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好夢由來最易醒
朗溪還是走了。
在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 搭上霍卿的車, 和他一起坐上飛往巴黎的飛機。
飛機起飛前,她發了這幾年裏唯一的一條朋友圈——
一張雲層的照片。
配的文字是“再見”。
就是這條朋友圈, 讓杜骁在一個又一個的深夜裏,翻來覆去地點開來看, 他想知道, 這聲再見到底是對誰說的, 她可曾多留一句話給他。
而後, 杜骁生了好多天的病。
原本只是普通的感冒,但不知為何越來越嚴重, 一連在家高燒好幾天,最後還是高攀還帶他去了急診。好在打了一晚上吊針,杜骁的狀況終于好轉, 也不再稀裏糊塗地說混話。
得知他的情況, 潘月婷和柯文雅一起來看他。
但杜骁不想見。
在此之前,杜骁因為朗溪的事, 和柯文雅狠狠吵了一架,兩人雖然不是面對面,但也鬧得人仰馬翻, 親近一些的人都知道,杜骁那天在電話裏言辭犀利将柯文雅損得一分顏面都不剩。
即便是旗下的藝人, 她也沒權利私自去找別人的家屬。柯文雅自知理虧,倒也沒有把事情鬧大,畢竟她還要靠着杜骁賺錢。
這一次, 她本想借着探病緩和一下二人情況,可沒想到杜骁竟然絲毫不給面子。
好歹大老遠飛來,柯文雅極為不爽,把火氣朝高攀身上撒了一通才走。倒是潘月婷不像往常那麽不近人情,囑咐高攀好好陪着杜骁,說工作這邊有她維護。
确定沒什麽大事兒後,高攀這才帶杜骁回了家。
但重感冒的後遺症還是很嚴重的,杜骁依舊間歇性的咳嗽發燒,人也像是被抽走了魂兒一樣,毫無精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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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種情況并沒有持續多久,後續的工作不允許杜骁這麽頹下去,很快,他就重新振作起來。
雜志該拍的拍,綜藝該做的做。
就連劇本看得也比從前勤,跟着對制片方的要求也降低很多,覺得差不多,就有接的意向。
原本潘月婷還挺高興的,但随着工作不斷增多,杜骁連軸轉到飛起,她才覺得這事兒不對。
杜骁那人心高氣傲,接本子從來都是精益求精,不光對本子要求高,就連制作團隊和合作演員都要納入考慮範疇,可短短一個月,他已經接了三個。
照這樣下去,他這是全年無休?
無休倒也沒什麽,問題是他的身體和狀态并不好。
雖說鼎力靠他吃飯,但以他現在的地位,不賺快錢就能維持很好的營收,而且他跟鼎力的對賭協議幾乎穩贏,為什麽要拼死賺錢?
就這件事,潘月婷打算單獨和杜骁談談。
但她沒想到,杜骁對這些事的态度頗為雲淡風輕,總得來說就是幾個字——“他需要錢。”
除了這個答複,杜骁也沒再說過其他。
不知為何,潘月婷總覺得自打和朗溪離婚後,他整個人都變了。
但又說不出來哪裏變。
随後的日子,一切都井然有序地進行。
杜骁一口氣接了五部劇,行程一直排到明年。而後,杜瑤也和男朋友訂了婚,預計在下半年舉行婚禮。
再也沒有人在杜骁面前提起過朗溪。
就仿佛這個曾經作為他妻子的人不曾存在過。離開她,杜骁依然是杜骁,那個萬衆矚目,被無數粉絲愛慕與仰望的男人。
然而只有杜瑤知道,事實并非如此。
入秋的時候,杜瑤終于要結婚了。
婚禮的前一天,她把杜骁叫到家中,用幫忙整理婚服的借口,和他談了談心。事實上,在杜骁進入娛樂圈後,杜瑤就沒再聽他說過心裏話。
和別人家小孩不一樣,杜骁的人生是充滿荊棘的,他必須比別人更堅強。杜瑤覺得,他養成現在這種頑固倔強的性子,始終有自己的責任。
稍稍組織了下語言,杜瑤道,“你別怪我多嘴,你這副樣子我實在看不下去。”
杜骁愣住,轉而一笑,“我哪副樣子?”
