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25)
惹的人人對她退讓三分,誰又敢讓她吃上這麽一個大虧。
徐皇後目光轉向了依偎在梁炀帝身畔的蕭妧,眼裏噙滿了陰沉的怒火,字字蘊含了難已壓制的憤怒,沉身道:“蕭氏嬛娘。”
☆、第 71 章
梁炀帝在從徐皇後口中聽到蕭嬛的名字時倒是有幾分詫異,他對這個小姑娘的印象一貫頗好,雖上一次見她行事略帶着幾分張揚,可卻是透着幾分鮮活的可愛,這種小性子倒是不惹人反感。
“愛妃可知曉此事?”梁炀帝轉頭看了看的蕭妧。
蕭妧嬌豔的容顏勾勒出妩媚的笑靥,手指不經意的從梁炀帝的肩膀拂過,豔紅的唇彎出一道有人的弧度:“倒是略知曉一些,不過卻與皇後娘娘所言甚有不同。”
“麗貴妃,你休想巧言令色的蒙騙皇上。”徐皇後低喝一聲,胸口起伏不定,認定蕭妧是想颠倒是非。
“怎麽是臣妾狡辯呢!既今日皇後娘娘說起此事,臣妾少不得要越軌一二,請娘娘讓承恩國公府給我蕭家一個公道。”蕭妧說着,跪倒在了梁炀帝的身前,俯身叩首。
“本宮今日倒是見識了何為惡人先告狀。”徐皇後冷笑一聲,她倒是要見識見識麗貴妃如何把死的說成活的,畢竟文淑可是實打實的的斷了手腳。
蕭妧春柳般的眉間輕輕挑起,美目中亦是帶着怒意,開口道:“臣妾是不知文淑縣主眼下如何,只是我那八妹妹好生生一個人卻被她害的從馬上摔了出去,太醫都說恐是要落下殘疾,臣妾倒是想問問文淑縣主,我那八妹妹是如何得罪她了,竟讓她下了這般狠手。”
“胡言亂語。”徐皇後根本就沒有從承恩公夫人派來的人口中聽說此事,當即便是冷冷喝道,她竟從來不知蕭妧是這般愚蠢的一個人,這謊未免說的也太荒繆了。
“若皇後娘娘不信,大可去把為臣妾八妹妹診脈的太醫尋來問個究竟。”蕭妧薄唇一勾,一貫嬌柔的嗓音多了幾分冷冽。
梁炀帝聽得不免感到糊塗,伸手先把蕭妧扶起,沉聲道:“你們二人說的朕越發的糊塗了,聽皇後之意文淑斷了手腳與小九有關,蕭家八姑娘又被文淑害的落下馬?”
“皇上,想來國公府心急,有些事并未與皇後娘娘說個清楚,這才氣沖沖的來尋來您讨個公道,倒是臣妾從母親派來的人口中聽了個分明,說來這也不是什麽大事,您是知曉早先文淑縣主與小九又相約要打上一場馬球,碰巧二人在城北臨郊遇上了,文淑縣主就相邀小九她們先打上一場,您也是知曉的,這些皇親貴女少不得有些脾性,許是因為又要輸了球,文淑縣主着急之下就失了手,把八妹妹害的從馬上落了下來,誰知道好巧不巧的,文淑縣主自己最後也是從馬背上摔了下去,如今也不知國公府的人是聽了誰的閑言,竟與皇後娘娘說文淑縣主是被小九害的。”蕭妧輕聲說着,不由搖了搖頭,似有些無可奈何一般。
梁炀帝聽了這番話卻是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是小女兒之間的意氣相争,最後出了事,偏生這二家都不是省油燈,這才鬧騰到了自己的面前,想為各自女兒讨回一個公道。
“朕當是什麽天大的事呢!原來是因為打馬球的緣故,這事素來也不少見,朕記得前不久李尚書家的二子好似也是因為從馬上摔了下來癱在了家中,說來,這事也怪不得旁人,鞠杖無眼,馬又是個畜生,有些意外發生也只能怪自己的運氣不好與騎術不精。”梁炀帝哪裏有閑心理會這些小事,莫說只是斷了胳膊腿的,便是丢了性命在他眼中亦不是什麽值得叨念的事情,故而面對皇後拿此事煩他,不免感到幾分厭煩。
Advertisement
“皇上說的是,馬球本就是有些危險的玩意兒,出了事臣妾雖是為八妹妹心痛,可也怨不得旁人。”蕭妧輕聲說道,可眼眶卻是一紅。
