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淮大哥,太亮了。”
雲淵施法,屋內暗了天光,他燃起一盞油燈。昏沉如初次坦誠相見時的情景,可惜少了那場狂風暴雨,也不再瑟瑟發抖。雲淵低頭吻他的小腹,攀延至他系的整齊的衣帶,緩緩抽開了。
映入眼簾的景色頗美,肌膚袒露如玉石光潔,幾縷墨發垂垂散開。不如初次的含苞待放,卻是今日的嬌豔欲滴。從發頂蔓至腳尖的灼灼之色,勾的人恍然春`夢,傾身不顧俗世。
雲淵急切又沉重地啄着陶桃的唇,濕潤的舌葉掃過他的貝齒,狠狠吮道:“早知此番春色,他們便不該給我的苦劫寫成瞎子。”白白浪費了十年!
一方被吻得癡纏,眸裏氤氲,聽漏了,呆呆問道:“春色是誰?”
“春色是你。”
愛慕也是你,入我無邊情`欲三千,一簾春色似浮生。
陶桃嘴角漾開一抹笑,轉身壓在雲淵胸膛上,赤誠相待,乖巧地撫雲淵的眼睛,然後探身溫柔地親了親。雲淵不受用這安生的吻,反身将他按在床榻上,再次去舔咬他的唇,交換彼此口中的汁液與情意。滿腹愛語,被攪進了耳語綿綿的厮磨中。
熾熱的呼吸落在滾燙的心上,灌滿了濃厚的情`欲。
雲淵摸揉着陶桃的股間,使力抓了把,從手中變換出一盒軟膏,取了一坨用食指往裏按。
“不用這個也可以,直接進來。”陶桃的耳延發燙,勾過雲淵的手撫自己胸前的紅蕾,乳尖敏感挺立,顫栗到下`身也乖巧擡頭,吐出一絲情液。
圓潤的龜`頭蹭到雲淵那處,抵着幾分不一樣的大膽,潮濕且耐味。
陶桃就像是長大了,稍稍指引就能抛開生澀與婉約的清純味兒,扭着腰間與他求歡,共赴巫山雲`雨。雲淵沒有聽陶桃的,他的喉嚨裏是卡着的熱汗,包裹着他的渴望。食指帶着軟膏順利進入了陶桃緊致的後`穴,推開褶皺往裏進出。
“唔,淮大哥。”陶桃怯懦地張開了腿,頻頻蹙眉,“想你進來。”
日思夜想了整整五年。
雲淵動情,目光脈脈。他的喉結上下一動,沉了口氣,單手扶着自己的陰`莖送入了陶桃邀約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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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桃。”他的聲音在顫抖,是失而複得的喜悅,“會疼嗎?”
“淮大哥會讓我疼嗎?”陶桃反問他,害羞地眨了眨眼睛。
“不會。”雲淵吻他的掌心,壞心眼地動起了腰身。
交`合的地方淫靡,夾雜着淫潤的水聲,稍稍一動就能聽到些許黏膩的聲響。陶桃躺在床榻上,側過腦袋咬着自己的指腹,略顯期待地瞄了幾眼難耐的雲淵。而後,陶桃張嘴索吻,伸手環住了雲淵的脖頸。
“淮大哥。”陶桃面帶春桃,情動之間萬分柔情似骨,只将諸多的交纏露骨于神色。他的鬓角落下一滴涼汗,伸手自己摸了摸挺直的事物,後`穴也縮緊幾分狠狠咬着雲淵的陰`莖,連帶着喘息,“想你快些疼我。”
“誰教你說這些的?”雲淵沉聲,不大高興了,腰身往前一送,撞得陶桃猛地激靈,嬌聲疊疊。
一下,兩下,愉悅地感覺醉死夢裏,快把陶桃送入雲端。
陶桃背脊僵直,身子卻時而弓成彎月,含糊着哼聲便射了,随後哭哭啼啼地又與雲淵開始新的一輪。就着雲淵的責問,陶桃可憐道:“是季淮教我的……嗯,淮大哥,輕一點……”
他原本也在床上胡言亂語,颠倒是非,只不過那時雲淵看不見,見不到他這般魅人的模樣。如今見着了,便處處都覺得他再勾`引自己,想榨幹自己的氣數。
素日裏害羞言少的陶桃,也唯有在他面前才能如此。
想到此,雲淵揚起嘴角不自覺的有些得意,把陶桃伺候的更舒服了。那輕飄飄的雲不曉得飄去了什麽地方,也許是落在了陶桃的身下,軟綿綿地讓人發暈,說話也變得胡攪蠻纏起來。唯獨只剩下滿屋的春色肆意,與那,因仙君太過用力而吱吱呀呀作響的床榻聲。
雲淵的精`液出來時,他吻了陶桃多次,每一下都如蜻蜓點水般短促,又滿懷愛意。
“陶桃。”他喚他,“你不知我有多高興。”
他們恩愛私語,夜北卻焦頭爛額。他吃人嘴短,實在放心不下小桃花,生怕雲淵倔脾氣發作就瞎欺負了小桃花。他來了蓬萊殿數次,被茗荷拒了數次。
直到第二日晚間,他才見到獨自一人來占天殿的雲淵。
夜北側身躺在椅榻上吃葡萄,不搭理雲淵。他肚裏有氣,漲的很。明明想好了要有點骨氣冷雲淵一陣子,卻見着了雲淵好看的指骨間卡着一顆北海夜明珠。夜北咽下嘴裏的葡萄,正坐起身。
“不是捏碎了嗎?”他別扭道。
雲淵丢給他:“以防萬一,拿了兩顆。”
“賠禮?”夜北心情大好,這回算是把夜明珠小心收了起來。
“不,是謝禮。”
“什麽?”
