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拓跋文光着屁股在屋裏轉了一圈,沒找到合适大小的剪刀之類的工具,從地上撿起他的佩劍朝我走過來,我還滿心回味地想着他剛才那節奏,根本沒注意他手裏拿了什麽。
拓跋文拔出劍貼着繩子使巧力一挑,先把我從床柱上弄下來,接着抓着我的腳踝往下拖了拖,讓我躺在床上,收了佩劍,再來解我腿上的繩子。
我被綁的時間有點久,猛地解開了簡直又酸又癢,頓時把我什麽绮念遐思都趕跑了,我試着活動一下腳腕,發現簡直比我剛剛以為結束了出了一口氣,然而這口氣還沒喘勻拓跋文又硬了還要命,只好眨了眨眼睛,可憐兮兮地和他說腿麻了,要他給我揉揉。
我腳踝和腿跟上被勒出一片浴痕,有幾處沒綁好繩子疊在一起的地方還磨破了皮,看上去還挺凄慘的,我勉強撐起上身瞄了一眼,又脫力地倒了回去,拓跋文這會兒功夫倒是一臉心疼,殷勤地去倒水找藥。
木闾頭之前天天往校場跑的時候我怕他沒輕重摔了自己,朝是連宥要了兩盒跌打膏,現在還剩了點,拓跋文去穿了褲子,把它從櫃子裏翻出來,放在手心上捂熱了,挑了幾個看起來比較嚴重的地方敷上去,然後輕輕搓着它們。
我累的軟成一團,沒過多久就被他揉得昏昏欲睡,拓跋文見狀體貼地吹了床頭的蠟燭,給我蓋上肚子,娴熟地把我哄睡了。
第二天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他還沒走,拓跋文看着天花板一動不動,不知道醒了多久,我抱着他的胳膊幾乎把自己黏到他身上,也弄出了一胳膊汗。
我剛忙松開他用手扇了扇風,拓跋文轉過身朝我伸了下手,結果嫌棄地看了我睡了一宿,已經油光水滑的下巴一眼,又縮了回去,說冊封就在這幾天,讓我跟他到前朝演一遍禮。
我睡了一晚上緩過來一點兒,起碼能自己坐起來了,拓跋文把被我抱了大半夜的胳膊舉起來捏了捏,也跟着我盤膝坐在床邊,喊人來伺候洗漱。
他昨晚應該是給我收拾過了,除了身上抱着拓跋文的地方睡出了汗,別的地方都幹幹淨淨,我披着中單從宮人手中拿來方巾擦了擦,腳軟腿酸地下了床去正廳找吃的。
步六孤這個心大的在外面像舞他的狼牙棒一樣舞樹枝,透過開着的門看了我一眼,見我只是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露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趕在拓跋文也過來之前溜回了自己的屋子。
我對着他離開的方向翻了個白眼,心說要不是江傅山把你扔我這了,他今天也得這個樣子。
拓跋文過了小半刻鐘才穿好他的帝王常服過來,我盯着他,莫名地感覺他的腳步也有點虛浮,就看得久了點兒。
拓跋文自以為潇灑地走到我面前,屈指敲了敲我的腦門,和我笑罵說,想什麽亂七八糟的呢。
我沒敢把心裏轉着的念頭說出來,含糊過去,問女官要早餐,拓跋文喝不慣純羊奶,倒是對加了羊奶的茶湯情有獨鐘,我倆一人占了一半餐桌吃完飯,拓跋文打量了我一眼,叫我換套輕便的衣服出門。
我懷疑他口中的演禮是個力氣活,回去換了件涼快的廣袖褶衣和縛褲,叫女官帶話給木闾頭,告訴他下午留在江傅山那裏不用來了。
今天正好休沐,拓跋文不用上朝,但是公務還要處理,他昨天就沒忙完,早上帶着我又去的晚了點,桌子上堆滿了待閱的文書,拓跋文見了按住額頭呻吟了聲,立刻攢出一腔熱忱抛棄了我奔向書桌。
他對我從沒這般熱情過,我目瞪口呆地看了會兒,大概醒悟過來他為什麽總是吃步六孤的醋了,打定主意回去就把我會烤的斑鸠鹌鹑羊腿羊排羊腰統統給他做一遍,再給他打把光亮的佩劍,省得他總吃沒用的飛醋,不把精力花在正經事上。
陪我演禮的官員已經等在殿外,拓跋文翻了兩份公文想起我來,叫他上來囑咐了幾句,分給我一個角落讓我折騰,我說是我被折騰,他擡頭看了我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安慰我說很簡單的,賀若跟着做一遍肯定能會。
的确不是很難,但我一想我那天要帶着沉重的插滿頭飾的帽子和厚的數不出一共幾層的衣服把這一整套坐下來,就恨不得立刻翻着白眼暈過去。
