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們兩個全部家當加起來是一根狼牙棒和兩對從椅子上拆下來綁在身上的木板,估計真要死了也就能拉兩三個墊背的,隔了一小會兒,步六孤用腳勾起他放在地上的狼牙棒抖了抖,轉頭問我後不後悔。

我在打仗上面真沒什麽天賦,不知道他有什麽主意,牙關有點兒哆嗦,側身踢了他一腳,讓他有屁快放,少說沒用的。

步六孤還沒說話,夥長狠狠一咬牙,拎着他的槊在院子裏的一塊青石磚上狠狠一砸,弄了個比巴掌大一點的缺口出來,又彎腰在裏面摸索了兩下,不知道開了什麽機括。

我疑心整個院子都在劇烈晃動,接着腳下一空掉進一個地洞裏。步六孤抓着我的腰帶帶我在半空調了下姿勢,我踉跄了兩步卸掉墜落的力道,聽見夥長大吼讓讓所有人都進來。

借着上面透下來的光能看見地洞另一頭連着一條長長的甬道,裏面還有點風,步六孤一把撈起一邊的火把叫我打着,沒過多久夥長和稀稀落落的箭羽一起落入洞中,又咬牙切齒地掰下一個鐵閘,把上面的洞口合攏了。

我們沒有在洞口停留太久,夥長帶着我們穿過甬道,疾行了小半刻鐘後,跑到了一個空蕩蕩的大廳裏。

大廳上方開了一排透光井,步六孤熄了火把,把狼牙棒放到地上甩了甩手。

我一路上看到不少帶着大長秋卿(官職,大匠)印記的機括,心裏松了一口氣,一邊往下拆椅子板,一邊倒出了一點心思思索那支射來的箭羽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我直覺是那兩個漢人游俠帶過來的,不過這兩個人應該已經死了,再也無從得證。我和步六孤說大仇得報,我好像不怎麽喜悅,步六孤不耐地朝我翻了一個白眼。

拓跋文下來找我時我倆還在角落裏竊竊私語地争論要不要溜走,我說你好歹先有個計劃,怎麽走去哪都不知道,等着被抓呢?

步六孤說他看了一下,他能撂倒十個,剩下三個交給我,然後換身衣服塗了臉回圜丘壇搶馬和弓箭,用不了十天就能回到草原,現在部族也不用我管,我們可以随便找個地方住下,再打點鳥獸什麽的換了錢,買幾個健壯的奴隸一起用,不比現在待在個巴掌大的地方快活?

我邊聽邊點頭,後來沒敢說話,擡頭看着拓跋文黑成鍋底色的臉,心想晚上我大概能快活死了。

江傅山可能留在外面處理後事了,沒有跟上來,拓跋文叫人把步六孤拉開,拎着我的領子把我抵在牆上,我低着頭不看他,過了會兒拓跋文嘆了一口氣,問他對我不夠好嗎?

我只能說好,但是……

拓跋文低沉地讓我閉嘴,他松開手喊了兩個親兵,一邊一個反擰着我的胳膊,帶我回了圜丘壇的屋宇。

我聽他陰陽怪氣地訓了江傅山一頓,讓他管好步六孤,木闾頭坐在我膝蓋上興致勃勃地描述他父皇多麽神勇果敢宛如天人,我心說拓跋文這回收獲頗豐,又是清除異己又是天命所歸,還順便穩固了木闾頭的地位,難為他之前藏得滴水不漏。

拓跋文訓完江傅山把他攆出去幹活,圜丘壇內不好殺人,到了晚上我們就提前回了皇宮。

木闾頭下午過了興奮勁就去睡了,我把他抱回東宮,再被拓跋文拖進了他的寝殿。

我沒來過寝殿,還沒來得及打量一下,就被他按到了床上。

江傅山和拓跋文的保母帶着兵在外面殺人,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好像聽到左昭儀在門外哭喊,不多時又變成了一聲慘叫。

我仰面躺在拓跋文的床上,衣服被他粗魯地扯下去,赤身裸體,看着他那張英武逼人的臉,不由得分了一下神。

我現在倒是不怕他了,然而想一想事情是怎麽發展到這一步的,還有點恍惚,也不知道等哪天他膩味了,我是不是也得走到臺前去跟朝臣們勾心鬥角。

我還沒想出什麽結果,拓跋文在我乳頭上狠狠咬了一口,我吃痛哼了一聲,回過神擡手按在他背上。

拓跋文連發冠也沒摘,珠串垂下來堆在我脖頸間,弄得有些癢,他齒間咬着那塊軟肉,不時拉扯一下或者輕輕地吮吸,我撫着他的後背,情不自禁地向後仰着頭呻吟起來。

他的舌尖從乳尖上滑過時我會顫栗起來,沒過一會兒它被玩弄成深紅色,又腫了一圈,拓跋文擡起頭來看了我一眼,我會意地坐起來去解他的褲帶,然後掏出他的鳥。

拓跋文為了祭天齋戒了好幾日,兩顆卵蛋又大又圓,我捏了一會兒,低下頭張嘴含住了右邊那個。卵蛋的口感有點柔韌,我放在唇齒間品賞了片刻,改口去咬鳥,拓跋文吸了一口氣,捏着我的後頸把我扯開了。

我把手撐在他腿上,仰頭看着他問,貍奴生我的氣了?