梁炀帝聽蕭妧如此一說,倒是立馬想到了他來承香殿後蕭妧卻是只字未曾提及她八妹妹的事情,如此對比皇後的所為,梁炀帝的心更是偏向了蕭妧,覺得在她的心中自己比之其家族更為重要,心下一悅,梁炀帝拍了拍蕭妧的手,放低了聲音道:“愛妃若是還有什麽不放心,就把太醫派到蕭府照顧個把月便是了,可莫要因為此事傷了身心。”
“臣妾謝皇上關愛,也替八妹妹謝過您的恩典。”蕭妧紅唇輕彎,兩汪清澈如寒潭的明眸彎成了月牙狀。
徐皇後秀眉一斂,若是往日裏聽梁炀帝如此說她必然是會退讓三分,可今日,她卻是不願也不想在退讓,面對蕭妧的步步緊逼,她若是再不擺出一個姿态來,這後宮她又該如何統領。
“臣妾雖是贊同皇上的話,可有些意外卻不見得是天賜,而是人為,若是日後旁人生了害人的心思,皆在打馬球的時候下手,又生稱其為意外,那世間可還有公道可言?”
“皇後娘娘說的未免太嚴重了些,又沒有天大的仇恨,誰又能生出這樣歹毒的心思。”蕭妧勾唇笑了起來,忽而懾人的豔冶笑容一斂:“若皇後娘娘執意追究此事,不若是把柔嘉郡主等人都叫到宮裏裏,仔細問個究竟,免得錯怪了旁人。”話音一落,蕭妧便眼含風情的看向梁炀帝,含笑道:“皇上,畢竟這事牽連的不止是一個人,且不說與文淑縣主一隊的那些官家小姐,便是柔嘉郡主、昭平縣主幾人亦是牽連在內,此事若是不就此揭過,便要弄個水落石出,免得壞了皇室貴女的名聲,讓人以為皇家貴女皆是生了一副毒辣心腸。”
徐皇後見蕭妧竟把此事扯到柔嘉郡主等人身上,一時倒是感覺進退二難,畢竟西寧王府與南安郡王府也不是好得罪的,她身為皇後自是無所忌憚,可卻是怕二府會因此遷怒承恩國公府,如此不免得不償失。
“麗貴妃,你休得危言聳聽,此事又與旁人何關,不過是文淑與蕭嬛之間的事情。”
“皇後娘娘此話臣妾少不得要開口反駁一二,國公府便是想把髒水潑到小九的身上,也得拿出證據才是,如此信口開河,未免欺人太甚。”蕭妧眸光一凜,冷聲說道。
梁炀帝實在不耐煩糾纏在此事之間,眸光一沉,聲音頓時也冷了下來:“皇後既然執意追究真心,那就如麗貴妃所言,把在場的幾人都叫到你面前,讓你問個清楚,免得冤枉了旁人。”
梁炀帝既發了話,徐皇後當即就派人去各府把在場的幾人叫到宮中,她倒是要瞧瞧,麗貴妃還要如何狡辯。
蕭妧看向徐皇後的目光卻是微帶着憐憫與譏諷,有這麽一個一再拖後腿的母族,也難為皇後還能安安穩穩的坐穩這個後位,倒是真讓她佩服幾分,只可惜,她這份聰穎從來都不曾用在皇上的身上,若不然也不會多年無寵。
當日在球場的幾人在接到宮裏的傳喚時便知曉了定然是為文淑縣主事而來,各府的夫人少不得要多囑咐了幾句,讓她們知曉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戰戰兢兢的被宮人帶進承香殿,去皇上、皇後、麗貴妃三人行了大禮,之後幾分就站在了左側,低目垂首。
“本宮且問你們,文淑到底是如何落的馬?”徐皇後率先開口,目光尖銳逼人,聲音自有一股子不怒而威的氣勢。
柔婉郡主等人早就商量好了說辭,當即就回道:“回皇後娘娘的話,當時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臣女等都沒有瞧清楚,等停下馬才看見文淑縣主已經被甩了出去。”
“本宮為何聽說是蕭嬛用鞠杖擊打文淑所騎的馬腿,才把她害的落了馬?”徐皇後聲音微緩,卻是給人說不出的壓迫之感。
柔婉郡主等人互看一眼,昭平縣主屈膝一福,出言道:“不知皇後娘娘是聽何人所言?當時臣女等人皆在現場,雖是不曾目睹文淑縣主是如何落得馬,可卻清楚璟惠郡君當時并未用鞠杖擊打馬腿,若璟惠郡君真的作出這樣的行為,必然是與文淑縣主靠的極近,以當時馬把文淑縣主甩出去的力道而言,璟惠郡君本身亦會存在了很大的危險,這樣危及自身的事情,想來是沒有人會做的。”
