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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胡楊,這是人生第一次難能可貴的體驗。他強忍住退卻的心思,直視着銀裴秋的眼睛,那雙棕褐的眸子裏有胡楊的倒影。那人的身上還有一股沐浴液的淡香味,随着距離的縮減越顯濃郁。胡楊戰戰兢兢地扣住銀裴秋的肩,向前一撲把人按倒在窄小的床上。
沖撞感并未讓銀裴秋感到驚慌,他慵懶地倒在床上,半眯雙眼望向胡楊越來越紅的臉頰。年輕男孩兒的動作很是笨拙,親吻毫無章法,連解個褲腰帶都雙手發抖。胡楊臊得無地自容,硬着頭皮吻上銀裴秋的嘴唇,貼上去卻不知道該如何動作。他冰涼的手指探入銀裴秋的衣領,滾燙的皮膚燒的胡楊理智全無。
銀裴秋腰上一陣麻癢,他憋不住笑出了聲:“我腹肌好摸嗎?”
“挺硬。”胡楊直勾勾地看着銀裴秋的眼睛,“哥你這樣兒真性感。”
蘊着水霧的狐貍眼似乎攝走了胡楊的魂,他勉強撐住銀裴秋的肩膀,埋身在男人耳邊喘氣。銀裴秋的低笑聲讓他渾身着了火,但這床實在太軟,胡楊一沒注意就摔在了銀裴秋懷裏。銀裴秋就勢隔着衣服咬了一口胡楊的紋身,那裏又癢又痛,胡楊悶哼一聲想要再撲一次,銀裴秋卻猛然起身擒住他的雙手,壓得胡楊不能動彈。
“紙老虎。”銀裴秋單手按住胡楊,輕松解開了腰上的浴袍帶子,咬住一頭把胡楊的手捆在了床架上。這人舔了舔自己幹裂的嘴唇,兀自站起身俯視着胡楊輕聲說:“你現在知道着急了?慢慢來啊?”
只見銀裴秋好整以暇地靠在一旁的書桌上,動作緩慢地摘下了耳骨釘,輕輕放在書桌上。半攏的浴袍露出這人麥色的胸膛,銀裴秋卻不急着脫,抱着手臂瞧着胡楊像個鹹魚似的在床上掙紮。他摸出一根煙點上,含了一口在嘴裏,拉起胡楊的衣服全數吹在了胡楊的胸口。濕滑的衣服摩擦着胡楊的乳首,氣流帶來的微癢讓他不住掙動。銀裴秋叼着煙坐在床邊,刻意用手在胡楊腹股溝滑動,勾起人的欲望又撤手,夾着煙往胡楊臉上輕吐。
“給我抽一口呗?”胡楊手不能動,只能側頭不斷向銀裴秋眨眼睛,“哥哥你還整的挺刺激。”
銀裴秋拿來煙缸在胡楊臉上一冰:“給你看個更刺激的。”
這人站起身慢慢脫掉身上的浴袍,精壯的身體暴露無遺。暗藍的內褲包裹着讓人血脈贲張的欲望,銀裴秋挂着笑貼着邊把褲子往下拉,看得胡楊深吸好幾口氣。銀裴秋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在床頭櫃裏翻出安全套和潤滑劑,拆出一個放胡楊嘴裏叼着:“咬開。”
“怎麽咬啊?”
“沒長嘴嗎?”
銀裴秋兩指夾住一頭,眼神示意胡楊用力,輕輕一劃拉,套子就蹦到了胡楊臉上。他垂下眼低聲笑着貼近胡楊的側臉,舔吻胡楊的耳側:“知道了嗎?嘴是這麽用的,別給我說些屁話,閉嘴。”
胡楊不停地點頭,沒注意自己下身已經被銀裴秋扒了個幹幹淨淨。男人拍了拍胡楊的腿,自己擠到了胡楊雙腿間,舉起右腿扛到了自己肩上,手上的潤滑劑全數抹到胡楊股間。銀裴秋嘲笑似的看向胡楊那根棍兒,挺腰讓兩個家夥來了個親密碰撞:“喲,毛都沒長齊。”
“我覺得不太對。”胡楊頭皮發麻,“你咋戴上套子了?”
