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離開禁地尋真相

清風澗——

之前慕容紫英提議到長老處，或有所得。我自然雙手贊成，要知道我才是那個最不清楚情況的人，有記憶中的長者指明，不是正好？

我跟在雲天河他們後面，背着手，頗有興味地左顧右盼，這地方好漂亮。

山清水秀，悠然從容。

待我們上了臺階，我才看清上階的分布，最前面的房子面前，兩位長老便即刻出現了。

我略睜大眼，啊……重光長老還是那麽可愛的娃娃臉呢！青陽長老倒是又老了幾分的模樣。

青陽、重光一出來便察覺來人有異。目光落在我身上，立刻由戒備轉為震驚。

“紫風？！”

呀！重光長老還記得我，我笑彎了眼，開心地點點頭，“是我，是我。”

重光長老驚道：“……你這是……”他打量我一遭，嘴裏喃喃着，“風系土系雷系斷絕，水火雙脈？且無活人氣息！也絕非鬼氣！你……已成器靈？！”瞳孔微張，“……雖然匪夷所思，可——那蘊養你魂魄的，莫非是玄霄？”

聞言，我雙頰無端燥紅，我咳嗽了聲，目光游移，“唔……确實是他。當年陰差陽錯……就這樣了。”我避重就輕回答。

重光倒是露出些許笑意，“這倒是難得的喜訊。”

我挑眉，我一個別派的一個小人物，也能讓他這麽高興？

重光似乎看出我的疑惑，唇角微勾，卻不再言語。

另一邊，青陽長老與雲天河從三寒器問說到了夙瑤意外即位掌門。

雙方已說出了火氣，重光直接拂袖：“夠了！當年之事不必再多糾纏，許多事情也不會再有改變。你們若是沒有其他事，便請回。”

說罷，便要轉身。

慕容紫英上前一步，急道：“長老且慢，我們尚有一事相求，如今妖界又臨——”

青陽拂須，“哦？掌門若要報十九年前之仇，應是準備多時了，不必我二人再出手了吧……”

重光也道：“不錯，冰封玄霄，我與青陽心存愧疚，至于其他事，則不會理會。”

哎？“冰封玄霄……兩位長老也曾動手？”我眉宇閃過火光，“為何？！”

——他們只是以為，我瘋了。

腦中突然竄出這樣一句話來，玄霄說過的話，心口莫名生疼。

瘋了……那種地方……關在那種地方……若無人記得，那要關到何年何月？！即便是瘋了，那也不該冰封住吧！不能好好調養嗎？！

“當年玄霄走火入魔，打傷了許多送飯弟子，熾烈炎陽無人能擋，人也變得狂傲難馴……若不在他還有些清醒時冰封，等他被羲和影響，心魔大盛——必然成為瓊華之禍！”青陽沉重道，說罷，與重光對視一眼。

我嗤笑一聲，火光大盛，已略偏紅豔的發絲無風自動，不置可否，“說要一派飛升的可是你們瓊華派！飛升需要掠奪妖界資源也是你們瓊華派定的！飛升失敗又不是玄霄的錯！作為網縛的劍柱之一，他最後落得那般模樣，你們瓊華派……我算是見識了！”

不為他打算奔走也罷了，還封他行動，禁锢他靈力外放，若無法破冰而出便要終身受制，孤老禁地之中……

哼……瓊華派……

青陽與重光又對視一眼，皆有些凝重，“姑娘……你已成玄霄本命法器？受他指示，跟在……他們身邊？”

我一手叉腰，随意道，“下一句，是否要說——我走火入魔了？”

雲天河到有些焦急：“你……你的樣子，真的很像。”

我面無表情看他，“不懂不要随便搭話……誰走火入魔了？即便是玄霄……”我略頓了一下，“他如今也好好的。他都好好的，我受他影響，哪裏會走火入魔？”

“……無論如何，紫風，你不能離開這裏。”重光沉下臉來，冷厲道。

呵，不能離開？我是你們瓊華派的誰？為何不能離開？不過……我出來不是找他們打架的。

我聳聳肩，“我無所謂啦。留下來跟二位敘敘舊也無妨。”

劍拔弩張的氣息這才緩和了下去。

慕容紫英趕緊将柳夢璃之事提了一遍：“……她穿過妖界入口的結界，就此失去了蹤影……”

再等雲天河細細敘述後，我略偏了偏頭，“她……是雲天青救的？”

雲天河點點頭。

原來如此……我揉揉太陽穴，“雲天青那個混蛋……我可憐的帝女翡翠居然拿來這麽用？！……甭提了，柳夢璃定是那只小夢貘獸……”

“什麽？！”

我暴躁的左右來回走動，火光跟在身後“呼哧呼哧”的綻開星火花，無奈解釋道：“那次你們瓊華派高點有妖界經過，但是又未曾向其餘昆侖山的修仙門派求助，還有些異動……開了護山大陣，其餘的門派見了，就跟着開了護山大陣，那陣子嚴禁在與你們接觸。……那時我和雲天青還常常玩在一起，天曉得我的門派令牌怎麽在他那裏沒有要回來，他自然穿過了護山大陣到了紫翠派找我，還抱了一只幼年夢貘獸，反正我沒看出人類的模樣，确實是只小獸。”

