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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紹煊看着懷中的獵物,莫名起了戲谑之心。他臉上浮起一絲古怪的笑容,換了一副陰森森的腔調:

“做我的女人,随時都要做好赴死的準備。”

楚禾心裏“咯噔”一下,怯生生地問:

“怎…怎麽個準備?”

她話音剛落,便看見赫紹煊從牆上取下一只精巧的皮護腕。

楚禾腦中嗡地一震,一連往後退了好幾步,結結巴巴地懇求道:

“我不跑…你能不能別捆我?”

赫紹煊看見她兩只美眸裏包着大顆大顆的淚珠兒,心裏便得意地不行,臉上的笑容也愈發詭異地慢慢朝她靠近…

她被逼到牆角裏,像一只被堵到死角的鹿,一雙眸子驚恐地望着他。

誰知這小白兔兒絕望地哀嚎了一聲,擡腿便給了根本毫無防備的他一腳,踢得赫紹煊當即便疼得地跪坐到了地上。

赫紹煊咬牙切齒地擡頭看她:

“我當你沒有內力,怎麽拳腳這麽厲害?”

楚禾也被吓呆了。

她從前只跟着家裏請的女拳師學了一年防身術。那女拳師看着她身材瘦削,料定她也學不會什麽厲害拳法,便只教了她最簡單的一招——

照着男人命根子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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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為自己這點三腳貓功夫,像赫紹煊這樣以一敵三、內力強盛的人,估計也傷不了他。

誰知道…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她踢的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夫君…

楚禾越想越後怕,于是忙不疊蹲下身來,低三下四地道歉:

“我…我不是故意的…”

赫紹煊瞧見她蔫蔫地垂着頭,無奈地嘆了口氣,一把将她的扯過來,給她套上了那只皮護腕。

楚禾立刻便掙紮起來:

“不要…不要,你別把我捆起來…”

赫紹煊無語凝噎。

楚禾掙紮了一會兒,卻發覺赫紹煊并未将她捆起來,反而手腕上多了道冰冰涼涼的護腕。

她長睫上還啜着淚,像兩串兒小小的鈴蘭花一樣好看。

楚禾低頭仔細看了看,瞧見這護腕上綴着幾顆璀璨如星的小小寶石,便知道這不是什麽刑具。

她好奇地伸出手指,朝其中的一個寶石按了下去,卻被赫紹煊阻止:

“當心,這護腕是一件暗器,只要按下機關,就會射出使人致幻的毒針。”

楚禾有些茫然地擡頭望着他問:

“你給我暗器做什麽?”

赫紹煊悠閑地往地上一坐,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東堯如今時局不穩。你若想好好活着,要麽離我不超過三尺,要麽随身帶着它防身。你可以任選一樣。”

楚禾往後縮了縮,将護腕藏進了懷裏:

“我選它。”

赫紹煊唇角一勾,正欲繼續奚弄她,卻忽然感覺眼前一黑,頭上的傷口隐隐作痛了起來。

楚禾看見他面色慘白,額前滲出一顆一顆汗珠,連忙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問:

“你…你怎麽了?要叫人來麽?”

赫紹煊搖搖頭,低聲道:

“扶我回床榻上。”

楚禾見他這樣,也不敢耽擱,立刻便攙着他的臂膀,将他送到床榻上躺好。

楚禾見他的臉色愈發不好,有些焦急地開口道:

“你傷得這麽重,為什麽不讓王醫來問診?”

赫紹煊看了她一眼,忽地伸出手去撩她的發絲。

楚禾下意識往後一躲,腦袋卻撞在床榻旁邊的小矮櫃上,疼得抱住頭蹲在了地上。

他看了一眼她那寬大的喜袍下不盈一握的細腰,嗤笑道:

“放心吧,我對幼女沒興趣。”

說着,長臂便直截了當地掠過她,從小矮櫃裏掏了一只瓷瓶出來,自然而然地遞到她面前。

楚禾不明所以地接過藥瓶,眼裏還揉着些淚花:

“你給我這個做什麽?”

赫紹煊靠在床榻,柔軟的長發披散在肩上,一雙鳳眸慵懶地睨着楚禾:

“侍候你夫君上藥。”

楚禾一時氣憤,偏頭問:

“方才侍衛在的時候你不說,我又不懂醫術,若是出了差錯怎麽辦?”

赫紹煊望着女孩氣鼓鼓的模樣,眼中笑意更顯:

“方才忘了。”

楚禾:“…那你為何不叫王醫過來?”

赫紹煊瞥了她一眼:

“在東堯,不要相信任何人。”

楚禾一愣,忽而想起前世赫紹煊在東堯艱難的境遇,心中微微一動。

原來連他栖身的這東堯王宮之中,也藏着數不盡的暗線和勁敵嗎?

