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八十六

陸染的病情還是每天都會犯，他承受的痛苦對于葉菲來講更痛上百倍。他的痛幾乎她看不到，但她知道。

關于是否去找葉錦然的事，葉菲只提過一次便不再開口，因為她知道，陸染的決定自然有他的道理，陸染的心思旁人很難猜測，就連枕邊的她，也無從下手。

她能做的，就是陪在他身邊。做好她能做的，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和肚子裏已經成型的胎兒。

轉眼，年關将至，葉菲已經懷孕已經五個月了，肚子已經非常明顯。

她自從身體好一些後，便會每日中午送飯到賀酆，但肚子顯懷之後，陸染便讓她在家休息，不讓她過多勞累。

陸染原本安排了人來照顧她，葉菲還是不大習慣陌生人，後來跟陸染商量，便決定自己母親過來，照顧她的起居。

其實她也不需要人照顧，但是陸染不放心，她便應允，畢竟，一切聽從他的安排，不要讓他替她操心，葉菲就是給他減輕了負擔。

她近來無事，每天在家和母親聊天之類的，也很無聊，這天中午母親做了午飯，葉菲想着，便打電話給向航，讓他來接自己。

向往回來是半個小時後，葉菲拿着保溫盒，穿着厚厚的冬裝，本來就瘦的她，幾乎看不出懷了孩子。

到了賀酆，葉菲在陸染的辦公室，碰到了好久不見的葉誠。

陸染正在打電話，葉誠在沙發上坐着。

葉誠見她後，就上下打理着她，最後把目光落在她毛衫下不太明顯的肚子上。也是因為她穿的太寬松，而且懷孕後她幾乎沒有長什麽肉，所以見葉誠好像有些驚訝。

不過葉菲的臉色倒是比之前紅潤了些。她擡手輕撫上小腹，看着葉誠：“五個多月了，看不出來？”

葉誠點頭：“聽說懷孕後人都長胖，你怎麽還那樣。”

“醫生說了，這得分體質，我本來就胖不起來。”

葉誠欠了欠身子，湊到她旁邊：“要是二哥欺負你，告訴我。”

葉菲輕笑着搖了搖頭，還沒待說話，陸染不知何時挂了電話走了過來開口道：“怎麽，想當舅舅。”

“那是當然。”葉誠和陸染一向對立着，不過倒是少了之前的針鋒相對，多了份玩笑中的和氣。

葉菲打開保溫盒，擺在桌子上，陸染洗了手回來在她旁邊坐下。

“怎麽又做這麽多。”

“一樣少做一點，我媽做的。”

陸染接過葉菲遞來的筷子，“你吃了嗎？”

“我吃過了，你快吃吧。”

葉誠在旁邊看着倆人旁若無人的模樣，簡直無法忍受：“當我不存在呀。”

陸染頭都沒擡吃着飯，回了句：“要吃回家自己做去。”

“噎死你。”

葉誠話落，葉菲溫柔的笑着把水杯遞到陸染旁邊，那一副你不要欺負二哥的保護模樣。

葉菲懷孕後，變了些。變得敢于表達，變得不再唯唯諾諾，其實葉菲不是變了，是明白自己在他心裏的位置，不是之前心裏想的那樣，心就豁然開朗了。

“我走了，省得礙眼。”葉誠說着要起身。

“你很難得有自知之明。”陸染淡淡的來了句。

葉菲嘴角一抽：“葉誠，你等下，我和你一起走。”

陸染拿筷子的手頓了下，擡手拍了下葉菲的腦袋，力道不重但着實是兩人之間的一些親密動作。

葉菲笑得明亮：“你吃完我再走。”

“诶，我可不等他吃完。”

葉菲瞪了葉誠一眼，然後再轉頭看着陸染的時候，眸子裏又是那片光明，明媚動人。

二十多分鐘後，葉菲和葉誠一起下了樓。

葉菲看着葉誠換了輛車，比以前那個還要大，看起來很不錯。

“你換車了？”

“二哥廢了我的路虎，給了我輛悍馬，原諒他了。”

前段時間陸染打電話給他，在北京提了一輛頂配的悍馬給他。葉誠當然接受，誰讓他弄沒了他的車。

“你最近忙什麽，也不見人。”葉菲在外面觀察着車，不過看來看去，只知道不錯，也看不出門道來。

“忙得沒時間睡覺。”葉誠打開車門，扶着葉菲上了車。

關上車門後，轉過來回駕駛室，啓動車子，平穩的開了出去。

“你找我什麽事？”葉菲肯定是有話要說，葉誠看出來了。

“他這次生病，也沒告訴家人，又要過年了，他身體也不好，你能不能跟他父母聊聊……我的意思你明白的。”

