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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段迷惑于你。”蕭嬛想到上一世,蕭妡便是與那姓木的私訂了終身才嫁得木家,可那時候,蕭妡可根本沒有與徐家訂親一說。
“你別說了,給我滾出去,滾出去……”蕭妡大吼一聲,哭着指着門沖蕭嬛嚷了起來,她不想聽蕭嬛的話,一個字也不想聽。
蕭嬛寒着星眸冷冷的看了蕭妡半響,見她除了大吼便是掩面而哭,根本聽不進去一丁點的話,不由也冷了心,袖子一甩,離開了屋子。
一出屋,蕭六夫人便迎了上來,即便是聽見了蕭妡的哭喊聲,可她依舊抱着幾分希望,期待的看着蕭嬛,想從她口中聽到女兒回心轉意的話。
蕭嬛無聲的搖了搖頭,輕聲一嘆:“六嬸去勸勸八妹妹吧!我沒有法子了。”
蕭三夫人不容蕭六夫人在多言,便拉着蕭嬛回了西院子,她的女兒自有她心疼,有了身子的人哪裏禁得住累,若不是老太爺沒了法子,她哪裏舍得讓女兒回府操這份心思。
一回內室,蕭三夫人就使人拿了軟枕墊在了蕭嬛的背後,又叫來小丫鬟捶腿揉肩,上了果子糕點後,這坐在了蕭嬛的身邊,愛憐的把蕭嬛攏在懷裏,就如她幼時一般。
“母親怎得這般瞧我?”蕭嬛見母親一直瞧着自己,不由含笑問道。
“瞧你可似瘦了一些,王府的事情我亦是聽說了,若不是你姐姐不許我去王府,我定然要找林氏尋個公道,我好生生的女兒是哪裏惹着她了,竟使了那般陰狠的手段,真當我這個做母親的是吃素的不成。”蕭三夫人想起此事便是惱恨得不行,眼底的厲色更是抑制不住的翻湧。
蕭嬛彎唇笑了一下:“母親無需動怒,女兒左右也沒有如何,更何況,你那女婿也沒有給她好果子吃。”
蕭三夫人輕哼一聲:“若不是我知曉此事,哪裏允得林氏安安生生的呆在府裏。”
蕭嬛不願母親為自己的事情勞心,便轉移了話題,問道:“六房的事情到底是怎麽捅出來的?按說出了這樣的事情六嬸本該瞞着,怎麽還弄的人盡皆知了?祖父更是配合起來?我怎麽瞧着這事都透着怪異。”
蕭三夫人冷笑一聲,神色不掩輕蔑:“她倒是想瞞着,可這事她瞞的住嗎?更何況,你八姐就不是個省心的,至于你祖父,還不是這是鬧得他也收不了場,這才把你們叫來,打量着最後讓你們誰給收拾這爛攤子。”
“這話是怎麽說的?”蕭嬛眨了眨眼睛,她許久不歸蕭府,一時到真是弄不明白裏面的彎彎道道。
蕭三夫人嗤笑一聲,對于公爹的算計很是瞧不上眼,若不是他一意孤行,只想着把府裏的所有都交到大哥的手中,如今又怎麽落得需要用蕭府出閣女兒來穩固地位的地步。
“當初原議親的時候六房就瞧中了木家的老大,你祖父也是默許的,可後來不知道怎的你祖父就改了口,訂下徐家二子了,若說門第,倒也是匹配,可偏生你八姐不知怎麽與那木家大公子有了情愫,眼瞧着快訂親了,竟然鬧了起來,若說這事,你六嬸早就跟你八姐提過,早不鬧晚不鬧,偏生這個時候,還不是那木家竄得的,若僅是這般也就罷了,畢竟親事也是口頭訂下的,最不濟退婚便是,可偏巧,這事竟讓徐家得知了,徐家倒也有意思,竟不追究這事,定然要把你八姐娶進府裏,若不然,就要魚死網破,如此,你祖父才犯了難。”蕭三夫人緊鎖着眉頭,越想這事越是惱怒,老太爺委實是糊塗了,竟為了大房不顧蕭家的體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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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嬛越聽這話越是糊塗,其餘不論,只單單說一點,這事徐家已是知曉,為何不退婚?難不成這徐家二公子有什麽隐疾不成?
