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996-1997學年

“小羅尼，”喬治擠眉弄眼道，“你也是咱格蘭芬多學院的級長啊~”

時隔多年，羅恩對兄長的玩笑一笑置之，把日記本拍在斯內普面前，“噫，下面的人真是輕松。”

“比管教一批随時能炸坩埚的小崽子們輕松。”斯內普從容地撚起最後幾頁紙，念道，

【XX年X月X日，拖着半條命去家訪

老子真的是用生命在做校長啊。拖着半條命去做家訪。

搞不好，還沒走到被詛咒的生命盡頭，就要先提前過勞死了。

手上的黑乎乎的一片算屁啊，被詛咒算屁啊。

利用休假去做家訪這種東西簡直是我職業生涯的一項重大挑戰。】

“大概是挑戰了你高冷的職業生涯？破壞了你與人群之間的距離？”格林德沃插話道。

“我有理由相信，格林德沃先生患上了幽閉恐懼症，需要打一針鎮靜劑。”斯內普說，【……我有很大不滿。

暑假初得知自己活不過今年，但問題是，為何老子在得知這一噩耗後，依然不能躺在床上喝茶養老安度餘生呢，為什麽為什麽呢？？為什麽老子還要滿英國跑呢，為什麽為什麽呢？？遺書和交待後事這種東西不是寫寫說說然後別人屁颠屁颠去做的麽……為何輪到我就要親自上陣，我不想埋骨在辦公桌前啊啊啊！！！】

“要勞駕咱們尊貴的鄧布利多校長，倒是我們的失職了，非常抱歉。”

鄧布利多嘆氣道：“我又不是什麽耶稣，幹嘛要把我供奉在神壇上，不如放我下來走走體驗人間。”

“然後被釘死在聖潔而雪白的十字架上？”格林德沃又不合時宜地說。

斯內普哼了一聲，【XX年X月X日，今天與斯內普醫生商議我的死亡

此刻我好羨慕那種電視劇中的情節，病人被查出絕症後，醫生對患者家屬說‘他想吃點啥就吃點啥吧’，然後家屬悲痛欲絕，卻死咬牙關對患者隐瞞病情，每天戰戰兢兢供養患者，于是患者啥都不想，吃完了睡、睡晚了吃、每天被親人愛意環繞，雖然最終還是要死（心情一好搞不好還有奇跡發生），但顯然這樣死要幸福一點。】

格林德沃“呸”了一聲，“說得好像你弟弟是這種戲劇家屬一樣。”

【而我為什麽連死都死的這麽累呢！！？

嗯，死的好辛苦。

我盼得那麽苦、又盼了那麽久的死亡。】

斯內普把目光轉向鄧布利多，把日記本推給弗雷德，“我想，接下來的內容未免太煽情了。”

鄧布利多挑了挑眉，望向那對深不見底的黑色雙眼。

在一片也許有屏息，也許是來不及抽氣的靜默中，弗雷德讀道【XX年X月X日，你我早已在地獄訂了座

“那我的靈魂就堕落到那個地步了，對吧，鄧布利多？那我的靈魂怎麽辦？”

是的，西弗勒斯，我想我們再也無法将自己拼湊完整了，你我都是如此。

你一直在逃避地獄，卻未能如願，而我已經年老不中用啦。

雖然想微笑的對你說‘拜拜，地獄見。’……但又覺得在這麽悲怆事實下，自己竟然能笑的起來，真的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

他立刻咆哮道：“斯內普，哪有你這麽不講道義的……噢，教授。”

斯內普截斷了他拖長的尾音：“難道你認為，我的手指只沾染過你弟弟的鮮血？”他将臉龐轉向喬治，苦笑道，“雖然你們倆不比波特小天團好到哪裏去，但是這不代表我願意弄出這個失誤。即使道歉……我沒有辦法撫平你的傷口，更不要提恢複你的左耳廓。”

“我當時是參與了一場戰争。”喬治說，“弗雷德，請你繼續讀下去，可以嗎？”

【XX年X月X日，好想看那張吃癟的臉

老子已經受夠了呀！這一學期忙碌的仿佛在趕片場，每晚睡前還要拼了老命一般的抱着郵購的大理石盆‘憶當年’（腦袋都快變成抽取式的啦），連洗澡的時候都在推理魂器在哪、有幾個、怎麽找。

拉着哈利跑東又跑西，體力透支之後好幾天都要死不活。簡直是催我死啊。】

“你明明是老不死，呃，活不死，好吧？”裏德爾終于取代了格林德沃，成為了新一代的吐槽諧星。

“有的人活着，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着。（1）”翠綠光球說，“在霍格沃茨，那些請求幫助的人總是能得到幫助。（2）”

