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廢材生活

自從上次被張元吓過一次，林纨很沒出息地躲在八王爺府上，再也不敢出門。過了大概一個月。林纨聽說外面科舉考試開始了。她想了想決定科舉考試結束後請蘇飛白吃個飯。說不定今年他高中，自己不就攀上了一個高官麽。

林纨想到這裏，臉上泛起傻乎乎的微笑。嘴裏“呲呲”地笑起來。

“笑什麽？書很好看？”頭頂突然想起了一個聲音。

林纨被吓了一跳。待她看清來人，她不僅怒氣又翻了上來。

“和你說了多少次。請敲門再進來！”

公西文擡眉。像是覺得林纨嗓音太過尖銳。

“我也再說一遍，我已經敲了門。”公西文手裏的扇子暫時合着。并未打開。

林纨看着他裝模作樣的扇扇子就覺得眼睛痛，嘴上便忍不住諷刺起來，“看來公西貝勒。年紀輕輕。血氣方剛的很。”

公西文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不解地“嗯？”了一聲。

林纨指了指他手裏的扇子，“麻煩您換一把羽毛的吧。這大冷天扇的，我看着都冷。”

“你！”公西文氣結。他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是什麽腦回路，怎麽會想到這個上去。

“哎。你到底查完沒有？我可打算過年後離開京城，去南方走走的。你可抓緊點。”林纨說的是公西文派探子去楚國查詢之事。

公西文聽了“啪”地打開扇子，搖了幾下。剛想說話。林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他這才想起就在剛剛，這死女人還在嘲笑自己大冷天拿扇子。沒想到習慣使然，公西文自己也沒察覺的時候就打開扇子扇了起來。

林纨笑了一會，卻突然停住了笑聲，臉上出現了一些哀傷的神色，“對了，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你查的時候，能否順便看看我家中情況？我想知道我爹和我哥哥是否安全。”

“嗯。”公西文已經将手裏的折扇放在林纨桌上，他并未再計較林纨剛剛的無禮。此時的林纨低着頭，臉上已經濕漉漉一片。

明明自己每天都開開心心的，明明覺得已經忘記了，為何才提起就會這麽難過呢？林纨本是無聲地抽噎着，過了一會忍不住大哭起來。

公西文皺着眉頭看林纨站在那裏大哭，他雙手抓着身側的衣服，漸漸越握越緊，将衣服抓成了一團。

林纨哭了一會覺得心裏舒服多了，這才想起屋裏還站着公西文。她擡起腫脹的眼睛，嗓音嗡嗡的，“你走吧，我想睡了。”林纨只要一不開心就想睡覺。

公西文皺眉，“大白天，睡什麽睡，出去走走。”

林纨搖頭，“我不想，我只想睡覺。”

“不許睡。”公西文抓着林纨像抓着一只兔子，直接将她扯出了小樓。

兩人在往門口走，走了好一會，林纨覺得小腿漸漸疼了起來，“喂，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麽？”公西文問道。

“能不能将我搬到離門口近一點的地方？”

“……”

兩人出了門，風致已經套好馬車，站在旁邊等候了。風致身旁還站着符康，他今天加了一件夾襖。

“貝勒爺，今天去哪？”風致問道。

“這三天科舉，城內禁娛樂，玩不成了。”公西文并未回答風致的話，而是轉頭和林纨說道，“我們去成衣鋪吧。”

“哦，好呀。”林纨眼睛還腫着，腦子也是暈乎乎的。

坐上馬車，林纨坐在裏面，等公西文坐進來，林纨突然覺得氣氛怪怪的，她眼睛乖乖地下視，并不亂看，車廂裏一時寂靜無聲。

不一會馬車聽了下來，“貝勒爺，到了。”

公西文先下了車，等林纨準備下車的時候，公西文對她伸出手。林纨看着公西文白皙修長的手指，臉上微微發燙。

還未進門，掌櫃和兩個夥計就跑到門口不斷點頭，“貝勒爺，您身體可好？今天您來，小店真是蓬荜生輝。請問您想要什麽款式的衣服？”

公西文微微皺了皺眉，這掌櫃話委實有些多了。

風致上前一步，“要什麽貝勒爺自然會看，你別站的太近，等喊你了你再過來。”

“是，是。”掌櫃連連點頭，弓着腰往後退了。

公西文進了門，左右看了看，接着指着一件衣服說，“這種料子的，有多少顏色？”

掌櫃的往前走了一步就不敢再走了，“回貝勒爺的話，一共有牙白、青和灰三種顏色。”

“恩，分別要一件。”

“好，記着了。”店中夥計十分有眼色，連忙遞上紙筆，掌櫃的忙不疊記下。

“這個所有顏色都做一件。還有這個、這個和這個……”公西文在店內環視了一圈，點了幾件衣服。

等全部選完，公西文轉過身看着掌櫃的，掌櫃一臉不解的與他對視。

公西文等了一會，不耐煩道：“怎麽不量尺寸？”

“這個貝勒爺，小店有您的尺寸，都記着呢。”掌櫃的手裏拿着本子，恭敬回話。

“誰說是給我做了，給他。”公西文指了指林纨。

林纨一臉驚訝，“我？”她手指着自己，眼睛睜大了看着公西文。

公西文看着她傻乎乎的樣子，覺得剛剛有些堵的心情稍微輕松了些。

“哦哦，好。”掌櫃拿出軟尺打算去給林纨量尺寸。

“等一下。”公西文喊住掌櫃，“叫女的量。”

“是。”成衣店裏自然是有女裁縫的，女客來自然是女裁縫去量，不過有些男客戶有時候也會叫女裁縫量尺寸，這些都是正常的事情。

店內走出來一個女裁縫，掌櫃将手中的軟尺遞給她，“給這位公子量一下。”

女裁縫規規矩矩地量好了，并将尺寸記下。掌櫃将本子捧着，對林纨說道：“公子請放心，定會盡快趕制出來。貝勒爺，大概需要五天時間，您看是否可以？”

“恩，可以。不過做出來新的先拿一套過來，天冷了，他要穿的。”公西文說道。

“是，記下了，明天中午就能拿過來。”掌櫃對公西文躬身行了一禮。

買完衣服，衆人離開了成衣鋪。馬車跟在後面慢慢走着。公西文和林纨并不上車，在中街慢慢往前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