銀裴秋從胡楊胸口擡起頭,狠捏了把他胸口的嫩肉:“安全性行為懂嗎?想得艾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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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楊還沒看清眼前的局面:“那也……那也該我啊!”
“等你毛長齊那天吧。”銀裴秋不想理他,直接用吻堵住了胡楊的嘴,手探到胡楊的下身慢慢貫入。
親吻如同雨點一樣落在了胡楊的下腹,他喘氣的幅度越來越大,腰上的軟勁兒還沒上頭,身後就抵進來一個堅硬的物什。痛感瞬間代替所有的欲望,像是涼水加冰塊兒砸了胡楊一身,他壓不住那聲痛呼,整個人在床上狠狠一挺,疼得眼淚都往下掉了兩滴。
銀裴秋也被夾得深吸了一口氣:“嘶——真緊,很痛?”
“媽呀我被鋼筋穿了屁股……你別退。”胡楊疼得滿頭大汗,苦着臉晃了晃自己生疼的手臂,“誰說的男人不能後退啊?來啊!怕個屌……啊!”
銀裴秋覺得再聽下去自己也得軟,他狠狠一頂腰,全根沒入才解開了胡楊手上的束縛。這人拿起胡楊的手腕,指腹帶着情欲摩挲着皮膚上的紅痕,湊上前去舔吻啃咬,眼神卻一直黏在胡楊的胸口上:“誰給你紋的?脫衣服了嗎?”
“你……你管得着嗎?”胡楊捂着眼睛嘴硬,“不如我來,沒勁兒。”
“啧,真想在上面啊?”
銀裴秋推開胡楊的手臂,滿帶着粗繭的手貼上胡楊的臉,靠上去吻掉胡楊臉上的眼淚。身後的力道剛輕,胡楊就掙紮起來抱住銀裴秋的肩膀,兩人吻得難舍難分,似乎真要在床上争個輸贏。銀裴秋摸着胡楊的肩胛骨轉移陣地,他幾乎沒怎麽用力就把人擡起來坐到了自己腿上。這個姿勢讓他頂的更深,胡楊渾身顫抖,把重量都壓在了銀裴秋身上:“卧槽這什麽感覺,哥你扶着我點兒,給你坐折了。”
“閉嘴吧。”銀裴秋揉捏着胡楊腰上的軟肉,自己躺下卻把胡楊的身體扶正,“坐,你往下坐,試試能不能坐斷。”
胡楊紅着臉嗫嚅:“斷了以後日子還怎麽過啊。”
“還過日子,有一回是一回吧。”銀裴秋抓住胡楊的腰往下帶,認準一點往上沖,颠得胡楊連呼吸聲都開始破碎。
“小夥汁你搖了我吧。”
“……我他媽今晚幹到你說不出話!”
等到天泛起魚肚白,胡楊才帶着滿身的青紅痕睡下。銀裴秋長舒了一口氣,走進浴室沖了個澡才拿着毛巾小心擦着胡楊腰上的白斑。兩人中途本來已經在浴室裏洗了一回,可胡楊這不安生的非得摟着銀裴秋說要再來一次而且他在上邊兒,銀裴秋火氣一上來就把人按在了牆上,生生把胡楊弄得脫力了才熄火。
他看着胡楊側身留出的半張床,放好帕子才躺上去,把臉貼在了胡楊肩上。按銀裴秋以往的習慣,他絕對不會躺在做過愛的床上,一想到那上面的精斑和氣味銀裴秋就覺得惡心。但他呼吸着胡楊身上的味道,沐浴液那股柚子的淡香味居然蓋過了所有。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定感,連帶着皮膚上的溫熱都讓銀裴秋覺得心裏熨帖。
銀裴秋上一段穩定的關系還是兩年前,他依稀記得那人是個男演員,兩人片場看對眼了下班就去開了個房。斷斷續續維持了一年多,每次前後腳進賓館門,幹完就走也沒帶分毫的留戀,更別說什麽依存或者愛情。那種關系攀附着性欲而生,随着那位演員和某位女星炒作而止。
成年之後性和愛似乎早就分立兩側,眼神交彙的程度就足夠讓人上床交流更多。銀裴秋活得越久越覺得自己像張內在空蕩蕩的皮囊,連同筆下的文字角色都失去了原有的血肉和靈魂。電視和大熒幕上的人越來越單薄,再也沒有當初那種富有層次感的體驗。可當銀裴秋看向胡楊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雙腳終于落了地。
鮮活又熱烈,冒失莽撞但又有自己的心機,胡楊每個毛孔裏都散發着少年的感覺,那樣的氣息讓銀裴秋為之沉迷。
昏沉之中銀裴秋感覺自己懷裏的人動了動,他睜開眼就看到胡楊給自己翻了個面兒,正巧和銀裴秋鼻子對鼻子。胡楊張嘴咬了一口銀裴秋的鼻尖,攬住男人的肩膀咯咯直笑。他的嗓音有些啞,還好銀裴秋湊得夠近能分清每一個含糊的字:“怎麽樣啊?你靈感找見沒啊?”
