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頭籌

随着比賽開始，那些男子一個個排開，按照順序射箭。一共有五個靶子。五個人同時射箭。每人一支箭，射中箭靶就走，然後下一批五個人接着射箭。

輪到林樞的時候。他穩穩地拉弓射箭直中靶心，林纨和封雲韶開心地對視。

下一個就是鄭元白。封雲韶垂着的左手碰了碰林纨。林纨轉過頭去。封雲邵低聲說道：“反正他的文采已經是全京城都知道了。現在武藝怎麽樣你可以親眼檢查。”

林纨不理她的打趣，轉過頭去看鄭元白。

鄭元白頭上的紫色很襯他的膚色。顯得他十分俊朗。他生的又很高，手長腿長從人群裏走出來的時候，林纨仿佛看到了“明星光環”。

“哇”林纨聽到身後有輕微的抽氣聲。看來不管過了多少年。大衆的審美大致方向還是一致的。

鄭元白穩穩的一箭也是正中靶心。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看到三批出來射箭的少年大都可以直中靶心。心情非常好。

“看來大楚人才輩出，我大楚必能江山永固。”皇帝很高興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傳我指令。今天只要直中靶心者，通通有賞。”

又過了兩批人。林纨看到了自己最讨厭的公西文也在其中。林纨心裏暗暗祈求他能脫靶。

脫靶是不可能的，但是公西文只射到了最外面一環。現場出現了些許議論的聲音。公西文看了看自己的箭。臉上是毫不在乎的神色，随後就轉頭下場了。現場并不是所有人都射中了靶心。但是最差的也是倒數第三環。公西文這個成績委實有些差。

“哼，裝的還挺好。”林纨真想大聲告訴現場所有的人這個人是裝的。他的箭術可是好的很。

可是她并不能這麽做，只能心裏暗暗詛咒他。林纨自己也沒有想到。就在不久前她還希望公西文能夠脫靶的，現在他表現不好了，林纨又覺得他裝。只要是讨厭一個人了，那麽他怎麽做是不對的。

過了好幾輪，比賽結束後統計共有二十三個人射中靶心，林樞和鄭元白都在其中。皇帝承諾對他們的獎賞也一并發了下去。林樞這次出來倒是已經領了兩次獎賞，很是風光。

第二輪是騎馬賽，為了比賽公平，所有人都是統一發放馬匹。剛剛林纨進來就看到路上有很多彩旗，果然這些彩旗此時有了作用。所有人按照彩旗指引的道路往前跑，在前面一個山腳下有人會發放作為抵達證據的特殊信物，然後再原路返回，第一個到達這裏的就是比賽的第一名。

這次是所有人都在起點處騎着馬嚴陣以待。林纨看着自家哥哥騎在馬上英姿飒爽，心裏也是很驕傲。林樞旁邊就是鄭元白，林纨看着林樞和鄭元白好像已經混的很熟，剛剛第一輪比賽他們兩就一直在相互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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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鄭元白就在林樞旁邊，林纨在看林樞的同時眼裏免不得會一直掃到鄭元白。就在旁邊公公再說“準備”的時候，鄭元白突然回過頭，直直地看進林纨眼裏。林纨一時沒有防備，吃了一驚。随即心虛似得趕緊低下了頭。她沒有看到的是之後鄭元白臉上的笑容，陽光中帶着一絲魅惑，身後傳來好些抽氣聲。林纨的臉一下子燙起來，她伸出手摸了摸發燙的臉頰。等前面馬蹄聲漸漸遠了，她才敢再一次擡起頭。

轉頭看着封雲韶，她果然也看到了剛剛的場景，此時臉上帶着一副“我什麽都懂”的笑容，林纨一下子更加害羞了。她“惱羞成怒”，對着封雲韶跺了跺腳：“你笑什麽？”

封雲韶笑的更加燦爛了：“喲喲喲，這小姑子厲害了，嫂子笑一下也不行麽？”

“你……哼！”林纨一下子變得十分嘴笨，不知如何回嘴，只好轉過身去不理封雲韶。

封雲韶怕她真的會惱，上前搖了搖她的胳膊，“好了，快去旁邊坐一下，那個山腳聽說有些遠呢，等他們回來還要好一會。”

林纨臉上害羞的神色這才淡了一些，依言挨着封雲韶坐在旁邊家眷區域。

這時，鄭元白的大伯母主動坐了過來和封雲韶聊天：“林賢侄可真是意氣風發，昨日拔得頭籌，今日又獲得皇上獎賞，将來前途無限啊！”

“承蒙鄭夫人吉言。”封雲韶這邊和鄭夫人一直閑聊，那邊林纨看到鄭夫人想到剛剛鄭元白那一個回頭，臉又開始漸漸燙了起來。

“林小姐今日是不是不舒服，我看她臉怎麽有些發紅？”鄭夫人的聲音傳來。

封雲韶聽了差點笑出聲來，還好她還是有分寸的，臉上帶了得體的微笑：“感謝鄭夫人關心，我家纨兒今日站了久一些，陽光又有些烈，坐着休息一會便好。”

林纨這邊也馬上表示了感謝：“謝謝鄭夫人關心，我休息一會便無礙的。”

“恩，好。”鄭夫人滿意地點點頭，越看林纨越喜歡。

林纨這邊坐了一會，臉色慢慢恢複正常，心态也逐漸調整好。

等了一炷香時間，林纨聽到了馬蹄聲，站在離起點最近的太監已經開始揮動旗幟，這表示确實有人回來了。

大家都擡起頭看向同一個方向，等待第一名。

一抹紫色映入眼簾，今天只有鄭元白綁了紫色發帶，一看到那個顏色，大家已經知道來人是誰。

身後那些小姐們讨論之聲愈發熱烈起來。林纨心下也是對鄭元白有些佩服。他的文采自不必說，七歲就能通讀《戰國策》，據說他還寫自己寫了一本《論戰書》，林纨對打仗沒什麽興趣就沒翻看，不過林樞倒是看過，對這本書啧啧稱贊。現在他武藝也不錯，上一輪比賽獲得皇上嘉獎，第二輪又拿了第一名。長相上林纨更是挑不出錯處，今天這些世家公子們站一起，鄭元白雖說不是最顯眼，但也是十分出挑的。

衆人裏，林纨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那個公西文确實是最帥的。林纨對他氣得要死，眼下看着他俊美的臉只想上去揍一拳。

鄭元白獲得第二輪比賽的第一名，皇上對他大大嘉獎了一番。而後又對他提問了一些最近戰局的意見，鄭元白進退有度，回答的頭頭是道，皇上越發開心，又補了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