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易學智慧高級研修班18

“老師，你停課是不是去抓鬼驅邪了？”潘洋睜着晶亮的一雙眼睛，好奇的問道。

季淩點了點頭，答道：“嗯，有人請就去了兩趟。”

“老師你偏心，每次都帶蘭斐去，不帶我去。”

季淩心想，那是他男朋友，他不偏心就奇怪了。不過話還是不能說太直，他正考慮怎麽說呢，蘭多從樓下走下來，直接接過了話頭：“那下次帶上你，一起去。”

季淩一聽他這話不禁對潘洋的身份有了更多的猜測，這個人恐怕不簡單。蘭多願意主動帶着這個不熟的人當電燈泡，要麽是因為這人有特殊能力可以借力，要麽就是放在身邊就近監視和控制，潘洋，恐怕是後者，這人出現得太過古怪。

意識到這一點，季淩不自覺彎了彎嘴角，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已經能夠很輕松的理解蘭多做的每一件事，他們之間的默契，甚至不需要言語或眼神的交流。這種感覺讓他的心滿滿當當，此生得遇此人，大概是耗空了八輩子的好運。

“太好了！”潘洋的聲音把季淩的思緒拉回來，然後潘洋就他們之前出去的經歷盤問起來。他像個要出去春游的孩子，問東問西，很是興奮。

季淩撿着能說的內容回答他的問題，他沒有說假話，就算有人跟蹤監視他們，聽到他的回答也不會起疑。蘭多則在他耳邊說了一聲就出門去了，季淩沒多問，先應付着潘洋。

蘭多跟郁正奇說的話并不是場面話，他确實尋訪郁正奇很久了，當年幫了管理局的關鍵人物不知是死是活，這些年他借助杜克暗中查訪，查到了一些消息，但是始終沒找到人。本來以為還會要很久才能找到，為了麻痹潘洋這個眼線，他才借着幫季淩做任務遮掩。但是氣運這個東西實在玄妙，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只是一個談不上重要的範家的小事情，竟然引出了郁正奇本人。

既然氣運已經把刀送到了他手邊，那原本的計劃就都不需要了。他出門避開潘洋，讓蘭斐臣的身體入睡，意識集中到死亡列車上。

死亡列車的運行軌跡悄然改變，到了目的地位面後，列車沒有停靠在原定地點，但因為是黑夜，選的又是海濱位置，所以他們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不對。照常送乘客下車，送完回來，他們這才發現這個位面竟然沒有要登車的乘客。杜克是第一個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的人，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施展空間異能，把達勒鎖進了自己的空間裏。

其他人驚訝的看向他，而杜克的目光卻只鎖定尤尼斯。

“拿下尤尼斯。”車廂門瞬間閉合，列車長的聲音在列車內回響。

尤尼斯雙眉一擰，見杜克和挽風已經擺出攻擊架勢，知道躲不過去她也不再隐藏實力，一雙修長美腿旋掃，當先襲向挽風。他一個靈師，體術不是他的強項，最關鍵的是，列車門的開關在他身後。

當初管理局設計黑匣抓獲蘭多，就是因為垂涎他的異能卻沒找到奪取的方法。因此他們将黑匣設計成兩個部分：囚室和探看室。兩者之間只有一個小窗連接，小窗不足人頭大小，可以遞送物品，活躍的能量卻不能通過。蘭多就被關押在囚室中，也就是現在的列車長室。而探看室則有進出的門，方便他們來問訊和遞送必要的食水。

一開始黑匣是固定在管理局的，有一天蘭多發現他的異能足以帶着黑匣穿梭以後，黑匣突然從管理局消失了。他們發現，黑匣目标不小，但是他們經常抓不住黑匣的軌跡，而且是越來越難捕捉。這件事讓他們很恐慌，這時，出于無聊，蘭多逐漸将黑匣改造成了現在的死亡列車，他吸納了一些登車的異能者，通過交換，讓他們成為了自己的列車員。

