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正文14

第二天王耀醒的時候發現伊萬已經起來了，看樣子恢複的挺好，正在收拾昨天被他們弄得亂糟糟的卧室。他拿出手機一看，已經早上7:30了，思量着現在去找小香應該正好站完早晨的軍姿。他瞥到伊萬還是在忙忙碌碌的整理，終于握了握拳把昨天想了一晚上的話說了出來。

“伊萬，我想着咱們，還是暫時分開好點。”

伊萬正在拾起昨天被随意扔在地上的領帶，聞言一愣，他直起身子，看到王耀一臉認真，坐在床邊的小個子，看起來既強大，又絕情。

“好、好啊，小耀。”不能哭。

“那我先走了。”中國人估計受不了這種尴尬氣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就低頭就往客廳走去。

“再見，小耀。”

輕聲的話語被關上的一扇門隔絕，也不知道快步走出去的中國人是否聽到了，伊萬丢下手中的領帶，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癡癡的捂着臉笑了起來。

王耀，我們終究還是走到今天了。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的，哈哈，真可笑，明明知道是個火坑還往裏跳的自己，真可笑。

他輕微搖晃着站起來，走出門去，發現走廊已經沒有王耀的影子了，走的真幹脆啊，我明明早該知道啊。

當弗朗西斯從他的宿舍走出來時，就看到一只好像被抛棄的大狗，在走廊的樓梯口蹲着，他小心的走過去問，“伊萬，你怎麽了。”

高個子東歐人扭頭看到是他，天真的露牙笑，“我和小耀分手了哦~”

“什麽？”弗朗西斯本來有些沒聽清伊萬說的什麽，然後他突然反應過來，盯着伊萬嘴角的笑容只感覺內心發涼。“伊、伊萬，你沒事吧？”這孩子這是黑了吧，雖然本來就挺黑的，他不會報複世界吧，他不會報複我吧，拿破侖閣下，請快來幫幫我。

“呵呵沒事。”伊萬拍拍手從地上起來，走過來攬住弗朗西斯的肩膀，“陪我去喝酒。”

“好、好的。”弗朗西斯看着明明是輕輕搭在自己肩上卻不容拒絕的手，一臉欲哭無淚。昨天晚上他才和安東尼奧和基爾伯特喝道半夜，今天又要，王耀，你搞什麽扯哥哥下水，別讓哥哥看見你。

王嘉龍在站軍姿時遠遠的看到自己大哥走過來，激動的想要大叫，天知道他們昨天玩到關寝室門回到宿舍費裏還要玩，根本就不知道是幾點睡的，早晨起來沒吃飯就過來站軍姿自己真的是堅持不住了。

“阿爾，我找小香。”王耀走到阿爾旁邊，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後背。

“哎？王耀你今天好懂禮貌。”大男孩轉過身來，眼鏡片後的藍眼珠一眨不眨的盯着王耀。

“麻煩你幫我叫一下人，OK？”王耀真的很想扶額，他低頭踹了阿爾一腳，“不打你不舒服是吧？看到你們這些小鬼一個一個長得比我高，我很不舒服啊。”

“哈哈，這才是我認識的王耀嘛。”阿爾沒關注王耀那一點點小力道，大笑着想拍王耀頭，被閃開後尴尬的放下手，“叫人hero很OK啊。”他轉身，不顧形象的大吼，“王嘉龍，出列，過來。”

“你他媽的敢吼我弟弟？”才注意到自己做了什麽的阿爾僵硬着脖子一點一點的回頭，發現王耀抱着胳膊一臉微笑。

“我錯了大哥。”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阿爾立刻道歉，他看出來了王耀今天心情不好，他可不要惹一頭壓抑着怒氣的獅子。

王嘉龍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阿爾很慫的在道歉，他撇撇嘴，“大佬，喊我過來怎麽了。”

“我要去出一趟任務……”

“哎？”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的王耀瞪了無故發出疑問的阿爾一眼，接着說道，“估計半年才能回來。”

“大佬？”