“昭平縣主倒是提醒了本宮,不知皇後娘娘到底是從何處聽到如此荒謬的說法,竟然編排起了皇親,實乃大不敬之罪。”蕭妧朱唇勾出幾分略帶諷刺的笑容,把目光投向與文淑縣主相交的幾人,沉聲道:“你們可是也目睹了所謂的真相?當真是本宮的妹妹把文淑縣主害得從馬上落了下來?”
“臣女并未目睹。”幾人齊聲而道,皆是搖着頭,她們早就被家裏叮囑了一番,這事莫說她們沒有瞧個分明,便是瞧清了,也決計不能摻和進來,她們不比柔婉郡主等人乃是皇室中人,身後自是有所依仗,她們不過是官宦之家,皇家的勾心鬥角若是牽連在其中,最終倒黴的也只會是她們這些不相幹的人。
“你們确定?”徐皇後的聲音中帶了幾分冷意。
“皇後娘娘這話問的未免有迫人之嫌了,她們既已如此說,還有什麽可不确定的,倒是臣妾還得朝皇後娘娘讨個恩典,請您把編排臣妾胞妹之人交給臣妾,臣妾少不得要代小九問上一問,究竟是如何的得罪了她,竟惹得她說出這樣誅心之言。”蕭妧狹長的鳳眸微眯着,冷筱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徐皇後,聲音冰冷如霜。
“麗貴妃盡管放心,本宮自會給你一個交代。”徐皇後這一句話從唇齒間逼出,她已是對衆人的話信了大半,畢竟沒有如此衆口一詞的謊言存在,眼下,她更惱恨的是母親竟然連事情究竟是如何都沒有弄清楚就找人遞話給自己,弄的她到了如此尴尬的境地,實乃可恨可惱。
“既皇後娘娘如此說,臣妾便代小九謝過您的恩典了。”蕭妧微微一笑,還有什麽比讓皇後打自家臉面有更意思的事情呢!目光流轉,蕭妧含笑的明眸看向昭平縣主幾人,嬌聲道:“可憐見的,本是在府裏好生的待着,偏生卻被叫進了宮裏,本宮若是不好好補償你們幾人,心裏豈能過意得去。”說着,蕭妧手掌輕拍,就見一個宮人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放置着小巧雕花的烏木匣子走到幾人的面前,身子輕輕一福。
“一個小玩意罷了,賞你們幾人帶着玩玩,本宮就不多留你們了。”
昭平縣主等人皆是柔身一福,謝過了麗貴妃的賞賜,心裏不免對麗貴妃高看了一眼,她們倒不是因為什麽賞賜,不過是意外眼下這種時刻,麗貴妃竟然還能想到此事,而且瞧着宮人似乎早有了準備,如此對比皇後所為,不得不說卻是讨了人心的,也難怪她能多年聖寵不衰。
☆、第 72 章
林王妃等人原還等着徐皇後來找蕭嬛麻煩,卻不想這一章就這般悄無聲息的揭了過去,倒是讓等着看戲的某些人很是失望。
蕭嬛自那日後卻好似把這件事完全忘在了腦後,整日能吃能不說,人也越發的怠惰,便是去雅歆院請安也比照往日要遲上許多,倒是惹得佟側妃說了不少的酸話。
“夫人,時辰已經不早了。”流蘇看着依舊卧在床上酣睡的主子,有些無奈,這二日也不知夫人是怎麽了,越發的嬌氣懶散,五爺這都用過早膳去了衛所,也不見夫人起身。
蕭嬛扯過輕、柔、細、軟的蠶絲被,翻了個身,嬌哝出聲:“派人去雅歆院說一聲,我不舒服。”
流蘇猶豫一下,探尋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宮嬷嬷與白嬷嬷,白嬷嬷自來就疼愛蕭嬛,見她說身子不舒服,哪裏還管得了什麽請安不請安的,直接讓流蘇派一個二等丫鬟去雅歆院告知一聲。
宮嬷嬷卻是微蹙着眉頭,挑開簾子瞧了瞧,輕嘆一聲,問向一旁的七弦:“夫人這幾晚可是睡的不踏實?”
