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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生氣。

鐵了心不去找顧九思，生怕自己氣不過掐死對方。

但喜得麟兒，夜裏得空又少不得要去看望。

也只是看看小的，不看大的。

他抱着嬰兒逗弄，看小孩攥着手指哼哼，十分得意可愛。

卻又聽聞顧九思在他離去的兩日裏，對嬰兒不聞不問，轉瞬惱怒。

當即吩咐，把孩子抱到自己那兒。

翌日派人送來一副玉牌，當着衆人的面，嘩啦啦倒在顧九思榻前。

“這是什麽意思？”

“陛下的賞賜。”

太監跪在床前大氣不吭。

臨去還帶走一批宮人，整個大殿瞬間冷清，靜可聞針。

顧九思是連脾氣也沒了，懶懶躺回床上，蓋緊被子。

呼呼睡了一場。

醒來口幹舌燥。

他的身份說來還不是皇後，當初因為懷着身孕不好操勞，才将封後一事給擱置。

這會兒徹底失寵，頗有點被打入冷宮的意味。

其實冷宮也沒所謂，顧九思想，能順便賞賜幾個牌友就更好了，他會跪叩皇恩浩蕩。

無法。

他拉扯了僅剩的幾個宮人，一起搓麻。

起初不會，顧九思教了一晚。

之後顧九思蓋着被子坐在床頭，旁邊擺了一桌馬吊，另外三人各坐一邊。

就是畏于主仆尊卑，三位麻友無人敢贏，搓得頗不得勁。

顧九思忍無可忍，揮揮手讓她們去了。

之後便自己跟自己搓麻。

一天能打小二十圈。

還算有趣。

就是剛生完孩子，精神不濟。

夜裏早早要睡，睡醒半撐坐起，靠在床頭喘氣。

長長的烏發散亂糾結，黏在出了細汗的脖頸胸膛，感覺全身濕得徹底。

皇帝夜半去看時，就見人沒睡着，面向床裏歪歪靠着。

顧九思聽到動靜轉過頭來，皇帝想要轉身出去便已遲了。

站在床邊，冷面沉默。

顧九思身上汗涔涔的，雪白的衣襟更是散亂濡濕。

見了蕭祁鳴也不避諱，伸手抓了抓胸口，道：“陛下夜半不睡，找我何事？”

皇帝蹙眉，氣道：“你在做什麽？”

儀容不整，禮數全無！

他好不容易挨了十幾天，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家夥。

是破罐破摔，連裝樣也不屑了？

顧九思扯了扯濕透的衣襟，坦然道：“ 給你生完孩子，出奶水了……”

皇帝呼吸一窒。

“你說什麽？”

顧九思寬衣解帶，沖着皇帝緩緩笑道：“陛下要舔舔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