銀裴秋捏住胡楊的嘴:“沒有,別說話,有口臭。”
“你昨晚也沒刷牙啊,”胡楊掐着銀裴秋的後頸,“一股芥末味兒!”
“沒辣死你。”
“還真挺辣的哈哈哈哈!”
一起刷牙,一起洗臉,一起刮胡子,這是銀裴秋做夢也沒想到會跟別人一起幹的事兒。他站在洗漱臺前,惡狠狠瞪了胡楊一眼:“擠什麽擠,這麽窄不知道輪着來?”
胡楊裝着委屈,擺弄着手上的剃須泡往銀裴秋下巴上抹:“沒見你昨晚要輪着洗澡啊,喏,浴缸就那麽大點兒擠死我了。”
“……活蹦亂跳的啊胡楊,”銀裴秋差點兒吃了一嘴泡,用力捏着胡楊下巴,右手下刀卻很輕,“別亂動!脖子給你抹了。”
“嗷。”胡楊仰着頭乖乖地讓銀裴秋給他刮胡子,“我成年還是第一次有人給我刮胡子,留着多好,像個男人。”
“誰昨晚哭爹喊娘的。”銀裴秋翻了個白眼,三下五除二剃掉了胡楊青色的胡茬,順手彈了他一個腦瓜崩,“坐着吧,不怕疼?”
胡楊摸了把光滑的下巴,咧嘴一直笑:“也沒我想象中那麽疼。”
想象這詞用得好,好到銀裴秋刮胡子的手一頓,斜着偷瞄了胡楊一眼:“你……第一回 下面?”
“啊?我才十九啊還能有幾回咯?”胡楊愣了一下,突然嚴肅地對銀裴秋說,“你別看我沒什麽經驗,我小學也談過好幾次戀愛好吧!”
“我他媽還幼兒園少女殺手呢。”
“我敬老院明日之星你比得了嗎?”
“……你動物園表演大猩猩算了吧,毛巾拿去把下巴擦幹淨。”
第一次帶給男人的沖擊力無疑是巨大的,就算是銀裴秋這人也有點兒莫名的高興。他分不清自己胸口叫嚣的到底是占有欲還是封建思想的複辟,總之一看到胡楊那張欠兮兮的臉,他的嘴角就根本下不來。收拾停當都快十二點了,銀裴秋也沒再出去逛的心思,幹脆坐在書桌邊拆起了相機。他瞟了眼在床上玩手游的胡楊,輕描淡寫地問:“如果……我說如果,我寫個電影的本子,你演嗎?”
胡楊扯下耳機,定定地看了銀裴秋一眼:“幹啥啊?這就到導演慣用潛規則給本子環節啦?”
“潛你不如潛趙淼。” 銀裴秋打開吹風機往胡楊臉上怼,等那人求饒了才移向相機的儲存卡。他又看了眼胡楊,那人立刻翻身起來跳到另一張床上去,銀裴秋沒好氣地吼:“媽的你發什麽瘋?走後門兒給你個角兒還真不演?”
“你才走後門,我他媽是被走!”胡楊仰在床上哈哈大笑,扭頭看向銀裴秋的眼神裏多了點兒落寞,“你忙着補償我啊導演?我自願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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