“倒也不曾聽見夫人起夜,只是……”七弦話未說完,先紅了臉。
宮嬷嬷倒也不用聽完七弦的話,心裏便知曉了個大概,不禁在心裏埋怨姑爺的沒個節制,也怪不得夫人這幾個白日連連打哈欠。
“讓夫人休息吧!先把早膳溫着,等夫人起來在用,另外讓廚娘再蒸上一籠酸杏甜棗糕。”宮嬷嬷輕聲囑咐着,又對白嬷嬷道:“這二日夫人胃口倒是不錯。”
“可不是嘛!昨個夫人可是小半籠的酸杏甜棗糕,還吩咐着今日還要食呢!”白嬷嬷笑了起來,嘴角揚起一道弧度卻頓在了臉上,驚中帶喜的開口道:“夫人的小日子可是該來了吧?”
“應是這二日,夫人小日子向來不大準。”七弦輕聲回道。
“別管準不準,等夫人起了身就趕緊請大夫過府來,若是真有了身子,這可是頭等大事,我說這幾日夫人怎麽又嗜睡又愛吃酸甜的,當初三夫人懷了身子的時候就是這般模樣。”白嬷嬷歡喜的說着,免不得要仔細的回想一下這幾日蕭嬛的吃食,生怕她把什麽忌諱的食物誤食了。
白嬷嬷等人雖是壓低了聲音,又在外室處說話,可蕭嬛向來眠淺,在床上來回翻了幾個身,就裹着蠶絲被起了身,用嬌軟甜糯的嗓音喚道:“流蘇,流蘇。”
流蘇守在床帳外,忙應了一聲,與七弦一左一右的挑起紗帳簾子挂好,又把雙色乳煙緞繡雀鳥的攢珠軟底鞋擺在了床下,擡着蕭嬛的小腳套上雪緞襪,又動作輕緩的套上軟底鞋。
“夫人怎麽不在多睡會,左右都去雅歆院知會了。”流蘇輕聲說着,小心的扶着蕭嬛起了身。
蕭嬛擡手掩口秀氣的打了一個哈欠,柳葉似的彎眉輕輕一蹙,軟聲道:“不了,越睡越是乏的慌,一會讓靜蘅來給我敲敲,這整日的身子就似沒了骨頭似的,也不知是犯了什麽病。”
“呸,呸,呸,好的靈,壞的不靈。”流蘇輕啐一聲:“夫人可不能胡說。”
蕭嬛笑吟吟的瞧了流蘇一眼,依舊用慵懶的聲音道:“你小小年紀的,怎麽還學成了婦人的做派,指定是白嬷嬷教的你,日後瞧你可如何找一個好婆家。”
“夫人又拿奴婢說笑了,奴婢可不找什麽婆家,只伺候小姐一輩子。”流蘇撅了撅嘴。
蕭嬛彎唇笑了起來:“那可不成,我可不能把你耽誤成老姑娘,你若是有了什麽看好的人,只管與我來說,只要是好的,我便風風光光的把你嫁出去。”
“奴婢可不着急,便是真有嫁人的那一天,奴婢也得在這府裏找一個,日後好能繼續伺候小姐。”流蘇對蕭嬛自有一番感恩,且不說這些年來的主仆情深,只論一樣,當初蕭嬛出閣時把她那老實木納的兄長一并帶了來,讓她能繼續看顧,她便做牛做馬,豁出了性命亦是心甘情願的。
“瞧瞧,這還八字都沒有一撇呢!就早早的打算好了。”蕭嬛輕笑一聲,又瞧了瞧七弦道:“你也別着急,早晚把你們一個個的都嫁了出去,我這耳邊也幹淨了。”
“奴婢可不嫁,嫁了人哪能有跟在夫人身邊享福,倒是靜蘅姐姐年紀不小了,夫人便是要嫁第一個也是把她先嫁出去。”七弦說着,笑了起來。
任流蘇在發髻處攏上最後一枚白玉扇形梳,蕭嬛轉了身子,挑起了豔紅的唇:“二等丫鬟裏可有什麽好的,能擔得起事來的?”
