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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熹提早一天回了S市,回到公寓才發現鑰匙還落在老家裏,她只能打了一輛出租車去S大的研究樓找何之洲。

她手裏拎着兩大袋,一袋是爺爺給她打包的各種好吃的,另一袋裝着她從嫁衣店裏順手買回來的舞衣。她特意踩着何之洲快要下班的點過來,卻遲遲不見何之洲下來,倒是兩位年輕人朝她走過來:“嗨。”

沈熹:“……嗨。”

其中一位激動說:“我知道你是誰?”

沈熹:可是她不知道他們是誰呢……

另一位主動交代起來:“我們是S大的讀博士生,院方派我們過來跟何專家學習的。”

原來是這樣。沈熹跟他們問好,然後揚了揚袋子裏的食物,客客氣氣說:“這是我從老家帶過來的,要一起吃點嗎?”

兩人:“好啊!”Bunny Girl要請他們吃東西呢!嘿嘿。

何之洲不在研究樓,兩位在讀博士生告訴她,何之洲在電子樓實驗室裏做一個最新測試,手機不能開機,所以她自然打不通何之洲的電話。何之洲辦公室的門也鎖着,沈熹只能在休息室等他。兩位年輕博士生像招待客人一樣給她泡了一杯白菊花茶,并說:“何專家平時都愛喝着個。”

是嗎?沈熹表示不可思議,她怎麽不知道。

“何專家大概還有十幾分鐘就過來了。”他們對她說,然後坐下來陪她說話聊天,好像在擔心她一個人會無聊。

他們這樣熱情,倒是沈熹不好意思了,她分了他們幾包爺爺自制的牛肉幹,一塊聊了起來。他們其中一個有女朋友,一個還處于相親狀态。聊天話題變來變去,他們比沈熹想象得健談,沈熹也比他們想象得親近。

這個原因,絕對是何之洲太難以親近了。

十幾分鐘過去,小戴博士突然站起來,離開了休息室,原因是他耳尖地聽到了腳步聲。果然,何之洲回來了,身姿筆挺地從樓梯裏走上來。

小戴眉開眼笑地跑到何之洲跟前,叫了一聲:“何專家。”

有事?何之洲點點頭,走到辦公室門前,正要開門進去,小戴輕輕拍了拍他肩膀,告訴他一個好消息:“那個……Bunny Girl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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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Bunny Girl?何之洲轉過身,兩秒明白過來。不過那麽親密的稱呼被不相幹的人知道,心裏難免有點不舒服。結果小戴還在樂呵,指了指休息室方向:“就在那裏。”

何之洲衣服還沒有換,先去了一趟休息室。沈熹真在這裏,她坐的沙發旁還放了兩個袋子,一看就知道肯定又是鑰匙忘記帶了。

正主回來了,小張和小戴立馬識趣消失。

沈熹當然不會說自己是忘了帶鑰匙才過來的,她雙手張開,笑顏燦爛地喊了一句:“Surprise!”

何之洲扯笑:“提早回來了?”

對啊,還帶了好吃的回來,不過已經分了一半給小戴和小張了。何之洲帶她到自己辦公室,她問他:“何之洲,原來你喜歡喝白菊花茶。”

嗯?何之洲換了外套,回答沈熹的疑問:“不是,因為這裏只有白菊花茶。”

哦,沈熹想笑起來。然後何之洲伸手拍了下她的頭,問她:“吃了麽?”

沈熹搖頭。

“正好,我也沒。”

沈熹好久沒有吃食堂飯了。S大教職工的飯菜不錯,尤其是小火鍋和小炒,絕對是大學裏的良心食堂。夜幕降臨很快,食堂阿姨把小火鍋送上來,窗戶外面的大學城已經一片燈火通明。沈熹腦裏還繞着小戴博士剛剛的一段話:“現在像我們這種對科研感興趣的年輕人越來越少了。同樣的能力、人脈,智商去做官做企業家絕對比做科研更容易功成名就,但是沒有一線的科研成果,哪來真正意義的國富民強,是的伐啦。所以我們倆特別都佩服何專家,現在開個科技公司也比呆在實驗室裏強啊!我們是沒條件,何專家不一樣。”

這些話有些大,卻是事實。何之洲如果想要,他也是可以天天出現在媒體雜志裏的風光人物,可是他還是最初的沉靜模樣。他心不大麽?絕對不是,作為計劃控男人,他一直沿着計劃行走而已。

小鍋熱氣騰騰,何之洲五指自然彎曲執筷,将沈熹喜歡吃的夾到她小碗裏。沈熹有點來不及吃了,剛吃完嘴裏的,碗裏又多了一個丸。

“夠了夠了,吃太多都要跳不動了。”沈熹護住自己的碗。

何之洲:“咳咳。”

兩人整整兩天沒有見面了,他就是有點想喂她。

沈熹因為小戴博士那番話,問何之洲:“何大哥,你從小理想就是當科學家嗎?”