“謝謝。”鄧布利多說。

【話說，這盆藥水到底保質期到底是多久啊，我縱觀整個‘冰箱’的外觀……和死屍同房多年的東西，我真心不敢往深裏思考它的成分。（開了封口的牛奶在冰箱裏放三天就能讓人中Du啊）

哇哈哈哈哈，老子竟然要被逼着喝完這挑戰衛生觀的東西啊。

這很不衛生。

我覺得我有點鬧肚子。

在德拉科下手之前，萬一我因腹瀉而死……真不知道伏地魔會作何感想，好想看那張吃癟的臉。

可惡，肚子好痛。】

“尴尬的人除了波特，大概就是我了？還好您在最後還是講了義氣。”斯內普說。

“不然，對不起你我的謀劃和這一年的進程。”鄧布利多說，“接下來……只有一篇了吧？”

弗雷德皺起眉毛，疑惑道：“不止？”

【XX年X月X日，伏地魔下令在霍格沃茨放煙花

霍格沃茨只是個職高而已，為何總像坐免費地獄直通車一般？

我已經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等哈利滾上路，我一嗝屁，這事就和霍格沃茨沒關系了。所以你不要這麽着急，拖你母校全體學弟學妹們下水。

最後，哈利。麻煩你在我死後，可不可以……滾的稍微遠一點點。】

“我已經圓潤地滾走了。”哈利笑道，扶了一下滑落的眼鏡，“不過，校長你到底是怎麽樣留下日記的？”

“也許你能在冥想盆裏尋找答案？不要忘了向霍格沃茨請求幫助。”鄧布利多笑道，“我可是很歡迎那幾個和我吃甜食的小朋友呢。”

【XX年X月X日，我也有被挂在牆上的一天

死後不久，一只貌似霍格沃茨後勤小精靈的生物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此刻，我才知道原來霍格沃茨後勤……還有喪葬一條龍服務啊，真是貼心。（服務熱情，業務熟練，看上去不止一次這麽幹過）。】

“我可是沒有這種待遇啦。”斯內普譏嘲道，“麥格校長應該可以。”

鄧布利多說，雙手疊成寶塔形，“你依舊是霍格沃茨的合法校長。不過，我猜你更喜歡離群索居？”

【從小精靈的嘴裏得知消息，看來我以後的退休生涯要在畫像上度過了。（‘如果地獄待的太累，鄧布利多先生可以來牆上度個假’原話大約是這樣）其實，小精靈才是霍格沃茨的常住民吧？（簡直是霍格沃茨之神）

我還驚訝的發現，我全部的私人物品竟然已經被後勤清點過并列出了清單，現在正被對面的那只拿在手裏？（我才死了不到1小時吧……鬼，你們這群鬼！！）之後和小精靈斷斷續續的商議了我的遺物處理問題。

其實我只有一個要求，發自內心，十分迫切：“燒掉我藏在書桌抽屜夾層裏的那本日記，禁止偷看。”】

“可惜，您沒有說禁止傳閱及朗讀。”斯內普說，瞟了詹姆與西裏斯一眼，“不過，我還算是有點節操。”

弗雷德忍俊不禁，念道：【XX年X月X日，抱歉

看來，有生之年餘下的工作已經“來不及”，所以只好對還活着的你們說“抱歉”了。

被阿瓦達的時候心情愉悅無比，仿佛堅持到現在就是為了這一天。就像在忙碌了這麽久之後，緊接着一個無事的、無聊的、沒有煩心工作騷擾的周末。

并不是沒有後悔過，但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我只能單純依靠自己的理解試圖摸索較為準确的選項。

我盡力了……

我站在這裏，我的孩子們，與你們一起參加我的葬禮，時間會掩蓋悲傷，我在地球上的痕跡頃刻就消滅了。我無法教會你們更多的東西，因為我相信自己和你們一樣迷茫。也許，你們長大後的某一天清晨會突然明白：當年的鄧布利多，其實，其實也就是這麽回事嘛。

願你們的人生不要像我一樣失敗。

願你們平安喜樂。

願你們将來在回顧往昔的時候，不要後悔自己做過的每一件事情。

……如果那時你們還能記得我。

此刻，我想對此生遇到的各位說：抱歉。】

“如果你還是個失敗人士，那我大概是一介蝼蟻吧。”格林德沃說，“螳臂當車。”

“你不應該被卷入這場戰争。但是，誰又不可能被它的魔掌抓住呢？”鄧布利多起身道，“諸位，我的人生也談不上什麽光輝燦爛，但你們依然有璀璨的未來，而我将在這裏送上祝福。”

他張開雙臂，同時莉莉也站起來，給了鳳凰社組織者一個擁抱：“您是我們所知的最好的校長，霍格沃茨永遠有您的一席之地。”