蕭三夫人見蕭嬛眼存疑惑,嘴角一扯,哼聲道:“蕭鈞眼下還未訂親,老太爺瞧上了徐家女大筆的嫁妝,想為大房添磚加瓦呢!可那徐家也不是好相與的,他家那二公子略有不可訴人的隐疾,偏生徐家夫人又是個心高氣傲的,可但凡是個好人家的真把女兒嫁進徐家,她徐夫人也不敢應下,如此就借着這事想娶蕭家的女兒進門。”
“徐家二公子的隐疾六房可知曉?”蕭嬛先是一愣,待反應過來不由眉頭緊皺,這樣的事情祖父怎麽想得出來。
“哪個也不知曉,若不是陽信公主曾與我提及,我亦是被瞞着死死的,如今你祖父騎虎難下,不把蕭妡嫁進徐家都不成,把你們叫回來,其一是想讓你們勸着蕭妡回心轉意,其二,若是不能使得蕭妡回心轉意,也是想讓你們誰去徐家說和說和,畢竟你們姐妹中有人與徐家折着親呢!”蕭三夫人冷冷一笑,扯過蕭嬛的手,囑咐道:“這事你莫要跟着攙和,任你祖父如何說,也不許應下來,你可得給我記清楚了。”
“我心中有數,可這事一直拖着也不是個事。”蕭嬛輕點着頭,臉色微沉,怎麽也不敢相信為了大房祖父就這般不管不顧了,這其中,只怕另有隐情才是。
蕭三夫人冷笑一聲,語帶怨怒的說道:“拖不拖着與咱們三房何幹,左右這事你祖父不會讓人捅出去,他既為了大房做了這樣的事情,我倒是要瞧瞧,日後蕭家落在大房手中會如何。”
蕭嬛一聽着話卻是愣了好半響,待回過了神,忙問道:“母親這話,是不争了?”
“争?有什麽可争的,我算是想明白了,這蕭家這般下去,早晚被大房拖垮,與其那般,倒不如我三房另立門戶,免得日後被旁人拖累。”蕭三夫人說的冷酷,她身上繼承着皇族的天性殘忍,也深受她的母親影響,看重的素來是傳承,而不是整個家族一時的榮耀。
蕭嬛無從駁起蕭三夫人的話,甚至在心裏是認同她的行為,畢竟前世蕭家落得那般下場,與祖父和大伯的一意孤行分不開,甚至,他們都未曾給其它幾房留條退路,若不然,蕭家何至于此,與其讓祖父重蹈覆轍,倒不若如母親所說,把三房擇出來,另立門戶。
☆、第 94 章
快申時,蕭翦至外歸府,身邊伴着楚熠,他自是來接蕭嬛回府的。
蕭三夫人倒是意外這二翁婿竟然碰到一起,忙讓下人去置辦一桌子的酒菜,笑道:“既來了,就別着急回去,左右也得用了晚膳才是,正巧铉哥兒與钰哥兒也快回來了,一會你們幾個吃幾杯酒。”
楚熠笑應了下來,又陪着蕭翦說了好一會子的話,蕭翦原對這個女婿不甚滿意,覺得他一介武夫難以匹配自己的女兒,如今見他說起朝堂之事倒也算是頗有幾分見地,不禁抿出了幾分笑意,目帶贊許的勉勵了他幾句。
楚熠樂得哄岳父開心,更是賣足了力氣巧妙的拍着蕭翦的馬屁,一時倒是把他哄的眉開眼笑,興致越發的濃了起來,當即就叫丫鬟端上一壺酒,準備與楚熠好生暢談一番。
蕭嬛意外的看着楚熠,沒有想到他還有這份哄人的能力,不由彎唇一笑,與母親使了一個眼色後,留下這翁婿二人繼續高聲闊談。
“原就瞧着姑爺是一個嘴巧的,瞧瞧把你父親哄的。”蕭三夫人輕笑一聲,她本就瞧楚熠順眼,偏生蕭翦開始是左右都瞧不上眼,女兒都嫁出去了每每想起還得懊惱一陣子,打今兒起只怕他再也不會說以往的那些話了。
蕭嬛想了想楚熠平日裏的做派,嘴角一揚,笑了起來:“母親這話卻是說差了,您別瞧着他如今嘴巧,可發起脾氣來可最是吓人不過了,我房裏的丫鬟哪一個瞧見他都是顫顫驚驚的,就連七弦她們都不例外呢!”
