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番外
二〇〇一年七月,謝書約畢業,畢業典禮那天下午,她和程仲賓終于由未婚夫妻變成合法夫妻。
拿到結婚證出來,程仲賓牽着她的手,眉眼可見的高興。她同樣笑,有點雀躍,又有回不過神,期待了這麽久的一天,原來完成填表登記只需要十幾分鐘時間,好容易就實現。
坐進車裏,謝書約對程仲賓道:“我打電話回家說一下。”
程仲賓剛點頭,她的電話便響起來,王維芳比她更迫切,在家裏時時牽挂他們領證流程進度。
謝書約接起電話,主動彙報:“媽媽,我們剛剛從民政局出來,領完證了。”
那邊王維芳聽了眼眶有些濕,她的一顆心這才算徹底放下來,沒講多餘的話,只是說晚上兩家要一起吃飯慶祝。
謝書約轉述給程仲賓,他這才發動車子,然後說:“明天先把你的衣服搬到新家。”
“不差這幾天,婚禮後再搬吧,明天還上班呢,今天已經請一天假。”婚禮早就開始籌備,日子近了,還剩一星期時間。
“你是老板娘,想請多少天假還不是你自己說了算,誰敢不同意?”
去年末她面臨實習,程仲賓當真和謝書鈞搶人,謝書約猶豫不決,他便誘惑道:“你不是要抓牢我嗎?公司財政大權都交給你,保管抓我牢牢的。”
“什麽財政大權,我一個實習生哪有那麽大能力?跑腿打雜才是真的。”謝書約理智回答,不過她還是選擇了他。
當初程仲賓親自将謝書約領給財務總監,尊重她的意見,沒有公布兩人關系。不過卻也沒有刻意保密,久而久之,大家悟出來。
謝書約見他不像玩笑,問:“明天真搬?”
程仲賓認真說:“我明天的時間都空出來。”
謝書約順從點點頭:“好吧。”
當天晚上聚在程家,他們一進門,謝思好和程玥彤就嚷嚷着要看結婚證,兩個小女生一人一本,拿着滿屋子給衆人展示。最後到了謝思齊和謝思珩手裏,怕他們闖禍撕壞,兩個嫂子趕緊物歸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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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書裕單身時,常年駐紮外省倒沒什麽,有了思齊,為了方便小孩成長學習,他申請調回雁城。付佳靈則辭了原先那份工作,現在專心做全職太太。
思珩比思齊小半歲多,曾文君想要千禧寶寶,和謝書俊努了一把力,趕在年末生他出來。
謝家的小孩一下子變多,思好思齊思珩,再加舟舟和律師姐夫的女兒,湊在一起叽叽喳喳。對比起來程家過于冷清,只有一個程玥彤,程玥彤羨慕謝思好有弟弟妹妹,去鬧程仲賓:“小叔,你和小嬸嬸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呀?”
程仲賓一本正經回答:“明年。”
“看來仲賓也想當爸爸得很了。” 謝書鈞調侃他。
“書俊比我小,他都後來居上,我怎麽好落後太多。”程仲賓同樣開玩笑。
被提到的謝書俊接話:“也要我們阿約願意才行,我一直覺得阿約還是小孩子,結果轉眼就嫁人了。”
老太太聽了這話出聲:“也只有你們做哥哥的才厚臉皮,阿約自己都不好意思講她是小孩子,再過陣子她二十四歲生日,已經算晚婚晚育,更不要談仲賓。”
謝書約假裝有意見:“你到底是我的奶奶,還是仲賓哥的奶奶呀?”
