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林渡給他氣笑了。

對于這種口不擇言的小流氓,他不是第一次見——但這麽嚣張的還是第一個,要是說因為這件事情傷了感情也罷,可就現在看,對方只是咽不下這口氣,張牙舞爪的想在他面前找回場子,幼稚的要命。

……到底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他在心底嘆了口氣,“松手。”

“才不要。”易然舔着尖牙,變本加厲的湊近了些,“林總的皮膚這麽嫩,我不過用了點勁就紅了,要是被操上一晚,一身的痕跡,景色一定很美……”

他越說越下流,黝黑的瞳仁的欲望翻湧,帶着掠奪的兇光,幾乎要将人吃進去。

可惜林渡不是說兩句話就會臉紅的小零,就憑這張臉,肖想過他的着實不少,真要算起來,易然還得拿號排隊。

于是他擡起手,在那人鐵塊似得手腕上輕輕捏了捏,又跟彈鋼琴似得一路往上,落在易然沾着水珠的鬓側,輕輕撓了撓。

後者只覺得脊椎傳來一陣酥麻,想要揮開那作祟的手,卻被林渡逮到機會,傾身吻上。

其實說是吻未免太溫柔了些……更傾向于蜻蜓點水般的一觸即放,猩紅的舌尖探出唇外,繞着那尚帶有煙味的下唇輕輕舔了舔。

易然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被這一吻徹底點燃,他扯過林渡的領子,将人狠狠推在身後的吧臺上,驚呼混合着玻璃破碎的聲音炸開在耳邊——他在一片混亂裏,咬上那人微微翹起的唇。

這次的力道比先前輕,可到底還是出了血,林渡品嘗着嘴裏煙酒血液混合的氣味,有些嗆人,像是一股注入身體的火藥,引爆全身的細胞。

強烈的荷爾蒙在咫尺間綻開,周遭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劇烈的心跳聲鼓動耳膜……有他的,也有易然的。腎上腺素的作用下,吐息變得愈發綿長,相疊在一起的唇齒斯磨,啃咬吸吮着彼此,靈活的舌尖交纏一處,挑逗着口腔內敏感的部位,試圖找出其中破綻,長驅直入。

林渡的肩膀被大力按在堅硬的吧臺上,空懸的腰部被有力的手臂攬着,被強行分開的長腿垂落兩側,下腹與易然死死貼在一處,随着親吻而暧昧的摩擦。

這小崽子發狠似得頂着他,以至于後背硌得的微痛,他眯了眯眼,修長的手指插入對方硬硬的發茬,有一下沒一下的拉扯着。易然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吻得也愈發兇狠,尖牙戳弄着柔軟的下唇,複又将滲出的血珠狠狠吮盡。

酒吧裏的冷氣開得十足,兩人卻一身熱汗,濕黏的發貼在側臉,被胡亂撩開,又狠狠扯住;他們撕咬着彼此,像兩頭餓極了的野獸,将對方視作自己的獵物,想要制服、想要侵占,想要将彼此拆吃入腹。

情迷意亂間,分不清是誰先呼吸絮亂,氧氣被一點點榨幹,直到最後悶得胸口發痛,滾燙的身軀相貼,将心髒疊在心髒上,一同律動。

因缺氧的關系,易然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可近在咫尺的那雙眼分明在笑,狹長的眼角彎彎,眼尾泛起一絲動情的薄紅,睫毛上沾着細密的汗水,抖動間隐約有水光閃爍,讓人有種親吻的沖動……他氣喘籲籲的擡起頭,“你笑什麽?”

林渡聞言,笑得更歡了,尚未平息的呼吸帶動胸口起伏,他曲起膝蓋,輕輕頂了頂對方的下身,以同樣嘶啞的嗓音緩聲道:“你硬了。”

易然的臉色由青到紫,最終徹底黑了下來。

他二話不說推開林渡,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林渡從吧臺上緩緩起身,兩條長腿漫不經心的翹着,有些位移的西褲露出一截白皙的腳踝,在昏暗的光線裏白的發光。

他笑眯眯的望着對方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想剛才是不是看到這小子耳朵紅了?