“男人有點脾氣才好,真若是那書生樣的,說句話都要與你繞上三繞你才煩呢!”蕭三夫人是丈母娘瞧女婿越瞧越喜歡。
“對了,你房裏的丫鬟可還老實?你如今有了身子,可別讓那些賤蹄子生了妄想才是。”蕭三夫人眉頭微微一蹙,為蕭嬛擔起了心來,這男人,哪一個不愛偷腥,尤其是在眼下近不得妻子身的時候,少不得要生出別的心思。
“母親放心,我房裏的那些個丫鬟還不敢生出這樣的心思來,更何況,他……他也沒有那些心思。”蕭嬛輕聲說着,粉嫩的臉頰卻是一紅。
蕭三夫人作為過來人,見蕭嬛露出這般嬌羞的神态,會意一笑,點頭道:“這我就放心了,不過你也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胡來。”
“我曉得。”蕭嬛低聲應着,嬌美的小臉一低,以袖遮面,頗有些小女兒嬌态的嚷道:“母親可莫要再說這些了。”
蕭三夫人微微一笑,把蕭嬛攬在懷裏,含笑道:“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
申時末的時候,蕭铉與蕭钰先後回了府,蕭铉自是随着父親陪着楚熠一同吃酒,蕭钰卻是纏在了蕭三夫人身邊,與蕭嬛擠在了一處,二人乃是龍鳳而出,感情最是要好不過,當初蕭嬛出嫁,蕭铉還傷神了許久,就怕她在王府受了什麽委屈,如今見她回府,自是是噓寒問暖了一番,眼睛更是把蕭嬛重頭瞧到了尾。
“母親,我怎麽瞧着小九好似瘦了。”蕭钰俊挺的眉一皺,語氣微帶着不滿道:“可是王府裏有什麽人給你氣受了?”
“哪裏有瘦,我比着之前還胖了許多呢!”蕭嬛眉眼彎彎,秀目流轉,笑吟吟的與蕭三夫人道:“母親,你瞧瞧钰哥兒如今也會關心起人來了,真真是長大了。”
“哎!我可是你哥哥。”蕭钰哭笑不得,打從小九學會說話就沒叫過自己一聲兄長,總是钰哥兒長钰哥兒短的,不知道的準以為她是自己的姐姐。
蕭嬛鳳眸圓睜,小嘴一翹:“你就比我先出來一下下,準是我在母親肚子裏的時候讓着你了,若不然,你一聲姐姐可是跑不了的。”
蕭三夫人瞧着一雙小兒女又鬥起嘴來,不禁輕笑出聲,溫聲道:“好了,钰哥兒是哥哥的,不許在逗弄小九了,她如今懷着身子,肚子的孩子可是有樣學樣的,沒得到時候跟你似的沒個輕重。”
蕭钰一聽這話卻是撇了撇嘴,嘟囔道:“像我有什麽不好,都說外甥似舅最是有福氣不過的了。”
“又混說了不是。”蕭三夫人佯怒的瞪了蕭钰一眼,眼底卻帶着笑意,又聽外堂的三人似酒吃的差不多了,便命人重新上了熱菜,又單獨為蕭嬛做了幾道開胃的膳食端進了屋裏。
蕭钰許久未見蕭嬛,心裏自是惦念着,只覺得好些子的話都說不完,自是不肯去外堂用膳,只留下陪着蕭嬛,兄妹二人好生的說一會子的話才好。
蕭三夫人也知蕭钰對蕭嬛的看重,自是依了他去,叮囑了幾句後,便去了外堂。
蕭钰一見母親離開,把靴子一脫,盤腿上了小炕,與蕭嬛面對面的坐着,說道:“今兒祖父把你叫回府裏可是為了六房的事情?”