然而我的害怕并沒有什麽用,測算的黃道吉日如期而至。
吉日前夜拓跋文不和我住在一起,我拿着宮裏特意縫制的全套鳳冠霞帔——從貼身的女式小衣到掐腰外袍一應俱全,臉上帶笑,心裏想揍死他。
這種心情發展到宮女給我裹束腰時到了頂峰,那宮女比步六孤還膀大腰圓,差點沒把我早上吃的羊奶勒出來,我瞪着鏡子裏的楊柳腰,扶着膝蓋根本走不了路。
女官們繞在我身邊喋喋不休地稱贊衣服的雍容華貴,我像條離了水的魚艱難地呼吸了一會兒,強撐着撈起一根挑衣服的扁擔把這些人打出去,掀了外袍把束腰解開重新系了一遍,才覺得又活過來了。
盡管這回再穿上禮服看起來真的不倫不類了,拓跋文的女官對我愁眉苦臉,然而我讓她給我戴上插滿了珠翠的發冠,不屑一顧地想,滿朝文武都知道我是個男人,自欺欺人給誰看呢。
冊封過程一切順利,再不長眼的人也不會這個時候來觸怒拓跋文,我除了數着時間期待儀式趕快過去,也沒什麽事情幹,無聊地從扇子後面偷瞄拓跋文。
他今天抹了滿臉白粉和豔紅的臉頰,我得把心偏到天邊去才能誇他英俊,然而他的漢人大臣們就好這一口,饒有興致地對着他吟詩作賦勸酒,領頭嚷得最歡的那個就是江傅山,他今天也傅粉塗脂,倒真是貌如好女,賣相比拓跋文強多了。
我不由得盯着他多看了一會兒,沒多久收到了拓跋文的一個警告的眼神,我和他在萬衆矚目的時候抽了一點時間對視了片刻,看得久了覺得他的大紅臉也順眼起來。
我對他不易察覺地舔了舔嘴唇,開始肖想他大紅禮服下的抱腹和胸衣。
拓跋文已經能從我的表情中看出我想了什麽,他喝了一口酒,開始大聲咳嗽,我舉着扇子竭力笑得端莊點,謝天謝地這裏除了他沒人太在意我。
這時候已經到了黃昏的時辰,然而夏天的天黑的總是最晚的,太陽挂在西邊,離落下去還有一大截,倒是把雲也染上了一片紅光,有的形狀特別漂亮,還給鑲上了金邊。
我聽到有人指着雲吟起詩來,最後畫風一轉,開始長篇累牍地誇贊起皇後的美貌,我認真聽了聽,覺得他可能頌的是拓跋文不是我。
宴席一直進行到太陽西沉,宮裏各處都點着紅燭,至少我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是一片一片的喜慶色,拓跋文喝得有點多,但沒到醉的程度,擠開木闾頭來牽我的手,木闾頭大人似的對着我點了點頭,意思是我爹就交給你了。
我跟他比了個收到的手勢,牽着他呵呵傻笑的爹進了含章宮。
宮人見我們進門自覺地退了出去,含章宮也到處張燈結彩,空氣中彌漫着讓人心緒浮動的暗香,拓跋文松開我的手蹬蹬地跑到桌前,拿了一個剖成兩個瓢的匏瓜倒了酒,把瓢塞到我手裏催我喝。
我和他喝了合卺酒,起身脫了外袍,反手把他推到床上扯開腰帶,然後一低頭啃他的胸。
拓跋文穿着紅色絲綢的胸衣,把他有一點健壯的胸肌勒得飽滿鼓起了,我把那塊布舔濕了,清晰地勾勒出他挺立的乳頭的形狀,拓跋文把手枕在腦袋底下,一邊縱容地看着我,一邊低低地呻吟。
我心裏想,燈下看美人,果然越看越美。
拓跋文可比我白的多,他甚至還絞了汗毛,被紅燭紅綢一襯,我已經可以毫不違心地誇他膚如凝脂了,他聽了和我哈哈大笑,可能是不知道說什麽回敬好,只好誇我可愛。
我匆匆地親吻他,讓他把拙劣的誇贊吞回腹中,像拆一件期待已久的大禮一樣解開他的抱腹,從喉結往下一點點啃噬,拓跋文的手指欲迎還拒地按在我後腦上,猛地吸了一口氣,顫抖着問我說我要吃了他嗎?
我笑眯眯地說對啊,吃了你你就是我的了,誰也搶不走。
拓跋文想了想,攤開四肢躺在床上,一臉乖巧地說吃吧,又說他怕疼,要我吃的時候輕一點。
我笑得肚子疼,不知道他今天什麽時候在嘴唇上抹了蜜糖,不過還是輕輕地吞掉了他,但是拓跋文沒多久就硬得像根燒紅的鐵棍,沒法輕輕地吃了。
我坐在他身上,像握着馬缰一樣抓着他身上被解了一半的抱腹,激烈地騎着他,拓跋文臉上露出忍耐的神色,沒過一會兒翻身把我按在床上重重地抽動起來。
我把腿纏在他的腰上,從嗓子底發出含糊不清的呻吟聲,拓跋文把手撐在我肩頭邊,低下頭咬我的乳頭,動作也像是要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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