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日常
最終,系囊和桃澤一屋,小默和白瑄一屋。馬石慊還是知根知底的,桃澤就很難說了。系囊的羅剎身份不疑再暴露,也只能這麽安排了。更何況,小默希望系囊體驗下普通孩子的樂趣。
在鷺島剩下的十來天旅游中,系囊和桃澤充分證明了,穩重的孩子和看似乖巧的少年,氣場并一定适合。
系囊愛靜,桃澤卻極愛搖滾。每日睡覺前,一定要哼唱幾首,雖然唱的比原唱還好聽,可他鬧啊。此時系囊只能退到王小默屋內,打擾兩個成年人打農藥。然後,系囊沉溺于游戲不能自拔。
桃澤見三人晚上湊一起,埋頭打游戲,氣氛融洽,于是他也跟着學習起來。然後,桃澤沉溺于游戲不能自拔。
兩個小孩玩起來賊溜,比王小默和白瑄還強。關鍵是白瑄和王小默不迷,所以往往是系囊和桃澤開黑。
好吧,矛盾激化由此開始。
“你XXXX的,系囊你搶我人頭。”不會罵人的乖少年,打起游戲髒話連篇,判若兩人。
“滾!別耽誤我五殺。”一向穩重的小老孩,打起游戲來沖動異常,一個打四個,頻頻被秒。
白瑄和王小默對視一眼,喊到飯菜都涼了,兩人也不出來吃飯,突然體會到家養小孩子的心酸。
最後幾天,去有名的山中路購買紀念品。買買茶葉,買買肉脯,買買餡餅,系囊和桃澤也能差點掐起來。
系囊雖然不能吃,但是他知道小默喜歡吃肉啊。不管是肉柳、肉松、肉粒、肉幹,肉脯,還是是牛肉的、豬肉的,或者是是香辣的微辣的甜辣的,統統來一樣。
桃澤嘲諷技能全開:“你又吃不了,要買這麽多。真是饞嘴的小屁孩。”
“小默愛吃。”系囊白他一眼,頗有些炫耀的意味。
“老板,每樣再給我來兩份,小默哥哥愛吃,那絕對要多買。”桃澤立刻改口。
系囊早發現這小子有事沒事愛往王小默身邊湊,眼神時不時望着王小默出神,十足有貓膩。見此,更為吃味:“小默是我哥哥,不是你哥哥。”
活了三百年的系囊,此時已經忘了以前的矜持傲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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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默是你哥哥,那我喊他親親好了。小默親親~”桃澤三天下來現了原型,嘴賤比王小默更勝,臉皮比王小默更勝,惡劣程度比肩馬石慊,腹黑程度比白瑄有過之無不及。
呵,桃澤,還是未成年。
王小默渾身顫了顫,抖落一身雞皮疙瘩。
白瑄在旁邊說道:“別鬧了,最後還是我付錢……老板,每樣來五包,我們直接快遞。”
吵吵鬧鬧的四只終于在大寒這天回了琴島。
剛出機場,擡眼便望見了飄飛的雪花,輕輕柔柔地貼在車窗又被狂風呼嘯地席卷到天空。王小默趴着車門觀看,發現抖大的雪花不曾落地便被風吹到半空中盤旋,仿佛雪是從人間往天上下。
他尤記得畢業後剛到琴島的事情。那時候,他還沒找到工作,一個人住在上下鋪的出租屋內。房間潮濕,蟑螂會不經意從你身旁的牆壁輕快地劃過。三個房間,每個房間內住了五六個人,垃圾堆在小小的過道,沒有廳,進出門都需要跨過垃圾堆。
他在一家男裝店做兼職,店長是個長得小巧漂亮的女人,嘴卻厲害得很。她常常對王小默說的一句話是:“喲,你們大學生就這個耳性”“喲,你們大學生不是都很聰明嘛”“喲,你們大學生連算個數都不會啊”“喲,你們大學生還不會燙衣服嘛”……
那家店離小默很遠,需要搗兩班車。第二輛公交需要從起點站做到終點站,第一輛最後一班的時間是九點二十分,小默的店是九點下晚班。所以,每次小默就要匆匆跑一公裏到站點,等最後的一班,慶幸每次都能趕上。