“你也知曉了?”蕭嬛眼睛一眯,夾着菜的手微微一頓。
蕭钰夾了一筷子的花菇鴨掌放在蕭嬛的盤子裏,哼笑道:“府裏的哪個不曉得,這點子的醜事六房也不曉得瞞得緊一點,如今就差外面沒有聽到風聲了。”
“這事你可莫要拿到外面去說嘴。”蕭嬛囑咐了一句,生怕蕭钰沒個輕重把這是與他的同窗說起。
“這還用你囑咐,六房不嫌丢人,我說出來還覺得臊得慌呢! 也不曉得六嬸平日裏是如何教導八姐姐的,竟讓她作出這樣的醜事來,沒得連累了你們,祖父也是,明知道你有了身子,還拿這事去煩你。”蕭钰甚是不悅的說道,眼底閃過一抹冷色。
“行了,這事與我們沒有關系,你也少這份心。”蕭嬛秀眉一蹙,語氣淡了下來。
蕭钰挑起了與蕭嬛相似的眼眸,笑了起來:“難得你這麽說,我只當你最看重蕭府的名聲呢!”
蕭嬛自是看重蕭府的名聲,可如今這局面,卻不是她能幹涉得了的,她一個出嫁的女兒便是說出了話也沒有分量,更何況,這事委實難辦,若是不曉得徐家二公子是有隐疾,她自然不會允得蕭妡敗壞蕭府女兒的名聲,可如今,她卻不會在勸蕭妡,只盼着這事能有個幹脆的落幕,最好既能全了蕭府的名聲,又能讓蕭妡擺脫這件婚事。
“母親的意思是,這事咱們不要插手,祖父如今一心想着大房,哪裏還會管咱們的死活,大伯行事又不是個有擔當的,與其日後被他拖累,倒不如另立門戶。”蕭嬛雖明白這般做想有違蕭家祖訓,可少不得也得自私一回,免得落得前世的下場。
“母親真這般說?”蕭钰頗有些驚訝,眼裏卻是閃過一道喜色。
“你也願意?”蕭嬛輕聲問道,她本還擔心蕭钰受父親的影響,把蕭氏一族的榮耀看的比個人更重要。
蕭钰勾了勾嘴角:“最是願意不過了,你出嫁了不曉得,如今這府裏可烏煙瘴氣的很,前些時候二伯與大伯就吵了一架,似乎與……”蕭钰伸出一指朝上比了個手勢:“當時父親還說,大伯是糊塗了,這事竟也敢攙和進來。”
蕭嬛心裏一沉,又驚又怒,不想她都嫁給了楚熠,大伯竟生出了那樣糊塗的心思來。
“祖父是如何做想的?”
蕭钰冷笑一聲:“自是贊同大伯的意思,把二伯好一頓訓斥。”蕭钰心裏也覺得祖父與大伯皆是糊塗了,小九都嫁進了錦瑞王府,他們三房尚且不曾攙和進來,他們倒是巴巴的湊上上前,這般行徑,可有把三房放在眼中,也就是父親好性,念着孝道二字不忍多說罷了。
“如今大伯與西寧王府走的近着呢!就連三哥的差事都是尋的他們幫忙。”
“瘋了,一個個都瘋了。”蕭嬛氣紅了眼睛,一下子摔了手裏的南玉筷子,人家娘家不說幫忙,可也沒有這般拖後腿的,難不成楚熠就這般過不得他們的眼不成。
內室的響動驚動了外堂,蕭三夫人連着蕭三爺等人一同走了進來,看着地面上摔成幾節的筷子,蕭三夫人率先沖着蕭钰發了難:“你又說了什麽渾話惹得小九生了氣?剛剛還叮囑過你,不許氣着你妹妹,你怎麽就聽不進去。”
“母親,與钰哥兒沒有關系。”蕭嬛舒緩一口氣,忙解釋道。
蕭三夫人疑惑不解的瞧了瞧蕭钰,又瞧了瞧蕭嬛,聲音一柔:“既不是钰哥兒,那好端端的怎麽就動了氣?”