只是接吻便硬成那樣……年輕人就是血氣方剛啊,扳回一城的林渡心情頗好的想着,端着酒杯再一次融入人群。

轉眼便過了午夜,場內氣氛愈加火爆,幾杯烈酒下肚,再強大的理智也被消磨些許,林渡有些微醺,懶洋洋的靠在皮沙發裏,懷裏摟着退而求次的獵物——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小男生,算不上有多好看,充其量只是清秀。

他穿着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沒有畫吓死人的濃妝,沒有噴刺鼻的香水,所以勉強還稱得上幹淨。

而最重要的是,他笑起來的時候,有一對尖尖的虎牙,此時安靜的趴在林渡懷裏,讨好的舔着他的手指。

像一只乖巧的小奶狗。

這麽一想,他忍不住去勾對方的下巴,修長的指節摩擦着下颌細嫩的皮膚,時不時暧昧的劃過嘴角,揉搓着軟嫩的下唇……不一會兒,那人便面紅耳赤的看着他,還算大的眼睛裏滿是渴求,細聲細氣的喚着林總。

酒精上頭之後,欲望來的總是很快。

林渡摟着站都站不穩的獵物準備去樓上的包廂享用一番,卻在樓道裏被一股巨力狠狠拽進廁所,随着“砰”地一聲巨響,連地板都顫上幾顫,林渡揉着被抓疼的胳膊,擡頭便對上了易然那雙血紅的眼。

對方面無表情的拎着那小男生的脖子,丢雞仔似得把人推出去後,三兩下将門鎖死,一步步朝他走來。

身後隐約傳來小男生拍打門板的聲音,很快便被粗重的喘息埋沒——這裏的隔音太好,也方便“辦事”的某些人……唔,現在可能要包括他自己。

易然本就比他高幾厘米,寬厚的肩膀跟小山似得,此時屬于暴怒狀态,欺身上來,竟幾乎将他整個埋在陰影中。林渡的後腰靠在洗手臺邊,冷硬的大理石硌着脊背,他抹了把臉,嘆息一聲。

“怎麽?玩不過,還想來強的?”

“……誰他媽玩不過你了。”易然一張口便是濃濃的酒氣,也不知他究竟喝了多少,“是你……欺人太甚……唔……”說話時眼睛亮晶晶的,在充沛的燈光下,少了幾分先前的兇氣,更一只撒嬌的大型犬。

林渡按着太陽穴,他也喝多了,不然怎麽會覺得這家夥有點可愛?

不過都醉成這樣了還不忘倒打一耙……還真是本性難移,迷迷糊糊的想着,他打了個哈欠,“外面那麽多人,實在不行讓李平郞幫你拉個皮條……總之,不關我的事。”說完便伸手去推那人的肩膀,卻被死死抓住,力道之大近乎要捏碎手骨。林渡強忍疼痛的掙紮了一下,沒能脫開,“啧,放手!”

易然的眼神黯了下來,被酒精泡紅了嘴唇彎起,露出一口森白的牙,“林總……撩完就跑,哪有那麽好的事啊……”

說着還将對方的手按在胯間,鼓脹的熱度隔着布料灼在林渡掌心,他皺起眉頭:“我再說一遍……放手,我們不是那種關系,我沒有義務……嗚!”未說完的話被那人突如其來的親吻打斷,易然咬了口他的下巴,将口水塗在皮膚上,淫靡的舔着,“什麽什麽關系……我們是炮友對吧?炮友難道不應該負責這個的嗎?還是林總更喜歡在家裏幹,嫌這外面髒了?”

他說着又笑了起來,只是這一次,笑容中帶着血腥,“說起來,上回你是第一次口交吧?沒有人告訴你在這之後立馬去刷牙很沒有禮貌的嗎?沒關系……我來告訴你……”

不顧掙紮,易然将林渡反壓在洗手臺上,抽出口袋裏不知是誰的領帶,将那雙漂亮的手捆住。複又傾身上前,從後咬着那人脆弱的耳骨,濕熱的喘息噴灑其中,帶起一陣戰栗。

“知道治療潔癖的方法是什麽嗎?就是把他弄得更髒……”

“在我看你第一眼的時候,就想這麽做了。”

林渡只覺得耳畔微癢,被反捆在後的手臂酸痛,嘗試着掙紮卻被壓死在了臺面上,滾燙的皮膚隔着襯衫貼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其反差的溫度讓他随之一抖,“易然……”他扯着嘶啞的嗓音叫着對方的名字,警告道:“別得寸進尺。”

