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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巾吻上了謝沉。

謝沉的身影慢慢地變淡,他的意識順着數據洪流從虛拟倉回歸到了現實世界的腦海當中。

他睜開了眼。

燕笙看着謝沉消失的地方,不解地摸摸自己的唇瓣,明明有着其他方法可以将謝沉送回現實世界,為什麽他會下意識地選擇這一種?

謝沉,阿沉。這個名字對他來說,有着隐隐的熟悉感。

燕笙擡手撫上自己的胸口,那裏本不應有着心跳的地方似乎開始跳動起來。

過了許久,燕笙才放下手,收斂起了在謝沉面前表現出來的溫和,眼尾上挑,顯現出莫名地威儀來,遠遠地望去,頗有些孤高的氣勢。

燕笙回轉身,一步踏入虛空,隐沒在了空氣當中。

他應該去找這個游戲的負責人談談。

謝沉推開虛拟倉的門,拔去那些監測着他的生命特征的儀器,不着寸縷地站起身來。

稍稍一環視四周,謝沉便明白自己在醫院當中。渾身上下都是黏答答的營養液,令謝沉很不舒服。

他從床頭取了一套擺放整齊的病服,就這樣光着身體大步走進了浴室當中。

再出來的時候,謝沉已經洗去了令他不舒服的營養液,換上了病服。

謝沉在出來之前,特意照了照鏡子。

同樣大致的模樣與他原來相仿,整體上來看多了一雙丹鳳眼,整個人便顯得高貴起來,只需輕輕一瞥,便給人造成一種難以接近的高傲之感。

但是需要稍稍眯起眼,收斂些許眼中的神/韻,臉上帶點兒笑,就又顯得親近了些,整個人的氣勢也緩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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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gm抹殺的威脅已經解除,連謝沉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這次的任務會這樣輕易地完成。

燕笙看起來似乎并沒有他所想象的那樣只是一臺維持游戲運轉的主腦。謝沉甚至覺得燕笙望着他的眼神帶着不易察覺的熱切。

大概是自己的錯覺,謝沉将這個想法摒棄在腦後。

謝沉坐在病床上,目光眺望着窗外,明亮的光線從照射進來,為他全身打上了一層柔光。

或許是光線的影響,謝沉看起來眼裏似乎帶了些憂郁。至少在剛剛進來的小護士眼裏,謝沉就是這樣一幅模樣。

不忍心去打破這份安靜,小護士莫名地有些心疼這個病房的病人。

她看過這個病人的病例,說是在上班路上出了車禍,身體倒是沒受到什麽大的傷害,只是成了一個植物人。

想到這兒小護士就有些惋惜,你說好端端的一個帥小夥兒,又在知名的君氏集團工作,怎麽就出了這樣一檔子事情。

好在這個病人的上司人還算不錯,墊了醫藥費。只是要求有些兒奇怪,就是在病房內只身下病人一人的時候,最後一個出去的人要将門反鎖。

往好處想,這是怕萬一有什麽牛鬼蛇神闖入到病房裏面,傷害到病人。

不過這要求也太奇怪了。

小護士想來想去,腦子裏最終也只想到奇怪這個詞。

等等,小護士看着謝沉,忽然瞪大了雙眼,這個病房裏的病人,他醒了?!

怕自己看錯,小護士趕緊伸手揉揉眼,再一看,病人還是好端端地坐在那裏,甚至在聽到聲音的時候斂去眼中的神色,轉過頭來對着她微微一笑。

小護士趕緊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心髒激動地狂跳。

天啊,這個笑容也太蘇了吧。小護士在心中吶喊,不對不對,植物人醒過來了,應該去把醫生叫過來才對。

謝沉聽到聲音之後便下意識地回頭露出一個微笑,然後便習以為常地看着護士捂住了鼻子。

站起來從床頭抽了一張紙巾,謝沉走到小護士面前,将紙巾遞到小護士面前,口氣之中帶着些許的關懷和恰到好處的疏離,道:“您沒事吧?”

不看出身,謝沉的這副模樣還真像出自教養良好的書香門第。

“沒事沒事。”小護士吓地連連擺手倒退幾步,這樣凜冽的美色,她可無福消受,只要遠遠的觀望就可以了。

然而下一刻她又想起了她的職責,有些毛毛躁躁地對着謝沉道:“诶你怎麽起來了?”