這無疑給了管理局機會，于是他們把自己的人手安插了進來。只要黑匣在一天，就沒辦法徹底擺脫管理局的影響，蘭多一直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也不在意。但是現在，到了一切清算的時候了。

林嘉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導致自己人刀兵相向，但是他作為列車長大人的腦殘粉，根本就不需要在這時候多做什麽判斷。挽月則是無條件站在哥哥一方。四對一，毫無懸念，尤尼斯沒有掙紮多久就被拿下。

被捆住半跪在地，尤尼斯鬓發散亂，艱難的仰頭看向列車長室的方向，目光狠厲，咬牙切齒問道：“為什麽是我？”

“要監視我需要兩個人，一個一直在這裏，一個可以自由行動和他們聯系。太好猜了。我本意沒有那麽多的所謂“服務項目”……你們卻替我想得周到，準備好了異能者送上門。這輛列車，與其說是我的，倒不如說是你們的。”蘭多的聲音傳來，帶着戲谑的笑意，全是對他們的嘲諷。

林嘉玉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左看右看，發現挽風挽月兄妹也有點茫然，杜克則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忙看向杜克，眼神示意對方解惑。

“抓了我又怎麽樣，你出不來。屈服吧，放了我和達勒，或許我還能向理事會求情，減短你的刑期。”尤尼斯高昂起來，挺直脊梁，傲慢的說。

“理事會？他們很快就要徹底消失了，異能者是天選之子，不是任何人能夠操控。”蘭多懶得再跟尤尼斯廢話，直接讓杜克把人處理掉。

“不必留活口。”

“是，小主人。”杜克笑得儒雅，時隔多年，終于又喊出了當年的稱呼，他等這一天太久，此時呼吸都灼熱起來。笑容不變，動作卻無比狠辣，他把尤尼斯也扔進他的空間，然後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不斷壓縮自己開辟的空間，直到把裏面的達勒和尤尼斯都碾壓成了車廂地上蔓延開的大灘血液。

血腥氣濃烈得令人作嘔，挽風兄妹兩和屍體打交道慣了沒什麽感覺，林嘉玉卻被刺激得哇一聲吐了出來，頓時車廂內的氣味更加難聞了。挽月掩住口鼻，邁開步子繞過血跡往內車廂走去。原本季淩一踩進去就傳送的車廂已經恢複原貌，挽風挽月相繼進來，杜克扶着吐完有點暈乎的林嘉玉進來，就看到了蘭多的全息投影。

“向大家重新介紹一下，我是菲特烈·若望·蘭多，一個被囚禁者，異能是穿梭。如你們所見，我被困在囚室裏無法出來。你們身邊這位，是我的管家凱爾森·杜克，異能是空間。我和凱爾森在我脫離原生位面的時候分離，後來凱爾森覺醒了異能，我們才得以重逢。”說話間，蘭多胸前的銀色十字架微微晃動，映襯得他的黑袍越發深沉。

接着蘭多向他們解釋了異能者管理局的存在，說：“這些年你們因為在我的列車上，管理局為了麻痹我，沒有找你們登記造冊，但是他們一直穿梭于不同位面，征集異能者為他們效力。至于是什麽樣的效力，那就要看你的異能價值有多大了。比如我，他們希望我效力的地方就是供他們研究，剝離我的異能，為他們所用。”說到這，蘭多笑起來，笑容殘酷而冷漠。

“我要從這裏離開。我要毀掉他們的游戲規則，現在你們有一次選擇的機會。跟随我，我帶你們迎接新紀元，或者背叛我，為他們效力。”蘭多的目光一一掃過林嘉玉、挽風、挽月，明明只是一個全息投影，卻帶着絕大的威懾力。他通過他們的表情判斷他們的內心，林嘉玉興奮不已躍躍欲試，剛才嘔吐的後遺症都抛諸腦後，挽風微蹙眉頭深思，挽月則毫無表情。

因為季淩，他決定再相信他們一次，而不是如原先所想，把除了杜克以外的所有人都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