“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嗎,”杜瑤也沒給他留面子,嘟囔着,“很多事兒過去就過去了,再想也沒用,未來的路那麽長,我不希望你永遠活在過去。”
杜骁不說話。
杜瑤卻不打算停,“而且工作是工作,也不是生活的全部,你又不缺錢,适可而止,我可不希望我剛結婚你就累死。”
這話倒是将杜骁逗笑,他從口袋摸了根煙,走到落地窗前,叼在嘴裏點燃。
半響,他才輕聲道,“還是得給未來外甥攢點錢。”
杜瑤嗔他,“你未來外甥才不需要錢,他就希望你能好好的。”
吐了兩口煙,杜骁平靜道,“我很好,以後會更好。”
就算那個人永遠都不會回來。
他也要用行動告訴她,沒有她在,他杜骁,依舊可以活得好好的。
而她朗溪,這輩子除了他。
再也遇不到更優秀的男人。
往後的日子,像坐上直升機一般飛速快進。
杜骁年底的電影再一次票房爆炸,趕超同期電影票房的四五倍,再一次贏得口碑時,也提前完成了對賭協議。
柯文雅自知留不住他,也配合他解了約。
她想在臨走前給杜骁準備一場歡送會,但杜骁并沒有搭理。
其實一年多都是這樣,柯文雅知道,杜骁已經記恨上她。
有時候,她也會想起那個小姑娘,也在想當初如果不去說那樣的話,這兩個人會怎樣。也許杜骁不會像現在一樣記恨她,也許他們也會發現彼此不合适自己選擇分開。
然而人生沒有後悔藥。
每個人也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就像那個幾乎斷開國內一切聯系的朗溪,同所有人一樣,她也在為自己的選擇努力着。不過與那些行駛在原來軌跡上的人不同,頂着霍卿關門弟子這一稱號,就注定,她的名字會成為服裝界裏永遠被關注的話題和焦點。
再往後的一年半,平江大學的論壇依舊隔三差五把當初嘲她的帖子頂上來,不管新生還是老生,都知道還有這樣一號人物,僅憑借美貌和一場事故,就攀上霍卿的高枝。
然而朗溪并不在乎,因為她知道,她的人生和藍圖,才剛剛開始。
沒有人,也沒有任何事,能阻止她的大展宏圖。
三月。
春寒料峭。
今年的北市比往年都要冷上一分。
頂着蕭條的冷風,鄭圓圓一大早便被遠在海外的領導的電話叫公司,說是工作室要來新的副總,讓她盡快去準備。
來了沒多久,財務部的劉亞麗也到了。
見她一個秘書忙裏忙外地收拾總經理辦,劉亞麗倒了杯熱咖啡靠在門框上說風涼話,“哎喲,又是上頭人安排的吧,什麽架子啊這麽大。”
“新來的副總。”鄭圓圓盈盈一笑,“你沒聽說嗎,就霍先生的徒弟,朗溪小姐。”
身為靈雀的員工,誰人不知這個名字,只是沒想到傳了那麽久的副總居然是她,劉亞麗多少有些意外,“她不是在國外跟着霍總嗎?聽說前一陣子還得獎了,在國外順風順水的,怎麽會回來?”
“我也是才知道的,”鄭圓圓将新鮮的百合花插在水晶花瓶中,“這不,今早才買的鮮花。”
說着,她又剪了幾支百合,分到不同的小花瓶中去,拿到辦公室外,在每人的桌面上都放了一支。
財務部和人事部相鄰,但與大設計部坐得遠一些。
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她們的桌上并沒分到花。
劉亞麗撇了撇嘴,回到自己的工位去。
這會兒時間不早,員工們稀稀落落地打卡上班。見自己的姐妹團都到了,她立馬打開電腦開始水群——
【哎,你們看到桌上的花了沒,這是為了迎接新副總準備的,誇張哦。】
這話宛如投入靜水中的石子,一落下便激起千層浪——
【什麽什麽?我剛來啥也不知道?咋回事?新來的副總定了?誰呀誰呀?】
【你猜是誰?喜歡百合花的副總。】
【朗溪?據說備選人員裏就她一個女的。】
【誰說非得女的喜歡百合花啊,姜岚那個死gay可能也喜歡呢?】
【哎不是吧,要真是姜岚來當副總我真的想死啊,他這人是出了名的龜毛。】
【應該不是吧,他這幾年在霍總那兒不大得寵的,據說因為他騙婚,霍總直接把他從備選名單裏給開了。】