流蘇一愣,略有些疑惑的看着蕭嬛,遲疑道:“露荷這丫頭不錯,行事穩重又機辯。”
“在觀察看看吧!若是個能拿事的你們就先幫着調教,日後好補靜蘅的差。”蕭嬛輕聲說着。
“夫人您真要把靜蘅嫁人啊?”七弦吃了一驚,生怕是因為自己提及靜蘅,夫人才生出了這個念頭。
“倒也不急,先瞧瞧,她也不小了,我記得今年該有十九了,在拖下去可不是成了老姑娘嘛!”蕭嬛彎了彎嘴角,起身走向外堂的餐桌,第一句便問道:“今兒可是蒸了酸杏甜棗糕?”
“今兒可是不能吃酸杏了,老奴另外讓廚娘做了羊奶蒸櫻桃酥酪。”白嬷嬷在聯想到蕭嬛有可能有孕後,就忙人把準備了這個。
蕭嬛雙手拖着下巴,眨着一雙清明的美眸,嗔聲道:“嬷嬷怎麽讓人做了這個,我昨個不是說了今兒也要吃酸杏甜棗糕嘛!”
“我的傻夫人,想吃也得等咱們請過大夫以後在研究。”白嬷嬷輕聲哄道:“今兒就先吃羊奶蒸櫻桃酥酪,若是不愛吃這口,老奴再讓廚娘做別的。”
蕭嬛嘟囔一聲,想着好好的誰要請大夫來,一手拿起湯匙舀了一小口酥酪,慢吞吞的咽了下去,又舀了個紅櫻桃,剛要送進口中,就泛起了嘔來,忙把酥酪推倒了一旁,擺着手道:“不吃了,不吃了,沒有胃口。”
流蘇忙把酥酪拿開,又看向白嬷嬷,白嬷嬷卻是一臉的喜色,與宮嬷嬷對看了一眼,柔聲詢問道:“夫人,您小日子怕是遲了吧!”
蕭嬛又嘔了幾聲,點着頭,慢聲慢氣的說道:“恩,好像是。”
白嬷嬷瞧着蕭嬛恪醍懂不知事的樣子,連連搖頭,提醒道:“這可能是有喜了。”
蕭嬛一聽這話,愣在了當下,先是眨了眨眼睛,又擡眸迷茫的看向白嬷嬷,半響,才嬌聲嬌氣的說道:“嬷嬷怎麽知道?”她自己都還沒有感覺呢!