蕭嬛見屋裏沒有外人,心裏的怒火再也忍不住,沉聲出言道:“大伯到底是怎麽想的?就這般見不得我好不成?好端端的一家人,偏生他在後面扯我們的後腿。”
蕭三夫人一聽這話就明白過來,定是蕭钰把這事說與蕭嬛聽,當即就是一惱,連連拍了蕭钰的後背好幾下,低喝道:“冤家,你是什麽話也藏不住,好端端的把那些惱人的事說與小九聽做什麽。”
“行了母親,難不成你們還要瞞着我?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如今從钰哥兒嘴裏聽到了總比從外人口中聽到要強。”蕭嬛脆聲說道,神色惱怒不已,只恨不得沖去東院好生生的問問她的好祖父,好大伯,到底是如何想的,他們不想過好日子了,可莫要連累了旁人。
“好了,你如今懷着身子,這般動氣可是要不得的。”蕭翦面容尴尬,又見小女兒眼底的怒火簇簇外湧,不由緩下了聲音開了口。
蕭嬛眼睛一紅,沖着蕭翦含淚道:“父親也知我如今動不得氣,可你瞧瞧他們做出的事情,難不成是想累了一府的人才好?連二伯都不攙和的事情,他們巴巴的湊上去做什麽?還把不把咱們三房放在眼裏了?難不成真是出嫁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父親也不在乎我了是嗎?”蕭嬛越想越是委屈,放着好生生的日子不過,偏生去趟那趟渾水。
“這事為父心裏有數,你莫要傷心,我總會勸得你祖父與大伯回心轉意的。”蕭翦提及此事亦是一肚子的火氣,如今朝堂風雲多變,萬歲爺那心思又是不明,偏生父親與大哥都生了糊塗的心思,竟然……竟然與西寧王府攪和到了一起,也難怪小九這般氣惱。
蕭嬛拿着帕子擦着濕盈盈的眼角,阖了阖眼,心緒沉了下來,仔細把所有的事情牽扯到一起,原是不甚明了的局面漸漸的解了開,西寧王府、徐家,她可是好生的糊塗,怎得就忘記了徐家跟西寧王府扯着親呢!人家是賣女求榮,感情祖父這是賣孫女求榮,就為了與西寧王府表忠心啊!鬧到這一步,他倒是有臉叫自己回府,感情是把她當成一個傻子來糊弄了。
“罷了,罷了,祖父他老人家的心思我是管不着,也管不了,日後如何,可莫說我這個做孫女不講情面,他既舍了我,也就別指望着我日後顧念着他。”蕭嬛冷笑一聲,當即起了身,扯過一旁亦是沉下一張面容的楚熠,與雙親低身一福,啞着嗓子道:“女兒先告辭了,祖父那裏就恕女兒委實沒有法子去告退了。”說罷,蕭嬛就拉着楚熠離開。
蕭三夫人見狀,惱恨的瞪了蕭翦一眼,忙對着二個兒子使了一個眼色,讓他二人追出了府去。
☆、第 95 章
蕭嬛剛剛在蕭府的那番做派不過是做給父親瞧罷了,一出蕭府,蕭嬛把眼淚一收,恨恨的跺了跺腳,見追出來的兄長,小嘴一嘟,甚是埋怨的說道:“這都什麽光景了,父親還說勸,他若是勸得了,也不會有這事發生了,二伯都勸不動祖父與大伯,他又怎麽能勸得了。”
蕭铉笑了起來,先是沖楚熠露出歉意的笑意,之後才與蕭嬛道:“瞧瞧你這性子,可唬了母親一跳,祖父與大伯如何做與咱們沒得幹系,咱們自不是糊塗人,把你看的可比什麽都重要。”蕭铉這話也是說與楚熠聽的,讓他明白,三房站在他這邊完全是看在蕭嬛的面子上。
楚熠是極上道的人,領情一笑,對着蕭铉抱拳一謝,便道:“二位兄長若是不嫌棄随我回府繼續吃酒可好?”
