆是是經過層層篩選,才得機會入宮。
之後她的嫁衣便也是由尚服局的繡制,用最好的金絲蠶線,一針一線縫制。
李墨忽然開口道:“其實卿兒也很想我。”
他是在說洛陽的事。
姜卿兒的長發蕩漾在水中,來回擺弄,發縷與花瓣夾雜在一起,幾分優美。
“即使你同我置氣。”李墨的聲音越發低啞,手掌扣緊細腰,“身子卻認得。”
只是讓他輕輕一觸,她便會起反應,敏感得可愛。
在昏暗的光線下,姜卿兒雙眸噙淚,美豔絕倫,輕啓紅唇一呼一吸,聽着這的話,差點想咬他卻又舍不得。
畫屏上的山水墨畫中有抹朱砂紅,水波蕩漾。
夜色靜下,月光灑下泛着淡淡的銀光。
浴間門外,宮女寧薇靜靜地候着,夜幕降臨,走廊上的燭臺皆已點上了燈火。
心系安若縣主還未用晚膳,似乎這沐浴有些久了,莫不是又睡着了。
寧薇瞥望了下浴間的門,雕镂着金色紋路,伸手推開,她步伐聲不緊不慢。
房間裏燭火點得少,仍舊是出去那般的昏暗,浴池子外垂着檀色帏簾,遮擋着裏頭畫屏上倒影的光景。
寧薇停在檀色帏簾外,輕輕喚:“縣主。”
等了小會兒,正要撩開帏簾時,裏頭才傳來安若縣主的聲音:“……嗯。”
她的聲音輕柔,似乎隐約聽見些池水聲。
寧薇頓下動作,隔着帏簾,并未察覺到什麽,她只是垂首道:“時侯不早了,奴婢來伺候縣主更衣。”
畫屏之中的浴池,霧氣缭繞,姜卿兒緊抿着唇,雙手撐着池邊,粉嫩的指尖顫得不行。
濕潤的長發從美背上滑落,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掌握着她的腰肢,浴水內的雙足被騰空着,觸不到池底,那裏嵌得更深……
寧薇聽裏頭沒有回應,再喚了一聲:“縣主?”
“我…自己更衣便好,你們先退下。”姜卿兒哽着聲音回應。水面上的花瓣沾着圓盈,平坦的小腹也沾着幾瓣,極為媚人。
寧薇有些遲疑,但還是應了聲是,總覺得縣主的聲線有些嬌嬌的,興許是沐浴泡得有些久了,有些懶散。
未細想,她只好退出浴間。
而昏暗燈火裏,那呼吸粗重,姜卿兒肌膚泛着粉紅,顫着手把那粗糙的手掌抓住,那股子勁讓她難以承受,不得已放了嘤咽的聲線。
李墨眼眸微低,勾唇輕笑,額角上的不知是汗還是水。
池邊用的是大理石所砌,光潔無瑕,上面的水漬清晰可見。
……
也不知皇帝陛下是何時來的,宮女們知曉時,是見到來宛瑟宮的福公公,這位公公是跟着陛下伺候的,他一來便備上幹淨的華服,候着二位主子。
到了宛瑟宮的寝殿裏,雙扇屏榻上鋪着柔軟的絨墊,李墨赤着上半身席榻而坐,一攏白明衣袍落在勁腰間,他單腿立着,手覆在膝上。
而身後的姜卿兒手裏拿着釉色瓷瓶,身着的绛色單衣略松,衣口半掩雪胸,神色認真地看着他肩胛上的傷口。
剛軟着身子從浴間出來,又乏又酸。
姜卿兒将藥粉輕輕灑在傷口上,鬧了這麽久,果然還是弄濕了紗布。
好在後來他皆是站在水裏,這傷口好了不少,經這一趟只是微微泛紅,也無大礙。
他寬肩窄腰,精瘦健壯,似乎很享受她為他換藥包紮。
姜卿兒卻想着想着紅了臉,這個色狼,最後還得是她來給他重新上藥,真是又氣又羞,輕輕嘟囔說道他幾句不好。
李墨薄唇微抿,不吱聲,轉過身來看她。
姜卿兒放下金創藥,用紗布将李墨肩胛上的傷口包紮了一圈,如今他傷口愈合了些,不必紮得太緊,松一些好透氣。
一雙小手捏着紗布纏起李墨的身軀,他低首瞧着她的動作,目光落在她白皙胸口上,有留下的痕跡,尤為香豔。
姜卿兒将紗布系好,身前的男人俯首落一吻在那精致的鎖骨上,她無力的手推了一下他,扯緊衣口,掩蓋春色。
李墨将衣袍穿上,低聲道:“你還怕我看見什麽?”
說罷,他把姜卿兒柔軟的身子抱入懷中,用白色帕子攬起她尚在潮濕的長發,擦拭水分。
待二人将頭發烘幹之後,姜卿兒滿身乏累,慵懶地靠着李墨胸膛,合眸輕歇,她僅穿着件绛衣,裏面未着絲縷,纖長的玉腿半露在外,媚态成風。
李墨低首,手掌輕揉她泛酸的腰肢,道:“吃點東西再歇息。”
姜卿兒心想着為何他受傷的不是腰,這樣她就不會被撞得這般酸,腦袋埋在他頸窩,她輕輕道:“次數可不可以少一些。”
要得太多,每次又很久,她哪裏賽得過他的體力,還有這個壞家夥是鐵了心讓她懷孕吧。
李墨知她什麽意思,把姜卿兒的纖腿掩好,低眉回應,“嗯。”
随即便吩咐福公公備上膳食,姜卿兒擡眸看他的面龐,總感覺是在應付她。
不過一會兒,檀桌上擺好飯菜,李墨替她盛湯入米飯,松軟一些好下咽。
姜卿兒吃得不多,碗兒小,用過兩碗便飽了。
李墨畢竟是男子,吃得較多一些,碗大了些,還時不時喂着她用膳。
那水晶丸子,她咬過一口便不肯吃了。
李墨便把她剩下的丸子吃掉,眉目淡然,說:“八月正科舉,之後你我便完婚。”
姜卿兒見他吃相儒雅,那丸子分明是她咬過的,他還吃,“嗯。”
科舉好像就是最近了,是要繁忙些。
姜卿兒倚在李墨懷裏,輕輕道:“那陛下這一個月裏,可別再來宛瑟宮了。”
李墨蹙了下眉,垂眸瞧她,“怎麽了。”
姜卿兒回答道:“按禮節,成婚之前是不能見面的。”
李墨顯然不喜,沉聲道:“朕就是禮節,這規矩不用守。”
“會落人話柄的。”姜卿兒忙道。
李墨用淡黃色的手帕擦淨她的唇,淡然道:“誰若敢說什麽,便割了他舌頭。”
姜卿兒抿了下唇,是說不過他了。
作者:游泳鍛煉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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