理想?何之洲覺得不是,如果理想是指一種美好願望或者宏偉目标,科研對他來說只是一件順其自然的事情。當然他之所以走上這條路,更多原因還是取決眼前這個問他理想是什麽的女人。

何之洲想起沈熹在輝達同事面前給他構造的某個身份,反問她:“你想要的老公是什麽人?”

老公……沈熹臉紅了一下,讷讷道:“就是你這樣啊。”

何之洲低下頭,淡淡來了一句:“有人不是想要一個總裁男朋友?”

哎呦!何大哥你不要那麽小心眼好麽,我們不是都已經解釋清楚了麽!科技公司總裁根本不是她想出來的。沈熹說:“總裁遍地跑,我才不喜歡總裁呢。”

最重要的,她更不願意何之洲成為只看重利益的商人,就算他爬上福布斯排行榜又如何,她照樣是一天吃三頓,晚上只睡一張床。說不準以後陪他吃飯和睡覺都要換了人了呢。

所以這樣的何之洲多好,一如既往地沉靜和強大,從來都是她最初喜歡的樣子。

那麽肉麻兮兮的話,沈熹臉皮再厚也說不出口,不過她願意告訴何之洲:“何之洲,我就喜歡你這樣子……”

這話沈熹說了很多遍,飯後挽着何之洲在校園路散步的時候,又說了一遍。何之洲只好伸手按住她的頭,難得說了一句S市本地方言:“知道了。”

沈熹聽得囧囧有神,原來何之洲會說方言啊,居然還說得那麽好聽。沈熹靠在何之洲身上:“原來你會說S市話啊?”

這不是廢話麽,他是S市人,爺爺和外公都是本土S市人,他當然會說方言。

“可是我以前都沒聽你說過。”

何之洲簡單回她一句話:“怕你聽不懂。”

沈熹:(﹁﹁)作為明年的S市媳婦,S市話她已經能聽懂七七八八了好麽?

何之洲不常在S大吃飯,餐卡裏補貼的幾千塊錢花不了。沈熹抱着不能浪費的想法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一大袋生活用品。何之洲想到抽屜裏已經沒了的某樣東西,要過去拿幾盒,被沈熹攔住了:“不要!這裏是學校,影響不好。”

正立在貨架前面挑牌子的某個男大學生頓時縮回了手。好羞愧。

沈熹推着何之洲離開,路過研究生宿舍樓。大門口圍着一撥看熱鬧的人,圍觀群周紛紛拿出手機拍照攝影,裏面傳來氣勢如虹的男聲:“趙苗苗,嫁給我吧。”

衆人歡呼:“嫁給他,嫁給他!”

沈熹也過來歡呼拍手:“嫁給他,嫁給他!”

女主角是S大研究生,戴着一副眼鏡,圓圓臉,長相可愛。面對這樣誠意滿滿的求婚,女孩感動地捂着嘴點點頭;跪在中間的男人也是一臉幸福,小心翼翼地替女孩戴上了求婚的鑽戒。衆人情緒高漲,沈熹想擡頭看看何之洲,看看他會不會被觸動,結果何之洲怎麽不見了。

沈熹回過頭,何之洲已經走到另一邊等她。他對剛剛這種事,沒有一點興趣。

算了,都是人家男朋友啊。

沈熹回到公寓,将嫁衣店買回來的舞衣穿給何之洲看。何之洲知道她回H市是定做嫁衣,所以以為沈熹身上穿着的就是結婚要穿的嫁衣,不由皺了下眉頭。

“不好看?”沈熹轉了一個身,可是她很喜歡呢,甚至想為這身衣服編一支舞。女人穿上紅火飛揚的舞衣,腰肢溫軟,長袖輕盈,到底為誰舞一曲呢?

“不是。”何之洲有他的顧慮,“……我不知道結婚那天穿什麽跟你相稱。”

沈熹樂了,何之洲難得這樣犯二。她傾過身看着他,描述她的想法:“放心,我都給你想好了,你可以穿威風凜凜的盔甲啊。英雄配美人,我們可以弄個主題婚禮,戰國烽火那種。”

越說越沒譜,不過這身衣服還真挺好的,紅衣佳人。何之洲攬着沈熹坐下來,想明白了:“複賽穿着它跳舞的?”