“你才剛剛醒來,快去床上躺着。”小護士以為謝沉很虛弱,忘了剛剛被吓退的事情,忙不疊地上前想要攙着謝沉坐到病床上,“躺好了我去叫醫生過來。”

謝沉微微皺眉,不着痕跡地避開了小護士伸過來的手,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小護士愣愣地看着謝沉穩當地走到床上坐好,雖然不乏有些虛浮,倒也沒有她想象出來的虛弱。

吶吶地應了一聲,小護士面上漲紅,內心湧上一股羞愧,說了一聲:“那你好好休息。”然後快步走了出去,關門之後還不忘記将門反鎖。

謝沉坐在病床上,盯着門鎖看了一會兒,忽然冷哼一聲,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來。

就憑這種東西,也想困住他?未免也太看小瞧謝沉了。

不過謝沉并沒有選擇立即就打開門鎖走出去。現在是白天,醫院人多眼雜,他穿着一身病號服,只要走出醫院,肯定會受到目光的洗禮。

而且,君複樂一定會來找他。

小護士倒也沒猜錯,做了一段時間的植物人,身體的機能只夠靠着營養液來運轉,此時醒來難免有着虛弱之感。

只是遠沒有小護士所想象的連路都走不穩的地步。

謝沉走路倒是沒有問題,但如果想讓他跟人對打,怕是連他十分之一的實力都發揮不出來。

因此謝沉也就呆在病房裏,打開了電視,随手拿過放在床頭的雜志翻看了起來,借此來打發等待君複樂的時間。

在翻到某一頁的時候,謝沉的目光頓在了上面。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這張臉與他在游戲中見到的燕笙一模一樣,只是身上的長衫換成了西裝,一頭長發換做了短發,瞳孔純黑。

謝沉的視線下移,滑落到照片下方的小字上,剛要仔細地看過去,便在電視的聲音當中聽見了音樂的步伐聲。

來者不止一個。

謝沉合攏雜志,将它歸于原位,理了理蓋在腿上的被子,等待着君複樂的到來。

門被推開了,跟《一夢江湖》之中有着相同面容的君複樂走了進來,他朝着身後的保镖示意,保镖會意地關上了門。

“雲晟,我還以為你不會醒來了。”君複樂皮肉不笑地說着,生生破壞了他的那一副清俊的面容。

他剛剛接到醫院的電話便急不可耐地趕了過來,他确實是沒想到,雲晟還能夠清醒過來。

還好端端地坐在病床上。

君複樂在前往醫院的路途當中給他買通的內部人員打了一通電話,結果對方卻告訴他主腦自主運行禁止他們修改程序,只要這次維護完畢他們就不能夠控制游戲的運行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君複樂不禁沉默了下來,這也說明,他無法将雲晟的的意識導入到游戲當中,利用bug的形式殺死他了。

君複樂當即決定先困住雲晟一段時間,而後再看看之後有沒有回轉的餘地。

他清楚只要雲晟出了醫院,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倒不如先早早地控制起來。

君複樂也動過在現實當中殺了雲晟的念頭,但始終沒能夠下定決心,一來他隐隐地期盼醒過來的雲晟還會擁有着與慎之相仿的氣質;二來只要他真的動手殺死了雲晟,那麽本家的那些旁支一定會借着這個機會将他拉下集團繼承人的位置。

上次他暗中使了些讓雲晟成為植物人的小動作便被旁支那一夥人抓住了辮子,到現在還緊咬着他不放。

“是啊,讓你失望了?”謝沉拿起遙控器關掉了電視,尾音稍稍上挑,成功地激怒了君複樂。

君複樂上前一步,原本暴怒的神色在觸及謝沉的臉時,忽然平靜下來,抓向他領口的手也改變了方向,轉向撫上他的臉。

“我以前怎麽就沒發現,你還生了這樣一副好皮相。”君複樂的眼中帶上了些許的威脅,“你說,我把你賣到地下黑市去,如何?”