“想緩解一下他們之間的氣氛？你還真是夠操心的。”

“我知道他心裏壓了很久，我希望他能遇到一些開心的事。”

“你別管家裏的事了，陸家二老性子比二哥還要強勢。”

“再強勢也是父母，你要是回去的話，幫他去看看他的父母，年紀也都大了，這麽多年……”葉菲雖然沒見過陸染的父母也沒聽他提過，但她明白一點，沒有不心疼孩子的父母，陸家二老對陸染的責怪，也多數是因為葉家的不幸，如果葉誠能夠幫忙，也許，能有機會緩和下來，不是更好。

“明年你生個小寶寶，就是讓二哥最開心的事了。”

葉菲輕撫着小腹，那裏的小生命在一天天長大，陸染是開心的，但她想讓他更開心，只是她什麽也做不到。

葉誠把葉菲送到家，下來開了車門扶着她下車，走到門口的時候，葉誠沒進去，而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擔心，二哥可不是你想像的那樣脆弱。”

葉菲笑了下，點點頭。

陸染是那種能一手撐起一片天的男人，但越是這樣的男人，越是在心裏隐藏着所有的痛苦不與人說。

過年的時候，家裏就他們兩個人，雖然人少，但這個年，過得格外溫馨。

陸染每天在家，但中午都會出去一趟。

葉菲知道，他，痛苦的時候躲開了她。

他回來，葉菲就帶着笑臉迎上去，轉身的時候，眼角就泛濕，她每天都想擁着他，多抱一下是一下，她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有這樣黏人的功力。

過了年後，懷孕馬上六個月了。

這天，陸染陪她去産檢，以往每個月檢查陸染都會陪着她。

去檢查的時候，一般都是預約好的，到那就檢查。

今天因為有點事，來的有些晚，所以在門口等了下。

門是開着的，裏面一對小情侶，年紀不太大，女的肚子挺大了，看起來有七八個月了。雖然平淡的生活但是特別幸福。

葉菲看着他們，又轉頭看着陸染。

她擡手挎上他的胳膊，把頭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唇角向上揚着。

做完檢查，陸染先回了公司，衛遠又把她送回了家。

葉菲吃完午飯就又睡了一覺，這一覺睡的比較沉，醒來天已經黑了。

下了樓，母親正在樓下做飯。

“媽，我幫你啊。”

“不用你幫，別在廚房裏站着，油煙味一熏到時候你就吃不下東西了。”

葉菲确實，聞不了油味，不過三個多月後，就不怎麽吐了，現在也能吃得下飯，但是就是自己不見長肉。

母親做好飯，葉菲也沒吃，等着陸染。

向航回來把葉母送了回去，葉菲坐在沙發上，看着手裏的育嬰知識，看着小寶貝們的圖片，小小的手小小的腳，特別可愛。

陸染回來後，一邊吃着飯，葉菲一邊指着圖片上的嬰兒給他看。

其實，葉菲很感謝上天能讓她懷上孩子，懷上陸染的孩子。

吃過晚飯，兩人躺在床上，葉菲靠在他懷裏：“你喜歡小孩子嗎？”

“恩，喜歡。”

“如果是個不好看的呢？”

陸染嘴角一抽：“長得像你？”

他又挖苦她，葉菲努着嘴，哼了一聲轉身躺向另一邊。

陸染放下書，轉身靠向她，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肚子上：“長得像你，我就喜歡。”

葉菲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輕轉回身子，撞上他帶笑的眸子。

他瘦了很多，但還是那麽堅強，他是賀酆的強者，但對她來說，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的男人。她不需要他堅強，只要他健康。

葉菲擡起手臂環上他的脖子。

看出她黯淡的眸色，陸染捏着她的下巴，低首，吻上了她。

七個月的身孕，七個月便沒再做過了。

他雖然不表露，但她知道，能感覺得到他在克制。

葉菲在他炙熱的吻下，身子都軟成一灘泥。

她細膩的小手捧着他剛毅的臉頰，細細的描繪着他的劍眉，冷目，高手的鼻梁，還有輕抿的薄唇……

陸染盡量避開她的肚子，手卻在她身上游走。

葉菲微喘着，被吻得紅潤的唇瓣微張，吐着炙熱的氣息，那份欲拒還迎的撩得人心底癢得難耐。

陸染再次封住她的唇，舌攪着她的小舌無處閃躲，他兇猛的吻，好像要吃了她似的。

感受到他身下硬挺的熱度，葉菲忍不住驚呼出來。

“行嗎？”他的吻落在她敏感的耳際，呼着熱氣的兩個字，讓她渾身燥熱。

葉菲臉頰緋紅，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醫生說這個時候是安全的，但陸染一直克制是因為他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傷到她和孩子。