“若不是你多事将那桃花酥與梅子茶帶去議事,我沒那麽快找着他。”雲淵坦然,态度好上許多。
夜北詫異,會意的很快:“他是陶桃?”
“嗯。”
“……他一個小仙幹擾了你的苦劫?”
夜北的重點在于此,幹擾苦劫是重罪,天獄司百種刑罰可不是說着玩玩的。于此,夜北面色大變,連連道:“此事若敗露,你護得住他?”轉而又問,“那你同思盈女君的事情怎麽說?”
“我拒了。”雲淵答的很快,“我先讓他近身随我一陣子,等風頭都過了,登位上仙之事也定了,我再同天帝提成婚之事。他……有愧于我父君,不會過多為難我。”
婚肯定是要成的,陶桃仙齡小,位份低。若是讓他自己修仙位,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不如雲淵提他一把,省的他吃苦。再者,陶桃跟着他總不能一直是個小仙,出了蓬萊宮還要給別的仙君女君行禮。雲淵小氣,他不喜歡這樣。
不過他剛拒了思盈女君,天帝嘴上不提,心裏估摸着堵着一股氣。
“既是謝我,陶桃怎麽不來?”夜北如此一聽,安下心來,恢複了素日裏的打趣性子。
雲淵沒說話,端起茶盞微笑端坐。
笑的夜北一下子懂了什麽意思,拍着腿怪自己問錯了話,瞧雲淵那得意樣,真真讓人想揍他。但又想到,雲淵似是沒未這麽開心過。自他父君戰死後,他總沉悶不語,性子也越發獨來獨往。
今日所見,偏生出幾分人情味來。
夜北納悶,也不知這是好是壞。
而陶桃在蓬萊殿的身份瞬息變了,從往前愣是誰都不在意的掃地小仙,不出幾月就破格升成了貼身伺候雲淵的管事小仙,位份比茗荷還高上幾階。雲淵親自開的口,誰都不敢在背後私說些什麽,更有茗荷盯着,不管殿外如何,殿內的小仙一概不許多嘴。
雲淵有時要替天帝出去辦事,他雖不願,但天帝總愛使喚他。以天帝的心思,便是讓他多立功,多積修為,早日登位上仙。
每每如此,雲淵的眉頭總要擰上個把時辰。
陶桃就在邊上說好話:“淮大哥,我煮了紅豆粥等你回來,早去早回。”
“想把你藏在袖口中帶去。”雲淵替他理順了衣襟,握着他的手依依不舍,“好不好?”
“好啊,但能帶嗎?”
最是他這份當真,深得雲淵的心尖兒。如破土的春筍般稚嫩,稍稍一剝就冒個真心實意出來。
雲淵搓`揉着他的手,懊悔道:“若不是我當初丢了折雲扇,如今也受不得這些麻煩事兒,是我自己不當心,就不累着你同我一起跑了。”
丢失的折雲扇陶桃也知道點,它在三百年前是歸妖界所有。可後頭妖界動亂,天帝唯恐折雲扇會被他人拿去作亂,便喊雲淵去妖界尋了回來。折雲扇是有靈性的神器,需得有人鎮壓它,雲淵恰好适合。
折雲扇亦邪亦正,只看落在什麽人手裏。且它是天地初開時,山河縫隙間遺留的天扇,可開啓時光之路。
天帝之血觸碰折雲扇之時,啓動者可去往未來。
妖王之血觸碰折雲扇之時,啓動者可重回過去。
如今天帝還是天帝,妖王卻不再是正統的妖王。如此一來,折雲扇重回過去之術,再無人能開啓。畢竟現下的妖王熬冽是篡位登基,他沒有妖王血統,也沒有妖靈。
茗荷常道:“折雲扇雖是法寶,卻獨獨不好用。天帝的血誰敢去取,妖王的血統又消失于三界不複存在。說來說去,便是把無用的扇子,但那些個仙家便是不服仙君,非要拿此事來壓仙君登位上仙之事!”