“想來你一定會有很多客人的。”

謝沉倒是不懼君複樂的危險,他輕巧地拿開君複樂的手,而後扣住君複樂的下巴,迫使君複樂仰起頭來,語氣帶着無謂的情緒:“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有很多客人,但是我知道的是,君少爺你一定會吸引很多有着特殊癖好的客人。”

謝沉對這些看的多了,知曉地下黑市的那些人最愛的就是像君複樂這種人,皮囊好看,卻是一個假清高,真正忍受不住地時候,還會像一條狗一樣趴在地面上乞求垂憐。

別看君複樂現在好像挺厲害的樣子,所依仗的其實也不過是他身後的君家。

謝沉可是把君複樂看的透透的,要是君家一旦沒落,君複樂怕是出賣自己的身體也不會介意。

他這種人,永遠沒有底線,只要能讓他過得更好,他什麽都事情都能夠做出來。

但相對來說,他們過得不好,便足以讓他們在自我的折磨當中痛苦一生。

也就是平常所說的心比天高。

君複樂也是大意,他光想着威脅雲晟,結果卻被謝沉捏住了下巴。

君複樂掙紮着想要揮開謝沉的手,哪想得到謝沉雖然有點虛弱卻仍舊有着極大的手勁,牢牢地捏住了他的下巴。

他現在就宛如一只可笑的蝦弓身在謝沉的面前。

君複樂漲紅了臉,眼中劃過一抹狠厲,空出來的手悄悄地往自己的口袋探去。

謝沉一直注意着君複樂,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君複樂已經惱羞成怒了,正欲制止君複樂的動作,門外卻突然傳來了騷動。

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了動作,保持在了這樣的姿态,隐隐約約地,似乎還能夠聽到從門外傳來保镖的聲音。

“燕少,我家大少爺吩咐過不能讓任何人進去。”随着保镖的聲音,病房的門被再次打開。

“你們……”來着沒有想到會是瞧見這樣一副場景,有些發呆。

君複樂一聽這個聲音,臉上便激動地泛起一陣潮紅,顧不得謝沉的手還扣在他的下巴上,激動地開口道:“慎之!慎之,是你嗎?你回來了?!”

謝沉稍微驚訝地瞧了一眼來者,松開了扣住君複樂下巴的手,拍拍手語氣淡淡地道:“燕笙?”

燕笙原先聽見君複樂喚他慎之的時候已經冷下了眼神,但一聽到謝沉的聲音眼中便回了溫度,他望向謝沉,眼中有着淡淡的暖意,道:“喚我慎之便可。”

緊接着無視了君複樂,徑直走到病床邊,道:“阿晟,我來接你回家。”

見到謝沉有些疑惑的樣子,燕笙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道:“你是我小叔收養的孩子,你忘了?”

聽燕笙一提,謝沉就想了起來,原主應該是有個父親來着。

原主是個孤兒,在七歲左右被人收養了,只是他也只見過那個收養他的男人一面,往後的日子他就是每個月都會收到那個男人寄過來的一份生活費。

這麽些年過去,他早就已經模糊了男人的樣貌,唯一還能夠維系着他對那個男人的印象只有每月一筆的生活費。

謝沉還沒說話,一旁的君複樂就已經按捺不住地湊上前來。

“慎之,你回國了?怎麽都不知會我一聲,好讓我去接機。”君複樂忍耐住滿眼的癡迷,竭力克制住自己內心的沖動。

燕笙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往後退了一步,語氣有些不好,道:“君複樂,我們只是陌生人,請不要叫我的表字。我跟你還沒有熟悉到那個地步。”

君複樂聽到燕笙的話之後,整個眉頭都擰了起來,頗有些糾結的樣子,連聲問到:“為什麽,是我哪裏做錯了嗎?”

“慎之,不,燕笙你告訴我,我改。”

而後君複樂的眼尾瞥到了坐在病床上的謝沉,像是在剎那之間被點明白了什麽。

他回望向燕笙,道:“我明白了,燕笙。”

“我不應該找一個跟你氣質相仿的劣質品的,你等等我,我這就把他處理掉。”君複樂露出一個笑容來,帶着點懊悔的情緒,将手探入了自己的口袋當中。

自燕笙進入到病房以來,君複樂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燕笙,而本身就是作為替代品的雲晟自然就這麽被君複樂給忽略掉了。

“你想要做什麽。”燕笙終于看向了君複樂,原先面對謝沉的溫和已然消失不見,餘下的只是生疏,“我已經明确的跟你說過了,我不喜歡你。”

“沒關系呀,燕笙,我愛你就可以了。”君複樂從口袋當中掏出一把瑞士軍刀,乘其不備,猛然向謝沉刺了過去。

謝沉倒是一早就關注着君複樂的動作,此時看見君複樂握着瑞士軍刀捅了過來,倒也不慌,伸手極快又準地抓住了君複樂的手腕,使上勁一捏,便使君複樂耐不住疼痛松開了手。

“心頭的白月光回來了,就這麽急切地想要捅死我?”謝沉眼神冰冷,口氣之中帶上了些許的嘲弄。

“君複樂,你有沒有想過這麽做的後果?”