蕭铉追出來也是有此意,當即看了蕭钰一眼,想着弟弟也漸大,有些事情總該讓他知曉才好。
随着楚熠回了錦瑞王府,一到鐘靈閣,蕭嬛便叫流蘇去置辦酒席,之後則卧在了軟塌上,打起了盹兒來,等膳食上來後,楚熠喚醒了蕭嬛,她打着哈欠,喚來七弦幫她淨了臉,這才施施然的落了座,把丫鬟撤出了院子,只留下七弦守在了外堂,這般,看在流蘇眼中卻是暗下了眸光。
蕭铉也沒有跟楚熠客氣,吃過二杯酒以後,就開了口:“之前你進宮一事已是傳揚了出來,皇上眼下怕還未必信你,你也莫要心急,領兵一事需在緩緩。”
“我心裏明白,只是東平與西寧二府已有動态。 ”楚熠斜飛入鬓的長眉擰成了一團。
蕭铉淡淡一笑:“你已知曉的事情萬歲爺的心裏只怕更清楚,他們越是不安分越會惹得萬歲爺猜疑,于你只會有助益。”
“話雖如此說,可真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只怕是晚了。”楚熠這話說的大有深意,可座中之人卻明了。
“他們不敢妄動,畢竟二府之争還沒有眉目,日後只需你緊握兵權,便是真到了那一日,以清君側為名即可攻進京城。”蕭铉冷冷一笑,抿起了薄唇:“如今緊要的是需萬歲爺信重于你。”在蕭铉看來,皇上的心只要在偏上一偏,楚熠勝出的機率就會大上一大,他如今不怕東平與西寧二府不鬧,怕的反而是東平王府過于守成,東平王世子楚煜委實一個太過小心之人。
蕭钰在一旁默默的聽了許久,心裏雖是驚訝于兄長竟與楚熠早有牽扯,卻是認同兄長所為,畢竟三房與楚熠在外人眼中就是拴在一條線上的螞蚱,将來不管如何,三房也落不得好,倒不如盡力一搏,為小九,也為三房掙一個錦繡前程。
“我在書院長聽同窗提起東平王世子,大多對他贊譽有加,說他禮賢下士,謙恭待人,乃賢者也。”蕭钰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的開了口。
蕭铉對此評價嗤之以鼻,輕哼了一聲,冷笑道:“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今上猶在,哪裏輪得到稱‘賢’字,惺惺作态之舉罷了。”
“話雖如此,可目清心明之人卻是少之又少,在學子的眼中,東平王世子的聲望甚高啊!”蕭钰到底覺得蕭钰楚煜有些意思,那麽一個冷人竟能在學子中有此聲望,實在令人不敢小窺。
“他在學子中的聲望越高萬歲爺越會防備于他,畢竟萬歲爺眼下正直壯年,哪裏又舍得這錦繡河山。”蕭铉淡淡的開了口。
楚熠認同蕭铉的話,不由點了點頭:“此話不錯,可眼下來說,我比起楚煜來講除了在萬歲爺眼中,我并未有半分優勢。”所以,他才着急重掌兵權。
“你莫要心急,定然要沉得住氣,兵權一事決計不可主動提及,照着眼下的局面來看,萬歲爺必然會放你去南行。”蕭铉沉聲叮囑着楚熠,又道:“我的表弟已在軍中效力,依着外祖父的在軍中的威望,錦瀾這一去勢必不會空手而歸,如今不止是我三房,就連元惠大長公主一府也會把身家壓在你的身上,日後只待你手握兵權,一切局面便會明了。”蕭铉說到這,微微一頓,眼神不禁瞟向蕭嬛,心裏嘆了又嘆,錦瀾由文改武的緣由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只可惜,這番心思卻是不得說出口。
蕭钰知兄長此話說的不假,他們的外祖陳家手握渠梁五分之一的兵權,若是東平、西寧二府其中一府勝出,陳家的局面就會艱難,唯有楚熠勝出,陳家才能維持如今的榮耀,但有一個前提是,楚熠的嫡子必須是由蕭嬛生下,而且在近幾年中,他不能納得高門之女進門,畢竟不管是蕭家三房還是陳家,都不會想給旁人做嫁衣。
楚熠把蕭铉瞟向蕭嬛的一眼看在心中,心下不免疑惑,卻見蕭嬛神色一怔,不自覺的輕咬着下唇,眼底閃過一抹哀色,越發感覺心裏不痛快。
蕭铉清咳一聲,帶回了楚熠的目光,卻出人意料的開口道:“采選将近,顧氏可打算送人入京?”