她泡了杯茶端給陶桃,算是認了陶桃這個主子:“對了,小桃花,司藥殿的鈴蘭來找過你幾次,但……那時你都不大方便見客,我便替你回了她。”茗荷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曉得仙君與陶桃在做什麽,言語間提起也羞紅了臉面。
陶桃端着茶杯的手慌忙抖了抖,尴尬道謝。
都怨仙君,落了床榻就不饒人。
“我去司藥殿尋鈴蘭姐姐,若仙君提早回來了,勞煩茗荷姐姐同他說聲。”在人前,陶桃只稱呼雲淵為仙君。季淮是雲淵苦劫時的用名,顯少有人知道,陶桃與雲淵只在私語時用。雲淵雖不覺得季淮這名字有多出彩,但他喜歡陶桃喚他淮大哥時的聲色。
雲雲若生,心有芊芊,好聽的很。
便是連鈴蘭都好幾次誇陶桃聲音好聽,哄的陶桃難為情地幫她一起理藥材。鈴蘭今日升做了掌藥房的管事小仙,高興的很,什麽事都要親力親為地來一遍。她既怕陵澤的寡淡冷漠,也謝陵澤的提攜之恩。
背地裏也不再說陵澤的壞話,反倒是感激。
鈴蘭不止一次話中有話的詢問陶桃與陵澤有什麽關系,在确認無數次他們不相識後,鈴蘭心中的疑惑更多了。忍不住又一次提醒陶桃要小心避開陵澤上仙,理由歸為他脾氣不好。
陶桃聽着沒有答話,他依舊分不清那一晚到底是做夢還是真的,若是真的,陵澤上仙應是個十分溫柔的人。
雖然鈴蘭念叨不止一遍要小心,但陵澤确實也沒有為難他們,還給她升了仙銜。鈴蘭修為不精,總被人壓一級,心中早有不滿。此次升為管事小仙,她的心氣也不知不覺傲了許多。
“我聽銘荷說,仙君調你做他的随身小仙啦?”
“嗯。”
“你之前被趕出蓬萊殿,我還擔心了一陣,沒想到這麽快就回去了。”鈴蘭羨慕道,“仙君冷淡,可脾氣好,待小仙也好。不像上仙,平日裏連正眼都不瞧我們。不過……”
陶桃擡頭,等她接着說。
“不過,上仙估摸着心思也重。他晚上從不睡覺,白日裏也就小憩一會兒。哪怕是修為極高的上仙,這不休不眠的也吃不消,脾氣差些也是應當。”鈴蘭搖頭,手裏搗鼓着安神香,想等會兒給陵澤的寝殿送去。
“上仙晚上不睡覺?”
陶桃懵了,難不成那一晚碰到陵澤上仙不是他在做夢?他嘀咕道:“鈴蘭姐姐,我倒覺得上仙脾氣不差,人也極好。”
“哈,你是在做夢嗎?”
“也許。”陶桃抿嘴笑起來,一轉身就瞧見了來接他的雲淵。
鈴蘭沒瞧見雲淵,端着幾味藥材磨粉分裝,閑暇之際往陶桃手裏也塞了些:“喏,這些給你,晚上點了安神的。都是上好的藥材,悄悄藏着自個兒用。”她背對着陶桃去拿書典,想弄些別的,随口問道,“你現在應該也有自己一人的寝屋了吧?”
老半天沒人答應,回頭一看,陶桃早沒了蹤影。
鈴蘭啧聲:“這小桃花屬老鼠的嗎……”她伸手,心情尚好地接住了風中飄落的一片杏花瓣。
司藥殿的杏樹最為昌繁,裏裏外外種上了十幾排。陵澤曾在人間塵游時撚過一朵杏花,天帝知曉後,便讓人在此為他種滿了杏樹。且用仙術維持,四季花開不敗。
可淩澤卻再也沒有細賞它們。
今日,這備受冷落的杏花樹倒成了陶桃與雲淵唇齒纏綿的一方天地。
“淮大哥,你将我拐來這處做什麽?鈴蘭姐姐還等着我呢,就算要回去也得先同她說一聲。”陶桃被吻的臉頰緋紅,喘着氣,眸子不安地朝四周輕瞄,生怕突然有個小仙蹦出來。
從不曾在他人院落裏親熱過,局促的陶桃顯得越發生澀蜜甜。
雲淵擡手,使得杏樹的花枝延伸,遮掩住了他們的相依相貼的身影,他不大高興道:“她都占着你一日了。”說着,指背滑過陶桃的眼睑,不知足的濕舌掃過陶桃的唇,勾起嘴角,娓娓道來,“陵澤上仙的杏花樹種的頗好,卻在我心裏,及不上一處桃花源。”
心有桃花源,心就有陶桃。
他低頭,再次吻上去。
吻的陶桃閉上了眼睛,于醉沉香,管他夢裏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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