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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謹見白惜璟去意已決, 不再阻攔,起身說:“我送你們出去。”看向白朦, 正好對上白朦若有所思的眼神。

白朦收回思緒, 笑着說:“此梅子酒甚好。”淺笑嫣然,只是小飲了一杯,便有說不出的勾人風情。

看了眼等待她的師父,伸手執起酒壺,在白惜璟動作之前, 仰頭喝下剩下的酒。

南宮謹:“……”

白惜璟見狀,快步上前扶住白朦, 拿走她手裏的酒壺, 皺眉問:“為什麽喝這麽多?”

酒才入喉, 白朦便顯出了醉意。

“師父, 我醉了, 想留在這裏休息。”白朦雙眼迷離看着白惜璟,聲音柔柔,揚唇淺笑, 手無力地推白惜璟想把她推開。

小丫鬟還等在亭外, 看到這一幕,總覺得說不出來的暧昧, 走也不是, 留也不是,最後機靈地轉身背對幾人。

白惜璟眉頭擰成一個川字,複又舒展開, 松開白朦,聽到微不可聞的一聲嘆息聲,轉身背對她半蹲下說:“上來。”

被白惜璟放開的那一瞬間,白朦心裏如針芒刺痛,下意識地嘆氣,以為師父真要将她留在白虎盟了,不想,師父竟會屈尊背她。

愣愣地看着白惜璟片刻,開心地笑了起來,傾身趴到白惜璟身上,靠着她的肩膀在她耳畔低聲說道:“師父,你真好。”

白惜璟聲音冷然說道:“抓緊我。”嘴角卻微微上揚。

白朦并沒有抓住她的肩膀,而是圈住了她的脖子,緊緊摟着她,說:“師父,抱緊你了……”呵氣如蘭,暧昧的語氣惹得白惜璟呼吸停滞,心跳漏了一拍。

一旁的南宮謹,心塞得沒眼看,轉頭挪開目光,看到桌上兩把相似的劍,暗暗嘆了口氣,唉,連劍都是一對。

拿起劍遞給白朦,說:“白朦,白前輩,你們的劍。”

白朦擡起頭,眼神看起來微醺,對南宮謹淺淺一笑,接過劍負在背上,伸手摟住白惜璟的脖子,說:“師父,好了。”說完,頭抵着白惜璟的後腦勺,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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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門外的商末,看到白惜璟背着白朦出來,驚得目瞪口呆,半天說不出話,直到白惜璟走到他跟前,冷聲問他:“找我何事?”才回過神。

商末想到正事,趕緊說:“白公子,我家主人今日就要去秦州,你……你回去就明白了。”不便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原因。

白惜璟覺得奇怪,還是點了點頭,“嗯。”

正這時,一車夫拉着缰繩揮鞭駕着雕花的錦繡馬車過來,在距離白惜璟幾尺遠的地方停下,握着馬鞭跳下馬車滿臉堆笑地對南宮謹抱拳行禮:“三小姐。”

這是白虎盟的馬車和車夫。

南宮謹上前對白惜璟說道:“白前輩,白朦,坐馬車回去吧。”

一直閉着眼睛靠在白惜璟背上的白朦,悠悠睜開眼睛,拒絕說:“不要,我要師父背我回去。”

她還記得師父抱上官清回去那一幕呢!

師父都能抱上官清回去,也必須背自己回去!

白惜璟側頭看了眼白朦,順着她說:“多謝三小姐好意了,白朦自小不愛坐馬車,我背她回去就好了。”

白朦很不配合地拆臺:“我只是喜歡師父背我。”

她喜歡和師父親近的感覺,被師父背着,幸福得仿佛擁有了全世界,她還可以肆無忌憚地摟着師父,偷偷親吻師父的後背,師父的發。

白惜璟耳根發燙,怕白朦再說出什麽胡話來,匆匆和南宮謹告辭。

來白虎盟的路上,四處都是巡查隊,不過一個時辰,那些巡查的官兵都不見了。

白惜璟側頭看了眼跟在她們身邊的商末,問道:“搜查刺客的那些官兵呢?”

商末如實回答說:“我已經讓太守解除封城令,收回所有官兵了。”

公主殿下讓他去解除封城令,他得令離開花月樓,正好遇到了白惜璟。

花月樓去太守府,有段路正好和白惜璟同路,他便跟在了白惜璟身後,這才會見到官兵不知死活地調戲白惜璟那一幕。

白惜璟點了點頭。

清新的梅子酒味,混合着白朦的處子體香,陣陣襲來,白惜璟不知何時意亂神迷,在理智完全喪失之前,重重咬了下唇角,用痛喚回理智。

白惜璟的小動作,沒有逃過白朦,白朦閉着眼睛,僅僅靠感覺,就能知道師父剛剛做了什麽動作,勾起唇角,輕蹭了蹭白惜璟。

上官清正坐在書桌後,提筆寫着什麽,一個黑影閃進房間,抱拳喊道:“殿下。”

上官清頭也不擡地吐出一個字:“說。”

上官清身為公主,手裏有一支不為人知的暗衛,商末是明面上的親衛,而此刻向她彙報消息的,是她的暗衛,司離,擅隐匿和情報。

沉穩的女音,有條不紊地向上官清彙報白惜璟的動向,白惜璟的一舉一動,悉數不落地進了上官清耳中。

等司離彙報完一切,上官清冷然說道:“下去吧。”看似雲淡風輕,下一秒,卻怒不可遏地把筆拍在了桌上。

未寫完的信,被飛起的墨滴濺污。

司離猶豫地看了上官清一眼,她身為暗衛,沒有過問主子的權利,頓了半秒,轉身離開。

背白朦回來?呵呵,惜璟啊惜璟,我該如何,才能讓你只屬于我一人?