有一次,他坐在這班車上,除了司機還有三個乘客。小默側頭看窗外,能望見寥廖無人的寬廣馬路上,橘色的燈光将燈杆拉得很長很長。
忽然,下雪了。
星星點點的飄落,既而狂風大起,雪花成朵,如現在這樣一般無二的景致——雪好似從地上往天上下。小默驚喜地想與他人分享自己的發現,卻發現周圍無人可訴。然後,雪停了,狂風把雪花吹沒了蹤影。一切仿佛沒有發生過。
他坐在公交上,伴随着空曠。
這一次啊,趁雪花還未停,趁大風還未停。
小默用手腕搗了下白瑄的肚子,手指着窗,笑着說道:“你看,雪花再往天上飛耶。”
白瑄順着小默的眼神,認真看了看,頗為驚訝:“哇,真的耶。”
“真的耶!”系囊和桃澤好奇地往外瞅,異口同聲地說道。
“真的呀!”小默開心地笑,“我有發現美的眼睛。”我有等待幸福的耐心。
回到家內,一切如常。白瑄恢複了往常的作息,日碼萬字,端坐如雕塑。
王小默宛如親媽一般,帶着兩個孩子,吃逛吃逛。說實話,琴島的冬天風大天寒冷如冰,到處光禿禿的,沒什麽景致可看。但是論玩,人總會想出辦法。
恰好,滑冰場在美團上搞活動,二十元一位,十二周歲以下的小孩免費。王小默帶着桃澤和系囊出滑冰。系囊個子小,王小默蹲在他面前地低頭給他換好滑冰鞋。
三人沒有一個人會滑冰,初次進去冰場都是扶着牆邊慢慢挪。冰場上三三兩兩聚集了不少人。
三人面面相觑,最後桃澤咬咬牙,率先沖了出去,他兩腳顫巍巍小心地挪動,一個不穩四腳朝天摔倒在地。
系囊因為長相可愛,主動有漂亮的小姐姐彎着腰,手把手,溫柔細語地教導。他側頭正好看到桃澤摔得狼狽,笑彎了美眼,大聲喊道:“笨蛋。”
桃澤瞪他一眼,不死心的站起來,沒走兩步摔倒,走兩步摔倒,半個小時摔了不下十次,手腕處都擦紅一片。此時系囊在小姐姐的教導下,已經能自如地滑動,甚至加速轉彎。
他故意繞到桃澤身邊,伸展着小胖胳膊,轉一圈,又轉一圈,無情地嘲笑。
桃澤不死心,再經過一個小時的奮鬥後,終于能自如地在冰上行走,雖然不如系囊靈活,勉強能享受在冰上飛馳的快感。
不似之前溫柔乖巧的笑,桃澤沖着系囊挑釁地挑起嘴角一笑,眼神睥睨,霸道狂妄。系囊嘟囔,這小子成年之後必不是凡人。
兩人比賽繞着冰場轉了兩大圈,意猶未盡,突然發現似乎沒有見到王小默的身影,四處尋找。
王小默還在扶牆。已經扶牆繞過一個對角線的距離,在最右角上艱難地挪走。
系囊和桃澤無奈對視,滑過去。
系囊諷刺道:“蝸牛都沒你慢。”王小默氣惱地用腳踹他,結果一個不穩自己滑到了,系囊哈哈大笑,無情嘲諷。
桃澤明顯會說話很多,他小心翼翼扶起小默:“小默哥哥,滑冰其實沒有那麽難,我來教你哈。”
“向你那樣被摔到懷疑人生嘛,我寧願不會。”王小默無情地揭穿事實。剛剛桃澤被摔得氣惱的時候,躺在地上,半天沒動,神情十分悲憤。
“還是我家系囊最厲害,長得可愛,本事又大,還聰明。”王小默明顯偏愛小兒子,被嘲笑了,還是一副“我家兒子棒棒噠”的自豪親媽臉。
桃澤郁卒。
三人玩得開心,回到家裏,白瑄已經做好了一桌子菜等着。心滿意足吃完飯後,白瑄卡文,讓王小默替他想想劇情。王小默扔下一句:“系囊,洗澡水燒好了,你先去洗澡。桃澤,你去刷碗,順便把地拖了。”随後,跟着白瑄去了房間。
白瑄關門前給憤懑的桃澤留下一個淡淡的微笑。
系囊手抱比自己還高的印有兔兔的粉色浴巾,特意從桃澤面前經過,留下潇灑的背影。
桃澤對着杯盤狼藉的桌子抱拳,長嘆一聲,乖乖收拾殘局。
由此,四口之家家庭地位就此奠定:系囊>王小默>白瑄>桃澤。
王小默躺在床上翹着腳晃蕩,拿手機翻看白瑄傳過來的最新存稿,啊做這種快人一步的讀者真是幸福:“寫得劇情流暢有起伏,正好到了最關鍵的打鬥部分,卡文不應該啊?”