“哎呦,我的傻夫人,你這又嗜睡又想吃酸甜的,可不是有喜的征兆嘛!今兒又做了嘔,保不準是真有了喜事,可得趕緊把大夫請來瞧瞧,若是真有了信,可不是天大的喜事嘛!”白嬷嬷雙手合十,念着菩薩保佑。
蕭嬛手護着肚子,依舊一團孩子氣,嬌滴滴的道:“我難受。”
“哪難受?可是肚子不舒服?”宮嬷嬷驚了一跳,慌忙的問道。
蕭嬛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可憐兮兮的說道:“惡……”剛吐出一個字,便又泛起了嘔來,一張小臉被折騰的白了。
宮嬷嬷當機立斷,對流蘇吩咐道:“趕緊讓大柱子套車帶你出府去找三夫人,就說夫人可能是有了喜事,讓三夫人派了妥當的大夫來。”
“那若是有人問起,奴婢便說夫人想吃陳記的蜜餞了?”流蘇輕聲問道。
宮嬷嬷點了點頭,贊許的瞧了流蘇一眼:“就這麽說,誰問起了也不許透出一個字去。”說完,跟白嬷嬷一左一右的扶着蕭嬛起身,回了內室,又吩咐七弦把早膳端進內室來,支起一個小桌子。
蕭嬛看一桌子的膳食,卻是一點的胃口也沒有,只擺出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軟聲嬌氣的說道:“我不想吃這些,我想吃酸杏甜棗糕。”
“我的夫人呦!這可不能吃,要不就吃甜棗糕?你這若是真有了身子酸杏可一點也不能吃。”白嬷嬷輕聲勸道。
蕭嬛搖着頭,嬌聲道:“就吃一點點,我不想吃棗糕,要不吃點蜜餞也行,反正我要吃酸的。”
白嬷嬷輕嘆一口氣:“要不吃一點珍珠小番茄蜜餞,不過也不許多吃。”
蕭嬛咬着紅豔豔的下唇想了想,才不甘不願的點了點頭,等一拿到盛了蜜餞的小盤子,就咯吱咯吱的吃了起來,連連吃了七、八個,眼瞧着一小盤子就要成了空,吓得白嬷嬷趕緊奪了過來,唬着一張臉道:“今兒老奴就托大一把,得好生的管着你。”
蕭嬛眨着一雙清水似的鳳眸巴巴的看着白嬷嬷手裏的盤子,嘟着小嘴,豎起一根蔥段似的手指,指了指盤子,嬌滴滴的商量道:“再一吃一口,好嬷嬷,就再吃一口。”說完,就彎着一雙說不出的明澈的眼眸瞧着白嬷嬷,擺出一副可人疼的模樣來。
白嬷嬷哭笑不得看着蕭嬛,偏生被她求的心又軟了下來,一咬牙,捏了一個蜜餞送入她的口中,又怕她在央求,自己再次軟了心,忙把盤子遞到了宮嬷嬷的手裏。
宮嬷嬷先是一愣,亦是有些哭笑不得,在一瞧蕭嬛巴巴瞧向自己那一雙濕漉漉又明媚至極的大眼睛,一下背過了身去,清咳一聲:“夫人,可不能在吃了。”
蕭嬛張了張嘴,看了看白嬷嬷,又瞧了瞧宮嬷嬷,見她倆是打定主意不依着自己了,一下氣餒的癱在了床上,把靠枕往後一塞,擺手道:“快拿走,快拿走,別讓我瞧見這東西。”一邊說着,蕭嬛一邊把拉開了蠶絲被蓋住了那張嬌美的笑臉,這舉動倒真真是一團的孩子氣,偏生可人疼的緊,直把白嬷嬷與宮嬷嬷瞧得皆是軟了心腸,彼此很是無奈的對望一眼,生怕對方心軟,又縱了她去。
☆、第 73 章
蕭三夫人那廂得了消息,第一反應卻是愣在了當下,待反應過來後,忙派人去尋一直為她請平安脈太醫去錦瑞王府,又叫來了陳氏,讓她先預備着補品等東西,自己則先去往了王府。
蕭三夫人自蕭嬛出嫁後卻是第一次登錦瑞王府的門,林王妃在得知蕭三夫人來時,很是意外,忙讓人把她迎了進來,未語先笑:“親家母今兒怎麽來了?可是有什麽緊要的事?”