“等等，校長，這日記比我想象中的要長。”弗雷德說，驚訝地看着像潮水一樣湧現的字母們。

【XX年X月X日，我以為這不會出現

小精靈走後（真的是小精靈麽），國王十字車站，除我之外空無一人。

也許梅林是希望我搭車去往下一所霍格沃茨？

幾天之後哈利路過了下，看來霍格沃茨依舊擺脫不掉被強拆的命運。】

“我謹代表歷任霍格沃茨校長，感謝你們對霍格沃茨的守護。”鄧布利多說。

哈利回應道：“她一直在回應我們的請求。”

【為何霍格沃茨就戰的這麽理所當然呢，你看人家麻瓜學校，哪一個在面對暴力威脅時不是社會力量在保護。

我想去霍格沃茨幫忙，卻想起自己現在早已不是校長。‘至少可以看一看’，卻意識到自己的現狀去了也只能被固定在牆上。

大腦一片空白。

苦幹幾十年的職位突然發現原來不是非你不可的滄桑感，然後是自家崽子竟然集體參與群毆的挫敗感，接着是群毆對象太強了我好擔心的急躁，再加上老子好想親自上陣滅了你這幫腦殘但是老子已經挂了的無力。

霍格沃茨真的會塌！！！】

“作為受害者之一，我不得不同意。”弗雷德幹巴巴地說，“但是……”

後面幾段的字跡本就模糊，現在又突然消失，日記自己翻過了新的一頁。殿堂內的人聽着嘩啦啦的掀紙聲，面面相觑。

“呃，看來我預計的時間有點短。”翠綠光球抖動了一下，“抱歉，弗雷德，請你繼續？”

弗雷德硬着頭皮，讀道：

【XX年X月X日，我開始了與一堆畫像同居的日子

校長辦公室就是地獄，我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後，想。

你們以為辦公室只有我一個人麽？？？你們錯了，你沒見四周有百十雙眼睛在盯着我，正用目光催促我抓緊幹活啊。而且，他們都是此行業的高手前輩內行專家，雖然在大部分的時候，大多數人都在裝作打瞌睡。

每次坐在這個板凳上都會有被家長看着做作業的錯覺。

還是360度無死角啊，親。（慶幸的是好在卧室沒有畫像）

特別是鄧布利多校長，只要他的畫像一睡醒，就會邊觀察我工作邊拿出一個小黑本，拼命的記錄。

有種被督導組檢查的感覺。他是在擔心我的工作質量麽？壓力好大。

不過，我會努力不辜負您的期望的。】

“看來是新校長日記啊。”西裏斯皮笑肉不笑地說。

“閉嘴。”斯內普回敬道，“你快滾到天上使勁閃着瞎狗眼，別來這裏體驗什麽‘刀劍風霜嚴相逼’（3）了，除非你還等着攝魂怪的吻。”

“我似乎應該贈送你們這個标題。”弗雷德搖頭失笑，【XX年X月X日，我一直覺得，有生之年會目睹一次畫像上的肥皂劇

西弗勒斯的畫像一直是空的，在很長一段時間裏。

被甩了阿瓦達的受害者與甩了阿瓦達的謀害人，死後竟然做了畫像上的鄰居。有好戲可以看了，我确定。】

斯內普哼了一聲：“麥格校長……為什麽你們都要唯恐天下不亂呢？”

“米勒娃也有她惡趣味的權利，親愛的西弗勒斯。”鄧布利多說。

【西弗勒斯一直沒有出現，也許是出于愧疚或是身為背叛者的壓力。至少我當時是這麽認為的。

但是不久之後，在6月的某一天，我結束下午的兩節課抱着學生們的論文回辦公室時，我驚訝的發現西弗勒斯出現了，而且是出現在鄧布利多校長的畫像裏，悠閑的喝着下午茶。

西弗勒斯看上去還是老樣子，鄧布利多校長也是老樣子，但這不是問題的關鍵，問題的關鍵是……你們，不是有筆賬要算麽麽？你們……确定不需要相互吐個口水？】

“這好像比某人第二次潛入打人柳的事情還要幼稚些。”詹姆斯攤手道。

【等等，難道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麽嗎，還是說這其實是中場休息？

我仔細觀察前老板鄧布利多先生的表情，面色紅潤、神采奕奕、還笑眯眯的。（難道面對仇人不應該一副苦大仇深的臉麽？）

這件事困擾了我一學期。今天傍晚，賓斯教授來交期末成績總表時開導我：歷史是不可靠的，那些都是關于秘密的秘密，它揭示的越多，你就知道的越少。

好吧，也許某些問題，只有當事人知道。

意圖與效果的裂縫：真正的你，看起來的你，和別人認為的你，永遠不會在一條線上。想到有一天我的畫像也會挂在這間屋子裏供他人‘賞玩’……噢，這可真是一件讓人頭腦冒煙的事。】

斯內普打了個寒噤，“別別別，她還是變成一只虎斑貓好了，我寧願那兩圈玳瑁色紋路時刻朝着我呢。”