拓跋文冷着臉不說話,用力把我從床上拎起來,不知道從哪弄了個核桃口枷塞進我嘴裏,把袋子系到腦後,叫我趴在窗戶邊上。

窗戶是開着的,我剛一探出身子就看到兩個守在窗外的甲士站在前方,大概是餘光瞥見了我,脖子上冒出一串青筋,一左一右地轉過身換成背對。

我知道這種甲士沒有命令不能随意移動,和拓跋文嗚嗚幾聲,掙紮起來,想把嘴裏的核桃拿出來讓他挪個地方。

拓跋文看不到外面有人,一巴掌拍到我屁股上讓我閉嘴,又不知道從哪撈了一根繩子過來把我的手綁在身後,蘸了膏脂在我屁股裏草草攪動了幾下,挺着腰插了進來。

我上身壓在窗框上,天氣還很冷,兩個乳頭自己挺立了起來,拓跋文一邊征伐我,一邊伸手覆在它們上面用力揉捏,笑我說乳頭不用碰就硬得這麽厲害,真是沒羞沒臊。

我一扭頭就能看見那兩個沉默的持刀穿甲禁軍,心裏突然難過起來,可是身體上還是覺得舒服。拓跋文把手從我胸口上收回去抓着我的腰發狠地抽動,我沒幾下就被他插得濕漉漉的,習慣性地擺着腰臀,他和我說下流話,問我還有誰能讓我快活。

我只想把核桃吐出來,求他去別處,拓跋文就着一個姿勢去了一次,抽出來叫我轉過身。

我後來腿軟得站不住,流了滿臉的眼淚,和吞咽不下去的口水一起落了一地,拓跋文解了口枷,摸着我的臉頰奇怪地問我怎麽哭了,我啞着嗓子說是快活的,他大笑起來,突然來了力道把我打橫抱起扔到床上,九淺一深地叫我也盡了興。

拓跋文一直和我雲雨到了深夜,我顧不上清理一下,從他身上下去就沉沉地睡了過去,拓跋文叫我不起,無奈地拿方巾打濕給我擦了擦。

第二天我想回永康宮時被門口的禁軍攔了下來,中午的時候拓跋文一身血腥味地回來,我迷迷糊糊地在床上坐了一上午,剛想起身去接他,就頭暈目眩地倒了下去。

我再醒來時仍是在拓跋文的寝宮,皇帝把他的床讓給了我,奇怪的是沒人守在我身邊。

天已經黑了,床角燃着高燭,外面罩着黃綢,倒不算特別刺眼。

我渾身都軟,好像陷進雲裏一樣,耳朵裏突突地跳,我把手搭在額頭上,發現上面放了一塊浸濕的方巾。我遲鈍地眨了一下眼,盯着燭光适應了一會兒,慢慢把五感都找回來,才聽見拓跋文在和江傅山說話。

拓跋文剛問完江傅山步六孤和他怎麽樣,我迷糊的時候聽了個大概,現在清醒過來,正好聽到拓跋文苦惱地問江傅山我好像不怎麽喜歡他,他應該怎麽讨好我。

江傅山想了一下,說賀若喜好手工,陛下陪我做過嗎?

拓跋文說,沒有,他停頓了一會兒,又講了個但是……

我心裏竟然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冷冷地想,他說但是。

但是什麽?但是他送過我一套工具?

江傅山打斷他說,陛下都做不到投其所好,除了房事甚至沒有在我身上花過什麽時間,我也是個活生生的人,陛下覺得我會對他抱有什麽期待?

我想喝水,然而嗓子疼得啞了喊不了人,咬牙切齒地撐着床坐起來,聽江傅山說到這,想,期待他鳥大顏好?

拓跋文好半天沒說話,我掙紮了一會兒,把窗邊的碗打到地上,屏風外那兩人聽到聲音齊齊安靜了一下,拓跋文飛快地跑進來連聲問我怎麽樣,江傅山衣袍在外面晃了一下,轉身出去叫了太醫。

我和拓跋文指了指水杯,他這時候倒是能懂我了,去倒了水拿過來。我喝完水向他笑了一下,嘗試跟他說點什麽軟話,江傅山叫的太醫也從門外趕了進來。

太醫還是那個紮滿了彩色小辮子的是連宥,他把拓跋文從床邊拉開,橫眉冷豎地叫我躺回去,又是給我診脈看舌苔,又是給我放血。

我沒覺得有多疼,無所事事地盯着坐在床角的拓跋文看,拓跋文被我看得扭過了臉,他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不知道想和我說什麽。

隔了半天是連宥收了工具,把碗裏的血倒了出去,留了藥和拓跋文告退。拓跋文看着他和江傅山一起離開,又轉過頭一臉為難地看了我良久,喃喃地和我說他該怎麽辦?

我腦袋清醒了些,能說出話了,也茫然地問他,我說,陛下拿我當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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