“小香要好好照顧自己啊。”王耀欣慰的看着眼前已經長得比自己還要高的少年，微笑。

“大佬，是為了他嗎？”王嘉龍看自家大哥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他笑了一下，緩緩道，“二哥和梅梅沒看過他的照片，我可是看過的。”

“小香，有些事情總要有些了斷。”

“好，我信你，按時回來，不然梅梅會哭的。”從小看到大的少年好像一下子長大，說完這句話就沒再看王耀一眼，轉身向着站軍姿的方隊走去。王耀輕輕嘆了一口氣，目送着少年回到方隊。

“那個人，是伊利亞嗎？”身邊有人輕輕的問道，王耀轉身看向阿爾。

“王耀，亞瑟早和你說過，這對伊萬不公平。”想到了那天檢查完宿舍伊萬的不争氣樣子，再看着王耀現在的平淡，阿爾有些憤怒。

“我知道。”王耀看着阿爾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回答，“我愛的是誰，你們怎麽就不信吶？”

“誰會信？伊利亞本來就是伊萬的哥哥，他們長得有多像你不知道嗎？伊利亞死了沒多久你就和伊萬在一起了。”阿爾本想更多的譴責這個沒良心的姓王名耀的廚子，卻看到王耀一臉苦笑，到嘴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裏。

“你這樣想，都這樣想，伊萬也是這樣想的吧。”

“王耀……”

“伊利亞是我的隊長，他是我一生的大哥，沒有他，就沒有我王耀。”中國青年解開紮在腦後的馬尾辮，中長的頭發一下子散落下來，遮住了表情，他低聲道，“既然無論怎麽說你們都不信，我為什麽還要說吶。”

他突然擡起頭笑的凄涼，“我已經和伊萬分手了，以後不要再說了，阿爾。”

“什麽？”阿爾一下子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王耀，“伊萬同意了。”

“恩。”

“王、王耀……”

“不用安慰我。”王耀摸了摸腦袋，“我是馬上就要上戰場之人，有些事必須有個了斷。”他扭過頭去，“成大事者不拘于兒女情長。”

“可是你快哭的樣子啊。”阿爾微微嘆氣，“什麽時候走，我去送你啊。”

“呵，今天下午。”

“那麽早？！”

“畢竟也退役了快3年了，要提前過去适應一下環境嘛。”

阿爾向自己手下的教官們囑咐了兩句，兩個人結伴往宿舍走去，阿爾突然想起有一次亞瑟喝醉随便嚷嚷的話，他低頭說道：“王耀，我覺得你們有一個最大的誤會。”

“什麽？”身邊的人疑惑擡頭。

“亞瑟曾經說的，hero是不知道的啦，那時我還不認識你吶。”阿爾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看到王耀聽他廢話翻的白眼，洩氣擺手，“亞瑟說曾經有一次你喝醉了，玩真心話大冒險，弗朗西斯作死問你喜歡誰，你抱着伊萬說自己自始至終只喜歡過一個人。”一口氣說完，阿爾感覺自己好受了許多。

“就算我喝醉了。”王耀撇撇嘴，他不記得自己喝醉過，“這行為不正常？”

“可當時你們還沒在一起啊，亞瑟自那說過了幾天伊萬去找你後你們就在一起了。”阿爾無奈的翻白眼，感覺身邊的老狐貍變成了白癡。

“伊萬還沒向我告白的時候我抱着他說只喜歡一個人。”王耀喃喃，臉色蒼白。“原來是這樣，呵呵。”他努力把眼眶裏的眼淚憋回去，哽咽道。

“那時候是不是那頭熊認為你把他當成伊利亞了。”阿爾也想通了什麽，問道。

“應該吧。”

“要去解釋嗎？”阿爾表情有一絲不忍。

“阿爾，我馬上就要走了，上戰場，九死一生。”扭過頭，王耀又恢複了一臉平靜，幾縷發絲在早晨的清風中飄揚，他輕輕笑着卻說着訣別的話。阿爾看着這樣的王耀，什麽也說不出來。

良久，阿爾說道：“這就是你的選擇嗎？王耀，你真自私。”

“是啊，我真自私。”身邊的人輕輕接到，聲音幾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