沈熹只好點點頭,男朋友太聰明,騙他從來沒辦法超過三十秒。

——

現在網絡如此發達,《舞力全開》還沒有開播已經收到了一定的關注,當然這個關注分到沈熹這裏也只有一點點,沈熹也是有小天使在她“晨光熹微”下面留言才知道,比如:“熹熹,你跳得真棒,永遠支持你。”

同時,節目組需要錄制一段視頻,內容大概就是親朋好友的一些祝福語。沈熹問何之洲能否出鏡,頓了頓加了一句:“可以打馬賽克的。”

又不是法制節目,何之洲有點無力:“不用打。”

霸氣!等的就是這句話。

采訪約在周末,也就是大後天的事了。沈熹告訴了豆豆,豆豆告訴了周辰。結果為了出鏡,周辰表示自己一定要飛過來,作為參賽者男朋友最好的室友以及參賽者本身的好朋友,鏡頭裏必須有他出現。

第二天,沈熹起來收拾她的公寓,豆豆提前過來了。大概知道周辰等會就過來,豆豆特意打扮了一番,美得都要發光了。中午一塊在她這裏吃餃子,沈熹昨晚買了那麽多生活用品,卻忘記買“醋”了。周辰即将過來,沈熹吩咐何之洲:“何大哥,你可以去買一瓶醋麽,順便接一下周辰吧。”

何之洲默默站起來,出門。

何之洲離開之後,豆豆立馬從外面将準備好的蛋糕拿進來,這是她特意買過來慶祝周辰高升成為中隊長。豆豆要給周辰一個驚喜,沈熹自然配合,所以才用買醋的方式支開了何之洲。

然後沈熹和豆豆一塊躲進了卧室裏,手裏捧着蛋糕。

等啊等啊。

十幾分鐘,外門終于傳來了“咔嚓”的開門聲。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大珠需要外出~清早出門晚上回來。想存點稿子明天更新。所以今天大珠先不更新了~~但是會更新一個小劇場給你們~聊勝于無,乃們先瞅瞅~

小劇場之《新手的那幾天》

沈熹的車技是四個男人教出來的,分別是沈建國、何之洲,林煜堂,以及平安駕校的一位姓金的教練。

以上四位男人開車風格不一樣,沈熹無法做到融會貫通,導致剛出師那陣子有點抽風。

金教練屬于很兇的那種,訓起話來嘴巴也很溜,比如:“沈熹,你這個杠頭!”比如:“沈熹,你是用臉開車麽,別看我啊,看前面!看前面啊!”

不管中間有一段如何虐戀情深的練車日子,考試時間還是來了。一組成員四位,只有一位通過,只是什麽樣的比例。沈熹運氣沒有那麽好,屬于三位失敗者裏的一位。回來的路上,金教練有點瘋了,這是他當教練生涯最失敗的一次。沈熹挂了也就可以理解,為什麽其他兩位男同胞也挂了呢,平時學得時候都很好啊。

回來的路上,金教練開車将他們從考場運回來。裏面最郁悶就是金教練本人,一路念叨過來:“為什麽他們都可以過,你們呢,考試的時候腦子抽還是腳抽了啊……”

因為?因為……沈熹弱弱來了一句:“因為他們不是你教的……”

金教練:“沈熹,你給我下車!”

有一天,回國休息幾天的何之洲來現場看沈熹學車,金教練又提到了那一件事,何之洲冷聲冷氣地出了一個主意,将沈熹和同組的兩位男生分開練習。果然第二次考試,之前沒有過的這兩位男生順利過了考試,回來的路上,他們告訴金教練一個秘密:“其實上次我們是故意不過的。”

金教練:“媽蛋!”

林煜堂比沈熹先買車,所以要回家了,林煜堂都會給沈熹打個電話,要不要帶她一塊回去。沈熹考出本本後,開心地把本本給林煜堂看:“你看,我也有本本了。”

林煜堂:“要不回去讓你開?”

膽子真大啊!沈熹:“好呀!”

沈熹在林煜堂的指點之下,開上了道,一路順暢開下來。林煜堂還是比較滿意,雖然速度比較慢。而且根本一點也不笨,為什麽沈建國一直在吐槽。車子即将上高速,兩邊車子呼嘯而過,林煜堂打算讓沈熹下來,沈熹突然想吓林煜堂一下:“堂堂,剎車在哪一邊?”

林煜堂頓時吓得一身汗。

沈熹畢業了,也有了自己的車車。有一次。她開着車車從小區出來。外面難得不堵車,時間還早,路過她最愛的粗糧煎餅果子攤子,她艱難地将車停靠路邊。車子停得不好。她飛快下車買了一個煎餅奔跑回來。結果剛捧着香碰碰的煎餅回來,一輛同樣要靠邊停車的紅色小車撞了她的後保險杠。

嘩啦一聲,她的車往前一顫,她的心也跟着一顫,嗚嗚,她的車!

媽蛋!只是買個煎餅的時間!

當然最讓沈熹頭疼還是廣場的超市的地下停車場,那種高難度的立體停車架,她基本是沒辦法停進去的,有一次她想自己開火做飯幾天,所以需要到超市買大米。開車進停車場,遛轉了一圈發現只剩下鐵架停車位。沈熹沒有猶豫,直接将車開了出來。

不買了!

有油,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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