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死去的老板

雖然這麽說挺狡詐的,但是不得不承認,我利用了老板對他家人的愛。成功的套到了老人的話。

聽老人所說。這家工廠的老板是個怪人。工廠只在晚上營業,而且這個老板也是神出鬼沒的,沒有人在白天見過他。他從來都是晝伏夜出,而且據說他的上家是一個吸血鬼。

老人說的話半真半假。我也就湊合着聽。并沒有太當真。

總得來說。要是三爺問起來,我不至于尴尬。而且老人還好心的告訴了我老板的家庭住址。這倒是我意料之外的驚喜。

第二天一早,我就帶着林琳離開了。我倒是沒跟老頭子道別,因為怕他看出林琳沒醒從而懷疑。

那可就麻煩了。我又不能主動向他解釋蠱毒的事情。不然。我猜測他不但不會給我們提供有用的線索,反而會吧我倆當成不祥之人。

三爺的銀色法拉利特別顯眼,遠遠的我就看見一個閃閃放亮的發光體。太陽反射在玻璃上。三爺卻睡得不亦樂乎,呼嚕打的震天響。

我伸手敲了敲車窗。三爺一個激靈兒蹦了起來,然後緩緩的拉開車窗。一看是我倆。就把車上的鎖打開了。

打開車,我把林琳放到車座上。自己則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我遞給三爺一個紙條,那上面寫的就是老板家的地址。

三爺了然于心的點了點頭。我回頭想着給林琳也系個安全帶,若是沒有安全帶就是綁個繩子把她栓住也好。

不是我不懂得憐香惜玉。主要是三爺開車實在是太快了,她又這麽死死的沉睡着,我怕她一不小心再摔出個腦震蕩之類的。

可誰知我剛轉頭,林琳就醒了。我倆大眼瞪小眼看了彼此半天,最後林琳笑了。

她說:“張曉你看什麽呢,我臉上是有花還是長痘了?”

我聽她說一句話有種特別不真實的感覺,但是三爺在一邊卻是無所謂的開着車,并且還哼上了老一輩人愛聽的小曲。

我幹笑了兩聲:“也沒什麽。”

接着補充道:“你還記得你之前幹了什麽呢?”

林琳歪着頭想了想,然後一本正經的告訴我:“記着啊,我先是在洗澡,之後因為三爺調查出了什麽,我們就一起過來了。”

林琳說完,驚訝的捂了嘴一下。這個小動作一絲不拉的落到了我的眼睛裏。不過我只當是林琳剛醒來被吓傻了,或是在打哈欠,所以也沒多想。

只是剛轉過頭,我也有些奇怪。之前林琳明明是暈着的,怎麽後來的事情她知道的那麽詳細?難道是之前她在洗澡時偷聽到了我和三爺的講話?

雖然老宅的隔音效果是不好,但也不至于隔着兩層門外加浴室的水聲,還能聽見外面的說話聲吧。

我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我給林琳換衣服的事。心想着,這下可壞了,她不會想起來吧。

可林琳什麽也沒說,她看上去心情特別好,也不知道為什麽。

我們三個人一路都很順,雖然中間有許多坑坑窪窪,颠颠簸簸的,但是也很快的就到達了目的地。

令我驚訝的是,他住的地方跟我想的不一樣,不是什麽破破爛爛的房子,而是個漂亮的小洋房。只是外面挂上了一層白布。

我上去敲了敲門,沒有人應答。可是我輕輕一推,門居然自己開了。我們三人走了進去,發現裏面都是白色的幔布。幔布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黑白照,只是沒有人在旁守孝,最中間的位置是一口巨大的棺材。

三爺的力氣最大,他上去一把推開棺材,我看着都覺得沉,只是他卻是很輕松的樣子。

棺材裏有一具屍體,看上去是剛死了不久的,臉色慘白,眼睛緊閉着。跟上面的黑白照裏的人是同一個。

林琳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我本來不想讓她看的,因為她其實膽子挺小的,我怕她控制不住又尖叫起來。

可是林琳看起來特別淡定,她一臉傻傻的表情瞅着我,伸出手居然還想戳一戳那個死人的臉。結果被我一把手抓住。

我看了看三爺,他也同時看向了我。由此可見,我們兩個人的想法都是一樣的。我們一致都認為林琳的腦子出了點毛病,但也說不出來是哪出了毛病。

我說出了我的想法:“看來,這個人應該是剛死不久,也許是昨天晚上死的。”

三爺拿起桌子上的靈位,又看了看照片:“他就是那個工廠的老板沒錯了,只是真的會這麽巧,我們剛來,他就已經死了?”