“我輕點。”

其實對于陸染的我輕點，對于他的克制，對于他的忍耐，葉菲不想評價了，因為，床上的他來說，就跟生活裏的他一樣，是個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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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已開始轉暖，但陸染的身體還是那樣，雖然專家們研究出一些新式的藥，但治标不治本。

看着他的身體不好，葉菲心裏越來越難受。

但，這天，陸染和葉菲在家裏，迎來了好久不見的葉誠。

葉誠手裏提着一個箱子，葉菲不知道是什麽。

跟在葉誠身後，進來兩個陸染從國外帶回來的專家。

“陸先生，你跟我們去一趟醫院吧。”

葉菲一怔，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月份大了，肚子也特別重，她差一點沒摔倒。陸染在身後托住了她的腰：“小心點。”

陸染目光平靜的看着葉誠，葉誠輕笑着挑眉看他。

“二哥，算你欠我的。”

陸染無奈的笑了下，轉身看着葉菲：“你在家呆着，我去去就來。”

陸染跟着醫生走了，而葉菲不可能平靜的在家等着，她坐上葉誠的車，而一路上問葉誠什麽，葉誠也不說。

到了醫院，陸染已經跟着醫生們進了治療室。

葉誠把葉菲安置在椅子上：“以後他就不會再承受那種痛苦了。”

葉菲緊緊的攥着手，目光望着隔絕開來的門板，但目光好像能夠穿透門板一樣，看到裏面的人。

葉誠用了半年的時間，發動了所有可以找的人，找到了葉錦然。

他沒有十全的把握，但他用了半個月的時間跟他耗。

都是兄弟，葉錦然是恨陸染的，他是生物界奇才，雖然對陸染下了手，但卻只是折磨，不致命。

葉錦然以為陸染會來找他，卻不想陸染一直沒有行動，半年多過去了，卻是葉誠找到了他。

其實葉錦然很佩服陸染的抗壓能力，那種病毒是他用三個時間研究出來的，不致命但痛不欲生。

葉誠知道陸染的性格，萬事不開口求人，七年的心痛和半年的折磨，一切，都過去了。

他們是打小一塊長大的兄弟，是親人，如果非要彼此帶着恨意折磨對方，只留下恨的人生，比死亡還恐懼！

葉錦然的三劑藥，隔一個月一劑，便會恢複如常。

至于陸染如何感謝葉誠，那就看他的做法了。

陸染從治療室出來，就和葉誠見了面，兩個男人在另一邊聊着什麽，葉菲聽不到，但她的心終于不再那麽沉重，葉誠，她一直知道他是好人。

她十分感謝葉誠，幫她，也幫了他。

葉菲的目光追随着陸染的身影，他走到哪，她的目光跟到哪。陸染回頭，她便微笑，他平靜的眸子，映着她的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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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菲已經九個多月了，預産期也已經臨近。

葉菲每天活動身體，在樓下散步。

陸染恢複了以往的工作狀态，但最近一個月，便不再出差。

這天剛吃完飯，葉菲剛要上樓，肚子就感覺到一陣陣痛。

醫生和母親都跟她說過，這是産前陣痛，去醫院就行了。

可沒人告訴她，她，居然這麽短的時間內，羊水破了……

陸染扶着她上車，直奔醫院。

葉菲在車上就開始痛得不行了，緊緊的抓着陸染的手，她不想喊出來，就咬着唇。

到了醫院，葉菲就被推開産科做檢查。

葉家二老也趕了過來。

葉菲在産房裏折磨了七八個小時，很多人四五個小時就能生了，她的反映其實很強烈，但唯獨就是身體有些虛弱。

淩晨三點，門外焦急等待的人們，聽到一聲孩子的啼哭聲。

護士抱着孩子出來：“恭喜，母子平安，六個六兩，是個男孩。”

聽到母子平安，陸染緊繃的神情得到一絲舒緩。

不過一聽男孩兒，眉頭微收了，路飛，那個搗蛋鬼，怎麽不是羅賓呢。

要是讓路小飛寶貝知道他剛出生他的爸比就希望他是羅賓，他一定會沖回去回爐再造，把小丁丁變沒。哼……

葉菲被轉到了病房，陸染看到她的時候，她一直的堅持終于崩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緊緊的抱着他：“我不想活了，太疼了。”

葉母在一旁也是抹着眼淚，心疼，也是高興。

葉爸目光裏帶着慈愛的笑意，平安健康就好，平安健康就好。

陸染擦拭着她臉上的汗和淚：“菲，謝謝你。”