謝沉用另一只手撿起掉在被子上的瑞士軍刀,将刀尖對準君複樂的眼睛,看到君複樂的瞳孔急劇地縮小之後,才用刀鋒貼緊君複樂的臉頰,輕輕拍了拍,“我雲晟,怎麽是能夠讓你輕易玩弄的呢?”

帶着些許的感嘆,謝沉收起瑞士軍刀,将君複樂往外一推,而後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走到燕笙面前,伸出了手,道:“慎之,我們回家。”

燕笙咽下了即将脫口而出的關心,轉而如同蜻蜓點水般一笑,握住謝沉的手說:“嗯,回家。”

而後轉過頭,眼中帶上了滿滿的厭惡,對着君複樂道:“不要再來糾纏我,君複樂。”

“也不要再計劃着傷害阿晟。不要有下一次。”

說完,燕笙像是無意般牽着謝沉的手走了出去。

而謝沉在經過君複樂身邊的時候,眼中帶着嘲弄的神色,對着君複樂做出了口型。

“你得不到的。”

君複樂望向謝沉的背影當中帶上了嫉恨,憑什麽雲晟這個家夥就能夠牽到燕笙的手?憑什麽!

忽然君複樂記起雲晟在《一夢江湖》當中說過的那句話,眼中亮了亮。

他一定不是雲晟,不是燕笙小叔收養的孩子。燕笙一定是被那家夥欺騙了!

君複樂趕緊從地面上爬起來,來不及拍去身上的灰塵,便急沖沖地跑了出去,希冀于能夠告知燕笙這個消息。

從某種程度上君複樂算是猜測到了一部分的真相。

謝沉的确不是雲晟,卻也是雲晟。

原主的一切都被他全盤接收,任由君複樂怎麽去尋找真相,也找不到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謝沉和燕笙已經坐上了車,君複樂跑到停車場的時候,燕笙的車子都已經沒了影。

燕笙帶着謝沉回了自己的別墅,他有些不安地打開給謝沉準備的房間的門,回過頭有些局促地對謝沉道:“很抱歉,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去了一趟你的家,把你的東西都搬了過來。”

“出院手續已經辦好了。虛拟倉放在你的床邊。”燕笙領着謝沉走進了房間,點點床邊嶄新的虛拟倉,神色有些柔和。

“慎之,你跟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謝沉看着燕笙的背影,突然開口,“一樣叫做燕笙,表字也是慎之。”

“連長相都是一模一樣。”

謝沉挑眉,微微笑着,道:“你是故意的嗎,《一夢江湖》的gm?”

燕笙的身體頓時僵硬了起來,呆滞在那兒不敢動彈,神情有些微微的羞惱。

他的确是故意的,只是他沒有想到謝沉會這麽快将游戲和現實聯系起來,并且将自己的猜測說出了口。

一種心中念頭被窺破的惱意湧了上來。

“傻站着幹什麽,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麽。”謝沉輕笑了一聲,拉過燕笙就躺倒在了床上,口氣頗為熟稔,“說說,怎麽一回事?”

燕笙沉默了一小會兒,才緩緩地敘述道。

“我是《一夢江湖》的主腦,也是你們所說的gm。”

“也許很奇怪,但是事實就是那樣。在某一天我忽然産生了自己的意識。初生的我還不太懂人類的心理,被那些所謂的游戲的負責人所欺騙,将《一夢江湖》的部分權限給了他們。在某些時候,gm是他們所充當的。”

見到謝沉将視線投了過來,燕笙安撫性地一笑,繼續道:“不過這次維護我已經把權限都拿了回來,《一夢江湖》的gm也只有我。他們再也沒有能力将你或者任何人的意識塞到游戲物品當中去了。”

“我不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燕笙看着自己的身體,口吻淡淡的,“他的意識在游戲當中被那些游戲負責人給抹殺了,而我不過是恰好尋到了機會進入到了這具軀體當中。”

“所以我就繼承了他的姓,他的名,他的表字,作為燕笙在現實當中活着。”

燕笙對上謝沉的眼睛,臉上的神情有些淡漠:“我有着他的記憶,但是我沒有他的情感。我不明白。”

點點自己的心髒,燕笙繼續道:“心髒跳動的感覺很新奇,而且它在我看見你的時候,會跳動地更快。”

謝沉将手掌放在燕笙的胸膛處,感受着從掌心傳來的跳動在一瞬間加快了許多。

“身體有些發熱。”燕笙不解地望着謝沉,“阿沉,你能夠告訴我我這是怎麽了嗎?”