“這就叫得寸進尺了?放心,更過分的還在後面……”易然醉得着實厲害,這會兒埋首在對方後頸,啧啧吮吸着那塊細嫩的皮膚,破裂的毛細血管在表皮下綻開,化作暧昧色情的吻痕,在燈光下泛着水亮的光。

他的呼吸又沉了些,大手不安分的在林渡身上游移,伸入襯衫內揉捏着對方精瘦的腰肢,沒輕沒重的,掐的後者輕輕抽氣,難得爆了句粗口。

“操……”

“這種時候罵人,只會讓我更興奮啊……”易然咕哝着,咬上對方聳起的肩甲,“林叔叔是老江湖了,不可能不懂這個道理吧?”

林渡閉了閉眼,從鼻腔裏擠出一聲哼笑,“那……難不成要我張腿歡迎你操我?別做夢了小兔崽子……乘人之危也不過就這麽一回,你要做就做夠本,別再用這個理由煩我……”

他是真喝得有些多,加上被這麽一折騰,心裏那點兒火氣全上來了,也有些口不擇言起來。結果易然聽了這話,非但沒有立即獸性大發,反而冷靜幾分,“你就這麽不介意被別人操?”

“……”

林渡自然沒有回答,過了幾秒,他只覺得後頸一痛,疼得後背都縮了起來,易然趴在他背上咬着自己吮出的那塊吻痕,“不是我是誰都可以對嗎?你怎麽就這麽騷?嗯?”

“……大家都是男人,能爽就行,難道還講節操不成?”林渡低笑着抽了口氣,太陽穴突突直跳,“還是說你真信了先前,以為我真心想跟你好?”

他不提還好,一提這事易然就來氣,三下五除二扒了人褲子,鐵箍似得手指扣上,大肆亵玩白皙的臀肉,又狠狠抽了幾下,“那你以為我真想跟你同居?說實話吧,老子就是想操你而已,要是你沒摘眼鏡,這會兒早就不知道被甩哪去了……”完了又話鋒一轉,伸手扳過林渡汗水淋漓的臉,粗粝的指腹摩擦着眼下紅痣,像是要把那一小塊皮膚都生生搓掉。“可是林叔叔這麽招人,我才又舍不得……放心,今天喝多了,我不會真的動你,我怕你被我操壞了,到時候拉着要我負責……”

說罷解開褲鏈,将憋了許久的性器釋放出來,抽打在林渡臀間,模拟交合的姿勢狠狠一頂。

敏感的會陰被粗大的冠頭狠狠碾過,撞在柔軟的卵蛋間又疼又爽,林渡渾身一抖,發出抽氣似得呻吟。

醉酒後的身體本就要比平時敏感許多,加上那人露骨直白的挑逗,一股熱流湧向下身,刺激着性器半硬,将褲裆支起帳篷。林渡睜着朦胧的醉眼,呵出的熱氣噴吐在眼前冰冷的鏡面之上,一片氤氲間,隐約可見身後高大的人影。

“林叔叔乖,夾緊點……不然我真怕我忍不住……”

易然揉捏着他後頸的牙印,收攏着林渡的長腿,腰部挺動,粗暴的撞擊着腿間的皮膚,發出啪啪聲響,回蕩在空曠的洗手間內,臊得人面紅耳赤。

林渡的腿根很嫩,沒幾下便被肏的發紅,濕黏黏的沾滿了汗水與淫液,抽動時又滑又軟,易然舒服的嘆息一聲,“好濕啊林叔叔,怎麽幹你這裏也會出水,要是真操進去的話,是不是還會潮吹啊?嗯?”說着還握着肉棒在臀間緊閉的穴口處輕輕打轉,将滲出的腺液塗在緊閉的褶皺處,輕輕拉扯,惹來對方一陣掙動。

林渡的喘息有些亂了,被反扭在後的手臂幾乎失了知覺,一片昏沉間,唯有腿間之物愈發火熱,恍惚間竟有種被灼傷的錯覺……狠狠抽了口氣,他瞪着鏡子裏臉色潮紅的自己,試圖從中找出幾分清醒。

可易然不打算這麽快放過他。

就着這個姿勢插了一會後,他突然抽身,挺着未射的大屌走到門口,将鎖打開。

之前那小青年早就識趣的離開,走廊空蕩一片,隐約傳來音樂與人聲,易然将門大敞,抱着渾身虛軟的林渡進了隔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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