【那不然就是朗溪咯,女生,喜歡百合花,沒毛病,何況她這幾年風頭大盛,跟着霍總在國外拿了好多獎呢。】
才喝了口咖啡的功夫,一回頭就看見群裏蹦出這麽多消息,劉亞麗嗆了一下,迅速參與到八卦中——
【你們幾個也別争了,我剛問了,就是朗溪。】
【我靠真是她啊?】
【太好了不是姜岚!】
【我早就說是她,你們都不知道業內一直傳她和霍總的緋聞,不是她都見鬼了!】
【你說這個我想起來了,我朋友是平江大學的,說平江大學論壇裏一直飄着她的帖子,說的就是當年她期末設計不咋地還能收到霍卿的offer。】
【???有沒有地址給一個?】
【只有我好奇她長啥樣嗎?太神奇了,都在國外得獎的人,全網居然搜不到她的照片?】
【很正常啊,很多獎項都是霍總去的,她單獨得獎的那次據說剛好生了場大病,也是霍總帶領的。】
【原來是這樣。】
【不過據說是個美女。】
【那當然,不好看霍總也不會看上。】
幾個人熱火朝天地水着,完全不知道鄭圓圓已經下樓去接那位新來的副總。
電話裏,對方聲音很輕很軟,語氣也十分随和,聽起來就像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仙女,甚至還有些懵懵的,她似乎完全不熟悉北市,開車在附近饒了好半天都沒有找到工作室。
鄭圓圓耐心地給她指導了幾句後,專門在工作室門外等着她。
靈雀不比別的公司。
雖然規模和那些上市公司比不了,但也不屑和小公司共擠一層寫字樓,所以剛成立時,霍卿便花錢在這片寸土寸金周邊都是富人的地段兒,建了棟非常洋氣的小洋樓,作為工作室的門臉。
這就導致,每個靈雀的員工,都分外的驕傲與傲嬌。鄭圓圓也不例外,雖然她比其他員工看起來都淡定平和,但這并不代表她對這位新上任的副總不好奇。
作為靈雀的元老之一,她總覺得這位新副總的性子,不一定能壓得住工作室裏的那些妖魔鬼怪。
五分鐘後,那輛白色路虎飒飒而來。
似乎是開車的人車技還沒那麽娴熟,第一時間并沒有穩穩停下,而是不小心開過了,又慢慢倒回來。
站在門口氣定凝神保持微笑的鄭圓圓:這車怎麽有點兒眼熟?
還沒等她回憶起這車到底在哪兒見過,駕駛位上的人終于推開車門,猶抱琵琶半遮面地走下來,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雙低調的細跟高跟鞋。
視線朝上移,是一雙穿着微喇叭緊身牛仔褲,筆直修長的腿;上半身則是C家最新季度的小香風外套,配着大蝴蝶領結的白色緞面襯衫。
女人的頭微低着,雖然看不清臉,卻不難從她那一頭濃密且造型精致的氣墊燙卷發中看出她的氣質與逼格。
鄭圓圓下意識睜大雙眼——
第一感覺就是靈。
再一感覺就是仙。
大概很久沒在現實生活中見到這麽絕的女人,鄭圓圓張了張嘴,還沒吐出話來,就聽見對方不大爽地對着電話道——
“我靠,師傅,您這什麽破車啊,故意整我吧,我不是說了我不會開大的嗎?”
“而且這鞋咋回事兒啊?我穿着都不會走路了,還高端定制,像個鴨子似的。”
“無語了都。”
“哎你說的我都記得呢,沒忘。”
“行我不跟你說了,我還要給你的員工大展雄風呢,挂了挂了!”
北市的風有點兒大,頭發被吹得亂飄。
但并不影響那張臉的溫柔美麗和身上的仙氣。
朗溪被吹得有點兒煩,随手順了把頭發,結果一擡頭,就看見身穿職業裝,一臉被shock到的鄭圓圓。
朗溪捏緊電話:“……”
氣氛瞬間變得無比尴尬。
然而此刻,鄭圓圓心裏只有一個感受,那就是——
這他媽哪是什麽柔軟可欺的仙女。
明明是個會說rap的仙鶴!
作者有話要說: 朗溪:我還會雙押你信嗎?
在這多說一句,接受不了本文設定的真不必勉強看下去,而且這文貼個甜文的标簽我也沒辦法我改不了。
後面都是虐男主,大家可以當個追妻甜寵文看。
賤人我也都會虐,大家開心看文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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