葉菲早沒了力氣，堅持着沒睡過去，就是想看他一眼。

看到了，哭了出來，抱着他，葉菲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陸染給她擦拭着濕了的發，溫和的目光，滿眼的溫柔。

出了院，葉菲便開始了長達一個月的折磨，做月子。

不過孩子倒是很省心，不哭不鬧，吃飽了就睡，醒了就吃……

葉菲就納悶，為什麽不哭呢？

葉菲抓起路小飛的兩只小腿，露出小屁屁，一巴掌拍了上去。

然後就聽路小飛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陸染急忙進來：“怎麽了？”

葉菲還抓着路小飛的兩只小腳，舉着的手還沒放下呢。

一副被人抓包的感腳，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我打的。”

陸染一副拿你真沒辦法的眼神，葉菲吐了下小舌頭：“他也不哭不鬧，我就拍了他一下。”

也沒用怎麽哄，路小飛哭了一分鐘不到，就不哭了，抽了抽小鼻子，眸子黑黑的看着葉菲。

葉菲被孩子這麽一看，頓時心虛。

路小飛覺得自己可能是不太被爸媽待見，一出生就被嫌棄不是羅賓，自己不哭不鬧的聽話反被媽媽嫌棄還打屁屁。

路小飛後來聽舅舅說起這些事，他覺得還是舅舅好，以後跟舅舅混了。

滿月的時候，葉誠來了。

還有好些個人，她都不認識。

葉菲抱着孩子站在樓梯上，看着樓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最少有十五個人的架式。

難道是來搶孩子的？

葉菲抱着孩子就要往樓上跑，葉誠急忙叫住她。

“葉菲，你下來。”

葉菲在拐角處，探着腦袋：“陸染不在家，你要找他去公司。”

“快過來，二哥一會兒就回來了。”

葉菲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但看着這麽多人，她就有點不習慣。

葉誠的話落，陸染的車就到了門外。

陸染下了車，快步走了進來。

葉誠只打電話讓他回來，也沒說什麽事，聽起來很急，就急忙趕了回來。

進來看着屋子裏的人，他也怔住了。

葉誠見他不說話，上前用肩膀撞了下他：“诶，怎麽了，不歡迎。”

陸染深邃的眸色漸漸蘊起一團光亮。

葉菲才知道，那些是陸染的家人，爸爸媽媽還有一些好多年沒見的親人。

不過最讓她意外的，她看到了葉誠的爸媽。

葉家父母很友好，大家都圍着看着小孩子，葉菲站在陸染身邊。她感覺到了他的悸動，雖然他毫無表露，但她就是感覺到了。

她拉住他的手，微抑着頭，眸子裏的溫暖的笑意，像春天的陽光，滋潤了他的心。

陸染的家人在寧城住了三天，陸染的母親給了她一個手镯，說是葉家的兒媳婦，都有一個。

葉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他的家人也認可了，但她不在意這些，她只在意的，就是在他身邊，一輩子。

陸染還是那樣，不茍言笑，但偶爾也會開一些小玩笑，但都不太好笑，大多是挖苦她。

本來記性就差，生完孩子後更傻了。

時常忘東忘西，時常麽三落四。

這次，陸染出差一周之久了，葉菲已經有近一年的時間沒有離開他這麽久。

陸染回來是九天後，葉菲嘟着小嘴不理他。

說話也不理，吃飯也不理，雖然知道自己這樣有點矯情，他畢竟忙嘛。可她就是想矯情一回，反正矯情多了，就習慣了。

直到晚上，孩子睡了，她也要睡了，陸染終于把她按在床上。

他把她所有的熱情和想念，全化做身體上的行動。

他一次次的貫穿她的身心，讓她忍不住的驚呼出來，她在床上總是矜持的，但卻被他撩撥得無法抑制的吐出難耐的呻吟。

葉菲終是承受不住，被他無止境的索求和身體上的沖擊，眼淚都快溢了出來。

他吻去她情動的淚，含着她的唇，身下記記紮實的占有她的美好。

她在他身上婉轉，厮磨，承受着一波波快感。

他帶領她找到最美好的感覺，一次次攀上巅峰。

葉菲身子止不住的痙攣，他每碰一下，她便戰栗的無法承受。

陸染最後一記猛攻，送給她最炙熱的深情。

葉菲被累得手都快擡不起來了，可是她感覺到有什麽微涼的東西套近她的手指裏。

累得打架的眼皮勉強睜開，好閃，好亮，好大。

鴿，鴿子蛋……

葉菲笑了，帶着淚。

他吻去她的淚，擁着她的身子。

“一輩子，好不好。”

她聲聲呢喃：“一輩子。”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