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詩會

林纨走進飯廳，林樞已經領着三皇子、鄭元白和梅景澄坐下，林明達還未到。林纨先靠着封雲韶坐下了。

“就是些家常菜。三位請不要嫌棄。”林明達走進飯廳後。對三位客人說道。

三皇子回道：“林大人客氣，是我們叨擾了。”

一群人坐下來吃飯，林纨低着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林小姐。三天後長公主要舉行詩會，您到時候會參加嗎？”梅景澄問道。

林纨愣了愣。回答：“應該不會吧。”

“為何？”梅景澄問道。

“我在詩詞上沒什麽造詣。去了也是贻笑大方，還是不去的好。”林纨客氣地笑了笑。

“林小姐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怎能如此謙虛？”

“市井傳聞，實不能信。”

“……”

林纨致力于把話聊死，梅景澄終于閉上了嘴不再多言。

“纨兒不得無禮。”林明達皺了皺眉說道。

“林大人。無妨。呵呵。”梅景澄出來勸阻。林纨才不領他的情。還不都是因為他，父親才會教訓自己。

一頓飯吃的林纨差點消化不良，好不容易送走三位客人。林纨終于舒展了身體，開心地準備回房。

“你給我站住。”李雲瀾終于忍不住要教訓林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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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纨轉身不解地停下。

“你是故意的嗎？”李雲瀾問道。

“故意什麽？”林纨不解。

“平時你待人接物如何。我這個做娘的難道不清楚嗎？今日在鄭元白面前，為何你故意這樣？”李雲瀾生氣地問道。

“娘。難道我做出一副害羞表情，有問必答。有求必應就是表現好了？”林纨覺得自己太委屈了，“這梅景澄也只是開開玩笑。三皇子礙于身份也不便說什麽，鄭元白更不可能上前相護。要不是我幾次堅決拒絕梅景澄的調笑，今日還不定會有怎麽樣的鬧劇表演給大家看。我才不願做被人調笑玩耍的猴兒。”

“你還有理了。”李雲瀾生氣。

“娘，別生氣。怪不得纨兒。今日梅景澄有幾次玩笑是開的太過，妹妹這樣應答，倒是絕了他以後調笑的心思。”封雲韶上前安慰李雲瀾。

李雲瀾看別人幫着林纨，便更為生氣：“你們都護着吧，我這當娘的反而說什麽都不對了。”

“娘，你看這又是說到哪去了。人家吃了飯高高興興地走了，我們一家人何苦在這自己生氣。”林樞上前勸慰道。随即，林樞攙扶着李雲瀾回房，“娘，天氣漸漸熱了，你今年怎麽還不給我做新衣？最近看你只關心纨兒，可把我這個兒子給忘了。”

林樞給封雲韶解了圍，林纨上前挽住封雲韶的胳膊：“嫂嫂，陪我去坐坐。”

封雲韶笑了笑，跟着林纨回房了。

第二天，林纨果然收到長公主的請帖，兩日後在将軍府舉辦詩會，邀請衆才子佳人參加雲雲。

“不去。”林纨将請帖随意放在一邊。

采荷着急地說道：“小姐，您就去吧，也好和姑爺見見面。”

“瞎叫什麽呢，還沒過門呢，這就叫姑爺了，小心我掌嘴。”林纨罵道。

采荷吐了吐舌頭，趕緊溜出去了。

到了詩會當天，林纨本在家準備看書，李雲瀾那邊又幾番催促林纨去參加，林纨不依，李雲瀾眼眶泛紅，就要哭。

林纨頭大如鬥，只能答應去了。

林樞陪着林纨前去參加詩會，林纨在家又被好生打扮了一下，在李雲瀾的目送下鑽進馬車，趕去将軍府。

經過下午和一大群千金小姐的“尬聊”，林纨終于熬到晚上詩會舉行。長公主又認識了幾位生面孔，接着便給出今晚的比賽題目，春風。

林纨本想硬着頭皮自己作詩一首，但她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看別人都已經快速書寫完畢，她扭頭看了看林樞的詩，大氣磅礴。腦海裏拼命回想了一下，随即想到一首古詩：“初春。春眠不覺夜來風，桃萼猶沾未盡紅。愁絕小湖山畔路，同雲疏雨晚濛濛。”

林纨寫完交給一旁的公公。衆人寫的詩句全部挂了起來，前面放着一個空瓶。随後所有人手中執一根柳枝，對最滿意的一首可以投票，将柳枝放在空瓶裏，最後柳枝最多者為勝。

林纨跟着衆人将現場所有人的詩句均一一看過，而長公主那邊有一個公公專門唱詩給她聽，聽到滿意的，長公主會笑着點頭。

對勝利與否林纨并不關心，她看到一張紙上筆跡特別遒勁，林纨站着多看了一會，随後将手中的柳枝放在瓶中。

“今晚獲勝的是哪首詩？”長公主問道。

旁邊的下人已經統計了所有瓶中的柳枝數量，并将前三的詩挑選出來。

下人将三首詩拿到長公主面前，長公主一一看了後，笑着點了點頭：“我剛剛也最喜歡第一名那首詩，果然今晚得了第一。你念一遍。”

“是。”一旁的公公應了，随後将那首詩念了出來。

“确實蒼涼慷慨，悲而不失其壯。好詩。”長公主滿意地點點頭。“這首詩的作者是誰？”

鄭元白此時站了出來：“承蒙長公主厚愛，這詩是臣所作。”

“原來是你，果然不負天才之名。”長公主滿意地點了點頭，“聽說你已經與左相家千金定下婚約，今兒個林小姐來了嗎？”

林纨上前幾步，站到鄭元白旁邊，“臣女參見公主。”

“恩，擡起頭給本宮看看。”長公主悠悠然說道。

林纨依言擡起了頭，雙眼微微下垂，并不直視長公主。

“這小臉生的倒是标志，不知文采如何。把林小姐寫的詩拿過來給本宮看看。”長公主說道。

一旁的人趕緊将剛剛林纨的詩呈上來。長公主邊上伺候的公公接過來，讨好地對公主說道：“奴才給公主念念。”

“恩。”長公主懶洋洋地答應了。

“初春。春眠不覺夜來風，桃萼猶沾未盡紅。愁絕小湖山畔路，同雲疏雨晚濛濛。”那公公念完了，将紙拿到長公主面前，“公主，這林小姐不僅才華了得，您瞧瞧，寫的字也很好看呢。”

長公主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字跡娟秀，看來是下了功夫的。兩人都賞！”

林纨和鄭元白一同跪下謝過了長公主，這才低頭退下。

接着，長公主問道：“第二名是誰？”

那公公念了一遍詩，林纨一聽就知道就是剛剛自己投柳枝的那首詩。林纨微微擡頭，好奇地想知道作者到底是誰。

人群中站出一人，林纨小小地驚訝了一番，“竟沒想到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