想到中箭那日白惜璟眼中閃過的擔憂,抱自己回花月樓時帶給自己的那種安全感,上官清斂眉心道,惜璟,你必須是我的。

白惜璟背着白朦,一路步伐平穩,走了半個時辰才到花月樓。

看到近在咫尺的花月樓,輕籲了口氣,側頭對白朦說道:“白朦,到了。”背上的小徒弟,不知何時睡着了。

白惜璟搖了搖頭,明明知道不能喝太多酒,還偏要使性子把梅子酒都喝了,真是個孩子。

走進花月樓,腳剛邁過門檻,調.教歌女的謝顏停下動作快步走了過來,滿眼擔憂關切地問道:“白朦怎麽了?”伸手想要扶白朦下來。

白惜璟側身避開謝顏的動作,清冷說道:“沒事,只是喝醉酒了。”丢下謝顏上了樓。

謝顏看着宮主和白朦,挑了挑眉,這師徒真有意思。

回到房間,白惜璟小心翼翼地将白朦放到床上,白朦身子柔若無骨,一沾床就倒了下去,好在白惜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摟住她後腰,解下她背上的劍放到一旁,将白朦平躺地放到床上,輕手為她脫去鞋子,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

酒意上頭,白朦的小臉紅彤彤猶若桃花,嘴角微微上翹,淺淺的笑意。

白惜璟循着心意,擡手溫柔撫過白朦的臉頰,白朦這般好看,即使睡着了,眉眼間依然帶着柔和的笑。

收回手,握成拳,如果自己不是女子,如果自己不是白朦的師父,該多好。

想到上官清還在等自己,起身站了起來,将劍挂到床頭架子上,正要轉身,忽然發現,她的弓被人動過了。

長生弓裝在皮制弓囊裏,弓弦在下,弓臂在上,挂在木架第三個位置,乍然一看,和她離開的時候沒有差別,但細看,就能發現弓的傾斜角度和她常挂的角度不同。

取下弓囊,拿出長生弓看了一眼,皺眉,将弓放了回去。

“惜璟,你來了。”上官清聽到開門聲,擡頭向門口看去,見到白惜璟,笑容立時綻放,放下毛筆走了過去。

虛浮緩慢的步子,蒼白沒有多少血色的臉,讓人看得心生憐惜。

白惜璟彎腰将凳子往上官清方向拉了拉,示意她坐下,問道:“受傷了怎麽不好好休息?”想到商末說上官清今天就要去秦州,又問道:“今天就要去秦州?不是說好先在錦州休養半個月?”

見白惜璟動作,上官清心裏感嘆,惜璟果真是貼心之人。

扶着桌沿在凳子上坐下,仰頭看着白惜璟,笑着回答:“收到秦州那邊傳來的信,我二弟讓我過去,說是抓到了那日行刺他們的刺客。”

“抓到了刺客,也不需要今天趕過去吧?”白惜璟說着在對面凳子上坐下,隔着桌子和上官清對視。

上官清點了點頭,“的确不需要今天趕過去,但未免夜長夢多,還是早些動身的好。”

如果白惜璟願意留在花月樓陪她,她的确不需要趕過去,可得知這半個月白惜璟和白朦要住到白虎盟去,她改變主意了。

“你的傷如何了?”

上官清低了低頭,回答說:“無大礙,騎不了馬,坐馬車還是可以的。”

白惜璟沉吟片刻,說:“還是再休養兩天,後天出發,如何?”如果上官清堅持今天出發,也只能同意了。

“好,一切都聽你的。”上官清擡眸含笑看着白惜璟,溫順猶如聽夫君話的小娘子。

定下時間,白惜璟起身,“不打擾你休息了。”正要離開,上官清跟着站了起來,抓住了她的手腕挽留說:“惜璟,這幾日我都待在房中,甚是煩悶,你陪我說說話可好?”

白惜璟看了眼上官清的手,考慮到她受傷,沒有立即掙脫開,擡眸說道:“白朦喝醉了,我得去給她弄醒酒茶。”

“是嗎……”上官清低低應了一聲,松開了手,眼神明顯的失落。

得到自由,白惜璟沒再看她一眼,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溫水,加少許蜂蜜,一杯簡單的醒酒茶。

白惜璟端着醒酒茶在床邊坐下,柔聲細語說道:“白朦,醒醒,喝點蜂蜜水。”聽到師父的聲音,白朦半睜開眼迷離地看了白惜璟一眼,呢喃着又閉上了眼睛。

聲音雖含糊,白惜璟還是聽清了,白朦說:“師父,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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