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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禾明白他說的是什麽, 卻又不敢這麽輕易地便說出來, 生怕他若是知道了會惹出什麽亂子。
她遲疑地擡起頭來看了看赫紹煊, 又轉頭望了一眼桌上被他捏成一團的紙兔子。
紙兔子眼珠暴突,耳朵和腦袋身子讓胡亂卷成一團的可怖模樣就在眼前,楚禾不能不掂量着自己說的話。
她猶豫再三, 終于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那個兔子燈…是小興的玩具,這下被你捏壞了, 他明天又得找我鬧騰…”
赫紹煊眸中沒有絲毫波瀾, 也不知是相信了她的話沒有。
就在楚禾心虛地從他臉上挪開視線的時候, 赫紹煊卻忽地垂下眼簾,手腕上亦稍稍用力。
他懷中的美人立刻便吃痛地輕咛一聲。
從赫紹煊的角度看下去, 能瞧見她柳葉眉也微微蹙起,一雙美眸不禁淚光點點,玉白的鼻尖有些不自然地皺了皺,惹人心憐。
他面兒上卻毫不憐惜, 只冷冷地開口道:
“不說實話?”
楚禾吸了吸鼻子, 感覺有些委屈, 卻不敢再撒謊, 于是便甕聲甕氣地回道:
“我回宮的時候,就看見朱雀宮外挂了一整個長廊的兔子燈, 當時還覺得奇怪, 後來聽斂秋說是天子差人送來的…”
至于赫元祯為什麽要送兔子燈來,楚禾沒說,也不敢說。
赫元祯是什麽心思, 連她自己都沒有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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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覺得話說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如實相告了,再往深裏說,只怕他更要誤解。
誰知鉗制在她腰間的大手卻分毫沒有放松力氣。
楚禾正惶恐着,卻看見他忽然慢慢低下頭去,溫熱的氣息掃過她的頸間,在她肩頭輕輕啃咬了一下。
楚禾感覺自己的肩頭忽地一陣鈍痛,緊接着又是一陣酥麻。
她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穿的衣裳不知什麽時候滑落肩頭。
末了,赫紹煊附在她耳邊,語氣半是威脅道:
“以後不準留他送的東西,想要什麽盡管讓宮人們去置辦。”
楚禾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低頭稱是。
赫紹煊總算将她從自己懷中放開,楚禾以為自己終于自由了,卻又忽然被他擒住手腕,将她從地上拉起來,徑直往屏風後面走去。
楚禾見他帶着自己去的方向像是沐浴用的淨室,于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不…不是該歇息了麽…這是要做什麽?”
赫紹煊一邊牽着她往前走,一邊随手多解開了幾顆紐扣,回答地有些漫不經心:
“水已經讓人擡進去了,陪我沐浴。”
楚禾瞬時便漲紅了臉,低着頭不敢看他。
走到淨室,她才發現裏面早就備上了熱水。
熱氣氤氲在狹窄的淨室當中,眼前立刻便陷入一片朦胧之中,幾乎連他的面容也有些看不太真切。
也不知是不是空氣不流通的緣故,楚禾一進來,氣息便有些急促,臉上更是隐隐約約地浮起一陣潮紅,讓人瞧了便想揉進懷中憐愛一番。
赫紹煊在淨室中站定,楚禾便替他将外袍褪下挂在一旁的衣架上,而後又繞到他面前,将他裏面穿的短衣最底下的幾顆紐扣解開。
因為常年在外征戰,他身上一絲多餘的贅肉也沒有,寬肩蜂腰顯得精壯而結實,寬厚的肩膀幾乎一張開雙臂便能将她整個人都圈在懷裏。
楚禾只往他身上掃了一眼,便瞧見褲帶松松垮垮地套在他腰上,幾乎能瞧見他腰腹兩側逐漸收窄的肌肉線條。
只是楚禾的眼睛不敢往下看了,懷裏抱了他的短衣便欲往外走,卻被人拉住了胳膊。
他眼中噙着一絲不明的笑意,故作漫不經心倚在木桶邊緣:
“楚禾,你洗澡的時候還穿着外褲麽?”
楚禾咬着唇走回來,将他的衣服随手搭在木桶上,稍稍彎下腰,手腕上不自覺地顫抖着,動作又慢了許多。
還好現在是春天,他穿的還算厚,褪去了外褲裏面還有一層亵褲。
楚禾松了一口氣,正要直起身子來,卻忽而被他一把拉進了懷裏,立刻便感覺到腿上有一陣灼熱的滾燙貼着她。
楚禾咬着牙,弓着腰羞憤地轉開頭去,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水要涼了…”
他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瞧見她臉上的紅暈,忍不住低頭蹭了蹭她的臉頰,揶揄道:
“被脫的人好像是我,你的臉怎麽比我還熱?怎麽,怕我了?”
