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逃脫

他習慣這樣的場面，手一松把簾子放下來，就囑咐人上路。

馬車動作。雲昭陽與女子們相視一眼，輕輕一笑，手捏着十字暗器就把綁着雙手的麻繩割開。慢慢把繩子褪掉。雲昭陽聽着外頭說話判斷情況，一邊噤聲替女子們解開繩子。

松開藍衣女子的繩子。雲昭陽低聲吩咐。“一會兒我去前頭，你們立刻從後頭跳出去逃跑。”

藍衣女子點頭，忙問：“那你呢？”

“不必擔心。”雲昭陽慢慢移到前邊。從起伏的車簾縫隙看到趕車那個人販子，手指摸到大腿上頭，從襦裙裏抽出一支小臂長的東西抖開。

弓弩成型。雲昭陽沖女子們笑了笑。擺手。

女子們見她意決，心知自己留下只會托她後腿，咬了咬唇。她們躬身。向她一拜。而後掀起車簾。一下跳出。

“老六！有人跑了！”

一聲高呼，趕車的老六忙回頭來看。但入目的，只有一把弓弩。

黒細的箭羽從眉心正中穿過。血灑滿車簾。三兒坐在旁邊的車上，看着雲昭陽将弓弩對準自己，一避。身後的老九猝不及防，被一箭穿心。

控馬的人死掉，從前頭栽下來，馬匹受驚，車架瞬間倒地四散。

然後架着馬車的老二中箭。

馬車翻倒，三兒從廢墟裏爬起來，忙去看兄弟，一摸鼻息，眼眶泛紅：“老子要宰了你！抓住她！”

雲昭陽只是仗着身上有兵器才敢替女子們拖延時間救人。眼下他們回過神來，雲昭陽并不硬碰硬。抽出老六身上的佩刀砍斷車桁，她翻身上馬，便一下飛馳出去。

涉及兄弟性命，這幾人也是有血肉感情的。見雲昭陽逃跑，他們一下松開馬車的束帶，便騎馬追了上去。

現下離雲昭陽被擄走沒有多少時間，車架也初才上路，雲昭陽上馬後便精明地調轉馬首往京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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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躲不停，雲昭陽張開弓弩，便指向後頭的追兵。

兩聲悶響，三兒身旁的兄弟再倒下一位。而另外一聲悶響，則是三兒手中的弓箭射到了雲昭陽的馬上。

馬蹄前屈一折，雲昭陽随馬匹跌倒在地。

礫石磨破手背，雲昭陽爬起來，看着近在眼前的城門，沖了進去。

城門後不遠市集，人多，駕馬不便。三兒等人也不作罷，握着刀，三兒追上雲昭陽。

雲昭陽不走寬闊大道，在彎彎繞繞的暗巷裏跑。以圖能甩掉三兒等人。

只是世事不如意。

一堵牆擋住逃跑的路，雲昭陽咬牙，垂了垂眼，轉身看向握刀而來的三兒等人。扣緊了弓弩。

當年……她要是好好習武就好了。

“呵，跑不掉了？”三兒滿眼赤紅，“奶奶的，你居然敢殺了老六幾個！”

右手握着弩，雲昭陽左手按在腿上挂着的箭匣裏，那裏，只剩了四支箭。

追兵卻有十一個人。

三兒逼過來，雲昭陽貼着牆，驟然撘弓挽箭，将所有的箭矢都射了出去。

三人倒地一人重傷，身後兄弟猛地一退。三兒一怔，大怒：“你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