謝沉翻了個身,湊近了燕笙,一只手探上燕笙的額頭,另一只手撫上自己的額頭,感受着雙方的溫差。

“沒有在發燒。”謝沉放下手,避開了另一種可能。但是燕笙此時卻耿直地表達了自己對于謝沉掌心溫度的貪戀,拉過謝沉的手再次放在了自己的額頭。

“我也不是雲晟。”謝沉沒有再次收回手,“我是謝沉。”

謝沉偏過頭眨了一下眼睛,空出來的那只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這是秘密。”

“所以,我的秘密你也已經知道了。”

“要保密呀。”謝沉輕輕地笑着,話語當中帶着令人安心的奇異能力。

一陣異樣的情感湧上燕笙的心頭,促使着他真心實意地笑起來。

“阿沉,自從遇到你,我發現我不懂的事情越來越多了。”燕笙也學着謝沉的樣子,懶懶地躺在床上。

謝沉擡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擋住光線,道:“那就不要懂了。”

“以後都會明白的。”

燕笙有些不解,忽然坐起身來,跨坐上謝沉的身體,俯下身子吻上了謝沉,一邊含糊不清地道:“可是,我想知道為什麽我之前要這樣做。”

“心跳,更快了。”

25.惟君複長樂3

謝沉沒有推開燕笙, 同樣也沒有回應。他只是仰面躺在床上, 任憑燕笙動作笨拙地啃咬着自己的嘴唇, 直到燕笙不知所措地擡頭,半是茫然地望着謝沉,謝沉才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心中熟悉的感覺越來越濃烈,透過燕笙, 謝沉似乎看到了上一個世界裏的喬承軒, 和最開始的世界裏的沈成珏。

然而他們的面容已然模糊。謝沉仔細地想了想, 還是沒能夠想起來。隐匿起來的虛拟屏幕中央的嫩芽晃了晃, 葉子上似乎有着流光閃過。

擡手将燕笙的腦袋往下壓了壓, 謝沉極富技巧地親吻着燕笙,好半晌才松開了手,稍稍喘着氣道:“明白了嗎?”

燕笙的眼尾隐隐泛着紅, 眼中似有水光乍現。他搖搖頭, 有點兒苦惱:“不明白。”

“但是心裏很歡喜。”燕笙點點自己的心髒,“他的記憶告訴我, 這種情緒叫做歡喜。”

“我喜歡這樣子。”

謝沉也支撐着自己坐了起來, 半眯着眼睛微微笑起來, 擡手放在燕笙的頭頂,揉了揉,然後拍了拍。

燕笙的發質柔軟, 手感極好, 謝沉一個沒忍住, 多揉了幾下。

一開始還稍有些疑惑, 在明白謝沉在做什麽之後,燕笙彎起了眼睛,随着謝沉的動作蹭蹭謝沉的手掌心。

謝沉忽然頓住了,燕笙有些不解望向謝沉:“阿沉,怎麽了?”

“沒事。”謝沉心中微動,卻沒有表露出分毫。

“游戲維護完成了嗎?”謝沉随口岔開了話題,将視線投到一邊的虛拟倉上。

“還沒有。”談及游戲,燕笙的眼神便稍顯淡漠起來,“我還需要一點時間來檢查游戲公司是否在我的程序裏做了其他的改動。”

而後燕笙便注意到了謝沉身上的病服,有些懊喪地移開視線,燕笙站了起來,有些慌張地道:“我去給你拿套衣服。”

不等謝沉回答就急急忙忙地走出了房間。

謝沉瞧着燕笙離去的背影,低頭瞧了瞧自己,忽然就明白了。

他身上的這件病服,領口處的扣子本來就松,剛剛一折騰,就露出了大片的胸膛和精致的鎖骨。

垂下眼,謝沉趁着燕笙不在,喚出了虛拟屏幕。

“怎麽回事?”謝沉冷聲問到,他剛剛就覺得不對勁了,就算他的記憶力再差,忘記了第一個世界沈成珏的面容。可對于剛剛脫離第二個世界的他來講,理應是還記得喬承軒的樣貌的。