白瑄眼珠不自然地動了動,抿唇說道:“大概是看某些人一直玩得開心,自己卻悶在屋子,思緒郁結了……”
白瑄低着頭,皺着眉,聲音低沉。王小默硬生生從中看出了四個字“可憐巴巴”。
“想出去玩早說啦,明天你和我們一起?”王小默盤起腿做好,支着下巴,仰頭看白瑄眨眨眼。他這種行為明顯在勾引,“還是說你想我留下來陪你?”
白瑄心髒驟然一跳,莞爾一笑,開玩笑道:“我最近晚上抱着你睡覺就像抱着個大火爐,暖洋洋睡得特別好,結果導致午睡總覺得冷,都睡不着了。所以,你留下來陪我睡吧。”
什麽叫留下來陪他睡?!震驚!堂堂大神竟然睡粉!王小默職業慣性,腦子裏率先甩出頭條體标題。王小默晃晃腦袋瓜子,把奇怪地東西連忙甩掉。
他不自覺紅了耳朵,屈膝抱肩,連連搖頭:“哎哎哎哎,過分了哈。睡粉絲可是大寫的渣哈。”
秒慫貨!白瑄哈哈哈笑倒在床上。
王小默伸腳踢他,一腳又一腳:“切~有啥好笑的?睡我有那麽可笑嘛。雖然我沒有八塊腹肌,可肚皮白嫩,可軟可萌可暖床!咋滴就笑成這樣,這是赤/裸/裸的嘲諷。”
少年,你的關注點很能說明問題啊!
白瑄一個翻身把王小默壓在身下,雙腳壓住對方的雙腳,雙手壓住對方的雙手,四目相對,輕輕一笑:“踢得很上瘾呢!”
卧槽,白瑄你這麽個強上的姿勢,我很容易想歪啊。王小默心中一萬個草泥馬呼嘯而過。他和白瑄距離近的呼吸可聞,白瑄的留海不時掃過自己的臉頰,眼睛的睫毛清晰可數……一根兩根三根四根五根六根……
白瑄發現身下之人竟然在發呆,心中惱怒,右手敲他腦門:“發什麽呆呢?”
“別動!”王小默不滿地叱道,雙手捧住白瑄的臉,湊近了看,心中一門心思想着:這家夥睫毛不僅逆天的長,還逆天的密,他都數不過來了,剛剛數到多少來着?一百三十五了好像……咦?睫毛根部竟然有一顆小黑痣。
白瑄紅着臉掙紮,王小默不滿地拍拍白瑄的臉,示意他不要亂動。又湊近了一些,眼睛幾乎貼到了白瑄的眼睛上:“別老眨眼,你睫毛根部接近眼尾有顆小黑痣啊,這算不算美人痣啊?”
手拍掉!白瑄猛然起身,王小默翻下床去。
“你幹嘛呢?”
白瑄背對小默,慌忙起身離開,說道:“熱水應該好了,我去洗澡!”
王小默手腳并用爬上床,四仰八叉地想:白瑄長得真是好看啊!不僅聲音好聽,穿衣顯瘦脫衣八塊腹肌,眼睛也好好看喲~
半響,王小默拍了拍自己的熟透的燙臉:“蕩漾起來,還真是連我自己都感到害怕……等等,這觸感。”
王小默不确定地又拍了拍臉,燙燙的,似乎能散發出熱氣,和剛剛摸白瑄的臉的溫度一模一樣。一!模!一!樣!
所以……王小默揣床大笑,哈哈哈哈哈嗝,勾引白富帥,過上xing福生活,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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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