楚熠愣了一下,回道:“有意送六表妹進京,只是盤算的怕不是入宮之意,外祖父在心中言明,是想讓父王為表妹在京中尋一戶人家。”
蕭铉眉頭一皺,下意識的瞧了蕭嬛一眼,見她臉色微變,便把這話在心中盤算了個遍,斟酌了許久,才開口道:“顧氏送女進京一事你心中需有個盤算,本來這話我當講,可你既是我的妹夫,我便與你直言,若是你不打算納顧氏女入府,顧氏一門你便需好生安撫。”不是他多心,雖說顧氏一族是楚熠的外家,可之後若是沒有續親,顧氏怕不會一心為楚熠打算,尤其是在楚熠的子嗣不會有顧氏血脈的情況下。
楚熠不成想到蕭铉會在蕭嬛在的情況下說出這樣的話,不由蹙起了眉頭,沉聲道:“兄長玩笑了,我若真有此心,當初就不會提親于小九了。”楚熠這話說的卻是真心實意,當初他外祖父不是沒有這樣的心思,只要他點頭,便是父王也不會反對這場聯姻。
楚熠看向了蕭嬛,見她一張俏臉微微含笑,卻讓人猜不出她的心思,不由苦笑一聲,與她道:“小九,我絕無此心。”
蕭嬛紅豔的嘴角微微一彎,點了下頭道:“我曉得。”這一點,她還是相信楚熠的,若他有心,當初進門的就不會是她,更何況,最後楚熠娶進門的也不是顧氏女。
楚熠心頭一松,笑了起來:“兄長放心便是,我曾說過此生必不負小九的。”楚熠心中早有打算,他的子嗣只能由蕭嬛來生,旁的人,他卻是半分也沒有放在心上過,若不然,蕭嬛有孕,他也不會獨獨的守着她一人了。
作為男人,蕭铉并不會把楚熠的保證放在心裏,微微一笑,蕭铉寵溺的看了蕭嬛一眼,與楚熠道:“希望你能做到,我當初說過,你若是負了小九,我三房便傾盡一幾之力也勢必會為小九讨回一個公道,今天,我這話依舊放在這,不是我蕭铉,包括蕭钰也會如此做。”
“沒錯,你若敢有負小九,我蕭钰定然不會放過你。”蕭钰語帶厲色,冷冷的看着楚熠,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楚熠輕嘆一聲,卻倍感哭笑不得,攤上這麽二個護妹的大舅子真不知是不是他的福氣,難不成他就長了一張薄情臉,就這般讓人信任不得。
蕭嬛看着楚熠無奈的神色不由輕笑起來,咬着水潤的下唇,笑盈盈的道:“瞧見了吧!你若是敢欺負我,我兄長可不會輕饒了你。”
“豈敢,豈敢。”楚熠搖頭笑道,眼裏的神色卻是一派認真。
蕭嬛心尖尖一動,粉頰一側,狹長的鳳眸卻聚滿了笑意,只輕聲道:“我量你也不敢。”
蕭铉見小夫妻笑鬧起來,哪裏還會杵在這裏礙了人家的眼,當下就拉着蕭钰告辭,任蕭嬛如何留人也無用,最後只能瞧着蕭钰眼帶打趣的意味被兄長拉走。
“都怪你。”蕭嬛羞惱成怒,回手就錘了楚熠一下,紅菱唇嘟着。
楚熠朗聲一笑,抓住蕭嬛揮來的小手遞到唇邊親了親,含笑應和道:“是,都怪我,都怪我。”
蕭嬛抽走小手,身子一背,小性子犯了,明眸生輝,滿是風情的眸子輕輕一瞥,嗔道:“怪你什麽?”