楚禾偏頭道:
“我…我去給你取一件睡袍來…”
說着,便從他懷中掙脫了出來,拿起他換下的衣服便繞到外面去,還不忘替他将淨室的門合攏。
這一下子從滿是熱氣的淨室出來,楚禾感覺外頭的氣息都變得涼爽了起來。
她忍不住深吸了幾口清爽的空氣,這才感覺背後好像出了一身的汗。
一想到方才的場景,楚禾便覺得有些腿軟。
若是讓她在裏面多待一陣,身上定然會軟得直不起腰來。
她正立在原地磨蹭着偷閑,誰知恰逢這時候,赫紹煊那不鹹不淡的聲音卻傳到了她耳邊:
“你在外面待着做什麽?不是要給我拿睡袍?”
楚禾吓得渾身打了個激靈,連忙走到外間,從衣箱裏取出一身幹淨的亵衣出來。
她想了想,又取了一件淡紫色的睡袍抱在懷裏,重新回到了淨室。
赫紹煊此時已經泡在木桶裏。
只見他烏黑的長發被一根銀色發帶束在一起,松松地垂落在他寬厚的脊背上。
只看背影,倒覺得他溫柔許多。
楚禾想着他在沐浴,自己只需将衣裳搭在衣架上便行了。
于是她壯着膽子,小心翼翼地挪進淨室裏,卻遠遠地瞧見亵褲随地被他扔到了地上,臉上立刻便浮起一片熾熱的潮紅。
楚禾挪開眼睛,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我把睡袍放在這兒,你一會兒洗完了就能換上…”
她剛說完,便匆匆地轉身想要出去。
誰知她還沒來得及邁出去,赫紹煊便轉過頭來,一雙狹長的鳳眸一動不動地落在她身上,嗓音慵懶卻又不容違抗:
“過來。”
一時間,楚禾也不知是走是留。她正在猶豫的時候,卻忽地聽見背後傳來一陣“嘩啦”的水聲,她心跳似乎停了半拍。
只聽他赤足踩在青磚地上,濺起一陣細小的水聲。
他走近了,氣壓變低。
楚禾不敢回頭,只看見一只修長的手臂從她身後探過來,将她打開一條縫隙的門合攏。
耳畔響起他幾乎不容抗拒的聲音:
“在這等着我沐浴完再出去。”
楚禾額前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目光凝滞在正前方一動也不敢動,生怕看見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見身後的人半分沒有要回去的意思,她只好顫抖着“嗯”了一聲,全作回應。
她聽見身後的人似乎輕輕嗤笑了一聲,繼而聽見又是一聲水花響起的聲音,想來他已經回到木桶裏了。
楚禾不敢過去,就着門邊蹲下身來,耐心地等着他沐浴完。
只是夜色已經很深了,淨室裏又實在太過暖和,她等了沒一會兒便有些打瞌睡。
她強撐着睜開眼睛,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可不知從何處忽地飄來一陣佛手柑的香氣,讓她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思一下便安定了下來,眼皮也越來越沉重,最後竟依着門邊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楚禾隐約又聽見“嘩啦”的一聲水花聲響。可惜她太困了,睡得昏昏沉沉地,幾乎擡不起眼皮。
隐約中她好像被人抱了起來,那人身上還染着一層濕熱的水珠。
楚禾蜷縮在他懷裏,下意識地便環上了他的脖頸,被放到床榻上也抱着不肯松開。
赫紹煊嘆息了一聲,只能順勢趴在她身邊,任由她抱着也一動不動。
恰逢這時候,外面忽而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九元原本得了赫紹煊的吩咐,前來向他通禀今夜行動的進展。
可他還沒來及見到赫紹煊,便隔着兩扇屏風隐約瞧見了雙雙倒在床榻上的兩人。年輕的侍衛臉上不由地一紅,立刻便駐足站在原地,低下頭通禀道:
“王上,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已經順着瓊善的蹤跡找到了上堯在青都的線人,眼下已經派兄弟們連番盯着了。丞相遣屬下來問問,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只見赫紹煊沒有回應,九元又不敢擡頭看,只好硬着頭皮再次試探着開口道:
“王上?”
赫紹煊小心翼翼地将楚禾的手從他脖子上取下來,替她掖好被角,然後吹熄了寝殿的燈,這才走到九元不遠處,隔着屏風沉聲道:
“讓丞相不必有顧慮,依原計劃行事。有我坐鎮青都,王軍不敢輕易進城。你轉告丞相,讓他不惜一切代價,要在最短時間內誘來上堯領主。”
九元立刻應了一聲,轉身便匆匆地離開了寝殿。
等他走出了朱雀宮,外面等待的十元便迎了上來。
借着宮燈,十元瞧見他臉上窘迫的神情,有些困惑地問道:
“你怎麽了?”
九元緊鎖着眉頭,艱難開口:
“方才…王上好像…沒穿衣服。”
作者有話要說: 九元:都怪我這雙眼睛,看透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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