望着赫紹煊的臉,她下意識地開口:

“那連你也不能相信嗎?”

赫紹煊微微挑眉,望着女孩兒忽然沉下來的臉色,他忽然覺得自己這玩笑或許開大了,只好無奈地收尾:

“可以。”

“那子蘭将軍呢?”

“…子蘭也可以。”

楚禾低頭嘀咕了一聲:

“除了你們兩個之外,我誰也不認識呀。”

赫紹煊心中一動,鳳眸微微眯起。他将另一只胳膊枕在腦後,忍不住開口道:

“楚泰寧倒是真舍得将你送到我身邊來?怎麽,你就不怕我?”

楚禾眼睛也沒擡:

“怕。”

赫紹煊頓時便來了興致,傾身靠近她道:

“那你怎麽還敢來?”

楚禾一擡眼,正對上赫紹煊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心中莫名突突一跳,腦中閃過前世裏在宴會上遇見他時的那雙清冷眸子。

原來十九歲時的赫紹煊,他也是個眼底有着亮光的少年。

而赫紹煊卻不知她心裏在想什麽。

昏黃宮燈下,少女微微擡起下巴仰視着他,一雙眸子帶着與她年齡不符的沉寂。

從他的角度望過去,恰巧能望見她修長的脖頸連結着喜服袒露出的大片雪白的肌膚。

饒是她年紀小,還尚未發育完全,卻也能隐隐看出淺而撩人的溝壑。

赫紹煊似乎意識到這樣的距離有些過于暧昧,臉上不禁有些發熱,便面朝床榻內側躺了下來,淡淡道:

“明日還要應付朝廷的監禮官,你現在睡覺或許還能睡兩個時辰。”

楚禾聞言,臉上不由地染上些紅暈。

她走到桌前吹滅了宮燈,只留下桌案上一對龍鳳燭還在癡纏燃燒着。

她望着那燒得熾烈的燭火有些出神。

上輩子,她嫁給赫元祯的時候是沒有這樣的蠟燭的。

因為那是正妻才能擁有的禮遇。

赫紹煊聽見背後許久沒有聲響,不由地轉過頭來看,卻瞧見這小丫頭撐着臉坐在桌前癡癡地看蠟燭,不以為意道:

“一對蠟燭,有那麽好看?你若喜歡,明日讓宮裏的嬷嬷擺一百對在寝殿裏便是。”

楚禾卻頭也沒回,認真道:

“龍鳳喜燭可不一樣。它們要從天黑燃燒到天亮不能熄滅,寓意長長久久…”

她說了一半,臉上忽地燒了起來,也不敢回頭看赫紹煊的臉色。

赫紹煊搖了搖頭,笑她傻,轉身便躺回床榻上睡了。

楚禾盯蠟燭盯了一會兒,眼皮便在跳躍的燭光裏打起了架,終于沒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龍鳳燭昏暗了許多,可她卻睡得很沉,竟渾然不覺。

赫紹煊輕手輕腳走到她身邊,望着她的睡相,心裏無端又生出幾分戲弄,想将這龍鳳喜燭吹滅了,看看明天一早這小丫頭的反應如何。

可當他慢慢靠近那早已微弱跳躍的燭火時,卻忽地凝滞了片刻。

借着昏黃的燭火,他分明看見小丫頭臉上挂着一滴亮晶晶的淚珠。

赫紹煊躊躇片刻,還是拿起旁邊拴着紅繩的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去了多餘的燭芯。

那原本微弱的燭火立刻便重新跳躍了起來,将她的臉龐映照出一片祥和的暖色。

赫紹煊垂眸看了她一會兒,唇畔浮起一絲淺笑。

只見他高大的身影熟練地蹲下去,從桌底掏出一只紫檀木的小方盒出來。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镂空盒蓋,一條黑黢黢、毛茸茸的東西便從裏面鑽出來,攀在他手上,睜開滴溜溜的小眼睛打了個哈欠,然後頗為不滿地發出一陣又尖又細小的叫聲。

赫紹煊急忙捂上它的嘴,慢悠悠地将小東西搭在楚禾那光潔的後頸上,看着它舒服地圍成個圈,又眯上了眼睛。

睡夢中的楚禾有些不自然地挪了挪,換了個姿勢睡得更沉了。

赫紹煊臉上的笑容愈發得意。

他還沒見過哪個女人不怕他這只大寶貝的。

作者有話要說:  哎喲标題黨點進來想什麽污污的呢,哼

你們快猜一下煊哥的大寶貝是什麽

答對了明天有限定紅包

搞快點我準備割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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