我也覺得事出有蹊跷,但是即便是真的有人從中作怪,我們現在也無法探知一二。剛得到的線索再次中斷,但我卻沒有像之前一樣自暴自棄。

我細細打量着老板的屍體,眼睛忽然定格在他身旁的位置。那是一個紙人,但是相比起我之前量身定做的那些,它的規格要小上很多。

只是,紙人和老板的手上各綁了一個同心環,而紙人的樣子竟然跟老板有七八分的相似!

看來,這個老板也是被人下了詛咒。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三爺和林琳,他們都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

他倆都探過去查看老板手上的手環,只是三爺還沒動手,林琳就已經把他手上的東西給拿下來了。

我大喊一聲:“別動!”

畢竟死人手上戴的東西還是挺晦氣的,而且還是下了詛咒的。不過林琳一臉天真的向我眨了眨眼睛,看起來她對這種東西倒是一點也不害怕。

這一系列的行為讓我對林琳也産生了懷疑。她明明只要一聽到鬼就會吓得渾身顫抖,更別說親眼看到死人了。雖說我們同為開棺材鋪的,但是她顯然比我的膽子要小很多。

不過,這些懷疑我都沒有說出口。因為說不定是對林琳下蠱之人在操控她。

我偷偷的把這事告訴了三爺,三爺聽後沉思了一會,也點了點頭。

憑借三爺的睿智,我不相信他沒看出來林琳的異樣。雖然他和我們相處時間不多,但是他卻是個極為敏感的人。許多小細節,他都可以第一時間的發現。

“之前給林琳的下蠱的是熏子,只是熏子明明都死了,為什麽蠱毒還是沒有解呢?”我對着三爺問出了我的疑問。

三爺搖了搖頭,給我解釋道:“雖然熏子是死了,但是蠱蟲卻不會死。之前我踩死的那只蟲子,是熏子要施加在你身上的。所以,如果不盡快找到母蟲的話,這丫頭的毒怕是好不了了。”

我迅速的捕捉到了這句話的重點,一臉嚴肅的問:“好不了是什麽意思,她會死嗎?還是這樣斷斷續續的沉睡下去?”

三爺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畢竟,他只是曾經當過胡子,懂得一些奇門遁甲亂七八糟的知識。

屋子的門不知什麽時候開了,林琳就站在門口,她面無表情的看着我們。

“你們什麽意思,我是中了蠱毒了是嗎?”林琳問。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或許我一開始就不應該瞞她。這樣拖來拖去,對大家都不好。

林琳的樣子看起來既不崩潰,也不惱怒。她只是沒有表情,那樣子看上去就像一只木偶一樣。

最後,她緩緩的看向了我:“張曉,三爺不告訴我就算了。我和他本來也沒什麽交情。只是,為什麽連你也瞞着我?”

她的表情和語氣都像是在質問我,明明是我把她扯進這樣一場危機中,但是還偏偏對她隐瞞了好多。所以,我什麽都沒敢想,低着頭,對她說了一句對不起。

林琳聽了以後什麽反應都沒有,她轉身破門而出,我想都沒想就追了出去。誰知,她剛跑到門口就暈了過去。剛剛的一切,就像是突然中了邪一樣。

三爺這時候也走了過來。他拍拍我的肩,似是安慰的說:“沒事,你也別想太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蠱毒犯病時的一種征兆。”

“征兆?”我有點懵了,然後就聽三爺細細的給我解釋着,如果這是一種很強烈的蠱毒的話,可能每過一個星期都會發作一會,發作的時候整個人都會變成一具僵屍。見人就咬,而且沒有意識,像個活死人一樣。

三爺頓了頓,繼續對我說:“就像剛才,只不過是蠱蟲暫時吃掉了她一部分的神思罷了。如果再拖的久一些,說不定,她可能會連你我都不記得了。”

我聽了之後便急了:“那可怎麽辦?我們得想辦法救她啊?她是跟我一起來的,是來幫我的,我怎麽能讓她出事呢!”

家人都已經因為我的疏忽大意出了這種事,最好的朋友韓磊如今也背叛了我。我只有林琳了。如果她再死去,或是變成僵屍一樣的怪物,那我真是想都不敢想。

三爺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先回房間。我沒說話,倒是把林琳抱進了房間,然後把門一鎖,也不想聽三爺說話。

三爺搖了搖頭,倒是什麽也沒說。他又重回大廳,看樣子是想觀察觀察老板身上能不能再有什麽線索。

“她對你來講,真的很重要嗎?”一個聲音在我的耳邊輕輕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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