小嫩芽晃了晃,不敢吱聲。

它瞧着謝沉暗沉沉的眼眸,有些畏縮地卷起葉片,而後又顫顫巍巍地舒展開來,小心翼翼地靠近,去觸碰謝沉的臉頰,并且試圖撒嬌。

然而這一招對于謝沉來說并沒有用,他一指推開靠近的嫩芽,道:“解釋。”

“對不起。”好半晌,系統才在虛空當中凝出一行字,并沒有解釋自己這樣做的原因。

它知道是自己做錯了事情,看謝沉的表情就知道,他并不樂意将系統擅自改動他的記憶。

錯了就是錯了,系統沒有辯解,而有些話也不适合現在說。

謝沉并不是計較他記不清面容的事情,而是在意系統能夠不經過他的允許,自由地操縱修改他的記憶。

這一點足以讓他産生警惕。

察覺到謝沉心底的警惕和翻湧起來的殺意,系統一愣,忙不疊地告知謝沉他并沒有想要傷害他的意思。

在虛空中的字體不停的變換着,用着各種文字道着歉。

可是并不足以讓謝沉平複下心中的殺意,剛想要對系統說些什麽,燕笙就走了進來。

乘着這個機會,系統迅速地回到了謝沉的體內。燕笙剛對上謝沉的眼,便不自覺地心中一凜,眼中閃過一連串的代碼。

謝沉閉起眼睛,壓下心中的情緒,而後複睜開眼露出一個微笑。

燕笙敏銳地察覺到謝沉的這個笑容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只覺得,謝沉這個笑容就好像是他所控制下《一夢江湖》裏那些被設定好的npc所露出的笑容一樣,翹起的弧度都是被精心設計好的。

下意識地不喜這個笑容,燕笙的眼底微黃的光芒忽然一閃,放下手中的衣物,快步走上前去,擡手撫上謝沉的唇角,道:“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阿沉,別勉強自己。”燕笙語調柔和,眼中透着滿滿的深情。而後一怔,有些遲疑的自己還停留在謝沉唇邊的手,他剛剛在說了什麽?

龐大的數據流在他的腦海中湧動,可是他卻沒有找到一絲一毫關于他剛才的記憶。

謝沉忽然握住燕笙的手,問到:“慎之,你帶我回家是你小叔的授意嗎?”

燕笙的注意力頓時被謝沉給吸引了過去,他順勢坐在了謝沉的旁邊,道:“不是。是我自己想将你帶回來的。”

“小叔只是一個借口。”有些意外謝沉會問這個問題,燕笙回答道,“他早幾年就在國外因為意外事故死亡了。”

“不過這個消息也只有燕家人知道。”

謝沉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難怪原主自上了大學之後就再也沒有收到過來着他所謂養父的消息,只知道他忽然停止了彙款。

原主還以為是因為他成年了的緣故。

不過原主自高中起就自己租了一套小房子住,并且開始打工來維持自己的生活,并将寄來的生活費存了起來。

“先不提這些。來阿沉,你來試試這些衣服合不合适?”燕笙拿過衣服擺到謝沉的面前。

謝沉瞧了一眼衣服,就直接在燕笙的面前脫掉了病服,拿起衣服往身上随意一套。

燕笙盯着謝沉腹部的腹肌看直了眼,忍不住就要伸出手去摸一摸。

謝沉倒是沒讓他得逞,稍稍一側,而後換上褲子,稍微理了理發型,整個人看上去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頗有些可惜地收回目光,燕笙道:“阿沉,再一個小時我就能夠将游戲維護完畢了,到時候我們一起上線。”

“我給你準備了午飯,先吃點東西填填肚子,你醒過來就沒吃過什麽東西吧?”

