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為孤寂帝王播撒智商

月蓮的眸子在瞬間瞪得老大, 自己明明把東西藏得非常隐蔽, 這個人怎麽會輕易找到!

但蘇钰已經把她藏東西的地方都說得一清二楚, 月蓮縱然再想反駁,此時也是無話可說,只能臉色灰敗地站在那裏。

完了, 這一切全都完了!

秦怡然縱然蠢笨如豬,但在圍觀了這麽久, 又見到了月蓮如此反應後, 也知道了這件事究竟是怎麽回事, 她震驚地瞪視着月蓮,仍有些不敢相信要下毒害死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一直信任有加的月蓮!

等秦怡然終于消化了這件事,她氣得直接一巴掌扇在了月蓮的臉上:“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賤婢,本宮一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這樣害本宮?!”

若是方才小順子沒有及時出現, 如果她真的吃了那碗乳酪, 秦怡然簡直不敢繼續想下去, 到了今日秦怡然才知道, 跟在自己身邊整整三年的月蓮,竟然是一只徹頭徹尾的白眼狼!

秦怡然長長的指甲劃在月蓮臉上, 勾出幾道血痕,月蓮被打得偏過頭去,眼睛裏卻閃過一抹濃濃的殺意,既然自己已經完了, 她總要拉個人給自己墊背!

如此想着,月蓮一把抓住秦怡然的手腕,另一只手上捏着一根從袖中抽出的閃着青黑色寒光的細針,手指翻轉間猛地向秦怡然刺去,千鈞一發之際,秦怡然直接愣在當場,半點反應能力都無。

然而就在月蓮即将得手的瞬間,一只纖瘦的手輕飄飄地從一側伸過來,毫不費力地攥住了月蓮捏着毒針的那只手。

“啧,果真是劇毒啊。”蘇钰看了眼那枚毒針,一面輕描淡寫地說着,一面借着月蓮的手,直接将毒針刺進了她的脖子。

月蓮用盡了全力卻也只能瞪大眼睛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幕發生,看着自己所配置的毒藥,竟然以這種方式被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渾身所有的力氣在一瞬間被抽空,蘇钰松開手的瞬間,月蓮便直接倒在了地上,此時她的腦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呼吸急促得吓人。

和她同時跌倒在地的,還有仍處于驚懼之中的秦怡然,剛剛的那一幕幾乎将秦怡然的膽子給吓破了,她呆愣了片刻後,才恍然驚醒,毫無形象地手腳并用着爬離了月蓮,生怕她會再對自己下手似的。

蘇钰拍拍手坐回到椅子上,神色淡然地看着模樣狼狽的兩人,先微笑着對月蓮道:“親手配置的毒藥卻用在了自己身上,月蓮姑娘是不是覺得很開心?”

“韓順,你不得好死!”月蓮顫抖着手捂住脖子,渾身已經沒了力氣,嘴上卻變得愈發惡毒。

蘇钰挑挑眉,心裏竟然覺得有點小開心,因為這還是自他穿越以來,第一次有人叫了他的全名,且還沒帶“公公”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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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惜,就算這句話能成真,你好像也看不到了,也許你可以趁着自己臨死前,再做最後一場夢,這樣就能如願了吧?”蘇钰輕笑一聲,朝月蓮擺了擺手,“那麽,再見喽。”

月蓮就是在蘇钰含笑的注視下,懷着滿腔的怨恨不甘慢慢閉上眼睛的。

圓球在一旁看着都覺得瘆得慌,它相信月蓮就算沒中毒,估計也會被自家宿主給活活氣死:“宿主大人,您真的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你覺得她很可憐嗎?”蘇钰挑眉瞥了圓球一眼。

圓球立刻哆嗦了一下:“我就是……就是覺得她的死狀有點恐怖。”

蘇钰用一種“你果然還是太天真了”的眼神看向圓球:“無論她的死狀如何,對她來說,死本身就是一種解脫,因為只有活着的人,才會被虐得更慘。”

其實按照蘇钰的惡趣味,虐渣是不可能這麽簡單粗暴的,但月蓮之前畢竟沒有直接得罪過他,蘇钰之所以會對她下手,也只是因為在原劇情中,自家愛人便是死在這人所配置的毒藥之下,如今讓她死在自己的毒藥之下,也算是了了這樁事了。

圓球聽到這話,又是被吓得一哆嗦,目光不自禁地移到了仍倒在地上沒有力氣爬起來的秦怡然身上,同時升起了一股濃濃的同情之意。

蘇钰叫人把月蓮的屍體擡出去後,便遣退了其他人,只留秦怡然與自己面對面坐着:“娘娘方才一定被吓得不輕吧?”

秦怡然握着杯子的手都在發抖,臉色也是異常蒼白,到了此刻她甚至仍有些說不出話來。

“那娘娘可知曉月蓮姑娘究竟為何要對您下毒呢?”蘇钰也端着茶杯,卻是一派淡然從容的模樣。

秦怡然喝了兩口茶,才啞着聲音恨恨地道:“本宮對那個忘恩負義的賤婢一向不薄,又怎會知曉她究竟為何要對本宮下毒!”

“娘娘難不成是忘了,月蓮姑娘是誰送到娘娘身邊的了?”蘇钰對秦怡然的智商已經有了充分了解,也不指望她自己找對方向了。

秦怡然愣了一下,而後情緒激烈地否認:“絕不可能是他!”

“絕不可能是誰?娘娘說的是哪個人吶?”蘇钰笑眯眯地明知故問。

秦怡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好像暴露了什麽,下意識地抿緊唇角不再說話,蘇钰瞅着她笑了片刻,放下茶杯道:“娘娘說的可是七王爺?”