蕭三夫人笑的莊重又不乏親切,笑道:“是我那钰哥兒在街上遇見了流蘇這丫頭,說是小九有些不舒服,我想着也是有日子沒有見她了,就不請自來,倒是給王妃添麻煩了。”
“這是哪裏的話,一早老五媳婦使人來說了不舒服,我還想着是不是請個太醫來瞧瞧,可又怕這孩子多想,合計着等熠哥從衛所回來跟他說一聲在把太醫尋來。”林王妃輕聲說道,眼睛卻是不經意的打量過蕭三夫人身後的太醫。
“這孩子嬌氣的很,倒是讓王妃見笑了。”蕭三夫人笑着道,端着描畫着山水的圖案的青花蓋碗,輕呷了一口。
“自家孩子,便是嬌氣些咱們做長輩的應該是心疼着。”林王妃笑應着,又道:“我就先不留你了,你先去老五媳婦那瞧瞧吧!晚膳卻是要應了我,須得在府裏用了。”
蕭三夫人亦沒有客氣,虛應一聲,起了身,由流蘇帶着去往了王府的鐘靈閣。
蕭嬛見蕭三夫人來了,自是要起身相迎,卻是蕭三夫人快步迎了上前,一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念叨道:“小祖宗,你可老實的呆着,弄這些虛禮做什麽。”說完,對着身後的許太醫輕颔首,溫聲道:“勞煩許太醫來為小女把脈。”
“三夫人客氣了。”許太醫輕聲說着,上前把手搭在蕭嬛的腕間,半響,沖着蕭三夫人含笑點頭道:“三夫人,恭喜了,郡君應是滑脈無疑,只是日子太短,脈象尚淺,等再過上幾日我再來王府為郡君把一次脈,便能知曉确切的日子。”
“真是滑脈?”蕭三夫人大喜。
許太醫點着頭道:“有七分的把握。”說是七分,但許太醫心裏卻是肯定,蕭嬛這滑脈是跑不了的,只是當太醫多年,他想來說話留三分已成了習慣。
“好,好,好。”蕭三夫人連連點頭,她跟母親這些年來一直是由許太醫請平安脈,自是信得過他的醫術,見他這般說,已是認定了蕭嬛有喜無疑,忙對許太醫道:“小女這一胎就麻煩許太醫了,有什麽忌諱的東西、吃食您可得說清楚。”
“三夫人放心,一會我就一一寫明,若是郡君日後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盡管使人來尋我。”許太醫說着,又在內室裏走了一番,尤其是插着鮮花的花瓶處多聞了聞,只把蕭三夫人瞧的萬般緊張,生怕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讓蕭嬛着了道。
許太醫見蕭三夫人的樣子,忙笑道:“三夫人放心,這屋裏沒有忌諱的東西存在,日後我在來王府為郡君把脈亦會多瞧瞧。”
“就勞煩許太醫了。”三夫人略帶感激的開口道,她到現在還沒有抱上孫子,卻不想第一個要抱的居然是小九的外孫,讓她如何能不激動,只恨不得小九這一胎趕緊生下來,讓她好好過過瘾。
“三夫人客氣了,我這就把有什麽要忌諱的寫下來,正好我這也幾個膳食方子,剛剛為郡君把脈,郡君身子寒氣重了些,這幾日先照着我這方子上的膳食做着吃。”許太醫說着,白嬷嬷忙把準備好的紙筆墨硯呈了上來,帶着許太醫去學方子,順便仔細的問問清楚還有什麽應該注意的,畢竟夫人現在年紀小,比不得一般的婦人。
“聽見太醫怎麽說的了,日後可不能在由着性子來了,白嬷嬷安排你吃什麽你就吃什麽,那些寒性的食物卻不能在碰了。”蕭三夫人拉着蕭嬛的手柔聲囑咐道,又瞧了瞧牆角擺着的冰盆子,吩咐道:“趕緊把冰盆子撤了,這才多大的日頭就擺上了。”
“眼瞧了都快七月了,白天日頭足的很,您讓人把這冰盆子撤了,我還怎麽活啊!”蕭嬛扯着蕭三夫人的衣袖,嬌聲說道。
蕭三夫人佯怒的瞪了蕭嬛一眼,語重心長的開口道:“你現在可是二個人,做什麽之前可得仔細想想,不能在任性了。”
“太醫說才七分的把握,沒準不是呢!”蕭嬛低聲嘟囔着,心裏卻慌慌的,對于這件事也不知是應該期待還是如何。
“七分就是一定有了,你這孩子平日聰明的緊,怎麽這個時候犯了糊塗,我告訴你,這院子你給我把的牢牢的,萬萬不能着了旁人的道,你這一胎,若是生的好可就是王府嫡孫,金貴的很。”蕭三夫人聲音一沉,又覺得女兒一團的孩子氣,這些囑咐不見得能聽的進去,便住了嘴,準備一會囑咐與白嬷嬷與宮嬷嬷聽,讓她二人看顧着蕭嬛。
“您不是說我是最金貴的嘛!”蕭嬛撅起了小嘴,酸酸的說道,手摸了摸肚子,還是沒有一點即将為人母的自覺,只感覺到恐慌的情緒中稍加那麽一點點的新奇。
蕭三夫人一聽這話便笑了起來,随手把蕭嬛背後的靠枕往上墊了墊,點着蕭嬛的挺直秀美的小鼻子道:“羞不羞,都多大的人了還吃這個醋,你可不是我最金貴的小九嘛!”