聽燕笙這麽一說,謝沉也覺得有些餓了,便随着燕笙來到了餐廳,見着一桌子豐富的菜肴,稍微有些吃驚。

燕笙瞧見了謝沉眼裏那點微末的驚訝,心底升起了一點點不易察覺的驕傲,抱着一些不清楚的情緒,道:“這些都是我做的,快來嘗嘗味道怎麽樣。”

謝沉在燕笙期待的目光中做了下來,接過燕笙盛好的飯,就着飯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

燕笙期盼着瞧着謝沉,有點兒期待謝沉會說些什麽。

握着筷子的手一僵,謝沉面不改色地再次夾了一筷子其他菜肴,然後才慢悠悠地道:“不錯,挺好吃的。”

燕笙的眼中一亮,仿佛瞬間盛滿了漫天星辰,此刻正熠熠生輝。

他迫不及待地給自己盛了一碗飯,做了下來,打算自個兒嘗嘗自己做的菜肴。

這是他照着菜譜做出來的,嚴格按照着菜譜上面的數據,味道一定不會差!

燕笙自信滿滿地想到,只是他将菜放入口中,還沒咀嚼幾下,大腦就對他下達了吐掉的指令。

來源于這具身體原來的記憶告訴他,這道菜絕對稱不上好吃,甚至可以稱的上是怪味。

燕笙瞧着還吃着的謝沉,第一次明白了什麽叫做欽佩。

而在君家別墅裏,君複樂等到游戲維護完畢之後,便躺進了虛拟倉裏,登上了《一夢江湖》。

他原以為就算雲晟的意識從游戲當中出來了,他的替身人偶也是依舊存在着的。

在現實當中暫時得不到燕笙,但是他還能夠在游戲當中借着有着與燕笙一樣面容的替身人偶來尋求一點點的安慰。

君複樂并沒有将燕笙在醫院裏說的話放在心上,在他看來,只要燕笙沒有喜歡上別人,他都有機會讓燕笙喜歡上自己。

即使是燕笙有了喜歡的人,他也有的是辦法讓那個人自動退場。

君複樂并沒有想到燕笙會喜歡雲晟的這個可能。他僅僅以為燕笙只是來接他小叔的兒子回家而已。

而一上線,君複樂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身上的衣物帶着粗糙感,并不如他之前下線時候所穿衣物來得絲滑。

君複樂低頭一看,便瞧見自己穿着是新手獨有的粗布衣服。

他趕緊拉開了人物界面,卻瞧見自己的虛拟形象上方是明晃晃的零等級,而“大偃師”的稱號也消失不見,手中只握着一把雕琢用的劣質小刀和一截枯木,手腕上纏着一些普通的魚線。

不死心的打開包裹,君複樂赫然發現,他所綁定的那些珍奇稀有物品的位置此時空蕩蕩的,餘下的只有一些常見的材料以及一些不值錢的藥劑。

偌大的一個包裹此時顯得莫名磕碜。

而系統的公告也在此時響了起來,為了表示嚴重性,系統公告足足重複了五遍。

【系統】:玩家“醉君複樂”違反游戲安全規則,自動剝奪大偃師稱號,所屬幫會醉君閣解散,等級、經驗清零,其綁定物品摧毀,進入地府等待輪回兩周。望數位俠士引以為戒,切勿再犯。

君複樂有些呆滞地聽着系統公告,有些不可置信。

他懷疑是他當初買通的工作人員害怕承擔責任,因而将一切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君複樂捏斷了手中的枯木枝,眼裏帶上了狠辣的神色。

一只白鴿撲棱着翅膀飛了過來,落到君複樂的肩膀上,咕咕地叫着,然後忽然化作羽毛散了開來,打小怪獸的聲音從其中傳了出來。

“幫主,系統公告說的是怎麽回事?咱們幫怎麽會解散了?”

君複樂來不及回答,便直接被傳送到了地府。

半透明的npc鬼魂在君複樂的身邊飄蕩着,各個都帶着些苦大仇深的神色。

而君複樂站在原地,只覺得一陣陣譏諷的笑意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

似乎周圍的視線都凝在了他的身上,竊竊私語聲模糊而又清楚地傳入到他的耳中。

君複樂忽然覺得這個地方很可怕。

他不禁抱緊了身子。

26.惟君複長樂4

君複樂只覺得一陣陰冷從心底泛起, 而後迅速地擴散到了全身。他抱緊了身子, 試圖以這種方式給予自己一點兒微末的溫暖。

地府在君複樂的眼中宛如黑白色的默片, 只有不遠處奈何橋邊盛開的曼珠沙華帶來了濃烈的猩紅色。

像是被曼珠沙華的色彩所吸引,君複樂邁開步伐,往曼珠沙華出走去,他出神地望着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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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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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