秦怡然瞬間瞪大眼睛,成功用表情把“你怎麽會知道這個秘密?”這句話給淋漓盡致地表現了出來,就差直接開口承認了。

“七王爺在娘娘十三歲時把月蓮送到了娘娘身邊,之後三年月蓮一直盡心盡力地服侍娘娘,但娘娘真以為短短三年的時間,便能讓月蓮忘了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誰了嗎?”蘇钰在秦怡然震驚的目光注視下,繼續慢悠悠地說着,“今日月蓮膽大妄為想要毒害娘娘,娘娘覺得除了七王爺外,又有誰能指使得動她?”

秦怡然瞪着眼睛拼命搖頭:“不可能,絕不可能是他!他明明那麽愛我,又怎麽會讓月蓮對我下手?這絕不可能!”

蘇钰忍不住笑出了聲,秦怡然還真是會給人帶來驚喜,如果他此番的目的是為了調查秦怡然與乾慎之間的內幕,那麽秦怡然這話已經算是不打自招了吧?

“是與不是,娘娘心中想必已經有了決斷,不過奴才還是要鬥膽多說一句,”蘇钰最喜歡做這種棒打鴛鴦的事了,尤其是看到秦怡然為此糾結掙紮的樣子,他就更開心了,“娘娘既然與七王爺兩情相悅,早定終身,卻又為何還要自請入宮?莫非七王爺便是為了這個,才會對娘娘動了殺意?”

“根本不是這樣的!”沒腦子的秦怡然哪裏是蘇钰的對手,被對方這麽輕輕一激,便再次不打自招了,“本宮之所以會自請入宮,全都是為了阿慎!是他說要本宮入宮接近皇上,好在日後……”

秦怡然話說到一半,把該暴露的都給暴露得差不多了,方才回過神來,連忙捂住嘴巴:“你……你是在故意引本宮的話!”

蘇钰嗤笑一聲,彈彈衣擺慢慢站起身:“娘娘多慮了,奴才不過是好心給娘娘提個醒,省得娘娘被心懷叵測之人繼續蒙在鼓裏罷了。既然娘娘心中已有決斷,那奴才便不多打擾了,娘娘好自為之了。”

說罷,蘇钰帶着淡淡的笑往外走去,秦怡然心中驚駭,想要追出去,卻被守在門兩側的兩個太監攔了下來,只能氣得站在那裏直跺腳。

蘇钰走出怡然居的正殿後,并未急着離開,而是繞到了偏殿去,偏殿裏,乾祁已經在那裏坐了好一會兒,此時神色緊繃,不知在想些什麽。

“皇上久等了,奴才已經把該處置的事都處置妥當了。”蘇钰躬身行禮,臉上笑眯眯的。

乾祁目光複雜地注視着蘇钰,好半響才慢慢站起身來:“走吧。”

之後乾祁便一直沒提起自己先前在偏殿裏聽到的那些話,蘇钰也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被自己曾經喜歡的女人戴了綠帽子,同時又被自己的親弟弟在感情和事業上雙重背叛,這無論哪一樁擺出來都是挺丢人的一件事,蘇钰還是挺理解乾祁此刻的心情的。

這一晚蘇钰為了顧及乾祁的心情,沒把那些寫着乾祁讨厭食物的牌子拿出來讓他翻,幫他更衣的時候也沒故意撩他,看起來乖巧老實極了。

但是在蘇钰伺候好乾祁更衣,準備回偏殿去睡覺的時候,卻還是被乾祁叫住了:“小順子,你陪朕坐坐。”

“好嘞。”蘇钰決定充當一回知心愛人,認真聆聽乾祁的自我獨白。

蘇钰本是想本本分分地坐在踏板上的,誰知還沒坐下去呢,就被乾祁伸手拽到床榻上去了,蘇钰動了動沒掙開他的手,也只好依着他了。

愛人遇到這麽重大的打擊,他總得體貼一點才是,雖然他現在仍處于和對方算賬的特殊時期。

蘇钰和乾祁肩并肩挨着坐了好一會兒後,才聽到乾祁用低沉的嗓音開口道:“你為什麽要取月蓮的命?”

“诶?”蘇钰褲子都脫了,結果乾祁說的竟然是這個?

乾祁直視着蘇钰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月蓮雖然是跟在秦怡然身邊的宮女,但她并未得罪過你,為什麽一定要殺了她?”

蘇钰想移開目光,卻被乾祁用雙手捧住了臉,動彈不得,蘇钰只好笑着道:“皇上說什麽呢?奴才那時候只是因為看到她竟敢對怡妃娘娘動手,一時情急之下,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的。”

“不是這樣。”乾祁卻一句話否認了蘇钰的解釋,而且是非常肯定的語氣。

蘇钰對乾祁的注意力竟然偏到這種程度感到很無奈,同時又對他竟然只憑借聲音,便聽出自己是有意要殺月蓮而感到很詫異,忍不住在心裏嘆了口氣:“大概是想到這樣的女子,若是繼續留在宮中,對皇上的安危定會造成威脅,所以奴才才會這樣做的吧。”

原劇情中發生的事情,其實也可以只是把它當做未發生的劇情,但蘇钰只要想到自己的愛人曾命喪此人之手,便無法容忍這個害死愛人的人繼續存在于世。

想到這裏,蘇钰的嘴角不禁浮出一抹苦笑,這樣的他大概也是病了吧?

乾祁捧着蘇钰的臉,認真地看着他:“原來是為了朕啊,無論如何,你能這樣說,朕都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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