“仲賓現在不也得把姓去掉,跟着你叫我奶奶,我一視同仁。”老太太擺出公正公平的姿态。
謝書俊才不信,他拆老太太的臺:“阿約可是你的心肝寶貝,你要是真的不偏心她,我名字倒過來。”
“誰稀罕你名字倒過來。”老太太啐他一句。
這天是值得舉杯的日子,夜裏吃完飯已經很晚,然後第二日花一整天時間,将謝書約心愛衣衫轉移到新家特意打造的衣帽間裏面,她就只等着做美麗新娘。
謝書約打扮成新娘,模樣極美。一身雪白,蓬蓬頭紗,長長拖尾,戴珍珠耳環珍珠項鏈,手持捧花,優雅走向程仲賓。
程仲賓西裝筆挺,溫柔掀開那層朦胧夢幻的頭紗,她擡起黑黑亮亮甜甜圓圓的眼,他看癡了,經司儀提醒才回過神來。
臺下衆人哄笑也就算了,連她也跟着笑,于是交換戒指親吻時,本該吻她額頭,程仲賓卻襲擊她紅唇,換來臺下更沸騰的聲音。
年輕人沸騰,長輩們卻有些沒眼看,這時候也只能故作淡定。
後來的敬酒環節,即使有程仲賓擋,謝書約仍是不可避免喝了一點,她喝香槟都醉,茅臺酒精度濃,一圈走下來,站穩都成問題。
程仲賓攬着謝書約腰,她整個人依仗他結實臂膀,面頰紅紅,小聲對他講:“仲賓哥,我覺得我要暈了。”
于是程仲賓請大哥和書俊暫時替他招待賓客,他先送阿約回家。
婚房昨日隆重布置,紅色大床醒目,她穿着雪白的紗陷進去,美得驚人,程仲賓挪不開視線。
謝書約還沒有完全昏頭,為了顯出纖美曲線,就像《泰坦尼克號》裏rose母親為她束腰一樣,婚紗腰背收得極緊,她坐起來,要他幫忙:“你幫我解一下後面的帶子,勒得我有點難受。”
謝書約轉過身,程仲賓找到藏進背裏的綁帶拉開,她得到解放,長長松口氣,就這樣倒下,趴在大紅絲綢被上,嘟囔:“我想睡一會兒。”
“要不要換睡衣?”他望着謝書約笑了,這樣看起來,她完全被雪白的紗覆蓋。
“不要。”她閉着眼睛。
“我幫你換。”程仲賓去衣帽間找來她的睡衣,跪到床上替她脫婚紗,她卻不要他碰。被“嫌”多事,程仲賓愣半晌,只好放棄,俯身摸摸她腦袋,說:“我還要到酒店陪陪客人,你先睡,一會兒給你帶吃的回來。”
她臉壓在枕頭裏迷迷糊糊嗯了聲。
程仲賓走後,沒兩分鐘謝書約便睡着,程仲賓去了又回,她都沒醒。
他也很累,零點才睡,五點又起來紮花車,婚宴被灌不少酒,若不是以前練出量,早就被喝倒。反正阿約還在睡,他将點心放下,搖搖脖頸扯松領帶,躺到旁邊,抱着她合上眼。
這一覺長,睜開眼已是傍晚,落日餘晖熱烈卻又溫柔投進來,鋪滿整個房間。兩人似乎是同時醒來,面對面,動也不動看了對方許久。
謝書約一雙眸子漸彎,程仲賓喉嚨動了動,湊過去吻住她。她長睫顫顫垂下,投入進去,纏綿回應。吻到氣喘籲籲,一個美目迷離,一個俊眸情濃,只可惜時間不夠做什麽,晚宴還需主角登場。
他指腹撫過她紅潤的唇,聲音喑啞:“還暈嗎?”
她呼吸亂着,嬌俏回答:“現在問是不是有點遲。”
程仲賓笑起來,又問:“今天開心嗎?”
謝書約說:“開心。”
“我也開心,等這一天很久了。”他說。
她摟他脖子,臉埋進他頸間,心變得安寧。
靜靜擁了一會,謝書約在程仲賓幫助下脫掉婚紗,她從雪裏剝出來,自己也是雪堆,每一寸肌膚都白如明淨的瓷,線條細致優美,程仲賓目光變深,只覺得晚宴沒必要,偏偏不可以任性缺席。
謝書約換了一條吊帶紅裙,程仲賓也換一套西服,他拿點心給她墊肚子,兩人乘車到酒店。
晚宴再沒給她沾酒的機會,賓客宴後及時告別,等到送走最後一位,家人體貼,剩下的事宜由他們代為處理。
再回家裏,時間徹底屬于他們,傍晚按下的暫停鍵,恢複播放狀态。
那時婚紗還丢在床上,謝書約彎腰拿起來,挂進旁邊衣帽間裏單獨一格。程仲賓跟了進來,他脫掉西服,從背後擁她,呼吸貼着她頸肩游移,一會兒輕,一會兒重,謝書約笑着轉過身來,嗔道:“有點癢……”
若你存心撓人癢癢,絕不會對方喊癢告饒,你便就此停手。他變本加厲,繼續用呼吸在她肌膚上制造癢意,蔓延到深處,那是呼吸無法抵達的地方。
謝書約躲不過,她也沒有躲的想法,忽然急中生智,問他:“仲賓哥,你真的想做爸爸了嗎?”
于是程仲賓從她胸前擡起頭:“那你願意嗎?”
那晚謝書俊說“也要我們阿約願意才行”,當着老太太和她哥哥們的面,他沒有問她,後來幾天以婚禮為重,這個話題暫時擱置,現在倒是她自己主動撿起來。
謝書約點點頭:“我喜歡小孩。”
程仲賓看着她,欲|望不加掩飾:“那我們來造小孩。”
他攔腰抱起她,走進火紅的卧室,放到火紅的床上。床上紅浪翻滾,窗上貼着的雙喜目睹一切,它羞紅了臉。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沒有了。也知道有的姐妹想看阿約和仲賓哥的寶寶,只是我現在沒什麽情緒寫,80%會給寶寶單開一本,暫定《不要偷聽》那個坑。
感謝陪伴,期待再見面。
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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