“反正你的餘生已經獻給了霍格沃茨，多一秒少一秒其實也沒什麽。”翠綠光球嘀咕道。

【摘自《賓斯教授研究日記·論文資料整理收集本·歷史的細部觀察》

XX年X月X日

對于伏地魔攻占霍格沃茨歷史事件的幾點感想：

雖然，對于西弗勒斯校長殺死鄧布利多校長的事情，波特先生有過幾次簡單的說明，但是，對于歷史，永遠都不能只單純聽信幾個人的一面之詞（沒有物證支持的情況下）。

時間過得真快，今年連波特的兒子都到了該上學的年齡。我在下午的課堂上見到了這個小家夥……從名字上看，顯然波特先生還在堅持自己對于西弗勒斯校長真正角色的觀點。

姑且把這一點，作為一個較可靠的重要證據，列入我的論文中吧。】

“得以與您并列，也不知道是我的榮幸，還是您的不幸。”斯內普說。

“也許是甜食的失望吧。”鄧布利多回答。

【我已經見證過多次發生在英國的重大歷史事件，但是歷史的真相卻仿佛正與我漸行漸遠。（全英國魔法界未來的大魔法師、偉人、政客、中産階級、商人、手工業者、罪犯都來自這所學校，沒有比這更好的觀測點了）

我想，我已經在歷史的敘述中迷路，但我堅信總有一天我會梳理出清晰思路，在擁有足夠時間的前提下。我還能完整的回憶起鄧布利多、裏德爾、麥格、斯內普、波特他們分別在11歲入學的情景……看上去與周圍的孩子沒有任何不同。

說實話，當時的救世主波特在課堂上的表現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混小子。鄧布利多……他确實很聰明，但在課堂上總有些心不在焉。我很驚奇，那些當年連拼寫都會有困難的孩子，多年後會在不同的歷史事件中扮演重要的角色。（哦，其實已經不只一次這樣了不是麽。這才是你留在霍格沃茨的原因，完成論文，嗯哼。）】

“啊，難怪賓斯教授這些年的論文進度都比較慢。”鄧布利多說，“沒有deadline的壓力，真讓人羨慕呀。”

“這是和平時代的幸運了。”莉莉輕聲說。

【多年間我一直覺得格蘭傑小姐會有大作為，她二年級的發問确實是讓我印象深刻……但她仍需努力。那麽，今天的在校生們，期待你們将來的表現，我不想等太久。】

莉莉接過日記本，念道【摘自《西比爾·特裏勞妮小姐的日記——一個人住第XX年》

XX年X月X日

我在七年前的聖誕曾經暗示性的提醒過鄧布利多校長，關于他的命運。事實上，在更早之前，在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鄧布利多校長活着的時候，一直在擔心我。（比如生活習慣與婚姻狀況什麽的）好吧，我是有些宅，生活習慣不良還迷戀可以讓人上瘾的飲品。

但是這有什麽辦法呢，日子總是是懶散的，瘋狂的，每當我看到一個陌生的面孔，就會本能的預見到他們的命運與死期。時間對于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今天如同昨天一樣，明天如同前天一樣。】

“這女人根本不了解永生的趣味。”裏德爾輕蔑地說，“她不過是天意的傳聲筒。”

“難道你的永生，可以證明你的失敗不值一提，你的成功意義深遠？另外，你憑什麽讓普通人當墊腳石？”莉莉反駁道，“難道你改變了處境，就真的代表你戰勝了命運？”

【有些人迷戀占蔔，為了尋找慰藉或是想要掌握命運。但要我說，占蔔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沒有意義沒有意義沒有意義沒有意義沒有意義沒有意義……從始至終，只能做一個可憐的命運的旁觀者。

再見了，鄧布利多校長！再見了，斯內普校長！（提前再見一下，免得到時忘記）】

“顯然，她是不必記住我的。”斯內普語氣平淡。

“但這不代表你沒有容身之處。”鄧布利多說，“在霍格沃茨，那些請求幫助的人總是能得到幫助。”

“或許吧。”斯內普站起身，朝莉莉的方向鞠躬，“尊敬的波特夫人，我曾經想參與您的命運，但是我只是無能的旁觀者。我惋惜于您家庭的不幸，痛恨于自己的卑劣，更談不上什麽高尚的救贖，所以，請讓我徹底消失吧——延續與波特、布萊克兩位先生的無趣小把戲，我也不屑為之。”

說罷，他轉身離去，形體消散在殿堂的陰影裏。

作者有話要說： （1）臧克家《有的人——紀念魯迅逝世十三周年有感》

（2）出自HP2C14

（3）《紅樓夢》裏，林黛玉的《葬花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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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8.15完,遲到一年的更新，也來不及校準前文了orz

這篇文的風格真的是輕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