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白惜璟甚少離開九白山, 認識的人,除了無鳳宮的弟子, 其他只有上官清和南宮謹她們。
才回秦州, 接二連三地有人找她,之前是上官瑜,現在,白惜璟皺了皺眉,難道上官清她們已經到秦州了?
心裏算了下時間, 除非她們夜以繼日地趕路,才有可能追上自己。
“師父, 是不是上官清到了?”白朦第一反應也是上官清和三小姐她們, 如果是無鳳宮中的弟子找師父, 早自報家門了。
白惜璟搖了搖頭, 說:“不知道。”輕嘆了口氣。
趙仲安還在門外沒有走, 等着宮主給他答複,白惜璟考慮了片刻,打開門, 問道:“這次是誰來找我?”
心中正忐忑的趙仲安, 見宮主并沒有惱怒自己三番兩次打擾她,松了口氣, 回答說:“是一位身穿青色長袍的女子, 帶着面紗,看不清臉,不過, 那雙眼睛很是淩厲,我只看了一眼,心裏就慌亂。”
現在回想,心仍有餘悸。
按趙仲安的描述,白惜璟在記憶裏找了一圈,可,找不到這樣的人。
“你先下去吧,我一會兒下去。”
話音剛落,那青色長袍女子出現在了走廊上,身姿輕盈,翩然落地,除下面紗施施然向白惜璟走過去,“惜兒。”
帶着淺淺的笑意,眼眸中只有白惜璟一人。
趙仲安結巴地說:“就……就是她。”
從未想過,會在這時候見到師父,白惜璟的大腦一片空白,愣怔地看着白璟,說不出話。
白朦也是驚詫不已,眼前這人稱呼師父為惜兒,那她,應該是師父的師父了……
可……這人的年紀看起來和師父差不多,怎麽可能會是太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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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璟在白惜璟面前站定,笑着問道:“怎麽呆了?”聲音清脆柔和,讓人如沐春風。
白惜璟終于回過神,恢複冷靜,轉頭對趙仲安說道:“你先下去。”趙仲安看看宮主,又看看那青衣女子,應道:“是。”轉身下了樓。
等趙仲安走了,白惜璟試探性地喊道:“師父?”她還是不太敢相信,這個人是消失了十三年的師父。
對師父的記憶早已模糊,她的容貌,她的聲音,她的一切,随着時間的流逝,變得斑駁。
如果不是提早收到師姐的信,得知師父回來了,就算聽到眼前這人喊她惜兒,她也不會想到是師父。
“十三年了,你不記得為師了嗎?”白璟說着伸手撫摸白惜璟的臉龐,在快要碰到的那一瞬間,白惜璟後退躲開,撞到了白朦。
“師父小心!”白朦伸手扶住白惜璟,瞥了眼白璟,發現她正打量着自己,那雙眼睛,仿佛洞悉了一切。
師徒親昵很正常,但徒弟總是會帶着敬重的态度面對師父,而白朦眼中,顯然是愛意多過尊敬。
白璟饒有興致地勾起唇角,問道:“她就是你那唯一的徒弟白朦?”