回想起當時情景，越想越不是滋味，自己這是被那家夥牽着走多少次了？！

“那家夥要我養那只夢貘，我不幹，然後說着說着就變成了他去處理那個小夢貘，我拿着他的令牌去瓊華派找夙玉。後面的你們都知道啦。”我攤手，“那個帝女翡翠能遮掩她妖氣，所以我們都沒察覺……”

不……玄霄似乎察覺到了不同，果然是上等境界的緣故麽？

“既然她想回去，自然是想起來了吧，妖族可是比人族早慧的。”我背着手，低下頭，用腳蹼畫圈圈，“搞半天你們想找一只妖怪……真是的……”

“那你們有沒有辦法讓人穿過那個結界？要是夢璃一直不出來，我們就追進去找她！”雲天河執着道。“而且瓊華派說不定很快就要和妖界打起來了，她一直待在那裏，不是很危險？！”

啊咧？我停止畫圈圈，擡頭看他，納悶了，“她自己都回去了，肯定是想通想要以妖族身份對戰瓊華派了，你們這麽進去找她……我看才是真的危險！”

看雲天河還想說話，重光冷冷斥責：“荒謬！人入妖界，豈不是如同羊入虎口？”

青陽雖然不語，然而目露不悅，也是如此認為。

他們三人卻一再堅持進入妖界問個明白。

我想仰天大笑，作為長輩，見他們如此友情倒也很是欣慰，然而……作為因妖界而死之人，我又覺得憤怒。

“呀！”手上一涼讓韓菱紗叫了一聲，她驚疑不定看着已在把玩墨玉扳指的我，“紫風前輩？”

我漫不經心地道，“啊，你們要進妖界我自然不會跟上，這扳指只是借你……我取回是我的自由吧。”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韓菱紗略癟嘴，失去墨玉扳指後身體迅速冷了不少，讓她有了幾分失落，幾分蒼白。

“……唉……這世上有種叫‘翳影枝’的東西，用它就可以穿過大部分的結界，妖界的結界或許也可以……”青陽瞥我一眼，複而嘆息，“翳影枝為鬼界之物，因為鬼卒幾乎要去時間所有地方勾魂，自然也必須穿越某些結界，這翳影枝便由厲害的鬼卒随身攜帶。然而尋常人有如何遇到鬼卒？且有些鬼卒也比你們厲害不知多少倍，豈是輕易能夠得手？……如此一來，便真要去鬼界一闖。”

慕容紫英皺眉，“可是自古陰陽相隔，生人想要進去陰間，必定是困難重重？”

“天地既有六界，則六界之間必有來往，從人界入鬼節的方法亦不在少數，最簡單的一種，便是由凡間的鬼城酆都進入，不過進的确實鬼界的外圍，你們若想取得翳影枝，須得去無常殿，那就只有到不周山看看了。”青陽緩緩道。

我瞥了青陽長老一眼，他其實少說了句，即使是酆都，也只有鬼節才能進去。嗯~玄霄和夙玉閉關的時候我和雲天青太無聊了，這種特殊的日子就約好一起去玩過！

然而這個時候明顯不是……青陽長老倒是給他們找了個好去處……

“不周山？”我瞪眼，“那個支撐天地的山？“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聽聞那裏氣候異常，即使正午也不見日光，深夜也不見月明，閃電交加，寸草不生……”

慕容紫英聞言，轉身對着雲天河和韓菱紗道：“我與你自然能去一試，但菱紗近來身體欠佳，還是不要去了……”

“……”X3

韓菱紗擺擺手，微笑道：“我沒關系的，不過就是有點累，睡一覺醒來什麽都好了！”

“……”X3

我表示，頂着青陽重光是不是瞟過來的目光，壓力很大。喂！我不是故意說出來的！

……我什麽都不知道啊……就算是知道也是猜到的好麽？！不要這樣就把我打成共犯！

最後，重光長老送了一枚原本是羲和鑄劍時的一部分材料的“紅魄”給韓菱紗，以減少她體虛之象。

我反應過來，“等等，你們這是要去不周山？”

雲天河雙手扳手指關節，“好不容易知道了辦法，肯定要去啊！”

不要說得這麽因為所以好麽？我嘴角抽搐，“其實據我所知千凝魔艮也能在人、鬼、妖三界來去自如……而且這東西在魔界并非珍稀之物，多數魔都能自行煉制。雖然只能使用一次，但是同時使用的人數不限啊。你們只要運氣好殺了一個魔搶來着千凝魔艮，不就萬事大吉了？”

說着，我都有些心動。魔界的工藝也當真了不得！

“那哪裏有魔？”雲天河扳着手指算了算，“一種要三個，另一種只要一個，聽上去，紫風說的這個比較好弄！”

我張口就想說神魔之井！又想想，聽說裏面深不可測，萬一他們迷失在那裏面了怎麽辦？回不來了怎麽辦？

但是其他的地方什麽的……我怎麽知道魔界在人界的據點？！

我深深憂郁了，“不……算了，你們先去鬼界吧，實在找不到的話再想法子去魔界吧。”

作者有話要說： 紫風受的教育是：煉器為上，就是那種出現在眼前了還作惡，那就是必須弄死。而出現在眼前的單純過路的，他們不會特意追上去……除妖方面比較懶散的愛財修仙者。一切都是煉器最高！

然而除妖的觀念确是和大衆一致的，所以她不會喜歡妖。╮(╯_╰)╭以前不會，現在更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