蕭嬛話一出口也覺得臊得慌,又被蕭三夫人如此打趣,忙背過了身,羞成粉紅色的耳朵間微不可見的顫動着,軟聲嬌氣的道:“母親就會取笑我。”
蕭三夫人輕笑出聲,攬過蕭嬛的肩膀,笑道:“瞧瞧,說你一句還越發的孩子氣了,你可是要做母親的人了,日後也不怕兒子指着你笑你老小孩。”蕭三夫人目光極其柔和的落在蕭嬛平坦的小腹上,柔似要滴出水來。
“他敢,他若是不聽話,我就讓二哥跟钰哥兒教訓他。”蕭嬛明眸一瞪,脆聲說道,又見母親打趣的目光,才知道自己又被逗弄了。
“你二哥跟钰哥兒可是一介文人,比不得你夫婿一身的拳腳功夫,哪裏敢教訓他的兒子。”蕭三夫人說着,自己先笑了起來。
“娘親舅大,有什麽不敢的,他還敢對舅兄動手不成。”蕭嬛彎着紅唇笑了起來,又與蕭三夫人道:“母親,這件事是不是等确定了再在王府公開?”
蕭三夫人想了想,搖頭道:“這事也瞞不了幾天,只要你把這院子守的跟鐵桶一般,便是讓她們知曉也不怕,只是前三個月,你且要仔細着,別沒着人別人的道,自己卻胡鬧起來。”
“哎呀!母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裏會胡鬧。”蕭嬛拉着蕭三夫人的手輕搖着頭,極盡嬌氣。
蕭三夫人免不得笑了起來,提點道:“前些幾日是哪個在球場胡鬧了?還在孩子沒有事,若不然且有你悔的時候。”蕭三夫人說着,自己心頭一緊,好一陣後怕,若是那日小九也跟着摔下了馬,在好的身子也保不準這一胎了。
“行了,別撒嬌了,一會讓人瞧見指不定要如何笑你。”蕭三夫人嘴上說着,卻是很受用蕭嬛這般嬌嬌氣氣的模樣。
“明天我得進宮跟你五姐說一下這個好消息,她若是知曉了,指不定如何的高興呢!”蕭三夫人說着,眼眶難得一紅,後悔讓小五進宮去受這份罪。
蕭嬛卻是清楚蕭妧此生再也沒有可能有孕,情緒免不得也低落下來,加之有了身孕,比之以往更加的情緒化了,眼眶也是一紅,險些落了淚。
“哎呦,夫人有喜這可是好事,可不能哭。”跟着蕭三夫人而來的許嬷嬷輕聲說道,又見這母女二人僅然把最重要的人物忘記了,忙提醒道:“姑爺眼下可還不知道信呢!是不是得派人去通知一聲?”
蕭三夫人這才想起楚熠還不知道信呢!忙道:“得趕緊使人通知姑爺,這可是大事,他若是知曉了,指不定該怎麽欣喜呢!”說着,蕭三夫人問向蕭嬛:“你瞧着派哪個人去衛所走一趟?”
“就讓大柱子去吧!”蕭嬛随口說道,掩口打了一個秀氣的哈欠。
“可是困了?趕緊趴下,你這是休息不足。”蕭三夫人眼下是蕭嬛有點風吹草動就着了急,恨不得能日日夜夜的守着她才能安下心來。
“不困,就是有點累,我今兒可是睡到辰時才起來的。”蕭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