回無鳳宮的這段時間,她從白酒那裏問出了許多。
白酒年幼,心思再細膩,也架不住一個久歷滄桑的人套她話。
大師姐對宮主的溫順聽從和霸道占有,宮主對大師姐的寵愛放縱,一一讓白璟知道了。
白惜璟生怕師父看出白朦對她的感情,站直身和白朦拉開一段距離,清冷說道:“正是。”
這一小動作,讓白朦心裏難過,轉念想到,師父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自己,難過又減少了許多。
可,還是不開心。
白璟挑了挑眉,說道:“那就該和小白酒一樣,喊我太師父。”
白惜璟聞言,轉頭看了眼白朦,白朦收到眼神,轉頭醋意地對白璟喊道:“太師父。”
随即想到了什麽,笑着說道:“太師父保養的真好,年紀看起來和師父一般,要不是師父親口所說,我定不相信,你會是太師父……”
“白朦,不得無禮。”女人最讨厭的就是說年紀,尤其是上了歲數的女人。
不過,經白朦一提,白惜璟才注意到,師父看起來的确和自己差不多,她記得,師父比自己大二十多歲,可皮膚柔嫩光滑,沒有皺紋,只有那雙深邃的眼睛,表明她的經歷比自己多了幾十年。
白璟看出徒弟眼中的疑惑,笑了笑,沒做解釋。
白惜璟側身恭敬說道:“師父,進屋說話吧。”站在門口,太沒有形象了。
很意外,師父搖了搖頭,對她說:“不了,我路過這裏,恰巧得知你在這裏,所以過來看你一眼,我還有事要去處理。”
“師父你又要離開?”白惜璟聞言,下意識地抓住白璟衣袖,猶如當年得知師父要下山一般。
白璟笑了笑,“這次不會離開那麽久,很快回九白山。”頓了頓,又說道:“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了。”
餘光注意着白朦的反應,果然,這小徒孫一聽到她以後再也不會離開,臉色都變了。
白朦感覺她現在整個人都不好了,有太師父在,她還怎麽做師父的小情人!難不成真要每晚入夜之後偷偷摸摸潛入師父的房間?
想想以往,她可都是光明正大地出入師父的房間,宮裏的弟子沒有一個人會覺得意外,畢竟她從小就黏着師父。
可太師父不一樣,她那雙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自己的小心思小動作,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白惜璟松手問道:“不知師父要去處理何事?”
白璟沒有回答,笑着覆上面紗,轉身足尖一點,飛落到了大堂。
白朦瞧見了,脫口問道:“太師父不愛走樓梯?”飛着上來,飛着下去。
白惜璟若有所思地看着師父離去的背影,随口回答說:“趕時間吧。”
人走了還看?白朦左右看了一眼,四下無人,抓住白惜璟的手腕,将她拉入了房間。
正在思索的白惜璟,猝不及防地被小徒弟拉進屋,踉跄了兩步差點摔倒,剛站穩,就被白朦擁入了懷中。
白朦直言道:“師父,我生氣了。”太師父一出現就要摸師父的臉,要不是師父躲開了,她早炸毛了。
沒想到現在人走了,師父還戀戀不舍看着她離去的方向不肯收回目光。
白惜璟不解地問道:“生氣?”想到師父看自己的眼神,滿是慈愛,白惜璟溫柔輕撫了撫白朦的後背,說:“你太師父對我的感情只有師徒之情,況且,她比我大了二十多歲。”
白朦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到了年紀上。
大了二十多歲?那就是五十歲左右了!
這個年紀,不是該滿頭銀發,額上布滿皺紋了嗎?
白朦松開白惜璟,不可置信地問道:“師父,你确定她是你師父嗎?”
“不會有假。”白惜璟肯定地說道,想到師父駐顏有術,而自己和白朦差了六歲,以後有機會,定要向師父學習駐顏之術。
不過當下……白惜璟看到白朦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下意識地後退。
有危險。
白朦亦步亦趨,師父退一步,她便跟上一步,直到師父退無可退。
後面是桌子,前面是白朦,白惜璟察覺小徒弟的意圖,趕緊轉移話題:“白朦,你覺得我師父她去處理什麽事了?”
“徒兒可沒有心思關心太師父她老人家要去處理什麽。”在白惜璟逃開之前,白朦伸手撐在桌沿上,将師父牢牢圈住。
這一回,沒有人可以再打斷她了。
“師父,閉上眼……”白朦蠱惑說道,聲音裏濃濃的情.欲,說完,就見師父臉頰騰地紅了。
白惜璟偏頭拒絕白朦說:“現在還是白天……”
無力的拒絕之詞。
白朦聞言,微笑,“師父的意思,是要等到晚上?”傾身,在白惜璟耳邊輕呵了口氣,低聲暧昧說道:“等到晚上,要做的,可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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