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不相上下

第二輪比賽結束，第三輪比賽即将開始。這時，公公拿出了一個蹴鞠。“第三輪比賽是蹴鞠。現在先分組。”

一旁又出來一人。手裏拿着一個小桶，裏面插滿了木棍。

那公公開始宣明比賽規則：“待會大家每人抽取一個木棍，顏色相同者為一組。分好組就可以開始比賽。”

衆人一一上前抽了一根木棍。随後下去換了相同顏色的服飾。分成了紅藍兩組。林纨找了一下就看到了林樞，林樞分在紅隊裏。此時穿着紅色衣服的林樞對她揮了揮手。林纨當然不便大庭廣衆下也大喇喇的揮手。只是對着林樞笑了一下。

一旁的封雲韶卻更關心鄭元白，“咦。怎麽沒有紫色發帶了？”封雲韶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鄭元白，不覺得有些奇怪。

林纨聽了封雲邵的話，下意識地掃了一眼。鄭元白長得高。不一會林纨就找到了他。他已經換了一根發帶，帶的是同隊顏色相同的藍色發帶。

林纨才不會告訴封雲韶自己已經找到鄭元白的事情，否則又會招來一番嘲笑。她想了想便覺得有些好笑。他們兩人甚至從未說過一句話，只是見了一面。自己心裏就已經演了一出大戲，豈不是像花癡一樣？林纨想通了這點。便不再關注鄭元白，目光重新放回自己哥哥身上。

紅藍兩隊眼下比賽真是難解難分之時。紅藍隊各得了三分。現在一炷香的時間剛剛過了一半。從場上可以看出紅隊的主力是林樞，還有一個人林纨不認識。紅隊主要靠這兩個人得分。藍隊就有些慘，主力就是鄭元白。三分都是鄭元白射門得分。

但是，這并不是說場上其他人就能力差了，只是大家實力都差不多，不相上下。但是這三個主力尤其能力突出，這樣就顯得他們特別優秀。

鄭元白一個人要擋住紅隊兩人，這樣時間久了他體力漸漸不支。林纨看到他的臉色越發紅起來。旁邊鄭夫人有些心疼：“元白最近剛回來京城，身體還沒好透，今兒個可別累着了。”

封雲韶聽了有些關心地問道：“鄭公子之前怎麽了？”

“哦，他聽說蜀中有一個很厲害的兵器大師，就去蜀中找那高人，沒想到人沒找到，染上了那邊的瘟疫，差點就沒命了。好在之前身體底子好，尋了名醫，把命給救回來了。這不剛好了，恰逢皇上要來獵場，他就興致勃勃地跟來了。”

“那可确實要小心再養些日子，別落下病根了。”封雲韶說道。

“這孩子平時沒有這麽争強好勝的，今兒個是怎麽了？”鄭夫人有些奇怪地喃喃自語。

林纨心下卻隐隐覺得有些不安起來，她一向第六感很準，但是她也說不出來到底哪裏不對勁，只能摸了摸心口，讓自己平靜下來。

還剩下五分之一炷香，場上現在是四比五，紅隊五分。紅隊此時以防守為主，不再進攻。此時，比賽漸漸結束，大家體力也都快要耗盡，紅隊以防守為主的戰略确實比較有利。而藍隊由于比分落後，心裏都比較着急，奈何紅隊都在防守，他們根本就進不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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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元白的臉色十分紅潤，連脖子、耳朵都紅透了。鄭夫人有些着急地站起身，“這孩子抽什麽風呢？”

“鄭夫人別急，比賽就快結束了。”封雲韶安慰地拉了拉鄭夫人的胳膊。鄭夫人這才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剛剛有些失态了。她趕緊坐下來，又給封雲韶道謝。

那邊一個公公揮了揮旗幟：“比賽結束，紅隊勝！”

紅隊的人興奮地抱在一起慶祝了一番。紅藍兩隊都站到皇上面前，皇上臉上都是笑意：“今天你們都很神勇，我大楚真是人才興旺，朕十分高興！賞紅隊所有人行圍褂子，以後随朕出行打獵都可以穿！藍隊今天也不弱，比賽可以說是難分難解，賞藍隊所有人黃金各一千兩！”

“謝主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紅藍兩隊的人都跪下叩謝皇上。

“皇上禦賜了黃馬褂！”林纨開心地握住了封雲韶的手，這可是天大的恩賜了。

“嗯，今年你哥哥可是出盡了風頭了。”封雲韶小聲地對林纨說道，“回去你可要好好誇獎一番，他最喜歡你誇獎他了。”