“夫人說怪我什麽就是什麽。”楚熠從後圈住蕭嬛,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薄唇貼在了她的耳畔,柔聲開口道,話語中卻是滿滿縱容的笑意。
細膩白皙的耳尖一動,蕭嬛笑着躲開楚熠哈來的熱氣,身子一轉,小手圈在了楚熠的腰上:“你說祖父與大伯怎麽就犯了糊塗。”蕭嬛素來是個護短,她嫁了楚熠,自然就覺得他千好萬好,便是不好,也由不得旁人來說,祖父與大伯舍近求遠的做法,委實讓她惱怒不已,在她看來,楚熠怎麽着也比西寧王世子強上許多才是。
“何苦為他們傷神,他們如何想與我何幹,我知你心中向着我便夠了。”楚熠手固定在蕭嬛的腰上,低聲開了口,嗅聞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以最直接的方法表達了他心中的柔情。
蕭嬛哪裏想到好端端的說着話楚熠會突然親上自己,一時呆愣愣的任由他含着自己的唇瓣,待反應過來後,又見他的分身緊貼自己,俏臉立時染上緋色,既羞又怒,索性咬上了楚熠的薄唇,尖尖的下颚一揚,眼中自帶着小小的得意,惹得楚熠驚愕片刻後大笑不止,直把蕭嬛攬在懷裏好一番憐愛,若不是顧及了她的身子不易頻繁的行那房中樂事,眼下只怕是要好生與她纏綿一番才好。
☆、第 96 章
楚熠心裏是個藏不住話的人,之前蕭铉望向蕭嬛的那頗為深意的一眼他始終不能忘記,琢磨了許久,身子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好幾個來回,才用手碰了碰睡在內側的蕭嬛。
蕭嬛素來淺眠,被楚熠這麽一碰,立時就醒了過來,眨了眨一雙水霧迷蒙的眸子,嬌懶的聲音微帶着幾分不悅道:“大半夜的不睡覺,你折騰個什麽勁兒?”
“我問你一件事可好?”楚熠黑亮的眼珠子一轉,放低了聲音道。
蕭嬛打了一個哈欠,迷迷糊糊的點着頭,把身上的蓋着的絲被一掀,以手扇着涼風:“你說便是了,這都幾月的天了,怎麽還這般熱。”
楚熠見蕭嬛玉白的額頭冒出了點點香汗,忙翻身下床去斟了一杯棗膠秋梨汁,又随手拿過案幾上的團扇。
“少喝一點就行了,莫要貪食。”楚熠見蕭嬛幾小口的就喝了半碗梨汁,忙囑咐道,手中的團扇倒是一直不停的為蕭嬛打着風。
蕭嬛貪涼,哪裏肯聽楚熠的話,又把碗裏的梨汁喝得只剩下小半碗,這才把碗遞給了楚熠,笑道:“你不是有事要問我嘛!怎得還不說?你若是不問了,我可睡了。”
楚熠半倚着身子,五指飛張支着頭,臉上倒是不見惱意,作出一副漫不經心的姿态,開口道:“今兒聽你哥說起了陳錦瀾,我才想起曾聽人說過,你幼時是住在康敬侯府的,那……你與你這錦瀾表哥的感情應是不錯吧!”
蕭嬛一聽這話先是一愣,随即似笑非笑的看着楚熠,只打量得他萬分不自在,才慢悠悠的開了口:“感情自然是極好的,我幼時就被抱到了康敬侯府,一直養在外祖母身邊,錦瀾表哥比我大上五歲,聽母親說起過,那時候錦瀾表哥就待我極好,待我稍大了一些,曉得事兒了,錦瀾表哥手把手的教我走路,便是這騎馬射箭亦是他一手教會的我。”
楚熠心裏微酸,他曾是見過這位康敬侯府的二少爺,模樣生的倒真是整齊,白白淨淨的不說,那一雙眼眸更是燦若桃花,難得的是極為潔身自好,不論京裏的哪戶人家提起他來都是贊上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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