封雲韶也是十分高興，她的夫君獲得了衆多獎賞，那麽她以後在衆臣家眷裏的地位自然也會随之升高。

果然林樞還未回來，這邊衆夫人就一一過來恭賀封雲韶，鄭元白今日表現也很出色，鄭夫人也受到了許多祝福。

封雲韶一一謝過了，這才有空坐下喘口氣。

夜幕降臨，獵場中央升起了篝火，皇上借了一個身體有些乏累的借口已經離去，宮女太監把昨日獵到的獵物烤熟了拿上來。

封雲韶帶着林纨去找林樞，他們按着座位坐下，準備吃飯。

“纨兒多吃點，這兔子很是好吃。”林樞手裏拿了一把刀，在割兔子後腿肉給林纨吃。

林纨本就有些餓了，便也不客氣，埋頭吃起來。

“嫂嫂，你也吃，這個兔子肉确實很香呢。”封雲韶想接過林樞手裏的東西，要林樞歇一會。

林樞笑着搖搖頭，“讓我來吧，萬一不小心割傷了，我可舍不得。”

“咄！纨兒還在這呢，你說些什麽話。”封雲韶有些害羞地瞪了一眼。林纨低着頭只當自己沒聽到。

“哎，纨兒，今日看下來，你覺得如何？”林樞問道。

這問話沒頭沒尾的，一般人聽來都是不知何意。林纨卻是一下就明白了林樞的意思。他是問看鄭元白如何。

林纨才不是古代那種嬌羞的女子，聽了林樞的問話，擡頭笑了笑：“确實很優秀，連哥哥你都有些被比下去了。”

“啧啧，真是女大不中留。”林樞郁悶地喝了一口酒，“快！再給我滿上，今晚我要喝個大醉，妹妹大了，留不住了。”林樞對封雲韶說道。

封雲韶還挺聽話，真的又給林樞倒了一杯：“多喝點，喝醉了就不愁了。”

“嫂嫂！”這夫妻倆還演上了，林纨終于表示了抗議。

“好好好，不說了，快吃飯。”封雲韶夾了一塊狍子肉給林纨。

第二日，林纨睡到了晌午，下午衆人就要回去，一大早采荷就開始收拾行李。林纨昨日有些累，今天就不想起來。睡飽了的林纨，洗漱完畢，拿了些糕點先充充饑。

“中午吃什麽？”林纨問采荷。

采荷想了想：“後邊小溪裏有魚，早上少爺去抓了些，中午應該有魚湯喝。”

上一輩子的林纨住在海邊，從小到大都吃魚，這一世林纨保持了這個愛好。不過京城不靠海，只能吃些河魚。林纨不喜歡吃紅燒的，只喜歡喝魚湯，家裏經常會煮給她喝。

“好。”林纨聽了放下了手裏的糕點，準備待會吃中飯。

中午，林纨喝着魚湯，心裏美滋滋的，封雲韶正在旁邊疊黃馬褂，林樞叫她給下人做，趕緊來吃飯。

封雲韶搖了搖頭：“這可是皇上欽賜的，我不想別人碰它。”

等疊好黃馬褂，包好。封雲韶這才坐過來吃飯。林纨已經喝了兩碗魚湯，眼下已經吃不下飯了，手裏的筷子扒拉着碗裏的米粒，無聊地等哥哥嫂子吃飯。

“纨兒，下午我還有些事，你和你嫂子坐車回去，路上乖些，知道麽？”林樞囑咐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總是叫我乖來乖去的，搞得我平時很不乖一樣。”林纨不服氣地頂嘴。

“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會頂嘴了。”林樞生氣。

“還在吃飯呢，你說這些做什麽？”封雲韶看林樞要訓林纨，趕緊上來護着。

“你就寵着吧，看她以後嫁人了會不會被婆家欺負。”林樞更氣了。

“我家纨兒這麽乖巧聰明，嫁人了，婆家也會好好疼愛，怎麽會被欺負呢。”封雲韶不贊成地看了看林樞。

“得，算我話多。”林樞低頭喝湯不說話了。

林纨朝封雲韶擠擠眼睛，用口型說了句“謝謝”。

封雲韶笑着看林纨耍寶，對她喜歡的不得了。

兩人下午坐到馬車裏準備回去，林樞已經先行騎馬離開了。林纨吃完了中飯有些犯困，就準備在馬車裏睡一覺，這樣一覺醒來就能到家了。

封雲韶早就叫人在馬車裏鋪了兩床厚被，又放了靠枕，林纨睡覺喜歡用軟枕頭，平時家裏總是有很多靠枕。

林纨上了車，看着車裏準備好的一切，心裏很是感動。封雲韶在她後面上車，林纨回過頭，摸了摸封雲韶的手，捏了捏：“謝謝嫂嫂，總是這麽為我着想。”

“說的什麽話，不疼你疼誰呢？”封雲韶拍了拍林纨的背。其實封雲邵就比林纨大了四歲多，今年十九歲。

林纨抱着抱枕，不一會就漸漸沉入夢鄉，朦胧間外面響起了很多嘈雜之聲，馬車也緊急停了下來。林纨的背上被拍了幾下：“纨兒，快醒醒，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